第28章 篝火夜樂極生悲
第二十八章 篝火夜樂極生悲
不知過了多久，篝火會喧鬧的聲音如漸行漸遠的廣播車……
反鎖的房間，鎖自動解了，門靜靜的開了，一股寒氣入侵。
木星如幽靈般突然飄現在幻夜床邊。
“喂，醒醒……”木星推了推幻夜。
幻夜睡得死死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看到幻夜脖子上的兩個小小牙印後，木星明白了。
蝙蝠牙有毒，會麻痹神經。此時你就算他耳邊敲鑼打鼓，也嘈不醒他。不過，這也是治療幻夜長期的失眠多夢症的偏門方法。總比舞音煮的蜈蚣湯要強。
木星伸出兩指，在那牙印上一抹，牙印馬上消失了。
幻夜本得睡的好好的，突然覺得脖子上一陣麻麻的酸冷，驚醒吃力地睜開眼睛，看清楚是木星後，坐起來問：“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
“參加篝火會的人，全部消失了。”木星帶來一個可怕的消息。
……
幻夜把還在酣睡的小d一手拎起來，塞了入懷中，便跑出酒店，一直衝到舉辦篝火會的露天沙地。
正如木星所說的，這一路跑來，整座天空之塔，一個遊客也沒見著。不但遊客，就連工作人員也全部不見了。
“武彌生！史硯坤！你們在哪裏？”幻夜呼喚著。
隻有空蕩蕩的回音回應他。
路燈仍在照明，燈光卻是孤獨的。
所有人仿佛一下子人間蒸發了，天空之塔成了一座燈火通明的死城。
露天沙地上，隻剩下一堆堆仍在燃燒的篝火，零亂的衣物、鞋子，還有汽水瓶。印在沙地上看似七零八亂的腳印，漸漸集中在一起，然後一直延伸至西麵的森林處。
白天的預感是真的，這個地方的確有靈存在。
可以令上百人全部消失，看來這裏的靈怨念很重。
“隻屬於我們兩人的清靜世界也挺好的。”木星突然輕輕道。言下之意，其他生命是多餘的。
“世界屬於萬物共同所有。”幻夜冷冷地否認。
木星沉著臉冷笑：“但生於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與其注定被殺死，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可免於麵對死亡的恐懼和掙紮。”
“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想。朝花夕拾，幼蟲化蟬後很快就會死去，的確很多生命的確脆弱而短暫，但這正是生命存在的可貴意義。”幻夜沒空跟木星辯論，延著沙地上的腳印向森林尋去，忽然想到什麽？回頭道：“既然你對生命冷漠，何必大費周章通知我？”
木星淡淡地說：“這麽做，自然僅僅是為了不讓你難受。所以，我在你還有機會找到他們前通知你而已。”
如此說話，能解釋木星奇怪的羅輯行為，卻不代表幻夜能接受。
幻夜不再講話，加緊步伐向森林跑去，而木星卻跟在他後麵。
那森林，正是明今禁區的紅果林……
晚風腥吹，紅花似海，仿佛一片血之海。在那黑暗深處，有一個無底的深淵，不斷地吸收著天地間的戾氣，同時將邪惡釋放……
護欄已被拌倒，讓出可以一個可供數人同時通過的缺口。
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護欄旁邊。當幻夜和木星接近時，那人以友善的微笑迎接著。
此人，正是天空之塔的女解說員。
幻夜在女解說員前停步，從上往下打量了一眼，皺著眉頭冷冷道：“你，不是活人。”
“小帥哥，你也不是人類。彼此彼此……”
月光斜照著那女人的臉，隱約可見黑裏發青的膚色。
地麵上有幾副新鮮人類骸骨，骨上還殘附著未脫落的肉絲骨碎，正淋漓地滴著鮮血。而她身上染滿血跡。
“你把他們吃了？”幻夜倒吸一口涼氣。
“開玩笑，我怎撐得下一百個人呢！我隻是吃掉了其中幾個，剩下的都供奉給森林的靈。”女人伸出舌出舔了舔右手指上殘留的血跡，左手從後背拿出一串鑰匙，在幻夜麵前揚了揚。
鑰匙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死寂的深夜顯得特別鬼異。
幻夜看到那串鑰匙，臉色都變了！他認得這鑰匙是武彌生的。
“你，吃了小武？”幻夜驚恐地道。
那個整天在幻夜麵前滔滔不絕地談論著平凡生活中各種鎖碎小事、那個又膽小又義氣的武彌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給鬼吃掉了？開玩笑吧！
幻夜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女人伸出那隻剛把血跡舔幹淨的手，冷不防湊到幻夜跟前，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狡媚地笑道：“好光滑的皮膚……真想把你一口吃掉了。”
“你！”感覺被戲弄，悲憤的幻夜擊出一掌。
女人如幽靈般往後閃退，咯咯地笑道：“小帥哥，別生氣！也不要難過！你的朋友還沒死呢！我是嚇唬你的。”
即使從這個女人口中得知，武彌生還沒有死，幻夜的心仍懸著，著急而憤怒地問：“你把小武藏在哪裏？”
“嗬嗬，小帥哥，看來你真的很擔心你的朋友喔！放心，他在森林裏麵等你呢！”
“你為什麽不吃掉武彌生？”木星突然問。這個詢問裏沒有半點擔心的成分。
“如果把他吃掉了，你們就不會進森林找人了。隻有你們兩人不受篝火會的迷惑，我隻有把你們永遠關在森林裏。”
木星又問：“你憑什麽就肯定，我們會進去？”
女人得意地笑道：“我看得出，這小帥哥不是寡情薄義之人，而你能漠視萬物卻無法舍棄這個小帥哥。對不？”
木星的聲音像刀一般冷銳：“挺聰明的。不過不知你想過沒有，在我們進去之前，我會先殺了你！”他眼神一凝，寒冷之氣即時向女人襲去。
地麵開始結冰，將女人的雙腳冰結起來。冰結慢慢地從她腳下往上延伸。
女人不反抗，也不憤怒，依然悠然自得地狡媚淺笑，道：“我自然是為了尋求毀滅才在此間等待諸君。”
在結冰中，女人的臉不斷變化成各種臉孔……原來天空之塔所有工作人員都是她的化身。
女人黑色的眼框裏，流出兩行紅色的血淚，竟道出自己變成鬼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