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27章 表姐夫

回房了的宇文櫻哪裏真是要休息,昏睡了兩天此刻哪有困意,且傷口疼得緊,更加睡不著。聽著外麵沒有了動靜,宇文櫻想慕容霸那個話癆該是已經離開了,推了房門出來,卻見院子裏竟坐著一個人,正是先前自己問到的慕容恪,忙想再回去。

慕容恪本一個人坐著,聽到身後的開門聲,轉身,兩人四目相對。

如今宇文櫻再想回房就顯得有些刻意回避,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悻悻道:“你一個人在此賞月?”

說了這話,宇文櫻連掐了自己舌頭的心都有了,如今月亮還在烏雲裏藏著,怎麽可能是在賞月。慕容恪隻當沒發現她這話不妥,隻點頭嗯了一聲。

宇文櫻隻得接著沒話找話道:“前日多謝你搭救!”

那頭慕容恪隻說了一句“公主不必客氣”,又陷入沉默。

這時,宇文櫻突然發現要是有慕容霸那個話癆在,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找不到話說,尷尬不已。想到“尷尬”二字,宇文櫻才突然記起,二人如今尷尬隻怕多半是因為自己三年前那番舉動,說起來,自己還欠他一句解釋和道歉。

“三年前的事,對不起,我當時也是一心要將師傅的下落告訴你,實在想不出什麽別的方法,才不得已跟他們說……”後麵那句“我看上你了”,宇文櫻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有些說不出口了,隻停頓了一下,想來他應該懂。

慕容恪原先一直以為這公主輕浮,這才明白,原來竟都是裝的,而且她居然發現了自己是去找伯父的,根本不是那副愚蠢樣子,隻覺得驚訝不已,問道:“我原本還以為自己掩飾得隱蔽,倒沒想到竟被你發現了,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聽他沒提自己當時那些輕浮舉動,宇文櫻才覺得鬆了一口氣,說道:“那日在集市,我看你第一眼的時候,便覺得有些熟悉,隻是

半天沒想起來,所以便多瞧了你一陣。想來是讓你有些反感了,你皺了皺眉頭,隻那皺眉的樣子感覺更熟悉,卻想不起來。後來突然想起了師傅才明白,所以也就知道了你是慕容部的人。也怪我當時沒想明白,隻想著王車每年都去紫蒙川,沒發現他竟也是去找師傅的。要當時知道了,也不用大費周章。”

慕容恪聽她一番話,感覺得驚詫不已。自己一個新麵孔突然出現,讓人懷疑還情有可原,隻是商人在不同部落間經常來往,打探消息有身份做掩蓋最是隱蔽,她竟看出了王車不是單純賣貨,而是要聯係伯父。思及此,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想不到這公主遠遠不是自己想象的樣子。

看慕容恪那表情,宇文櫻隻再次在心裏感歎,他皺眉的樣子跟師傅還真是像,直笑道:“其實我也是半蒙半猜的!”

“猜的?”聽了這回答,慕容恪一陣猶疑。

宇文櫻隻得解釋道:“他第一次去城東銷貨,我隻以為是你想法子攛掇他去的。可他再去紫蒙川時,你不在旁邊,他卻還是直往城東去了,說是帶的都是些粗糙玩意兒,放在城東甩賣才合適,商人重利,他這一做法確實有些奇怪。”

慕容恪聽了她這一番解釋,自嘲道:“我還以為商人傳遞消息萬無一失,沒想到便是他們也能引人懷疑。”

宇文櫻眼見慕容恪漸漸放開了,自己心裏也放鬆了許多,說話也自在了些,自己那愛表現自己的本性又暴露了一些,直高聲說道:“他當時引人懷疑的,可不止這點。要說最讓人覺得奇怪的便是他老是唱歌,唱來唱去卻隻那一首,我雖聽不出是什麽意思,隻是唱了一遍又一遍,還聲音那麽大,我就猜他是故意唱給別人聽的,大概是給人傳遞消息,但是怕被發現,才想了這麽一個法子。前後兩次這麽結合起來一想,我才想明白當時他大概是給師傅傳消息呢。”

想起王車唱來唱去就那一首歌的樣子,慕容恪也不禁嘴角上揚,“那歌名叫《阿幹歌》,是當年我祖父想起自己兄長流亡在外,思念之餘,隨口哼出的一首歌。”

聽了慕容恪這話,宇文櫻才明白,難怪他們隻用這首歌便能讓師傅明白慕容部希望自己回來了,竟是因為這個緣故,直歎道:“這辦法果真高明!”

有些事,慕容恪雖不願承認,卻也不得不說,隻得對她說道:“其實若非你先將伯父行蹤透露於我,我們這法子可能也起不了作用,如此說來,還是要多謝你!”

慕容恪這麽說,倒讓宇文櫻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行為,就像一個顯擺了半天想讓別人誇誇自己的小孩子一樣,真要被人誇了,還覺得害羞了。

宇文櫻隻得如實說道:“師傅於我有教導之恩,幫他本是應該,況且我也不是沒有私心。如今你們救了我和陵兒,也該是我說多謝才對。多謝表姐夫!”

這一聲“表姐夫”叫得慕容恪隻覺得心裏奇怪不已,隻宇文櫻自顧說上了:“說起這個還得感謝王車,我原本隻知道你是師傅的子侄,卻不知你到底是誰。第二次我再遇見他時,他想來和其他人一樣誤會了我的用意,特意告訴我,你才回鄉成親了。那時,正好聽消息說燕王第四子慕容恪剛娶了索頭部公主,我才知道你就是慕容恪。說起來,我就該稱呼你表姐夫,如今你夫人正是我大舅家的表姐!隻不過我和那表姐從未見過麵,不知她可好?”

這一番話說完,慕容恪隻覺得自己的心立馬有些沉了下去,逃避一般說道:“她很好。天色已晚,況且你身上有傷,該早些休息,告辭!”

宇文櫻隻覺得替表姐可惜,明明自己都有心避開了那絲帕沒談,表姐夫卻還是這副逃避的樣子,想來他心裏隻怕還有些惦記著那送他絲帕的女子吧,如此說來,隻怕表姐過得並不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