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他了

看上他了

在聽凡瑀說下午要去拿酒外加敘舊時崔明便主動提出下午幫凡瑀買手機。

凡瑀腿剛好,又懶得走路,再說叫崔明幫自己買手機去吧……給個牌子,再給個型號,報個市場價,在加上崔明穿著警裝往那一站,水貨肯定不會碰著了,安全有保障。

倆人早上去買完書後順便就在外麵吃了飯,中午崔明把凡瑀送到三裏屯時才1點,街上大部分酒吧門都給關著,凡瑀從後門一進去就看到在裏頭打掃衛生的小服務員,繞回前廳,還有不少小服務生在收拾大廳吧座。

彼此點頭打了個照麵,凡瑀沒去爬樓梯,讓一個小服務生上樓喊一下阿辰,自己穿過巨大的手繪牆,走到吧台處坐下。

然後凡瑀就看到角落裏擺著的那座香爐了。

凡瑀很驚奇,心想:誰家店裏的財神爺擺這啊?

湊近了一看,香爐邊上還放了幾包沒拆的香,香頭上還飄著幾縷青煙的,香爐前還不知道被誰擺了個蘋果,蘋果表皮上麵還貼了個‘祭’字。

這回凡瑀確定這玩意兒不是貢財神了。

可哪有人會在做生意的地方擺這個?這不晦氣嘛!

喊來正在一打掃衛生的小服務生,凡瑀指著香爐問:“這……你老板叫擺的?”

“不是,是高先生他們中午剛過來說要擺的。”

一聽說是老高要擺,凡瑀更為驚奇了。

既然是老高拿來的,那祭的肯定是自個認識的人了。可最近沒聽說有誰出事兒啊?凡瑀迷惑不解了。看來自己躲人躲了二個月,消息滯後到這種地步了。

算了,圖個穩妥。

凡瑀點了三支香,往香爐一插,了事。

正巧這時候阿辰從樓上走下來,他見著凡瑀還來不及打招呼呢,就看到人往一香爐裏上香的,驚問:“你幹嘛呢?拿來的香爐呢?”

“我還想問你呢,這是在祭誰呢?”

“祭?”阿辰走下來,跑過來一看後就火了,吼:“晦氣!誰擺這兒的?這他媽的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指著香爐就抓來一小服務生斥責,“這、誰擺的?”

小服務生給目露凶光的阿辰嚇了一跳,小聲地說道:“高先生拿來的,他還叫咱們別動。”

“高先生?”阿辰皺著眉頭,“高秦那丫?操!”

凡瑀拿起那個蘋果在手上掂了掂:“怎麽。”

“沒。”阿辰說,“敢情這丫是越活越抽抽兒了,沒事給我整這個……”說完,阿辰喊來人說,“來。都給扔了。操!晦氣!”

凡瑀歪著腦袋,看著阿辰:“別弄錯了啊,指不準還真有人下土咱們不曉得。”

“下土?屁!”阿辰罵,“他住他的十三……”

說道這裏,阿辰猛的像是想起什麽。

十三陵十三陵……

還有最近那群傻逼們奇奇怪怪的反應……

阿辰覺得事情好像玩大了。

掏出手機就撥通老高電話,手抖的連按錯了幾次鍵。

“怎麽了?”凡瑀見阿辰緊張成這樣,好奇地問。

還來不及接聽,阿辰就想起身邊還坐著凡瑀,阿辰又趕緊找了個借口躲到一旁通電話,而電話那頭的老高已經開始催促了。

『喂、喂喂!』

“喊你大爺!我在呢!”

『發那麽大火幹毛你?!你打電話來就……』

“說!”阿辰打斷老高,冷聲,“你啥意思?”

『啥?』

“你他媽少給在那兒裝傻充愣!我說你安的都什麽心啊?!”

『啊?』老高在電話裏的聲音也有些迷茫,『什麽東西?』

“你不是東西!你大爺還給裝!你弄那香爐來幹蛋?!操!祭誰呢?”

『誒?不、不是……祭凡瑀的呀……』

“祭你妹!誰說的?!!”

『不是,這不是你說的……』

“滾你媽逼!”阿辰火了,“老子啥時候說的?”

『我操!吼你大爺!你別不認賬我跟你說!上回可是你時候人在十三陵……』

阿辰不傻,其實就是有點二。

他也有諸葛亮的時候,嗯,雖然一般都是在事後。

所以當老高說道這裏阿辰也反應過來,一次揶揄那群傻逼全當真了。

老高還在電話囉囉嗦嗦說個不停,阿辰深吸了一口氣。

“我跟你說這事純他媽是扯淡你他媽也當沒這會事兒老子不管你怎麽辦趕緊給咱滾蛋。”一口氣說完,阿辰頓了一下,壓低了音量:“凡瑀他現在就在我店裏,活的,能說會道,能蹦會跳,要是給凡瑀知道了你這幺蛾子……大爺的!誰都沒完!”

掛了電話,看著不遠處的凡瑀,阿辰打了個寒顫,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怎麽了你?”凡瑀看阿辰有些不對勁,問,“老高怎麽說?”

“哈哈,沒、沒事兒。”阿辰幹笑了兩聲,“他、他說大夥兒一會兒就……”

說道這裏阿辰又顫了一下:老高那傻逼該不會把這事兒全給傳出去了吧……

“到底怎麽了?”凡瑀皺眉。

“沒事兒。”阿辰頭大了,說,“呃、我們上樓去等他們來好了。”

“怎麽?這裏不挺好的?”

“不好!”

“你怎麽了你,中午你這兒又不開門。”

“樓上不是有包廂嘛。”

“不用麻煩了,再說我腿爬樓梯不方便。”

“我扶你!要不。我背你!”

凡瑀狐疑了:“阿辰,老高到底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真的!樓下這裏要給他們打掃,不方便,我們上去說!我們上去說!”

對於阿辰有些奇怪的反應凡瑀有些懷疑,但他還是順著阿辰意思,準備爬樓梯上樓。

阿辰想法很簡單,趕在那群傻逼來之前把凡瑀請上樓,他在樓下守著。

遇到人了,交代清楚後,再放上去。

可阿辰忘了叫人把後門鎖上了。

所以,想把凡瑀送上樓的想法,遲了。

“哎?凡瑀?!你、你沒死呀?!”

友人甲的突然出現頓時讓阿辰跌入了地獄。

看到來人還捧了一束白花,阿辰淚流滿麵。

“我就說這事兒不可能,你小子命大!不是這麽快就蹬腿的命!阿辰這丫說的話就沒靠譜兒過!他媽的老子還信了,凡瑀,哥哥對不起你啊。”

凡瑀還在詫異,就看到來人把一束百合砸在他身上,眨著眼睛看人在那裏說個不停。

“凡瑀你是不知道,阿辰說你車禍又住院沒兩天就就被人送進十三陵裏了,那真的,我們全給唬住了,你也不想想你老不出現的,我們能不著急嘛!”

“我……”凡瑀愣了,“你們說我死了?”

“別用那詞,這不誤會嘛。”

“誤會?”

凡瑀笑了一下。

阿辰一看到凡瑀笑,是不由得打了個顫。

“不說,嘖嘖,凡瑀你也有錯,老子打你電話打了那麽多次你手機掉馬桶了?不在服務區的,一次兩次就算了,回回都這樣,也不怪阿辰說你……”友人甲還在繼續碎碎念。

“阿辰。”凡瑀輕聲說,“解釋一下,我有點沒聽懂。”

此刻阿辰自裁的心思都有了,趕緊哆哆嗦嗦地解釋。

“我跟老高那傻逼開玩笑那傻逼結果當真了我沒咒你的意思那會兒我打你電話沒人接去醫院問也不知道你去哪裏了我上你家你家也沒人我、我你也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凡瑀聲音輕輕柔柔的,很好聽,可在阿辰聽來隻覺得是綿裏藏針。

完了。

阿辰望天淚流。

庾昀,你現在怎麽不在啊?!

“對了。”凡瑀轉過頭,看著友人甲,“有多少人信了?”

“呃、不少……”貌似是發現事情不對頭,友人甲氣也弱了,說道。

“那信的今天都來?”

“大概吧……”

“行。”凡瑀笑了,很開心的那種,“我等著。”

當老高踏進酒吧的瞬間,他就被一個小服務生熱情地引到了二樓包廂。

然後在老高推開包廂門的瞬間,就看到坐在包廂裏的凡瑀敲著腿,抬起頭衝他微笑。

“好久不見啊,高秦。”

高秦哆嗦了一下:“好、好久不見……”

“第一次知道原來我人緣這麽好。”凡瑀彈了一下酒杯,“在家休息倆月都被發喪了。”

老高在接到阿辰電話後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所以現在看到凡瑀衝著自己笑的一派溫和,老高也知道這回肯定完了。剛想把責任推給阿辰,卻看到阿辰已經趴在一邊。再看著包廂裏東倒西歪的人,老高發誓,他肯定這群人渣全是裝醉!

老高在掙紮了兩秒鍾後,決定立即主動向組織承認錯誤。

“我錯了凡大爺我不得好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回就算哥們幾個對不住你……”

“我說你怎麽也這樣?”

“呃?”

“我不明白了。你們為什麽一來什麽話都不說,全部在第一時間認錯。然後我還沒開口呢,你們全主動要求灌酒,沒灌兩杯就躺下裝醉。”說到這裏,凡瑀指著其中一人,“還有人裝反胃。”

老高清楚的看到那個裝反胃的人躺在沙發上不自然地動了一下。

“我就那麽不通情理?”凡瑀說,“還是你覺得我一定會扒了你們的皮?”

“咳、不是……”老高結巴了,“這不是的,主要吧……不是,我,那個……咳……”

“我有那麽可怕麽我?”

“還行……”

“為什麽你們都是認錯而不是跟我耍貧呢?”

“啥?”

“你要跟我開個玩笑什麽的,說不準我還會把這事兒給忘了,可你們為什麽都在道歉呢?”

老高吞了吞口水,疑惑地看著凡瑀:“咱還不是怕你生氣嘛,那……你沒事吧?”

“沒事。”凡瑀平靜地說,“我是出車禍了,現在好的也差不多了,昨天拆了石膏。”

“哦挺好的。”老高有點心虛,這可是第一次見凡瑀這麽心平氣和地說話,想到這裏,老高還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真沒生氣?”

“沒。”凡瑀看著老高,“我就覺得你們很傻逼。”

“是夠傻逼的……”老高猶猶豫豫地看著凡瑀,“那你今天來……”

“過來找阿辰要兩瓶酒,同事結婚送禮的。”

“哦。”

老高點點頭,周圍躺著的死屍們依舊沒動。

於是老高隻好望望天花板又望望地板,看著凡瑀仍舊呆望著自己不說話,老高很慌張。

他完全不知道凡瑀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按照以往凡瑀的脾氣,早把他們往死裏整了,凡瑀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所欲麵對此刻的凡瑀,老高很慌張。

“你很怕?”凡瑀看著老高。

“沒啊。”老高不自然地搓搓手。

“我沒生氣啊。真的”

“嗯,真的。”老高點著頭。

說的真的全是騙人!出這種事,按您老的脾氣怎麽會這麽簡單放過我?

於是老高脊背僵硬了,等著凡瑀下一步的行動。

“我能問你個問題麽?”凡瑀突然說道。

“您問,您問。”老高哈腰點頭狀。

凡瑀盯著老高兩秒鍾後,不說話。

老高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了。

“我這人是不是特別差勁啊。”

聽到這句話,老高真肝顫了,抬頭看著凡瑀欲哭無淚。

“爺,您別玩我了成麽。您再這麽折騰我肯定受不了,要死要活你說清楚了,我認還不行嗎?”

“我沒生氣。”

“是啊是啊,你沒生氣。”老高捶地,“你已經很生氣了。”

“你怎麽不信呢?”

“你說,上回你說這話時是碰著一醉鬼喝高了吐了你一身,然後你還記得你做啥了嗎?”

“忘了。”

“你把人踢溝裏去了。”

“……”凡瑀想了一下,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所以我說你……”

“我碰著一男的,直的。”凡瑀突然說道,“然後他說要追我。”

老高噎了一下:“啥子?”

“他還是個警察,貌似跟我家那邊關係還蠻深的。”凡瑀繼續說,“他想盡方法黏著我,見到我以前的對象後擠兌我,完了又趁我車禍幫我跟所有人出櫃。搞得現在我現在根本沒法兒去醫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有一腿。”

“你……”

“我特討厭那種沒事找茬完了又不顧別人想法的那種人,可偏偏他還就是了。”

“他……”

“他喜歡一邊笑眯眯地跟你說一套,然後再做一套,完了總有辦法讓你順著他意思。一開始我真挺煩他的,很煩。”

“然後你就……”

“然後我就跟他在一起了。”

老高呆了。

“我還發現他人其實很好,比我好,他在警校裏獲得的獎牌獎狀多的嚇死人。”

“他……”

“他沒我想象的那麽差,我以為他就一混混,後來發現他比我好了一萬倍。”

老高看著凡瑀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顫悠悠地問:“那你打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

“不過我好像看上他了。”

老高一抖,眾死屍一顫。

凡瑀坐在皮沙發上,看著老高,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