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篇_55、害馮昭儀小產

褚月急忙過去攙扶,“本來我就知道全是蓉妃的錯,你也是身不由己,隻是爭寵要有心計,我也不過是趁著還受寵的時候為你說了幾句話而已。快些起來吧,聽說你在冷宮裏染上風寒,嗓子一直沒好,我已吩咐甲寅鬆懈羅漢果去了,東西雖不名貴,但卻很有用。”

以前褚月感冒了不想吃藥,爺爺就經常買這個給她,隻是現在在古代,她倒是真的想爺爺了,還有那個不死老爸。

失神了好久,於昭儀這才起身,兩人體己了會,於昭儀這才離開。

“看來於昭儀是對娘娘死心塌地了。”

甲子總算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這些天跟著娘娘,當真是步步驚心啊。

褚月隻微微笑著,“她本就不壞,這次是真吃虧了,沒瞧見剛才她含沙射影,用芍藥的詩句來諷刺蓉妃嗎,可見對她的恨意了,走咱們去壽康宮。”

一路上,少了采兒,甲子和甲寅便不敢多說話。

整個遊廊都寂靜一片,宮人見了都是讓路。

“聽說了沒啊,皇上抓到禦妃和寶親王私相授受,還親自喂了避孕隻藥給禦妃呢。”

“是啊,皇上如今表麵還讓她身居高位,不就是瑞親王還有點湧出嗎。”

整個遊廊,一路不清淨。

宮女們都是閑言碎語。

可是褚月知道,當晚的褚月,除了她鬱唯嫣知道,還有誰會這般說出來。

俗話說三人成虎,本是打算利用狩獵的機會搬到蓉妃的。

可是現在皇上對鬱丞相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想必當日自己和青然被當場抓住,也是鬱唯嫣早就設計好了吧。

心裏一片陰寒,這後宮當真是肮髒地很。

“娘娘,您聽聽她們說得多難聽啊。”甲寅不像甲子那般沉穩,遇到事情就會浮躁。

此時聽到有人詆毀自家娘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著就像走過去,給那幾個宮女幾嘴巴。

“想必她們也是受人指使,故意說給咱們聽的,算了,先去壽康宮,采兒可是處處受險。”

壽康宮雖說和靜雪齋差不多大,卻是離中宮很近。

而自己的靜雪齋,卻偏僻地要死。

雖然長生殿就在斜後麵,但畢竟隔著宮腔,鑰匙從正門走,那得九曲十八彎,走上好一陣子。

還未進去,便看到宮門出的鎏金字體十分耀眼。

看那字體蒼勁,不是殷青鉞的手筆還會是誰?他竟然寵愛月華到這種地步。

院子是兩重院落,外麵是大殿,假山陡峭,湖水碧波,鳥語花香。

過了三重儀門,便是內室了。

入眼便是一個巨大的青花瓷器,放眼看去,裏麵的玉器都是價值連城。

心裏冷笑,君王的愛果然廉價,誰要有了孩子,那就是恩寵無限。

月華身邊的宮女夢兒在裏麵伺候著,月華見到褚月也不行禮。

“姐姐,妹妹身子不便。”

“你。”甲寅想要數落一句,卻被褚月攔住。

“無礙,采兒呢。”

看著馮媛此時的模樣,那比慈禧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個宮婢按摩,另兩個打扇,夢兒則是拿碟子裝著馮媛吐出的葡萄皮。

“對不住姐姐,這有身子的人就是愛吃酸的,可不是姐姐能體會的。”

馮媛笑著,一臉同情的眼神,這禦妃被皇上

灌藥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她更是得意萬分。

褚月心裏堵得慌,但自己是來帶人的,不想與她爭執,萬一動了‘胎氣‘,還不乖到自己頭上來。

“妹妹若是覺得本宮宮裏的宮女好用,明兒個姐姐再送來,隻是她是本宮的陪嫁宮女,本宮是半刻都離不開她的。”

“原是這樣,不過姐姐,妹妹早已吩咐人送采兒姑姑回去了。”

馮媛眉眼笑笑,到看不出說得是真是假。

“既然如此,那姐姐不打擾了,妹妹安心養胎,明日姐姐再吩咐內務府的人送些安胎的東西來。”

說完褚月拔腿就想走,此地不宜久留。

甲寅臨走還不忘白馮媛一眼。

隻是三人的步子還未出這壽康宮,裏麵便一聲慘叫。

馮媛捂著肚子大喊大叫了起來,“哎呀,痛死本宮了,救命啊。”

夢兒急忙吩咐宮婢去請太醫,這下褚月也走不了了。

另一個宮女急忙去長生殿請殷青鉞了。

不多時太醫便趕來,殷青鉞和冰蕾也雙雙趕來。

原先冰蕾在禦書房給殷青鉞研磨,這是殷青鉞的習慣,一聽壽康宮這邊出事,趕緊快步而來。

“月華如何?”

冰冷的聲音,冒著十足陰森的寒氣,殷青鉞大掌一揮,似乎要將身前的桌案拍碎般。

胡太醫惶恐,連忙磕頭。

“月華夫人恐怕吃了含有藏紅花之類的東西,如今胎兒才一月之餘,主子大出血,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胡太醫一直是給蓉妃請脈的太醫。那演技自然好。

居然把事情說的如此嚴重。

隻是冰蕾表情平淡,她深知殷青鉞與禦妃行了夫妻之禮,這輩子就再也不可能有子嗣。

所以這月華的子嗣,定是假的。

隻是冰蕾並不喜歡褚月,而且心裏還有點恨。她隻是冷眼旁觀著。

她是斷然不會去害禦妃,卻不擔保其他人不會。

殷青鉞一聽胡太醫的話,氣得就想要衝進帳子裏,卻被一幹默默阻攔了回來。

“皇上,汙穢之地,恐傷了聖尊啊。”

殷青鉞因此作罷,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褚月。

但隻是看了一眼,又撇開頭,他在躲自己?

褚月早就看出端倪,也把頭別開。

“皇上,可否拿月華夫人晚膳之物給微臣看看。”

“嗯。”

夢兒的手腳十分麻利,剛才還在裏麵陪著馮媛演戲,馮媛的喊痛聲此起彼伏。

可是一聽太醫要驗東西,便立馬八隻腳跑了出來。

“這是剛才主子吃的子孫黃金糕。”夢兒急忙把一碟子東西遞給胡太醫。

胡太醫看似十分謹慎,拿了一點碎屑,往嘴裏嚼了片刻,立即臉色大變。

“回稟皇上,此物果然有紅花啊。”

那大驚失色的模樣,一點不像是裝出來的。

殷青鉞也是一怔,但是青筋立刻暴起,後宮竟然有這般歹毒的人。

“是誰?誰做的?”眼珠子幾乎瞪出來,那陰寒的聲音讓人汗毛立即豎起。

夢兒撲通就跪下,抬手微微顫抖地指向冰蕾旁邊的褚月。

“是禦妃,是禦妃身邊的大宮女采兒做的糕點。”

說畢,便掩麵痛哭了起來。

“去把宮女采兒喚來。”殷青鉞冷冷

地吩咐小李子,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淡。

殷青鉞似乎在躲避什麽,但是眼神還是不自覺地看向了褚月。

手指在茶幾上顫抖著,但還是不情願地脫口而出。

“愛妃。”

褚月慢慢走過來,隻深深作揖,然後笑問著,“皇上不會是懷疑雪兒吧。”

這次不是自稱臣妾,還是林靜雪的名義。

殷青鉞顯然眉眼抖動,他的嗓子感覺一陣幹咳,隻見喉結處來回滾動。

難道他在緊張?

褚月看的真切。

不一會兒采兒便被小李子帶了進來,殷青鉞不慌不忙,隻是裏頭馮媛的聲音實在太大。

真的有阿麽痛嗎?她可是記得以前姥姥家的母豬一下子可是生了十幾頭小豬仔的,頂多叫兩聲。

這下,褚月不得不在心裏豎起大拇指,讚美這馮媛的演技了。

“皇上,糕點確實是奴婢做的,但卻沒有加紅花。”

采兒也並不害怕,畢竟沒有做過的事情,她定是不會認的。

殷青鉞深深地掃視了眼采兒,心裏也不免為她的不卑不亢折服,真是像極了她主子的剛烈性格。

殷青鉞大手一擺,正要開口,褚月卻搶先一步,奪了夢兒手中的糕點。

她將糕點掰開,然後一臉笑意。

“皇上請看,這紅色的砂糖和餡兒分明都在正中心,可是剛才胡太醫隻是嚐了最外層的一點,就篤定裏麵有紅花,除非他早已知道這糕點裏有紅花,否則他又是如何胡謅的呢!”

褚月眼中閃爍著暴戾,興師問罪地將糕點遞給一直跪著的胡太醫。

嚇唬人誰不會,她褚月以前可是學校裏的叛逆女,不知道被校長老師恐嚇過多少次。

現在依葫蘆畫瓢,來嚇嚇這庸醫。

果然,胡太醫被褚月的話嚇得兩腿哆嗦,竟然連字都說不清楚。

此時夢兒忽然跪下,急忙道,“回稟皇上娘娘,胡太醫本就醫術高明,這想必拿著糕點的時候,就已經問到了藏紅花的氣味了。”

“是嗎?”褚月勾起好看的眼睛,那雙眸子狐媚地能勾人魂魄。

隻是此時,帶著寒光,卻忽然冷笑了出來。

“皇上,若月華妹妹在懷孕之時,還一直塗抹帶有附子的胭脂,會如何?”

索性將那糕點扔在地上,褚月倨傲地回眸,看向殷青鉞。

既然馮媛如此沉不住氣,那她也不得不送她一程了。

褚月笑意漸漸加重,偶然對上冰蕾那澄澈的目光,讓冰蕾都不覺一怔。

好一個智慧的女子!

冰蕾心中感歎,但依舊隻是旁觀。

殷青鉞的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來回點著,然後厲聲一吼,“搜宮!去吧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喊來!”

“是。”小李子長長一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剛才皇上那般一聲不吭,還真是把他嚇死了。看來壽康宮注定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興許是外麵的動靜太大,此時馮媛不知怎地,居然跪爬了下來。

下身是一灘嫣紅的血漬。

是血,她是當真要自己往火坑裏跳啊。

就在這時,甲子帶著一個宮女進來。

那宮女樣子很醜,而且走路還一瘸一拐的,跟在甲子身後,顫顫抖抖。

隻是當馮媛看到那宮女時,臉色立即驟變,跌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