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章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
我轉身一把抓住身後的人憤怒的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走、別在回來了。”
我吼的很大聲,吼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對方卻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看了看我的腳,彎腰脫下了自己的鞋子,穿在了我的腳上道:“留了這麽多血,你這是跟人打架去了嗎?”
我哭了、抱著她狠狠的哭了。
我帶著她回了美姐住的地方,美姐看到她時比我還驚愕:“阮警官、你怎麽會來九街,不是說你回老家了嗎?”
阮晶甜看著我們甜甜的笑,她的笑容始終如一,就像是天使一樣讓人無法想象她身在何處。
她說:“我來做骨妹啊!”
她的聲音綿軟,說出的話確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刺進了我的心裏。
我咬著嘴角,絲絲腥甜滲入我的嘴裏,我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我說:“你知道骨妹是做什麽的嗎?你又知不知道骨妹的真正含義?”
她笑:“打飛機、吹簫、來之前我都了解過了。”
我看著她的笑很刺眼,就像在諷刺我自己一樣。
我怒:“你走吧!這裏不適合你,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卻說:“我走不了,我需要錢、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我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像是烙印一般在我的心裏深深的烙下了傷疤。
我衝進我的房間裏,將我全部的積蓄取了出來,包括我的銀行卡以及手機電腦、金銀首飾,隻要是能賣的上錢的,我統統拿出來狠狠的丟在她麵說道:“夠不夠、不夠我出去賣、出去搶,也絕不會讓你進入九街這地界,不會讓你做骨妹。”
她依舊笑,伸手捧著我的臉說:“陸琦、不要傻了,甘願到九街來的人,缺的豈止這些,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她說:“陸琦、你幫不了我,也不能幫我,我的路還要我自己走。”
她叫我陸琦、而不是黎娜,那是我們之間的稱呼,也是唯一一個能讓我覺得自己還幹淨的稱呼,可如今這一切視乎都沒有意義了。
美姐不說話,隻是看著我們,靜靜的看著。
我哭了,第一次嚎啕大哭,就像是一個絕望的人站在懸崖邊,隨時都可能跳下去。
美姐安頓好阮晶甜後,陪在我身邊看著我哭,我足足哭了一夜都沒有停歇。
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崩塌,似乎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了。
美姐留阮晶甜在家裏住了幾天,試圖改變什麽,但她像是鐵了心一般,無論我們怎麽說、怎麽勸終究無濟於事。
最終她還是去了骨場,去了那個我認為汙穢不堪的地方。
有人對我說她親眼看見阮晶甜接活,還跟我形容描述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我的心在次碎了,我跑去骨場親眼看到了那個男人從她的房間裏走出來,兩個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之後我眼睜睜的看著不同的男人出入她的房間,我
徹底絕望了,不在去管她的事情,不想在聽她的聲音,可我總是管不住我的腳,一次又一次想要去看看她,看看她究竟過得好不好。
因為阮晶甜的事情,我整個人消極了不少,做什麽都沒心情,對於妙妙也不在上心。
倒是洙玲來找過我幾回,說妙妙答應她最近會過來一次,讓我告訴美姐一聲,最好能在美姐的地方,讓妙妙跟大家見個麵。
我前腳答應了洙玲,結果後腳就給忘了,好在妙妙也沒真正的過來,隻是讓一個白領給送了不少東西過來,說是有事過幾天在來。
洙玲知道了覺得很過意不去,於是帶著她的那個男朋友去了美姐家。
為此美姐讓靜靜過來找我過去吃個飯。
可能是心情不好,又或者是天氣轉變的原因,我總覺得病怏怏的,對於所有人都不太上心,有一搭沒一搭的撅著碗裏的飯,形同嚼蠟一般難以下咽。
美姐見我這樣心裏很不好受,便跟大家解釋道:“黎娜最近食欲不振,大家別理她吃飯吧!”
洙玲點頭笑笑,給那男人夾了一塊子紅燒肉道:“長青,這是美姐的拿手菜你嚐嚐。”
長青、又是長青,叫長青的就沒一個好人,之前張文靜的爹,現在這個空有外表、敗絮其中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我的心開始浮躁起來,手更是沒輕沒重的撅著飯,撅得到處都是。
洙玲似乎看出我對長青的不滿,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美姐急忙打圓場道:“你們別理她,她最近得了瘋牛病,見誰都發瘋。”
我咬牙忍著心裏的憤怒跟暴躁抱著碗猛吃。
有了美姐的圓場,大家的目光終於從我的身上轉移開來,開始盤問這個叫長青的人到底是做什麽的,對於洙玲到底愛的有多深。
我依稀能看出他很用心的在敷衍每一個人,我能感覺到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隻有洙玲蒙在鼓裏,用那種小女兒家的姿態,崇拜的看著他,滿眼、滿心都是愛。
這次美姐沒在說什麽,也不在說反對兩個人的話,似乎將那個人完全當成了空氣。
我感覺到胸口十分憋悶,也是不想看那男人虛偽的嘴臉,於是想出去透透氣,便跟美姐打了個招呼下樓了。
我漫無目的的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去哪裏,就是想到處走走而已。
結果當我抬起頭發現我來到了阮晶甜住的地方時,我整個人都呆了。
我為什麽還要來?為什麽還要找這個人?我不是已經對她絕望了嗎?為什麽還要掛心她的安危?
正在我煩躁不安時,我看到了那個最難接待的趙老板走進了阮晶甜的房間,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整個骨場能搞定他的沒有幾個,而且他這人癖好非常特殊,一個照顧不到就會找骨場老板投訴。
我剛欲邁步上前,卻又停下了腳步。我算老幾、我憑什麽管別人的閑事?一個洙玲我已經力不從心,在來一個阮晶甜我能管到什麽時候去?我不是救世主,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
,又怎麽管得了別人?
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就得受著、挨著、苦著、痛著,因為這是她不聽我勸的結果。
我很生氣,所以我轉身欲走。
卻聽到身後傳來劇烈的爭執聲:“你算什麽?臭婊子,來骨場就是做骨妹的,還輪不到你挑客人,今天老子就要讓你給老子吹簫,你要是不吹,老子把你辦了。”
“你敢、我說不接你生意,就是不接你生意,你趕緊給我滾出去。”難得聽到阮晶甜驚恐氣惱的聲音,卻是在這樣一個場合,我邁出去的腳步終究還是收了回來。
“哎呦喂?進了這骨場就是婊子,你還當你是純情少女那?我告訴你老子就是看上你了,今天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弄不好老子睡了你。”
我歎了口氣轉身進了阮晶甜的房間,一把抱住趙總的胳膊笑道:“哎呦喂、趙總您可是大忙人,我都好久沒見到您了那。”
說話間,我眼角的餘光漂到阮晶甜被撕裂的衣擺,心裏不由得一疼,她的父母知道女兒受這樣的苦,應該會心疼的吧?
顯然被突然出現的我嚇了一跳,等趙老板反應過來時,看著我哈哈一笑道:“我當是誰那?原來是咱們很久不見的吹簫高手黎娜啊!最近去哪高就了?怎麽都找不到你啊?”
我偷偷衝著阮晶甜做了個手勢,她鬆了口氣悄悄的退到了衛生間裏。
我這才撒著嬌將趙老板拉倒床邊,連哄帶騙的給他做了全套服務,趙老板舒服了、也忘了阮晶甜的事情,我趁機在趙老板耳邊說了不少好話,還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了趙老板,答應下次給他打個折扣,他這才答應不告訴骨場老板這裏發生了什麽。
趙老板起身剛要走,突然一個男人闖了進來,麵色驚慌失措一把拉住趙老板的衣襟就要動手。
我眉頭一皺急忙拉開他道:“這位先生、骨場規矩客人沒走你怎麽能隨便進來,猴急也得分個時間吧?”
看到我時那人明顯一愣,隨後麵色陰沉的鬆開了趙老板的衣襟,我急忙賠罪道:“真不好意思,這生意好怎麽攔都攔不住,這次算我虧待了趙老板,下次當然補償。”
趙老板無視那人的存在,色眯眯的伸手點了點我的鼻子道:“還是黎娜懂事,趙哥我就喜歡你這勁,放心、過兩天趙哥一定去找你。”
我說:“我等著趙哥,千萬別忘了不能讓骨場老板知道,否則他會以為我搶他生意,非得把我打個半死不可。”
“知道、知道,你是想趙哥我了,放心吧!趙哥我嘴嚴著那。”說著話,他已經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
我這才轉身看向洗手間道:“出來吧!他走了。”
阮晶甜這才滿臉通紅的走了出來,我知道剛剛我給客人吹簫她都看到了,就算看不到也都聽到了,但是她會臉紅卻是出乎我的預料。
我看了一眼自打出現就沒在說過一句話的男人,覺得他十分眼熟,若我記得不錯的話,阮晶甜做了骨妹以後,好像經常接他的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