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一條與狼為伍的路
我愣愣的詢問道:“她、她什麽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我們說話?”
美姐也是一臉的驚愕道:“我、我沒注意啊!要不我也不會說那麽多了,看樣子那孩子是全都聽到了。”
我大叫了一聲:“不好!”
起身就往外麵追去,美姐也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跟在我後麵邊追邊喊道:“美蓮、你聽美姐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然而洙玲越跑越快,越跑越急促。
猛然一聲急刹車,我抱著洙玲連翻了兩個跟頭,才撞在了馬路牙子上,手上、胳膊上到處是擦傷,我卻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血,抱著洙玲安慰道:“你聽美姐把話說清楚,不要聽風就是雨的,這麽跑出來多危險啊!”
然而洙玲呆呆的,任憑我們怎麽說她都沒反應。
“找死啊!找死也別死在我這,姐可不想為你們進去。”
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我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喬麗那招人恨的臉。
要不要這麽巧?剛剛若不是我抱住洙玲及時,恐怕她現在死在喬麗手裏了,我憤怒的看著喬麗謾罵道:“滾、滾得越遠越好。”
“嗬嗬!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對老娘指手畫腳了?黎娜、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憑什麽還想護著別人?”
美姐氣喘籲籲的站在一旁,看向喬麗道:“喬麗,你少說兩句吧!人都這樣了,你心裏就真的好受嗎?”
“我有什麽不好受的,姐又不是沒經曆過這樣的事,姐不是照樣有吃有喝的,像你們那樣要死要活的,才是真的傻。”
喬麗說的沒錯,她也曾跟洙玲一樣被飛爺強暴過,可她不像我跟洙玲,會恨飛爺、會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她選擇了一條與我們截然相反的路,一條與狼為伍的路。
在我知道她的經曆時,我曾一度同情過她、憐憫過她,可今時今日我卻更加痛恨著她,痛恨她的不懂自愛與狼狽為奸。
“喬麗、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怒視著喬麗,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這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她卻沒事人似的在你麵前耀武揚威,這世界到底怎麽了?
我承認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人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可喬麗的樣的人,到底什麽時候才報應在她的身上啊?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喬麗將頭縮回到了車裏,啟動車子的同時,卻輕悄悄的說了一句誅心之語:“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警局已經同意了飛爺的保釋,你們在家洗幹淨了脖子等著他吧!”
此言一出,一直沒聲音的洙玲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看到洙玲哭、喬麗麵上頓時陽光萬丈,腳下一個油門風一樣的飆了出去。
我氣的全身哆嗦,卻沒辦法追上喬麗,將她暴打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隻好扶起洙玲,連勸帶哄的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這才知道原來洙玲在骨場受到了別人
的恥笑,本打算回來跟我們訴訴委屈的,沒想到聽到了美姐的那些話。
本來她是想撞車一死了之的,沒想到我速度會這麽快救了她。
看著哭的特別傷心的洙玲,我心裏很難過。
更讓我難過的是,第二天飛爺果然被公安局放了出來,那些小弟們得知大哥出來,為了討好大哥,紛紛開車去接老大,路過我這邊還會時不時的丟出一句狠話,嚇的洙玲連門都不敢出。
別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飛爺是什麽人,那是出了名的混混,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過我們。
他找不到被美姐藏起來的洙玲,便將毫無準備的我從市場攔住,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暴打,我隻覺得滿臉溫熱的**,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就那樣被活活打昏在地。
當美姐找到我的時候,周圍全是人,卻沒一個肯報警或者打120的,全都指著倒在地上的我議論紛紛。
還是美姐找了幾個人將我送去了醫院,這才救回了我一條小命。
為此美姐足足自責了很久,自責她為什麽就沒有早些找到我,將我跟洙玲一起藏起來,我隻能苦笑著安慰美姐,是我骨頭硬、打打更健康。
美姐被我說笑了,掐著我沒受傷的肉擰了一下道:“你這丫頭就是心大,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可不是心大嗎?否則也不會明知道飛爺出來了,還到處亂跑著收集證據,想要將他在次送進去,明知人家背後有靠山,就是打死也不屈服,
我的胸口縫了七針,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疤痕,看著那猙獰的疤,我越發的堅定要將飛爺從新送回到監獄去。
那道疤就像是飛爺給我留下的紀念,後來為了遮住這道疤,我在疤痕上麵刺了一朵緋紅妖豔的玫瑰花,這一生隻有兩個男人見過這朵花。
也正是因為我挨得這頓好打,洙玲也不像以前那麽懦弱了,不顧美姐的阻攔,天天跑來看我,對於飛爺的威脅,她全然不在乎了。
半個月後,我才剛剛有所好轉,洙玲與我便不顧一切的舉著橫幅衝到了公安局門口。
卻被公安局的人攔了下來,幾次三番的將我們遣送回了九街。
飛爺想要對我們動手,但每次不等他反應過來,我們隨後又跟著警察的腳步回了警局,以至於飛爺很被動,完全找不到機會動我們。
就這樣我們連續堅持了一個星期,最後警察都懶得理我們了,將我們當成空氣一樣丟在警局門口。
直到一個女警官的出現,挽救了我們地獄一般的生活。
那時我並不知道她叫什麽,姓什麽!
隻知道她是第一個看見我們時,眼睛裏沒有任何歧視目光的人,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們,安靜、平和。
她說:“你們這麽鬧不行,任何人都不會為你們出頭的。”
她還說:“過幾天會有市局的領導過來調查,你們這幾天最好消停消停不要來了。”
她又說:“我並不是騙你們,而是在幫你們,你們總是這樣鬧,市局
領導來那天,局裏鐵定會找人看著你們的,你們現在放手回去,局裏以為你們不會鬧了,等到市局領導來的那天,你們在來效果一定會更好。”
那天她說了很多,我們隻是安靜的聽著,在我跟洙玲的眼中,她就像是一個天使,一個背後長著白色翅膀和光暈的天使。
在骨妹的世界裏,每一個警察都不是好人,但在我們的世界裏,這個女警官創造了一個奇跡。
直到今天我與洙玲都還感覺到非常奇特,那麽倔強執拗的我們,那天怎麽就會那麽信服一個剛剛認識的女警官,還是一個年齡比我們小,閱曆比我們少的女孩,甚至我們連她姓什麽叫什麽都不知道,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上天終究不會讓好人永遠受苦的。
那一天、我們接到了那個女警官的電話,聲音依舊好聽的仿若天籟,讓我們半個小時內趕到公安局門口,看到牌號粵-B開頭,白底黑字,最後還有一個紅色“警”字的奧迪車,一定要攔下來告狀,並且將橫幅能打多顯眼,就打多顯眼。
我們毫不猶豫的相信了她,以最快的方式趕了過去。
美姐怕我們鬧出什麽亂子,找了幾個相熟的好姐妹,準備一旦事鬧大了,就衝出人群將我們搶出來,然後四散奔逃。
我知道美姐是為我們好,她的好心我們領了,而且我們此舉勢必會得罪不少人,我真不希望將別人牽扯進來,於是婉拒了美姐的好意。
但事後我才知道,美姐並沒有聽我的,那天她找了三十幾個姐妹守在附近,我真的被美姐感動到了。
女警官的情報果然很準,我們剛到不過五分鍾,橫幅才剛剛打開,那輛車便開了過來,後麵還有好幾輛警車跟著。
看到我們巨大的橫幅,警察局裏一擁而上二十多個警察,想要將我們就地拿下以擾亂治安罪論處。
我跟洙玲瘋了一樣大喊:“冤枉、世上無青天。”
“冤枉、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啊!”等等。我們像極了古代劇中攔路告狀的民婦。
洙玲更是拚盡了全力抱著領導的車頭不肯離開。
那輛奧迪的車門最終還是打開了,車上走下來一位十分富態的中年人,身著一身警服顯得正直英武,皺眉看著一群警察對付我們兩個有些微怒道:“成何體統,一群人對付兩個女人,你們九街警局很光榮嗎!”
語氣裏充滿了諷刺與不削。
他的一句話,抓著我們的人突然收回了手,其餘人麵色也都變得難看起來。
那人沒在說什麽,而是轉身上了車,就這樣車子在我們的麵前緩緩的駛進了警局,而車上下來的另一個人,卻是很有禮貌的將我們請進了警局。
我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市局公安廳的廳長,他一點架子沒有的坐在我們麵前,從頭到尾聽著我們的訴說。
這也是我第二次在警察的眼中看到了沒有歧視的目光,即便是他在得知我們的身份時,依舊是那樣慈祥、和藹可親,就如一位遲暮的老人在聽他的孫女給他講故事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