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 一語成讖
“嗯!我沒別的意思,畢竟洙玲是你帶入行的,名義上你就算是她的師父,雖說師父帶進行,修行在個人,但意義上卻是完全不同的。”
“我明白美姐的意思,那日若不是您的師父,恐怕我真會被那幫人打死在那條街上,其實我挺羨慕您有那麽好的一位師父,想想我當初入行的時候,憑的全是自己一個人敢闖敢鬧,現在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誰說的,你不還有我嗎?”美姐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筷子,表示極其的不滿。
我嘿嘿一笑,撒嬌道:“要是我入行那天就認識你,就更好了。”
“你這死丫頭,就你會說話。來、在吃一碗,別到半夜餓肚子。”美姐又給我添了滿滿一碗白米飯,末了還給我打包帶走了一些,我這又吃又拿的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洙玲入行沒幾天就搬出了我住的地方,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自己租了套公寓,環境比我的要好一些,之所以沒租美姐的房子,是因為那時美姐沒有空房。、
等美姐有了空房以後,洙玲也住慣了她現在的房子,加上搬來搬去也實在是麻煩,而且美姐也不讚成,所以洙玲便在那裏固定了下來。
當我出現在她麵前時,她明顯有些驚喜,但我能看出她剛剛哭過的樣子。
我急忙詢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洙玲沒說話,把我拉進房間裏坐下,我將美姐給她打包的飯菜放到桌子上,掃了一眼房間裏的環境,不免讚歎洙玲家那樣的環境,竟然造就出了這麽愛幹淨的一個女孩。
洙玲給我拿了瓶飲料,我看了一眼是法國進口的,可以想象洙玲現在過得是怎樣的生活,我稍稍有些放心了。
她這才坐下對我說:“姐、你來得正好,我有些事想要跟你商量。”
我說:“你要洗手不幹了?”
我承認我直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可洙玲哪是那麽容易放棄的,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見到了甜頭,又怎會輕易放棄,我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洙玲苦笑了一下道:“姐、跟你說正經的那!別開玩笑了。”
我的麵色頓時嚴謹了幾分道:“怎麽了?你說吧!我聽著。”
我這才知道原來真如美姐所說,洙玲真的遇到了麻煩,而且並不比我當初小多少。
因為她的出色,東南哥大有要把她包裝成頭牌的意思,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對她各方麵的照顧幾乎無微不至,甚至每天都會派車來接,一來二去便惹來了不少非議。
並且有人故意給她使絆子,在她麵前裝姐妹情深,求著她幫忙照顧一些客人。洙玲即傻又實,真以為人家是忙不過來,讓她幫忙而已,便接了那個客人,誰知道那姐們反過來就去東南哥那裏告了洙玲一狀,說洙玲不講究,搶別人的客人,破壞規矩等等。
好在東南哥有意維護洙玲,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洙玲心裏卻怎麽都無法過了這個坎,都是骨場的姐妹,為什麽
那些人要這樣的針對她那!
我淡然一笑道:“洙玲、你早該做好心理準備的,這些我不是沒跟你說過。”
洙玲黯然,低頭道:“是、姐的確跟我說過,可真遇到了我卻無法釋懷。”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不怪你,隻是你在這個圈子裏呆的時間太短了,這些人的這些手段你才隻是略略領教而已,更厲害的還在後麵那。”
“我今天過來,是因為美姐跟我說了一些你那邊的事情,所以我才過來看看的,沒想到果真跟美姐說的一樣。“
“這樣吧,你按我說的去做,有些方式有些方法,隻要你學會了,慢慢的你就會成長。”
聽到我是過來幫她的,洙玲很高興,麵色也瞬間陰轉晴,迫不及待的找來紙筆,就像是剛上學的小學生一樣,既興奮又期待,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天洙玲按照我說的,請了東南哥手下所有的姐妹吃飯,也包括了東南哥本人,在宴席上洙玲鄭重的表了個態,東南哥看重她就是她的福氣,她會唯東南哥馬首是瞻,自然她就是東南哥的人,也是她們的姐妹,以後大家互相照顧、有商有量,若是有哪些照顧不到的地方,請大家擺明了說,實在不行讓東南哥在中間調節也行。
總之不能讓東南哥的場子亂了,大家同心協力一起幫東南哥把場子撐起來。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洙玲這樣一番話下來,東南哥頓時樂的跟什麽似的,當場放話他下麵的人都是一家人,必須其利斷金。
曾欺負過洙玲的人,幾杯酒下肚紛紛過來跟洙玲道歉,洙玲也都大度的原諒了她們,這事也就這麽圓滿的解決了。
洙玲多日的愁容煙消雲散,並且更加勤快的往我跟美姐這邊跑了。
美姐教她做人要低調,要懂得謙卑,她將美姐奉若師祖一般供著。
每次她過來,美姐都會笑嗬嗬的把我找過去,我們三個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也一起研究做人的道理,慢慢的洙玲在骨場裏竟然比我還要圓滑,我常常會點著她的額頭笑罵一句:“小狐狸!”
每當此時美姐就會抬頭掃我們兩個一眼道:“你別說人家,有其徒必有其師。”
然後我跟洙玲一起回頭喊:“老狐狸!”
現在回過頭來看,那時的我們才是最幸福的人。
……·
這天我跟蹤喬麗歸來,剛剛接到美姐打來詢問我晚上吃什麽的電話,卻聽到巷子裏有聲音。
“流氓、放開我,救命啊……”
突然而來的呼救聲,迫使我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奔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九街這樣的事情很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我懂,可我還是忍不了內心爆發出的正義感,因為我也是女人,一個命苦的女人。
好在我的正義感來得及時,當我看到出現在我麵前的人是洙玲時,我差點叫出聲來。
兩個看似
很凶的男人,拉著洙玲正往陰暗的巷道裏拖,而洙玲則奮力的反抗著,我很慶幸我過來看了一眼,否則會發生什麽事情可想而知。
順手抄起巷道中不知誰放的鋼管,我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與之相比我更不希望洙玲受到傷害。
“哪來的瘋女人,敢管我們的閑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顯然對方被我一通毫無章法的胡亂揮棍給惹急了,兩個大漢放下洙玲直奔我撲了過來。
“黎娜!”洙玲也算是反應快的,一把抱住其中一名大漢叫喊道:“快走、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九街這地方,誰會管別人家的閑事,躲還來不及那!任憑洙玲喊破了喉嚨也沒喊出一個人來。
我手裏的鋼管不知跑到了哪裏去了,其中一名大漢狠狠的扯著我的頭發,用力的往牆上撞、往地上摔,我感覺很疼,渾身都在疼,依稀又回到了喬娜找飛爺打我的那一刻,也許比那時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這一次我並未屈服,我極力的反抗著,又抓又咬又撓,我不會在讓人隨便欺負,就算我奈何不了他們,我也要將他們給我的還給他們三分。
我瘋了一樣的舉動,不止那兩個大漢被嚇住了,就連洙玲也被嚇了一跳,直到那兩個人受不了我轉身走了很久,洙玲才緩過神來一把抱住我哭道:“黎娜、沒事了,沒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差點連累了你。”
聽到她的哭聲,我也哭了,於是我們姐妹二人在次抱頭痛哭,哭人生的悲催,哭我們的命運多舛。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洙玲最近風頭過盛,在加上她也的確有幾分姿色,又是剛入場的骨妹,所以吸引了不少客人,以至於引起了喬麗的注意,這才安排了這兩個人想要收拾洙玲並控製她。
喬麗、又是喬麗,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放過我們這些奮鬥在最底層的人啊!我恨的指甲掐進了肉裏也不自知。
美姐心疼的掰開我的手,一邊為我上藥一邊勸道:“喬麗在後街混了那麽多年,哪是你一個骨妹能對付得了的,聽美姐一句以後還是離她遠遠的。”
“美姐、現在不是我跟她過不去,而是她死抓著我不放,洙玲這次若不是被我遇到了,恐怕就是羊入虎口,以喬麗的手段我都能想到她會怎麽對付洙玲。”
“那你能怎麽辦?你有人嗎?有錢嗎?你要什麽沒什麽怎麽跟人家鬥?再則洙玲入了骨場以後要麵對的事情何止這些,你能都管得過來嗎?”
美姐不過一句無心之語卻一語成讖。
那天我剛剛跟蹤喬麗回來,被美姐一把拉住道:“飛爺去場子裏收保護費時洙玲沒錢得罪了飛爺,看場子的沒攔住,讓飛爺把洙玲帶走了。”
心裏就是一個咯噔,洙玲沒錢我是知道的,她每天賺的錢基本上都寄回家去了,工資也是一發就匯回去,她平時的吃喝都是靠東南哥給的零花錢而已,沒想到這個飛爺連東南哥的麵子都不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