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相親

鬱可欣推開了鬱妙齡的雙手,背對著她,終於還是無話可說了。

整個牧場,布置得就像是城堡一樣,鮮花耀眼,卻在她心裏全部凋零。

“妹妹,我先過去一下,你在這裏好好的待著,實在不行,就去醫院看一看。”鬱妙齡叮囑的說著,隻因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她需要去補個妝,實在是沒空照顧這個妹妹了。

鬱可欣沉重的點頭,看著鬱妙齡離開的背影,陰霾一絲絲加深,早已掩蓋了她本還純真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喜慶的音樂緩緩響起。

賓客們由原來的散遊狀態,變得肅穆起來。他們的眼神裏麵藏著喜悅和對新人的祝福。順著他們的目光,鬱可欣看到了司儀底下的一對新人。

女的溫柔似水,男的惡心之至。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從服務員手中拿了一杯鮮豔如血滴的紅酒。

舉杯的那一刹那,有一個身形健碩的男人從她的身邊路過,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跑去。她抬起頭,蹙眉,搖晃了下杯中的紅酒,並未多大在意。

漫天的小花瓣在那一對新人的身上撒著,輕輕一嗅,就能夠感受到那彌漫在空氣之中的花香。

她看的太過於入迷,太過於傷神。以至於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掉落在了紅色地毯之上,支離破碎,**流淌了出來,被草地迅速吸幹。

台上的那個男人,應該是注意到了這一出,笑臉瞬間僵硬,卻還是緊緊的扣著鬱妙齡的手。

他或許從沒想過,自己放棄的那個女人才是鬱維淼的親生女,是那個他想娶卻始終沒機會認識的鬱妙齡的妹妹,真正掌握著鬱家繼承權的鬱可欣吧。

他現在會不會很後悔?

看他臉色發白,手臂微顫,嗬,天知道他現在的心裏,是怎麽樣一個五味雜陳。

鬱可欣就這麽看著,看著主婚人宣讀誓言,聽著鬱妙齡含羞默默的點頭說著‘我願意’,看著羅紀寒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看著台下嬉笑祝福的人們,一切,看起來是這麽正常。

待羅紀寒提心吊膽的說了一聲‘我願意’後,整個婚禮現場的氛圍變得活躍了不少,開始有賓客站起來祝福,司儀開始活動起了現在的氣氛,主婚人喜上眉梢的進行著最後的步驟,開口問道:“可有人反對羅紀寒和鬱妙齡結為夫婦的嗎?若是沒有,請交換婚戒……”

“我反對。”

清脆的話語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冷漠的,孤獨的,倔強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到這個節骨眼上,鬱可欣踩著水晶鞋,高傲的如同一個女王,順著紅地毯走了上去。

“可欣?”鬱妙齡驚訝的看著她,怎麽都不明白她準備幹什麽,還以為這個妹妹先給他姐夫個下馬威,好讓羅紀寒以後不再欺負自己。

“可欣,別鬧了!”她上前示以眼色,可鬱可欣並未給她麵子。

一直走到了羅紀寒的身邊,鬱可欣迷亂的目光才銳利起來,用手輕輕的拉著羅紀寒的手,環手摟住了羅紀寒的脖子,鼻音縈繞:“我終究沒有勇氣,放你和別人結

婚!”

踮腳,垂眉,嬌豔的紅唇,妖嬈的身姿,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尤物。

她閉上了眼眸,細索的吻上了羅紀寒,完全不管下麵那些人的想法,就這麽加深,允吻,用情至深……

羅紀寒隻感覺自己深處在夢中,對於這副熟悉的身體,完全沒有了抵製能力,他承認,他是喜歡這個女人的,隻是他一直嫌棄這女人沒錢沒地位,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家庭主婦,若是他早就知道這才是鬱維淼的親生女兒,他又怎麽會放棄她而去選擇鬱妙齡?

人生有太多無奈,莫過於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如果鬱欣真的可以原諒自己,就算今天是自己的婚禮,他都甘願為她身敗名裂。

“可欣!”

“這,怎麽回事?這……”

“天哪!”

“維淼!你女兒在幹什麽?”

耳邊,鬱妙齡,徐宛如,甚至所有的親們好友都為之震驚。場麵瞬間炸開了鍋。

可鬱可欣都不在乎了,吻的天昏地暗,吻的忘乎所以,就像是要把全世界都忘記,好讓自己最後的任性一次。

羅紀寒的眼神迷離起來了,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坦然接受。他瘋狂的回吻著,表現的如同野獸般狂熱……

這是多麽辣眼睛和狗血的一幕。

鬱可欣笑了,餘光看到了一旁眼淚簌簌流淌的繼姐,她終止了這個熱吻,舉起了手,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一個響亮的巴掌扇了過去。

啪——

所有人都蒙了,羅紀寒的臉上,深深的紅起了五個手指印,連帶著鬱可欣自己的手,都有些發疼。

“這到底怎麽回事?”

“鬱大小姐這是瘋了?”

“鬱可欣,你存心高破壞是不是?”

徐宛如不堪女兒被侮辱,忍受了多年,終於要在人前爆發了。

“你覺得這樣的男人配的起你女兒,我姐姐嗎?”

鬱可欣睜大了眼睛,將欲要動手的徐宛如喝停,麵向全場,態度不容反駁的吼道:“我反對他們結婚,一個連自製力都沒有的男人,她不配娶我姐姐!”

她鮮豔的紅唇因為一場激吻被弄花了,輕輕的擦拭著,猶如戰勝的女王。

羅紀寒這才如夢初醒,嘴臉變得譏誚起來,卻礙於場下那麽多人,自己剛才確實也回應了,而啞口無言。

“鬱欣,你這次真的惹惱我了。”

“然後呢?打我?”鬱可欣的‘打我’兩字幾乎是用吼的,猛的上前了一步,杵在了羅紀寒麵前。

她的身後,立馬衝過來了一群黑西裝保鏢,為她撐著後台,足有一副你敢亂動就讓你躺著滾出去的架勢。

她愛他時,他可以為所欲為,她不愛他時,他還以為他是誰嗎?

三年的夢,這一刻,終於醒了,她是該慶幸了。

事到如今,她才發現,原來在這之前她還愛著這個男人,分手後,她之所以張揚跋扈,拋頭露臉,爭取頭條,不就是想讓羅紀寒知道她是怎麽優秀的人,想讓他後悔,想讓他來哄

她嗎?

可現在,她連恨都沒了,剩下的,就隻有惡心。

“羅紀寒,收起你想要跨入豪門的心,你不配!”她內心在激烈的顫動,為了這個人麵獸心的男人,她將自己惡化成了惡魔,尤其在鬱妙齡麵前,她現在已經是她的惡魔了。

場麵到了這裏,一下子變得僵持起來。連同著做司儀的男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婚禮現場的保安,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著羅紀寒要是真動手打大小姐,這繼大小姐的未婚夫,該怎麽處置才好?

而此刻,鬱妙齡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的狀態,這場婚禮她籌備了很長的時間,原本她以為可以和相愛的人和和美美在一起。

可現在……

羅紀寒終於不堪侮辱,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哼了一聲,離開了現場。

所有賓客亂成了一團,在鬱維淼的驅散下,好大一會,牧場才恢複了安靜。

鬱可欣沒有什麽要和其他人解釋的,隻是和自己的父親默默的說了幾句,在得到了父親的點頭同意下,才離開了牧場。

轉眸之際,她看到了姐姐鬱妙齡惡狠狠的瞪著她,她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挑事,或許,她再忍十分鍾,她這個姐姐就該幸福的嫁人了。

可她做不到,她不是個善男信女,無法大方到看著自己的前男友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幸福,更不想自己這個繼姐所托非人。

昏黃的房間裏,絕美的女人拿著香煙,她吞吐了一口手中的煙,隨後煙霧渺渺的飄散在空中,由濃鬱的純白色變成稀散的淡白色,漸漸消失不見。

門聲響起,鬱維淼穩重深沉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可欣,你今天的約會可不要忘記了。”

隻有那麽一句,鬱維淼平時就話不多,但他很關心鬱可欣,這一點,鬱可欣自己也知道。

腳步聲越來越遠,鬱可欣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

她還沒有從繼姐和羅紀寒的陰影中走出來,走到了水晶櫃台上,悅耳的手機鈴聲想起。她皺著眉頭,看了看手機屏幕。

雷震?

不就是那個諾維斯珠寶集團CEO?

在鬱可欣的記憶之中,這個男人穩重幹練,雷厲風行。在商界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很多年輕漂亮的女人都想飛撲到他的龍床,不過都被他一一拒之門外。

外界傳聞,這個男人目前以事業為重,對於絕豔大胸的美女通通無感。

而今天,她鬱可欣人生之中的第一次相親就是和這個男人。

她不屑的哼了幾聲,覺得雷震就是一個假清高的人。誰知道他暗地裏麵養了多少個女人,隻不過為了在外界麵前營造良好的公共形象,才如此傳吧。

“喂?”她清冷的接通了電話。

從手機裏麵傳來一道冷傲又具有威懾力的男聲,“你就是賭王的女兒鬱可欣?現在是十一點十分,我可沒有等人的習慣!”

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鬱可欣突然想起,和雷震約的是十一點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