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二十 探聽

紅狼喜歡中國,中國的問恩華,中國的人情。在美國這裏,還是在其他的國家,都感受不到那種叫做血濃於水的親切之感。

既然是這樣,紅狼就不能去做原先心裏的想法了。

借口上廁所,紅狼走到了櫃台,詢問能不能用支票來買單。有些地方,是不收支票的。

前台服務員說他沒有權利決定能不能收支票。

紅狼開了一張支票,交給服務員。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女人的坐位,告訴服務員他現在不能離開這家餐廳,有兩個淑女正在跟他喝茶。

碰巧他的現金不夠用了,作為一個紳士,他不能讓兩個女人買單。

服務員點頭表示讚同,但是還是說按照規矩行事,他要是擅自決定的話,明天他就會失去在這家餐廳工作的資格。

紅狼擺了擺手,表示無奈。那就隻有一種方法了,最簡單的方法。

現在是下午一點多,剛過午餐時間,又還沒到下午茶的時間。咖啡廳裏的客人很少,可以說除了他們剛進來的三個人之外,客人根本就不到五桌。

服務員很閑,紅狼讓那個服務員替他去兌換現金,他可以收取五美元作為勞務費。

這時候,另一個服務員似乎聽到勞務費三個字,猛地轉過了身來。

他比原先那個恪守規矩的服務員要靈活的多,他看了看紅狼開出的支票數目。

從自己的腰包裏掏出了那支票上的寫的現金數目,從中扣下了五美元。

恪守規矩的服務員傻了眼,為什麽他就沒想到呢。

機會隻有一次,稍縱即逝。

收了支票的服務員,很開心的眨了眨眼。誇張的將支票折疊起來,收進了口袋。

有了現金的紅狼,不在乎那五美金落在誰的口袋裏。

本來是打算將那兩個女人約來吃飯,能吃飽喝足了之後,就借口開脫的走掉。

紅狼不是個愛占小便宜的人,隻是在要做危險的事情之前,紅狼總是喜歡做一些平常自己不會做,有些違反道義的小惡作劇。

看在那兩個女人對亞洲人形象那麽扭曲,紅狼還打算多點幾道菜來吃。但是話鋒一轉,紅狼在她們心目中樹立了一個完美的中國人形象。

這頓單要是逃了,以後她們見到中國人,可就沒什麽好臉色了。

紅狼可不希望,中國人的形象有絲毫的影響。

見到紅狼回來,兩個女人開始抱怨紅狼去的太久了。

填飽了肚子,天色還早。

紅狼的將手放在桌麵上,不停的用食指敲打著。他已經有點厭煩了,既然兩個女人對他沒什麽用,他也不必要做過多的糾纏。

直到兩個女人提起了骷髏幫派。

紅狼的食指停在了桌麵上,坐直了身子,表示了好奇的心。

一個女人告訴紅狼,最近骷髏幫派開始行動了。

她的男朋友是個開貨車的,哪條道路都會走。從曼哈頓到布魯克林,從豪華大街到垃圾小巷。

一切都是那麽平凡無奇,直到前兩天,她的男朋友親眼看見,一輛大卡車開進了骷髏幫派的地盤。

那的人從卡車上卸下了一個又一個沉重的大木箱。

沉重的大木箱?

紅狼開口問,為什麽要說是沉重呢,木箱裏裝的有可能隻是棉花而已。

女人語調高昂了起來,相當肯定的說是沉重的大木箱。因為那些木箱三個男人抬著,還顯得很困難,很吃力。

說得篤定,就好像她自己親眼看到了一樣。

女人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棕色頭發的女人,也被好姐妹的話題吸引了。

提醒她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吊人胃口是種很討人厭的行為。

兩個人又互相打趣了一通。

紅狼很耐心,等著兩個女人的調笑結束。

女人繼續訴說,在卸下木箱的時候,可能是因為裏麵的東西真

的太重了,其中的一個男人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

而沒有站穩的同時,木箱又跟著壓了下來。

就這樣,負責接應箱子的男人一屁股滑到在了地上,木箱也失去了平衡,壓在了男人身上,裏麵的東西也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

女人瞪大了眼睛,開始壓低了聲音。

你們知道嗎,我男朋友說,裏麵滿滿都是槍。每一支槍都是又長又粗的那一種,他說他敢保證,隻要被那種槍射上一發子彈,絕對整個人的胸膛都會炸得粉碎。

棕色頭發的女人有點不敢相信,懷疑的問道。

是真的嗎,不會是你那個愛吹牛的男朋友瞎編的吧。

女人矢口否認,他男朋友為此還差點沒了命。

他說他看到了那一地的槍械,骷髏幫派的人也看到了他。

見他是個送貨的,還比了手勢,讓他快滾。

棕色頭發的女人咯咯的笑了,直說她的男朋友是在吹牛。

兩個人的嬉鬧聲,在紅狼耳朵裏已經不存在了。

紅狼的臉開始變得嚴肅,像是忽然被冰封住了靈魂。

兩個女人還在互相調笑,沒有注意到紅狼的反應。

一地的槍械。

紅狼深思了起來。

又長又粗的槍械,還很重,一槍能夠將人的胸膛炸成碎片。

如果那個男朋友看到的一切是真的,這些形容倒是真的很到位。

隻是最關鍵的不是這些槍,也不是槍的種類跟型號。

而是,錢。

在紅狼的映像裏,骷髏幫派一直都不算是很富裕。

能買來一大卡車的軍火槍械,背後一定有了一筆很大的資金。

紅狼手頭上的消息,唯一能跟骷髏幫派的經濟來源聯係起來的,就是葉通明。

他讓骷髏幫派跟另一個幫派發生街頭槍戰,再把葉通一卷入進來。順理成章的,就成功的給葉通一又抹上了一筆黑色。

之前的涉毒案件,不用再去考證,也知道跟這兩個幫派的其中一個,脫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就要去找另一個幫派了。

那個跟骷髏幫派發生槍戰的幫派。

那個是什麽來著?

紅狼忘記了。

在桌子底下,紅狼悄悄的用手機開始搜索那一年的街頭槍戰。

與骷髏幫發生槍戰的,是一個名叫黑鬼幫的小幫派。

黑鬼幫,這些人都是有黑人組成的。

都說黑人素質低下,暴力粗魯。

紅狼盯著這個幫派名稱,心裏有點同情。

也不能完全怪這些黑人吧,要不是種族歧視,跟社會各界的欺壓,他們也不會拿起武器來保護自己。

不握起拳頭,就會受欺負。握起了拳頭,就會成為人們口中的暴力粗魯,好鬥野蠻的民族人群。

黑鬼幫,不管怎麽樣,比起骷髏幫來好對付一點吧。

但是瀏覽到下一條新聞的時候,紅狼就發現自己錯了。

黑鬼幫在一個月前,又跟骷髏幫發生了一次槍戰。

黑鬼幫的實力原本比起骷髏幫要弱很多。

針對葉通一的那次街頭槍戰,也是做做樣子而已。

有了葉通明的收買,兩方應該是經過交涉的。

但是槍戰,難免就會有受傷。

子彈不長眼,雙方火並不能用假造的仿真槍。

街頭的群眾不是傻子,媒體也不是笨蛋。

葉通明本來就隻是要做一場戲而已,可是對骷髏幫跟黑鬼幫可就不同了。

那一次槍戰,可能讓他們兩個幫派之間,解下了仇恨。

這並不是幼稚的舉動,槍戰就算不會損傷人命,也免不了會受傷。

紅狼就在訓練營裏見過這種類似的情況。

說好了兩個人打一場架,欺騙下一場要考試的時候,彼此會遇到的對手。

兩個人都展現除了自己最拿手

的招式,你挨了我一拳,我中了你一下。

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都鼻青臉腫的。最後,看著對方的眼神都含著怒火。

沒等到考試,兩個人都因為重傷而取消了考試的資格。

葉通明的出手看起來很大方,黑鬼幫自從那一年開始,就不斷的壯大。

一個月前又發生了槍戰,骷髏幫又新買了一批軍火武器。

黑鬼幫,近期沒有動作。

骷髏幫這次是認真的了,如果黑鬼幫想不出好的對策。再一次發生槍戰的時候,就會使黑鬼幫受到重創的時候。

紅狼有些苦惱,那麽黑鬼幫的據點又是在哪裏呢?

繞了一圈,最後還是要去找另一個人,詢問有關幫派據點的問題。

紅狼看了看窗外,會不會有另一個老乞丐呢。

偏偏黑鬼幫又是個小幫派,沒有固定的據點。

隨便一棟廢棄的大樓,或者某個汽油桶的旁邊,有黑人的地方都有可能是黑鬼幫的地盤。

紅狼在桌子下麵把玩著手機,網絡技術有時候也不一定是萬能的。

吃完兩個漢堡,紅狼很講究紳士風度的,分別將兩個女人送回了家。

在路上轉了幾圈,紅狼還是決定,碰碰運氣。

將車開進了布魯克林最混亂的一個區域,找了一個規模不大也不小的酒吧。

紅狼看中這間酒吧的原因,是因為看到一個滿頭亂發的人,正靠在酒吧那長滿青苔的外牆上,手裏卷著一支煙,顫抖的手指夾起煙來,點燃深吸一口,一臉的陶醉。

還有比這更好的地方嗎。

將車停了引擎,音響調到了最大。

紅狼就坐在車裏,什麽也不做,閉目養神。

一個月前,葉通明因病退職。一個月前,骷髏幫發生槍戰。

葉通一卷入過兩三次黑色醜聞,都跟幫派有關。而這些幫派,又跟巨大的金主有關。

三者之間有沒有關係,運氣好的話,馬上就能揭曉了。

“咣咣咣!”

沉重的玻璃聲。

有人在粗魯的敲擊著紅狼車窗玻璃。

紅狼睜開眼睛,看到五個黑色的手指,緊接著就出現了一個頂著一頭麻花辮子的黑臉。

車窗放下,在麻花辮子黑人的身後,站著四五個插著腰,歪著腦袋的黑人。

運氣真的太好了。

其實也算不上運氣好,一輛保時捷停在一堆流氓的地盤,誰不會上來想拉風一把。

保時捷,可不是天天能見到的車子。

“achinesepig。”

麻花辮子朝著身後的幾個兄弟興奮地喊了一句。

中國人,是好欺負的嗎。

不等紅狼惹怒他們,這群人已經在紅狼的心上點了一把火。

“nicecar。”

麻花辮子的手撐在門上,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you’re no tboss。”

紅狼冷冷的說了一句。

麻花辮子怔了一下,他原以為眼前的白人會嚇得自己滾出車子。沒想到,竟然回應了這麽有底氣的話。

“are you deaf?”

紅狼冷言說道,語氣足夠將一個人嚇得愣在原地。

對上紅狼沉重冷酷的神情,還有那猶如地獄的眼神。麻花辮子將手從車頂上放了下來,退後了幾步。

身後的幾個人,不知道麻花辮子在害怕什麽。在後麵一直不停的嘲笑著他,煽動他快點解決掉紅狼。

紅狼滿不在乎的轉回了頭,點燃了一支煙。

每當他要殺人,或者心裏很憤怒的時候,才會抽煙。

紅蛇跟紅豹,加上紅虎都是。三個人都很害怕紅狼抽煙,一見到他拿煙,就等於看到了死神拿起了勾魂的鐮刀。

還沒等那個麻花辮子有行動,紅狼就已經拿出了裝上消音器的手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