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 會麵

紅狼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

應召女郎順勢坐了下來,交疊著修長白皙的雙腿,挨身靠在了紅狼的懷裏。

“請我來的人真是太不禮貌了,居然要我這個客人等他這麽久。”

紅狼的眼睛開始變得像酒一樣的醉人,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擋他的這種眼神。

應召女郎嫵媚的勾唇一笑。

“他也沒有不禮貌,這不是讓我在招待你嗎。”

紅狼低頭輕輕的在應召女郎的脖頸之間摩挲,他知道女人什麽地方比較敏感。

“所謂的招待,不會隻是百威啤酒而已吧。”

這個應召女郎不是普通的應召女郎。

她從紅狼的手指,嗅出了百威啤酒的味道。不然,又怎麽會知道他喜歡喝這種啤酒呢。

成天跟酒精打交道的人,也未必能熟悉的記得每種酒的味道。

嗅覺這麽出眾,如果把她推薦給老總,或許在鑒別藥物上,會有用吧。

但是念頭剛起,紅狼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看見了應召女郎的耳朵後麵,有一個小小的圓形疤痕。

這是被被煙頭燙了之後會留下的疤痕。

即使化了妝,還是遮掩不了應召女郎本來的膚色。

紅狼牽起了應召女郎的手,細細的摸索著。

應召女郎咯咯的笑了。

“討厭。”

嬌嗔一聲。

紅狼也跟著笑了,她以為自己是在跟她調情。

其實紅狼隻是在印證自己內心的猜測。

耳後煙頭燙傷的疤痕,她應該不是自願在這裏工作的。而且還曾經受過了這裏的人的虐待,用煙頭可比用手腳來更加的重。

紅狼將頭靠近應召女郎的脖頸,輕輕吐氣。

“你欠他多少錢?”

應召女郎的身體僵硬的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看著我們。”

這一下顫抖可以是被挑逗敏感的顫抖,也可以是秘密被揭穿的慌張。

應召女郎將臉埋在了紅狼的胸膛,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能熟練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紅狼的話,猛然的劃開了她最深處的傷口。

“數不清,也還不完。”

紅狼對窮苦的女人都抱有一絲同情。

這可能是源於很多年前,那個逝去的夥伴吧。

“那我們就不還了。”

紅狼說道。

“你離開這裏以後,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憑你的能力,應該可以在紐約生活下去的。”

應召女郎苦笑,她的本事,賣酒的本事嗎。

誰說賣酒就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隻要不是在酒吧推銷。或許會有公司願意接受她,至少她還有推銷能力。

“如果可以走的話,倒是可以活下去。”

紅狼點了點頭,這個女人還沒有自暴自棄。

“很好。”

紅狼推開了應召女郎,扯下了領帶,猛地喝下了一杯的百威啤酒。

“你們老板再不來,我可就把這裏的酒都喝完。到時候,可別來找我買單。”

刻意的高聲叫喊。

紅狼轉身,朝著應召女郎眨了一下左眼。

應召女郎明白是什麽意思。

她被派來招呼紅狼之前,洪少威就吩咐過她。隻要紅狼不耐煩了,就出去吧。

女人出去了,自然會有其他人進來。

“這位先生,好大的脾氣啊。是我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洪少威談吐斯文,穿著得體。

紅狼這才看清楚洪少威的模樣。

長相很俊俏,其中還透著親和溫潤,在家族裏就是那種長輩看到就會心花怒放的孩子。隻

要在多說幾句身體健康,阿姨越來越年輕之類的話。

那群三姑六婆,絕對能讓他哄到天上去。

“請坐吧。”

洪少威自己先坐了下來,習慣性的解開了西裝的紐扣。

紅狼也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身子斜到一邊,顯得傲慢無禮。

洪少威這種送到麵前不要的人,你越是聽話可能他反而失了興趣。

紅狼等了他將近半個小時,這時候多多少少可以展現出不耐煩。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洪少威。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紅狼拍了拍領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弄髒了一樣。

“剛才那個女人不錯,她叫什麽名字?”

洪少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讓她再回來。”

紅狼比了個中指。

“你以為我是那種下半身的動物嗎,少看不起人了。我喜歡她,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洪少威再也笑不出來了,還沒有人在他麵前可以大聲的說一句話,更別提比中指了。

在念大學的時候,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就在籃球賽上對他比了中指。

還不等他說話,那一群跟著他混吃混喝的小跟屁蟲,就已經衝了上去每人一拳一腳的將他打進了重症急救室。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把那個女人給我吧。”

洪少威有些感謝紅狼的直接,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好買賣。

獅子大開口是他擔心的問題,本想著通過軟磨硬泡將分成壓低一些。

紅狼這一開口,把所有的利潤都送進了他的口袋。

那個女人的父親欠了他的賭債而已,那陳芝麻爛穀子的賬目,他早就不放在眼裏了。

“好,沒問題。小顧是個好女孩,我本來也打算讓她到我的公司去上班的。不然在這種地方,太可惜了。”

洪少威舉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

紅狼擺了擺手,表示了拒絕。

“先別急著愉快,我隻要那個女人,但是價錢還是要談的。”

“什麽?”

洪少威麵色又是變了,不過很快就調整了回來。

“你說個數吧。”

紅狼比出了一個手指。

“一百萬,沒問題。”

紅狼輕蔑的笑了。

洪少威抿了一口酒,晃動著酒杯。

“堂堂洪少爺,不是這麽摳門嗎。”

洪少威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時間,刻意的晃動了一下手腕上全球限量版的勞力士手表。

“我一會還有會議要開,你說個數吧,無論多少我現在就開支票。”

一點激將法都受不了,這個洪少威真的是博士學位嗎。

“支票給我,我來寫吧。”

洪少威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揾怒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本支票,摔在了紅狼麵前的桌子上。

紅狼大筆一揮,寫下了自己想要的數字。

看著那一行數字。

洪少威的臉色變得跟紅酒一樣的鮮豔。

“這是一場的價錢,下一次,再談吧。”紅狼笑的很自然。“當然,如果洪少爺不喜歡的話,可以找其他人。撕了這張支票,我們好聚好散。”

洪少威盯著紅狼,那眼睛就像一把火在燃燒。漸漸的,那團火眼熄滅的了,轉而代之的,是笑意。

“哪的話,你值得起這個價錢。”

這對洪少威來說,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啊。

隻要選擇的對手跟野蠻熊差不多就行了。

不,比野蠻熊還要強都沒什麽關係。

因為他一招就勝利了。

野蠻熊輸的徹徹底底。

洪少威在賭拳上,也

算是混了很多年了。

他見過很多血肉橫飛的場麵,也見過很多精彩絕倫的KO。

但是那些比賽,都沒有今天這一場這麽精彩。

五百萬美金,賺了這麽一場博人眼球的拳秀。

還有了一個這麽好的商機。

隻要下一場,他投下去一個億。

這三千萬美金,就算是丟進河裏,他也不心疼。

紅狼舉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

洪少威將支票給了紅狼手裏,他很自信的就付了全款。

他的經濟學老師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被他氣得吐血。

沒有關係,紅狼懷揣著他的支票。要是逃走了,他可以聯絡美國警方。

在美國這個治安很好的地方,這麽一個亞洲麵孔,很容易就可以在眾人之中,將他搜捕出來。

“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

紅狼麵對這種問題,每次的答複都不同。

既然在同一天,那就用同一個名字吧。

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裏,用兩個名字,會有種人格分裂的錯覺。

“詹姆斯。”

洪少威懷疑的看了紅狼一眼。

“英文名?”

紅狼很無奈,一個男人怎麽會糾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呢。

“你不是問我怎麽稱呼嗎,又沒有問我叫什麽名字。”

洪少威被搶白,又是笑了笑。

紅狼心想,真不愧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短短幾年就把公司擴展到了國際市場上,也不是就憑身家的吧。

這掩飾尷尬的笑,自然流暢沒有多加修飾。

演員也沒有辦法這麽好的控製自己的麵部肌肉。

紅狼個人是這麽想的。

“那留個聯係方式吧,我的拳賽都是跟朋友之間玩的。”

紅狼將上衣口袋的手機拿出來看了下時間,又放回了口袋。

“洪少爺不是連一部手機,都不舍得給我吧。如果不舍得的話,那就把你手機上的鑽石給我吧。我去買個好點的手機,隨時恭候你的邀請,隨叫隨到。”

洪少威放下了酒杯,杯子在桌麵上敲出了很大的聲響。

向助手做了個手勢。

助手附下身子,聽著洪少威在耳邊的吩咐。

助手走出了門,不久之後,那個應召女郎又被叫了進來。

“小顧跟你走,我要是有了比賽,就會通知她。”

洪少威雙手攤在沙發上,語氣很諷刺。

“你這麽喜歡她,短時間內,應該會形影不離吧。”

短時間內,這話真的很刺耳。

紅狼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西裝。

“當然。”

也不說再見,牽起了小顧的手,打開包廂的門。大步的走了出去,洪少威那被嗆得一臉氣憤的表情,他不想也沒興趣再去看。

“小顧,你的全名叫什麽?”

小顧一臉驚訝的看著紅狼,瞪著兩個圓圓的眼珠。

“全名叫什麽,啞巴了?”

紅狼問道。

“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已經整整一年沒有踏出那間酒吧了。”

小顧回頭看了看那間酒吧,不可思議的說道。

她嚐試過逃跑,很多次。

每次被抓回來,都是一頓毒打。

管理人員打也打累了,再打下去非把人打死不可。

聽說小顧還欠著洪少威的錢,在這裏工作實際上就是為了還錢。

包吃包住,沒有工資。

手頭上的零花錢,就是客人給的小費。

一個女孩,總有些東西要買。一分錢不給,也太不近人情了。

就憑著每天賺來的小費,小顧出去買東西的機會,都會逃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