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正文_第6章 趟了渾水
楊銳鋒驅車送李素雅來到了她租住的小區，這個老式住宅區在大門口執勤的保安一見是輛瑪莎拉蒂的豪車要進入，不禁多看了兩眼車內的兩個人，隨後將臨停卡遞給楊銳鋒後放行，車開進去後保安還自言自語地：這地方我見過最好的車也就是半年前的一輛寶馬，現在這個牌子的也進來了，如今的有錢人真多！
車停穩後，楊銳鋒見李素雅下車一走一晃悠地，他隻好撥了鑰匙下車，他拭著去扶她，見她沒拒絕，兩人就像小兩口一樣攙著向樓道口走去。
在樓道口遇見一個中年男人，男人朝李素雅打招呼地：“小雅，你老公怎麽變黑了，還換發型了，不過看起來比以前更帥了！”
李素雅像是沒聽見，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楊銳鋒應了中年男人的話地：“我可不是她老公，不過比她老公帥倒是真的。”
兩人一步步地上樓梯，到了房門口李素雅掏出鑰匙開門，進到家裏楊銳鋒就聞到一股味，這味道不是臭味也不是黴味，也許是室內長時間不通風造成的原因，總之就是讓他鼻子不太舒服。
他扶她坐到沙發上，她從上車到現在終於吭了一聲：“我想喝水。”
靠，好心送你回來，你倒開始使喚我了。
他心裏想，嘴上沒說，轉身去給她倒水，這個兩居室的房子在楊銳鋒看來是小得可憐，他走到廚房裏，鼻子就被油脂味刺激著，灶台上油質斑斑，上方的油煙機上的油汙已經結成了殼，尼瑪這就是小兩口過小日子的地方，一個奇葩男人和一個懶女人的結合，生活的地方看了讓人倒味口。
水，他找到開水瓶，裏麵是空的，水杯和水壺也是空的，還有一碗涼透了散發著餿味的泡麵，這怎麽搞？
他看到了水龍頭，拿了個空杯子扭開接了半杯走到她身邊遞給她，她接過杯子想也不想地一口咕嘟下肚。
她將空杯遞給他，說：“再倒一杯給我。”
他一愣，看著她，心想：你行！
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耐煩，說：“給我倒一杯你就走吧，今天麻煩你了。”
他接過杯子去廚房，在扭開水龍頭灌水時他聽到李素雅在沙發上接電話，聲音很小，當他端著自來水進過來時，見她握著手機在猶豫，又很快用手遮住手機屏地急中生智地：“你幫下我。”
楊銳鋒端著杯子地：“幫你？”
“來、來、來。”
她有些等不及了。
他放下杯子來到她身邊，她突然用手將他摁下來迫使其坐在身旁，手抬高與臉舉成水平線，手機裏是一張小男孩的臉，看上去還不滿5歲，臉圓圓的，水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見到楊銳鋒便展開童真笑臉地叫道：爸爸！
楊銳鋒幾乎被擂倒！
李素雅的另一隻胳膊肘在忤他，似乎在提醒、在央求，他知道她的意思，也勉強地、尷尬地拉開笑臉地：你好，小朋友。
忤他的胳膊肘更用力了，他立即改口地：呃，兒子呀！
小男孩：爸爸，我想你了。
楊銳鋒哭笑不得地：我也想你了。
李素雅握著手機強顏歡笑地：康康，你看，爸爸和媽媽在家裏好好的，沒有吵架。
叫康康的小男孩嘟起小嘴：爸爸，不準抽煙。
楊銳鋒：好，我不抽煙。
康康：也不準再喝酒了。
楊銳鋒：好，我不喝酒。
康康：別在打媽媽喲。
楊銳鋒：好，我不打你媽媽。
他心裏叫苦，這是神馬情況，老子從來不打女人！
康康：爸爸，親一個！
楊銳鋒徹底“汗”了，O著嘴在空氣中“啵”了聲。
手機屏裏的孩子也對著他一“啵”。
康康又調皮地：媽媽也親爸爸一下。
楊銳鋒可做不了這個，立馬地：少兒不宜，小家夥。
話剛落，李素雅的嘴已經“啵”到他臉上，這動作夠快的。
康康：爸爸，你的表情好奇怪喲？
楊銳鋒已經說不上話了，他知道自己這張臉被很多美女吻過，也有很多美女想吻，不過得看他的心情和興致，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少婦這樣吻得猝不及防。
罷了，考慮到“逢場作戲”，他不計較。
李素雅趕緊收場，她對孩子說讓他在老家乖乖聽話，乖乖上學，等學校放假會回來看他，孩子似乎還想和他倆視頻，李素雅借口忙便匆匆收線。
這幾分鍾是楊銳鋒目前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親你，我也是沒辦法。”
收線後的李素雅說，剛才的笑臉又回到了苦瓜臉。
“算了，配合你哄下小孩子。”
楊銳鋒說著，從沙發茶幾上的抽紙盒裏抽出紙巾楷臉，心想嫂子你占了我便宜還“不好意思”，你是情勢所迫，我也是情非得已。
他接著說：“好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該走了。”
她拿著手機發呆，好像聽不到他說話，又好像讓他悉聽尊便的意思。他起身走到門口，在一旁的電視櫃上看到了那個已經不存地的“羅誌剛”的相框，他躬了身子細看一下，這位不知是登天還是入地的仁兄在五官上確實像和自己出自同一“流水線”，他幾乎懷疑是不是多年失散的兄弟。
算了，人都沒了，而且還死得猥瑣。
他打算走人，拉開大門，大門外不知何時已經候著3個男人，而且其中一人手裏拎著個小油漆桶，當開門的時候這人就將桶裏的一堆**朝他潑了過來。
事出突然，他是避無可避，立即用手遮擋並同時轉過身避免臉部被塗鴉。
一桶紅色油漆全部染身，楊銳鋒瞬間成了紅人，身上、頭發上，好在轉身及時，一張臉還是本色。
李素雅被這一幕驚得站起身來，看到外麵3個素未謀麵的陌生男人斜著身子繞開油漆人楊銳鋒走了進來，最後一個將門反手叩上
李素雅顯得驚惶失措，她起身說：“你們是？”
“我們是來要債的。”
帶頭的一個男人說，手裏握著杯酸奶，嘴裏吮著根吸管。
李素雅說：“什麽債，我沒欠你們錢。”
帶頭男人說：“你沒欠，他欠了。”
這人說著指了指楊銳鋒，又掏出幾張借據在李素雅麵前秀了秀，李素雅看到手寫的字據有自己和老公的身份證複
印件，有老公的簽名和手印，瞟眼中看到上麵的金額有5萬的、2萬的、3萬的。
帶頭男人說：“月息百分之十，欠期5個月，加本金一起17.5萬。”
李素雅傻眼。
楊銳鋒攤開手，看著自己的一身紅，說了句：“這又是玩的神馬花樣。”
帶頭男人轉身看了他一眼，說：“你也是會躲，以為給個假的公司和住宅地址我就找不到你人了。”
“先等等。”
楊銳鋒說，從電視櫃上將相框拿起來對這些人說：“欠錢的是這個，你們卻對我這個局外人潑油漆，這樣做太不專業了。”
帶頭男人笑得陰冷，說：“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拿著個照片想證明什麽？”
楊銳鋒指著相框地：“這個再過不了幾天就真的要化成灰了。”
帶頭男人看看楊銳鋒，又上下打量著李素雅，眼神不懷好意，笑得邪氣十足，對楊銳鋒說：“尼瑪還真是一對奇葩兩口子，不過你老婆的顏值不錯，身材也一流，要不咱倆打個商量，我可以給你減點息。”
這話一出，其他兩人也是一臉不太正經地笑。
李素雅拿著手機準備報警，帶頭男人一把將手機奪過來，瞪著她地：“別給臉不要臉！”
李素雅嚇得後退一步。
楊銳鋒的眼睛依次在3個男人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自言自語地：“這畢竟不是我家裏，弄壞了東西也不好，本來這不管我屁事，但這身油漆總要處理好。”
他說著，看看李素雅，一臉淡定地：“你家有水可以洗個澡吧，如果讓我把身上的事處理好了這錢我來還。”
李素雅“啊”了聲，帶頭男人一聽眼睛倒是一亮地：“這話中聽，你隻要還錢了，萬事大吉。”
楊銳鋒不慌不忙地對李素雅說：“來，幫我個忙，在我衣服裏把手機拿出來。
李素雅雖不知他的用意，但還是照做了，楊銳鋒報了號碼，李素雅替他撥過去，又按他的指示點了免提鍵，接聽李素雅握手機，楊銳鋒將嘴觸到手機前稱對方為強子，不疾不徐地說自己被討債的追上門來，讓強子立馬拿17.5萬的現金過來，然後報出這裏的小區地址，並強調李強子記得要現金，對方催得緊，現在自己一身油漆要去洗澡。
叫強子的在電話裏隻是認真聽，也不多問，待楊銳鋒交待清楚後表示立刻、馬上提錢過來。
免提的對話這裏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明了，通話結束後帶頭男人這次正眼看著這個油漆人，說：“小子，你倒蠻爽快的，行呀，我倒希望你不是玩套路，說到辦到。”
楊銳鋒不再搭理這些人，對李素雅說：“帶我去洗手間吧，你的熱水器可以用不？”
“可以”。
李素雅應了句，帶他來到衛浴門口，又小聲地勸他趕緊走，說這些人不好惹，而且欠錢的是自己老公不是他。
楊銳鋒聽了這話倒是覺得這妹紙還有些仗義，他甚至對她調侃地：“我這樣走了你怎麽辦，你不怕這幾個鬼把你先奸後殺？”
她還真有些怕了，臉色都開始發白。
楊銳鋒哈哈一笑，說讓她放心，錢還清了就沒事，而且這身油漆也不能白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