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凰族物語_第六章 樂之神祇

華彩彌天！

焱族族長九刹焱皇偕其王妃盛裝而來，他們在一片金光閃閃中緩緩行向神聖王座。所有人齊聲恭祝焱族勇士凱旋而歸。九刹焱皇親自為他們戴上榮耀的黃金冠，長老們向他們頷首致敬，祭祀則齊齊唱起了頌歌。我們那灑脫不羈的燕大叔竟坐在離九刹焱皇最近的一個座位上！阿羽則坐在他旁邊無聊地砸著西應果玩。

代授冠儀式結束，便是上了舞樂。舞女門蓮花般華美的衣裙迷了眾生的眼，人們喝酒觀舞，太過快哉！

“焱皇，你阿姊怎麽沒來？”阿羽瞧見自家師父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開口。“阿姊不在炎都，不勞大人費心了。”“那..她在哪裏？”這九刹焱皇的阿姊謂睡？竟讓師父這般掛心？

“焱皇，我不想看這舞了，哎呀，無聊死了！”王妃伏在前者身上，眼淚汪汪地撒嬌道。“嗬嗬，不知王妃可想聽琴？樂神大人，您千裏迢迢而來，怠慢之處還請見諒。今日為我族破敵勝日，可否請大人略彈一曲，吾則是不勝榮幸呢！”說罷他也不給商量的餘地，大手一揮，“撤舞，上琴！”

燕長河隱了眸底深深的失望，他冷冷地道，“那我也不推辭了！”此番相盼，白袍銀靴，長發翩然，一如你夢中的英雄模樣，可為何，卻見不到那朝思暮想的容顏？

大殿中央的蓮花台上，男子輕撫琴身，微闔雙眸，剛一彈撥，頓時傳來一片低低的驚呼聲，“「殺神敘」！——是樂（yuè）神之曲！”，琴音錚錚，人們仿佛就站在那金戈鐵馬的戰場上，馳騁漠北龍荒，天地壓頂下的風雲擂鼓，戰歌狂響！阿羽似又感覺到當初震撼不已的仿若來自生命的律動之音，他下意識的四下瞅了瞅，每個人都在凝神靜聽，一臉驚歎。

他們，似乎說師父..是樂神...阿羽不懂自己的師父為什麽被稱作“神”，“神”又是什麽？卻知道師父的琴技太過驚豔！王

妃也是美目迷離，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看向燕長河。

曲盡。

“哈哈！樂神的成名曲果真非凡！”焱皇大笑道。王妃卻是不滿的扭了扭身子，“戰歌也沒什麽好聽的嘛！以前常聽阿姊說「蘭陵引」好聽，倒不知怎麽個好聽法！”焱皇道無奈地道，“王妃，別胡來。”但禁不住她的再三要求，隻好把目光投向燕長河。

可燕長河當即就拒絕了，不留絲毫餘地，他真的是一個不會討好人的人呐！他滿臉的不耐，沒見到她已是心中不悅，怎的又出來一個如此蠻橫的王妃！“哼，不就是首曲子麽？到還生氣了！您是一代樂神，「蘭陵引」隻為她彈，可惜，她心中卻沒有你！”王菲恨恨地說道。

燕長河眸中冷光一閃，唇角突兀地劃出一抹譏諷的弧度。他，袖袍輕揚，再落時，卻是一拳錘在了琴上！嘣！嘣！琴弦斷，聲若裂帛！嗬，我若不願，你又能奈我何？他轉身出了大殿，留了相覷的眾人。

那天後，燕長河好似人間蒸發了般，再無蹤影。“他是神，神若想躲，我們又怎能找到？”九刹焱皇一臉平靜。

月朗星稀，竹影疏斜，灑滿碎碎銀光的王宮後庭內，一抹幽影恍然飄過。“唉，看樣子師父也不會回來了。”阿羽打了個哈欠，眼睛也睜不開了。有這樣的師父嗎？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了！

夜晚的撲朔迷離遠非一個九歲的孩子所能想象，當他打著哈欠要熄了光晶石時，竟是絲毫沒有察覺窗外一個影影綽綽的鬼魅身影。那道黑影蜷縮在窗前一動不動，隻睜了兩隻金燦燦的銳利的眼睛，若燃燒著的火焰。

光石一滅，房內驟暗！浮動著風雨欲來的恐懼氣息。阿羽一轉身便是看到一道死死盯著他的猙獰的目光！“啊！—唔！”他驚叫了一聲，黑影眼中金光一閃，竟是破窗而進，瞬間撲在了他身上！“救...命！”阿羽直覺右手腕一痛，他想反

抗卻被壓製的動彈不得，他這才深刻地意識到，沒有超然的實力，就隻能任人魚肉！

借著一刹那的月光，阿羽看到黑影鷹隼一樣寒光閃閃的眼睛和半截蒼白的下巴，那眼神令他恐懼，哪裏是人的眼神！湧動著瘋狂，紊亂與不可抑製的狂野！這根本是一個野獸！阿羽用盡全力將那東西一甩，未聽得落地聲，卻見一道泛著獵獵金光的鬥氣劃破空氣直衝黑影，後者悶哼了一聲，便是越窗而去。繼而房間光芒大亮。

一道修長人影急急趕來，他沒去追趕黑影，反而一把將阿羽抱到床上。“師父......”阿羽見是樂神，卻在遭到極度驚嚇後已無力去歡喜。“有沒有事？”樂神一臉緊張的上下打量阿羽。“那是個什麽鬼東西？”

阿羽搖搖頭，他感到手腕一陣灼痛，一看，左腕上竟不知何時被緊緊箍了一個白色鐵圈！那鐵圈泛著一股忽明忽暗的冷光，他竟再也褪不下！可樂神卻看到阿羽腕上的一個異常刺眼的十字青芒，他微微動容，“禁逐之刑！”阿羽臉色猛地一白，忙抽出手臂，竟忍不住流下淚來。樂神默默地放下了阿羽的袖子，“都是我不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小家夥，原諒師父好嗎？”

“小鬼，想變強嗎？...隻要汝肯祭獻身體，孤便使你登那萬人仰慕的絕巔！如何？”阿羽蒙著腦袋，又想到了那日無上帝炎的話，小手突然攥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師父，你為什麽不彈「蘭陵引」呢？”阿羽曾這樣問過。樂神久久未曾言語，隻是用一種懷念的目光看向遠處，半晌才歎出一口氣來：“若不見她，我將永封此曲！”

“她是誰呀？”

“該吃晚飯了，我們回去吧。”

“哎？師父，你等等我！”

阿羽想去拉師父的袖袍，可即使用盡所有的力氣去奔跑，也未曾逐的那半片衣袂。他足夠無情，也足夠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