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章 奴是主上的暖床人

“她說她是穿越過來的,一個古代人。”席聿語帶諷刺,自然不是真心的相信了小滿的話,薑禹岩了然,起身湊到席聿麵前,不懷好意的低語:“角色扮演?別人都玩兒老師和學生,護士和病人,你已經開始玩兒古代人和現代人了,這麽生猛!”

“你腦子裏除了這點東西還能裝點別的嗎!”

“除了這些,還有捆綁啊,SM啊,我都挺喜歡。”

“……你給我閉嘴。”

兩人調侃了一陣才重新把話題引回傷口上來,薑禹岩示意小滿坐下,之後伸手撩起她的劉海,把她額角長達四公分的傷口撩給席聿看。

“傷口起碼有一公分深,不過因為已經結痂,所以隻需要塗藥膏就可以,用不著包紮了。”

“怎麽弄的。”席聿看著小滿,語氣不善,如果說她裝模作樣的話他還姑且可以忍受,可是像這樣的利用苦肉計來博取他的同情,這麽做就有點過分了。

“奴……可以說實話嗎?”

“你嘴裏還有句實話嗎!”

“今天,主上的妹妹來找奴了,她打了奴一個巴掌,奴自己不小心磕在桌角上磕成這樣的。”

“你怎麽認識席然的!”從她口中聽到席然,席聿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放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她做作也好,矯情也罷,他都可以視而不見,可是她偏偏牽扯上了席然,苦肉計失敗,就把矛頭指向他寵愛的妹妹,這個女人簡直是膽大包天了!

他容忍著她,並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麽勞什子的感情,不過是懶得花費時間計較而已,現下,她觸及了他的底線,那麽,就怪不得他了。

“奴不認識主上的妹妹,奴每天隻呆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的,怎麽可能認識主上的妹妹呢?奴說的真的是實話,主上為什麽總是不相信呢?”

她說的明明都是實話,沒有半個字的虛假,可是為什麽主上總是要誤會她呢?難道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樣多疑嗎?

“最近這幾天你就呆在醫院吧,不要回來了。”

看著她仰著臉又開始裝無辜,席聿厭煩的厲害,冷著臉轉身出門,沒有再看她一眼。

席聿走後,病房裏隻剩下薑禹岩和小滿,小滿重新躺回床上,蜷縮著身子準備睡覺,一旁的薑禹岩怎麽可能放過這搭訕的大好機會,搬了椅子坐在她旁邊,笑嘻嘻的問:“小美女,你叫什麽名字啊?”

隔了一會兒,一個細細小小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奴叫小滿。”

初戰告捷,薑禹岩乘勝追擊,“你和席聿什麽關係,你是他的女朋友嗎?”

小滿不知道女朋友是什麽意思,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奴是主上的暖床人。”

暖床人?這麽新鮮的說法,也就是說是床伴了?既然是床伴,問題就容易多了,看席聿的樣子也不甚待見她,倒不如他要去了好好寵著。

“既然這樣,你不要跟他了,跟著我吧!我待你絕對比席聿待你要好,他給的起你的東西我也給的起。”

聽薑禹岩

說完,小滿從被子裏鑽出來,坐起身,目光篤定的看著他:“奴已經是主上的人了,此生都不會變的,除非主上不要奴了,否則奴是不會跟了他人的。”

忽略了她古怪的說話方式,薑禹岩敏感的抓住了她話裏的關鍵意思:“也就是隻要席聿答應把你給我,你就會乖乖的跟著我嗎?”

“嗯,我現在是主上的所有物,無論主上把我給了誰,我都不能反抗的。”

“這下事情就好辦多了。”薑禹岩挑眉吹了聲口哨,語氣輕鬆,既然她沒有主觀反抗能力,至於席聿那邊,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是夜,薑禹岩一路追著席聿來到了酒吧,吧台上除了席聿還有席然,那個瘋丫頭揪著席聿的胳膊一個勁兒的皺眉嘟囔,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有小姑娘在,薑禹岩不好意思開門見山的管席聿要人,隻能上前裝模作樣的寒暄。

“呦,這不是席總嗎?這麽巧!”薑禹岩自覺的坐在席聿的左側,抬手向酒保要了一杯雞尾酒。

“從南環一路跟到我這裏,確實夠巧的。”

被席聿毫不留情的戳穿,薑禹岩也不尷尬,幹脆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既然我一路尾隨你,自然是有事相求。”

“什麽事?”席聿推開了席然纏在自己臂上的雙手,終於肯回頭直視著薑禹岩。

被問的人並沒有回答,反而是一旁的席然努了努下巴,席聿了然,揉揉席然的碎發,柔聲道:“你先去玩兒。”

看著哥哥就這麽把自己支走,席然有氣沒處撒,隻能狠狠瞪了薑禹岩一眼,啐了一口:“不就是女人的事兒嗎!你就不怕精盡人亡!”

“你個小崽子,才多大點兒的人,嘴上就沒個把門的!”薑禹岩被精盡人亡四個字戳中痛處,莫名的有些生氣。

他要是真有女人讓他精盡人亡,他又何苦腆著臉來管席聿要女人。

“有什麽事兒,說吧。”席聿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手肘撐在吧台上,側臉看著薑禹岩,周身散發著我很不耐煩的氣息。

麵對這樣的席聿,薑禹岩自然不敢廢話,開門見山道:“把那個叫小滿的女人給我吧。”

對麵的人沒有說話,隻是勾唇輕笑了一聲,薑禹岩見狀,隻好咬咬牙補充道:“城西我剛買的小別院給你。”

“真是委屈了那三層的複式別墅,被薑少爺稱做小別院。”

“等價交換而已,沒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

“她這麽值錢?”

“雖然現在不值那麽多錢,但是隻要好好調教,日後一定會升值,我以我的人格做擔保。”

“我倒是相信你的眼光。”

“過獎。”

“所以說,既然留著她日後可以升值。”席聿從高腳椅上起身,垂頭俯視薑禹岩,一字一頓道:“那我為什麽要讓給你。”

伴隨著薑禹岩的叫罵聲,席聿頭也沒回的信步離開。

出了酒吧,席然已經在車裏等著了,他徑直坐進副駕駛座,雙眼緊閉,揉著眉心吩咐:“先回我那兒。”

席然依言發動車子駛上大路,她抽空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席聿,終是沒忍住:“那個大尾巴狼和你說什麽了?”

“嗯?”席聿睜開眼,眼神迷離的看著身邊的人,沒有聽清楚她的問話。

“我說,薑禹岩那個大尾巴狼和你說什麽!”

“你不是知道嗎,無非是女人的事兒。”

被席聿這麽不軟不硬的嗆了一下,席然憤懣不已,搶著紅燈衝了過去,咬牙切齒的暗想,扣你幾分也是活該。

“今天開的是你的車。”

“席聿……你!”

車子經過小滿所在的醫院時,席聿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席然停車。

“你等著,我上去一下。”

“幹嘛!大晚上去醫院!”

“去接一個人。”

小滿的病房在走廊的盡頭,這個病房因為偏僻,一般是用來做生物治療的,席聿之所以特意指明要這個病房,就是為了把那個女人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本就是個異類,他不想因為她的存在給自己帶來一絲一毫的麻煩。

走廊上鋪著地毯,腳步聲被吸收的一幹二淨,但是竊竊私語的嘈雜聲卻不絕於耳。

“生物治療室的那個女人有病吧,是不是精神分裂症之類的,老是說胡話。”

“不知道,反正肯定是腦子有問題,不然能住生物治療室嗎!大概是為了掩人耳目吧,直接住進精神科也不太光彩。”

“也是,不過她還挺可憐的,身邊都沒有陪同的人,我今天值班,一直都沒見有人來看過她。”

“嗯,這麽說來也是,那麽漂亮的一個姑娘,精神有問題也是沒轍。”

“……”

談話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席聿腳步未停,一路走到最盡頭的病房門口,看著房間裏一片的漆黑,剛才那幾個小護士的對話漸漸浮現在他腦海。

難不成這個女人真是精神有問題才會這樣的嗎?

推門進了病房,照例是一片漆黑,席聿開了燈,眯眼適應了刺眼的光線後,就開始搜尋那個女人。

病床上幹淨整潔,地上的拖鞋不見了,但是那雙繡花的鞋卻還在。

她應該還在病房裏。

衛生間門口,席聿聽著黑暗裏傳來的壓抑的哭聲,心情莫名的煩躁,且不論這個女人是偽裝的還是真的有病,現下這個哭聲卻是無比真實。

悲慟,絕望,和不敢宣泄的無助。

像是受了傷的小動物在角落裏獨自舔舐傷口時發出的悲鳴。

對於心底突然湧現的不知名的情緒,席聿將之歸為煩躁,而非同情。

打開門,無視了那雙淚眼裏湧上來的驚詫,席聿沉聲道:“走吧。”

兩人沉默的出了病房,身後的女人一聲不吭的跟著,沒有問他為什麽要接她回去,也沒有解釋她為什麽哭,難得的,她這次沒有聒噪。

安靜是像是一個正常人。

出了醫院,夜風薄涼,席聿回頭看了看身後瑟縮的女人,麵無表情的開門上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