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退婚

“你怎麽不問我的姓名?”

男子笑得溫柔,他的視線入卻一直停在雲輕薄可以隱藏的右手之上。

真是敏銳!

“容墨,這是我的姓名,醫者可不能連病人的姓名都記不住。”

還不等雲輕薄開口,容墨就已經將自己的名字告知了她,她突然覺得,這個叫容墨的男子身份定不簡單。

說不定真被她碰上了個大貴人。

隻可惜原主不常接觸外界,知道的東西太少,她也隻是瞎猜。

“給你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來為我治腿,如何?”

雲輕薄聽罷皺起了眉頭,他的腿疾得連續紮針搭配不同的方子才有效,那就是說一個月之後她得天天來紮針配藥,找人代醫也不實際,她的針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

在雲輕薄左右思索期間,容墨一直笑看著她不斷變換的神色表情,而立在他身側的藥房掌櫃眉頭則越發的緊皺。他想不通為何東家會那麽相信一個小廢物的話。

這不是在胡鬧嘛!

然而掌櫃的心裏所想雲輕薄是不知道的,最終她同意了容墨的建議。

一切都談妥了,雲輕薄打了聲招呼提著藥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了。

她破爛的衣衫揚起,先前用發帶胡亂束起的長發被風吹散,而她此刻隻想著早些讓哥哥服藥。

一個從未擁有親情的人,一旦擁有,親情將是她視若珍寶的存在。

雲輕薄回到之前張大夫家的小院,親自煎藥親自喂藥後才放下心來。

看著雲清風稍稍紅潤的麵容,雲輕薄才將剩下的藥交給了王叔,拜托王叔照料雲清風,而她則先回雲家一趟。

這具身體虧損得厲害,著實需要好好修整一下。

別過王叔和態度大變的張大夫,雲輕薄朝著雲家的方向緩緩走去。

遠處的天邊,紅霞蔓延過天際,點染了整個霄城,那泛紅的夕陽將雲輕薄小小的身子緊緊包裹,她一人在空蕩的街道越走越遠。

“一身的臭味,怎麽也得洗個澡吧。”攏了攏破爛外衫,雲輕薄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這聲音不大,卻傳入了隱在暗處的月袍男子耳中,男子好笑的搖了搖頭,看了眼雲家的方向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怎麽這個樣子回來了?”

“真是丟人,看她待會兒……”

“雲輕薄,你還有臉回雲家?”

雲輕薄雲輕薄抬腿走進大廳,視線掃過一旁出聲的幾名少女,並不言語。

她站在雲家大門前,看著院子裏走動的雲家子弟輕輕的皺了皺眉。

大廳怎麽聚了那麽多人?

“小廢物,你竟然敢無視我們!”

這時一個聲音徒然響起,雲輕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腳踹到了大院中央。

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強行咽下了湧上口腔的血氣,卻是滿口的鐵鏽味。

靠!又來!

雲輕薄看著麵前衣著華麗的少女,卻怎麽都想不起她的身份。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大院裏所有人的注意,一個個現在原地看著狼狽不堪的雲輕薄,眼中滿是不屑和憐憫。

這種滋味可當真不好受啊。

雲輕薄低垂著頭,眼中滿是嘲諷。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在場眾人在聽見這個聲音後,都恭敬的垂下了頭,此時站立在大廳中央正抬頭尋找聲源的雲輕薄就顯得十分的顯眼。

雲嶽!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嶽長老的態度非常的不明確,似是護著她卻又極為冷漠。

看不透就是有貓膩!

雲嶽察覺到了雲輕薄打量的目光,目光一沉,身上的威壓似是警告。

“青銅五階!嶽長老又,又進階了!”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場中再次沸騰了起來。

就在雲輕薄誹腹雲嶽的時候,雲嶽身後的站著的元承正在打量著雲輕薄。

若說之前要提出退婚他還有些遲疑,現在就是半分都沒有了。

這樣的廢物哪裏配得上他!就算是雲家的人!況且……

元承的視線在雲家轉了一圈,卻並未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皺著眉嫌惡的移開了眼,卻正被回神的雲輕薄看在了眼裏。

“長老,元承今日來,目的……”說著元承稍稍停頓,看了雲輕薄一眼後繼續說道:“元承今日是來退婚的!”

轟!元承的聲音不大,因為注入了靈力,在場眾人都聽得極為清楚,也使得才淡定下來的眾人不再淡定了。

“元公子竟然是來退婚的,這小賤人真是丟雲家的臉!”

“小廢物根本配不上元哥哥,哼,真惡心!”

“小廢物根本就不配待在元家!”

熙熙攘攘的聲音傳進雲嶽耳中,他眉角稍稍上揚,視線在雲輕薄身上停留了幾秒後移開,並不說話。

“今日元承是定要退了這婚的!”

元承見眾人的反應,也唇角上提,揚手一揮,以靈力為紙以血為墨手為筆寫下休書,那泄露的靈力波動讓得眾人大駭。

元承竟然已經達到青銅四階中期的水平!

雲嶽冷漠的看著那身形狼狽卻眼眸帶笑

的雲輕薄,壓下心中的激動,依舊靜靜地站在一旁作圍觀之姿。

雲輕薄冷哼一聲,她明白,今天雲嶽是不可能會出手的了。

一切得靠她自己了!

看著元承如此特別的休書以一種淩曆的勢頭向她飛來,破風聲在她耳中炸開。

似乎是預兆死亡的聲音。

所有人眼裏都帶著憐憫的神色,冷漠的圍觀著雲輕薄的下場。

在他們眼裏,雲輕薄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自然,一個小廢物的生命在他們眼裏就如同草芥,死了倒幹淨!

雲輕薄心裏盤算著,抬眼,隔著幾人與元承對視,眼中沒了元承記憶中的討好之色,滿是嘲諷。

元承不覺一愣,而就這一恍神,雲輕薄看出了那封所謂休書的生口,當即矮下身子,以雙手抱頭的姿勢在地上滾了一圈,姿勢極為難看,卻是險險的避開了那抹淩曆。

那封“休書”直直的插進了雲輕薄身後的石柱上,靈氣四溢。

雲輕薄咳嗽一聲,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那封本該讓她“承受”的休書,再次看向元承,麵上帶笑,眸子裏卻滿是殺意。

“今日之事,請眾人替薄兒記住。”雲輕薄聲音十分軟糯,帶著孩童的純澈,句意並不明確,卻是讓得在場人心中一突,元承尤勝。

而雲嶽眼中湧上的激動之色被他強行掩蓋,同隱在暗處的月袍男子如出一轍。

月袍男子目送著雲輕薄狼狽單薄的身子,直到那小小的人兒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這才收回目光,沒有半分流連,消失在了原地。

這期間沒有一人察覺到男子的存在,包括場中實力最強的雲嶽。

日光透過大廳的天井灑在了石柱之上,眾人回神後,大廳裏已經沒有雲輕薄的身影。

元承還想說些什麽,卻在雲嶽的威壓之下生生的將話吞咽下了肚。

雲輕薄則在出了大廳後,轉身視線環視著大廳。

她的感覺不會出錯,一直有人盯著她!

半晌未果,雲輕薄這才放棄了尋找,她現在的實力還太弱。

“咳咳咳咳……。”雲輕薄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忍著不適,她強撐著身子,終於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咻”

一陣破風聲想起,雲輕薄咬著牙,看著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小黑點,一把抓起了一旁放著的木桶,朝著那個方向甩了過去。

然而……木桶無力的滾落在了她的腳邊。

“哼”

一聲冷哼響起,下一秒,雲輕薄跌進了一個滿是藥香的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