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命不久矣

眾人紛紛望去,但是在目光落下的那一瞬間,原本嘲諷、惋惜的表情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掩飾的震驚!

這是什麽情況?

隻看見雲清風原本受傷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失血速度,甚至有些傷口已經開始停止失血!

明明,明明之前他還……

眾人看雲輕薄的眼神變了,這一切,真的是這個女孩所做的?

這個廢物,什麽時候有這個手段了?

沒有人注意到雲輕薄的呼吸已經開始絮亂,但是她還是不斷撕扯著衣服的布料給雲清風包紮傷口。

本來就不完整的衣服轉眼間便變得更加破爛,甚至有些地方的肌膚已經袒露出來。可是,人們看到的並不是淫靡,而是一種聖潔的光輝。

現在的雲輕薄,是那麽的不可侵犯。

有個傭兵看不下去了,將外套脫下來套在了雲輕薄的身上,撕下了幾塊布料遞給她:“拿去吧。”

雲輕薄接過布料,她的雙眼依舊沒有離開傷口,卻咧開嘴露出了笑容:“謝謝。”

這種笑顏,幹淨而又美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輕薄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她的小臉變得煞白,本就虛弱的她現在更加底氣不足。隻是看著情況稍微穩定的雲清風,她總算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意。

然而在外人看來,卻是如同雷劈。

天啊,這個廢物,真的做到了?

“雲,雲姑娘?”傭兵試探性地問道。

雲輕薄已經搖搖欲墜了:“就麻煩幾位將我哥哥送到大夫那裏了。”

話未說完,她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

雲輕薄猛然睜眼,闖入眼簾的並非荒郊野外,而是四方小屋。

屋內擺設單調,幾乎能將這窄小的房間一覽無餘。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酸痛刺激著神經,讓她呲牙咧嘴。

這具身體還真是弱的可以,不就是救了一個人嗎?就難受成這個樣子。

想當初她在現代,連續三天三夜

救人也和打了雞血一樣……

哦對,救人!

雲輕薄一個激靈,她隻是給雲清風止了血。若是這裏大夫不著調,他依舊性命不保!

就在她正要下床之時,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相倒是憨厚,隻是一道從眼角長至鼻端的疤痕為他增添了一抹煞氣。

這人雲輕薄並不陌生,不就是給了自己外套的那個傭兵?

男人手端著一個瓷碗,碗麵還冒著嫋嫋白煙。他看到雲輕薄,先是頓了一下:“雲姑娘,你醒了?”

“您是……”

“我姓王,是你哥哥的前輩,叫我王叔就好。”王叔放下瓷碗,那赫然是一碗湯藥。

雲輕薄連忙問道:“王叔,我哥哥怎麽樣?”

“哎,雲姑娘,都怪團裏人粗心大意引來了魔獸群,否則你哥哥也不會身受重傷。”王叔看著雲輕薄帶著焦急的俏臉,憐憫之情顯而易見,“隻是,大夫說了,你哥哥可能命不久矣……”

“不可能!”雲輕薄下意識出口反駁,她的眼底一沉,一個翻身下了床,“王叔,還麻煩你帶路,我要看我哥哥。”

這姑娘還真是心急啊!王叔心裏感慨,隻是人家大夫都開口了,雲輕薄就算再怎麽會應急止血,也隻有聽天由命了吧?

隻是身為妹妹的擔心哥哥心急,王叔自然不會不答應。他帶著雲輕薄走進了一個房間。

房門輕啟,濃鬱的草藥味道撲麵而來。這種味道對於雲輕薄來說實在太熟悉了,她放眼望去,隻見這並不寬敞的房間內,一個少年躺於床上,而他的身邊,則坐著一位白發斑斑的老者。

想來就是大夫了。

雲輕薄連忙上前,雙眼一刻不離昏迷的少年。

被清洗了血跡,雲清風俊秀的眉眼更為突出。他本是眉眼如畫,鼻子嘴眼竟是仿佛大師細細描摹所繪之物。隻是他濃眉緊蹙,飽含痛苦,讓人心痛欲絕。

這就是她的哥哥嗎?雲輕薄怔怔的,之前她還未來得及看清他,如今麵容不再模糊,那種奇妙的情緒再次湧了上來。

她從小就是孤兒,別說哥哥,連父母都未曾見過。如今,這憑空冒出來的哥哥,真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這位姑娘,你這是做什麽?”白發老者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二人,自然不悅。

王叔解釋道:“張大夫,這是傷者的妹妹。”

“就算是家屬,也不能隨意闖入耽誤就診!”張大夫義正言辭,不過轉而他麵容一鬆,“不過也罷了,此人已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不知這位大夫是哪裏聽來的胡話!”

嬌柔的女聲響起,卻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雲輕薄揚起下巴,她的雙眼綻放光芒,那是與神俱來的自信,讓人無法生氣半點逆反。

“小女娃,你莫非以為你哥哥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有救不成?”張大夫嗤笑出聲,“你哥哥受到靈力攻擊,內髒幾乎殘破,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雲輕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沒有人看懂她明媚笑顏中的含義,卻是不知為何,這張本來就精巧的小臉,變得愈來愈為耀眼。

“不知張大夫可否借我銀針一用?”

“你是要做什麽?”張大夫一驚,這個癡心妄想的丫頭,莫非想要自己救助哥哥?

怎麽可能?就連他這個德高望重的大夫,對雲清風都束手無策!

然而雲輕薄並沒有與他多言的意思:“沒有時間耽誤了,若是張大夫不願意,那就麻煩王叔幫我盡快找一套了。”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你不救,我自己救!

這個丫頭,就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借,我倒想看看,你這個丫頭是哪路神仙,究竟有多麽大的本事!”張大夫怒極攻心。狂妄小兒,待木已成舟,就有的你受!

雲輕薄立即接過銀針,快速地一一用燭火消毒。

她明白張大夫沒有離開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也不會浪費時間和口舌。

她撫摸著手下的根根長針,這才是她最為親密的夥伴啊!

轉眼之間,雲輕薄素手揚起,一根銀針已插入穴位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