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7章 程東南摔下山
“東南哥，這丫頭沒反應了，是不是死了？”感覺到摁在我脖子上的那隻手顫抖了一下，那男生有些心虛的問著。我猜想要不是忌憚程東南的勢力他應該已經放開我了。
程東南畢竟還是一個小學生，他愣了三秒後發了話。“放開她，別鬧出了人命！”
他原來也是害怕的呢！我心中繃著的弦總算鬆了些，任由著那男生將我提出水麵。我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空氣，卻不敢讓那男生發覺。感覺他將我放回了地上，這一回沒有之前的粗暴，可能是怕真的把我弄死了。
“哥，她不會真的死了吧？”林文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透著幾分擔憂。
程東南沒有答話，我不知他在打著什麽算盤也不敢輕易的睜開眼睛去看。
黑暗中我聽到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肚子上便壓下來一隻手，那隻手一直按著我的肚子，我胃裏一陣翻騰，剛吸下去的水哇的一下全部吐了出來。
感覺胸腔沒有那種壓迫感了，可我還是不敢睜開眼睛，程東南的咒罵聲在耳邊響起，那樣惡氣衝衝的。“該死的，難道真要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那是什麽？我有些好奇的心裏嘀咕著這個詞，還沒想個明白，嘴上就印了一個軟軟熱熱的東西，像是豆腐。
我渾身一顫，再也裝不下去，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麵前是程東南那張放大了數倍的臉，漂亮的眉眼近在咫尺，甚至還可以數得清睫毛，那睫毛長長卷卷的，很像是一把刷子。他的鼻子對著我的鼻子，嘴巴竟然親在我的嘴上！？
等等，“你，你在幹什麽？”我一下子推開了他，用力的擦著嘴唇，聽他們說和男孩子親了嘴就要生小娃娃的，這可怎麽辦啊！
“啊呸！”程東南狠狠的啐了一口。“這句話該是老子問你吧，你不是死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
“我……我……”我掃了一眼周圍，周圍已經沒有人了，程東南的小刀也不知丟到哪裏去了，意識到危險可能小了很多，我於是撞著膽子道。“我剛剛隻是昏死了，並不是真的死，現在好多了，你可以不用管我了。”
我想他說的那個什麽人工呼吸大概是個救人的辦法吧，他終究還是那個善良的程東南。
“特麽的！”程東南咒罵了一聲，又惡狠狠的朝我走過來。我下意識的往後退卻早已被他揪住了衣領。
他連推帶拖的將我拉到水塘裏，不由分說的又將我往水塘裏摁。
他的勁很大，掐得我脖頸很疼，我死命的揮著手試圖反抗，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斷的咒罵著，下一刻我的整個頭又被按進了水塘裏。
七竅進水的感覺很糟糕，而這種糟糕的感覺周而複始的，我無法拜托隻能用屏氣的方法讓自己少受點罪。程東南似乎受了什麽刺激，整個人都有些不清醒，他每將我摁進水裏一次就要警告我一次。
“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麽
惡劣，可你能不能不要出現在林文彬的世界裏！”
我在水裏，除了專心的閉氣凝神，我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其實，我又何嚐不是那個受害者呢，我不想傷害誰，受傷害最多的一直是我。
可是他沒有給我回答的機會，他也不會相信我所說的。
第N次被程東南摁進水裏的時候我已經神誌不清了，原本還屏住的鼻息也沒有了操控的力氣，我費力的呼吸著。然而在水裏我吸進的隻是水，大口大口的水從嘴巴裏鼻子裏嗆進去，我拚命的咳嗽起來。
程東南一把將我從水裏撈出來，我感覺到他手掌的顫抖，他大概也不想真的把我淹死吧。
重見天日的我隻覺得天旋地轉，抱住水塘邊的一棵大樹才得以穩住自己的身子。腥臭的泥土氣息在唇齒間擴散開來，塘裏的腐敗氣息讓我幾乎要作嘔，我拚命的咳嗽著，迫切的將鼻子和嘴巴裏的水吐出來。
等我吐得差不多了，坐在一旁的程東南站起身來。我以為他總算要放我下山了，卻不想他從地上撿起了一段繩子。“你，你還要做什麽？”
我驚恐的看著他，這樣的程東南簡直讓人害怕，像是一個魔鬼。
程東南黑著臉粗暴的將我按在樹幹上，用繩子將我捆綁起來。
“你還要做什麽，你欺負我欺負得還不夠嗎，還是你覺得我這樣還不夠慘？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真的就那麽開心嗎？”我已經管不了他們家有什麽權有什麽勢了，我已經被他欺負成這樣了，就不怕更慘的了。
程東南渾身一震，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我。我不明白他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麽，隻是不久之後他就放開了我。他似乎在緩解尷尬，他邊鬆開繩子邊道，“你渾身都濕透了，不得感冒麽，我隻是給你掛在樹上晾幹罷了！”
這奇葩的解釋也真是了，但我竟然沒有話來反駁。多年以後我和程東南再見麵，說起往事他感慨不已，他說那時候我的一番話讓他很震撼，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在那之前他的確以欺負人為樂，而且欺負的都是弱者，而在那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曾經的行為那樣幼稚可笑。
眼看著天色全黑了，我心中有些著急，晚回去會被罵的吧，何況我還這副鬼樣子。
程東南將我的焦急看在眼裏，他拾起地上的布包甩在我身上惡狠狠的道，“今天的事情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你要是還敢靠近林文彬，給他帶來麻煩的話，你就死定了！”
他竟然敢說這樣的私刑還隻是小小的警告？“那你怎麽不直接殺了我呢？”
“……”我的反抗讓程東南差點噎死，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他大概是沒有見過嘴這麽硬的死鴨子吧。
我著急回家，也懶得管他怎樣的心情，橫豎人已經得罪了，我現在隻想快點回家，別被莫叔和莫嬸罵就好了。
“喂，老子還沒有發話，你就敢走？！”程東
南似乎很不爽我的態度，我感覺他已經追上來了。
他不會又要打我吧？我心裏咯噔一跳，飛快的朝山下跑去。
“喂，死丫頭你給我站住，你跑什——”程東南變調的吼聲在身後響起，下一秒就戛然而止了，我膽顫而惶惑的回頭身後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程東南……程東南？”我小心翼翼的喊著他的名字，原路去尋找他。等走近他所在的位置時才發現掉落在地上的手表，我聽人說那手表是他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不會輕易丟掉的。
那手表旁邊還沒有幹的水腳印也似乎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些什麽。
程東南肯定是摔到山坡下去了！
救人心切的我已顧不上回家，將那塊手表揣在口袋裏，我攀著山壁小心翼翼的往下摸。
此時，天幕已經擦黑了，月亮爬了上來。我借著月光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生怕一不小心也跟著滾了下去。
“程東南——”我一邊找一邊喊，然而回應我的隻有自己的回聲，山上很靜，山風刮過樹梢沙沙的響，是不是傳來夜鳥的啼叫，似乎這山上隻有我一個人存在。
該不會程東南摔死了吧？這個想法才冒出來就被我自己搖頭否決了，一定不會的程東南打架那麽厲害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就摔死了。
我嘴上雖然否認，心裏卻免不了擔心，我於是也顧不得手腳並用的朝山坡下摸去。
我的衣服早已被塘水浸濕，秋日的涼風一吹我隻覺得一陣涼意入骨而來，我打了個顫直打顫，手上一滑我整個人從山坡山滾了下去。
我以為我不死也會少了半條命，卻不想滾在了一堆草上，軟軟的皮都沒有破一塊。大難不死的我瞬間想起了身處險境的程東南，於是我更賣力的喊了起來。“程東南，程東南你在哪兒！”
“鬼叫什麽，老子在這裏！”一束亮光驟然刺破黑暗朝我照來。
我逆著光並不能看清這個人的臉，但憑聲音我能斷定是程東南。我滿心歡喜的朝亮光傳來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去。“嚇死我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我那麽欺負你，你不是應該盼著我死嗎？”程東南沒好氣的答著，依舊拿光照著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他的臉麵，隻能在腦海裏想象他擺著衣服臭臉不能動彈的可笑樣子。
他大概是摔傷了，不能照他的性格，說不定跳起來就給我腦袋上拍上一記。
“你真的受傷了？！”雖然已經猜到他受傷，可看到他腳邊那一灘血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咯噔一跳。“你讓我看看你傷了哪裏了！”
我手忙腳亂的在他身上翻找著，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那一刻真的隻是一門心思的想確定他的傷是大是小，以至於忘記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間的避諱。
程東南一直扭著頭任由著我翻找著，知道我的手伸向他的褲子要解開他褲帶的時他才猛地抓住了我的手。“你瘋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