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章絕處逢生

明白了這是個局,柳航反倒冷靜下來,冷冷看著眼前這群"義憤填膺"的家夥。

這些家夥,根本就是一群演員!

眾人之中,一名錦衣華服的白淨青年緩步而出,義正言辭道:"柳航,你實在是太無恥了,竟然對溫小姐做出這種事,真是令人不齒。"

柳航看向對方,隻見此人麵如冠玉,長得倒是人模人樣氣質非凡。隻是對方這樣冤枉自己,自然不是什麽好鳥。

"你算什麽東西,我都不認識你,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你……"白淨青年氣結,怒哼一聲,"哼,我乃青鏞城葉家之人,恰好路過此地看到此事,路見不平,怎麽就沒資格說你?"

"恰好路過此地?哈哈哈!"柳航諷刺的大笑,看向其餘眾人,"這麽說來,你們也都是剛巧路過此地了?那麽多人恰巧路過,還真是夠巧的!"

柳航此話一出,對麵眾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顯然他們自己也心虛,那麽多人都恰巧出現在這裏,說不是刻意安排都沒人信。

不過他們既然這麽做了,顯然就已經不在乎這點。那自稱青鏞城葉家的青年再次開口道:"柳航,你今日犯下如此無恥之罪,人證物證俱在,休想抵賴!依我看,你一定要給溫小姐和溫家一個交代才行!"

"沒錯,給一個交代!"後麵的一眾溫家人附和道。

柳航冷笑,終於說到了重點,接下來對方該說出設這個局的真實目的了。

"你們要什麽樣的交代?"柳航冷冷問。

"這倒簡單,你與溫小姐本有婚約在身,但你做出如此禽獸行徑,實在配不上溫小姐,所以你要和溫小姐解除婚約!隻要你簽了這份退婚書,今天這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放你一馬。"說話間,那葉姓青年拿出一頁紙,不用看便是解除婚約的退婚書了。

聽到這裏,柳航卻再次笑了。

他的笑聲裏,充滿了諷刺,至骨的諷刺!

原來對方費盡心思擺這個局,隻是想讓自己解除婚約。顯然是因為自己現在是個廢人,所以溫家不想讓溫雅嫁給自己了,想要悔婚,又不好意思直說,才想出色誘並汙蔑這種卑劣手段。

可是自己此次前來,本就打算直接解除婚約的!

但是,現在……

"解除婚約?休想!"

柳航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

原本,如果對方好聲好氣的說,他倒是不介意解除婚約,甚至還會主動提出此事。可對方卻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逼迫自己解除婚約,自己就偏偏不能屈服!

這三年來,柳航在柳家已經受了太多的屈辱,隱忍了太多次。可他在柳家的隱忍,是為了查清三年前毒害自己的幕後主使。

此刻他麵對溫家人,麵對這種無恥的汙蔑與栽贓,他絕不願再次低頭!

"要我同意解除婚約,恐怕也隻是想讓我自願簽字畫押吧?若是我真的簽字畫押了,你們是不是打算立刻殺了我,好掩蓋你們剛剛的卑劣行為?"柳航聲音冰冷,仿佛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可對麵的一眾人卻都沉默了。

他們的沉默,恰恰等於默認了柳航的猜測--如果柳航同意並簽下了退婚書,他們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柳航!

他們需要的,隻是柳航的親手簽字而已,隻要有了柳航簽字的退婚書,那麽婚約便等於正常解除,溫雅也就重新成了清清白白

的黃花姑娘,可以另嫁他人了。否則即便他們直接殺了柳航,柳航也依舊是溫雅的亡夫,等於讓溫雅永遠失去了清白之名。

所以柳航一旦簽了退婚書,等待他的就隻有馬上死一條路!

"嗬嗬,這麽說來,我更不能簽這份退婚書了,哪怕是為了我自己的小命,也不能簽。"

柳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實際上心中也十分緊張。畢竟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卻孤身一人,無異於羊在虎口。

"你以為你不簽退婚書,就能活了麽?不簽的話,你隻會死得更慘!"

葉姓青年話音一落,竟直接一掌打了過來。

這看似隨意的一掌卻十分迅速而有力,柳航幾乎沒看清對方的動作,便覺得胸口一痛倒飛出去!

柳航吐出一大口鮮血,坐倒在地,痛得半天爬不起來。他感覺胸口至少斷了好幾根肋骨,而且自己的位置已經到了懸崖邊,差點就要掉落萬丈懸崖了。

"最後的機會,簽退婚書,或者死!"葉姓青年聲音淡漠。

柳航的心沉到了穀底,看來對方是無論如何都要殺掉自己了,哪怕自己不簽退婚書,對方為了掩蓋今日的醜惡嘴臉,也不會放自己活著離開。

想到這些,柳航心中悲憤,充滿不甘。

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更不甘心死在這樣一群卑鄙之人手裏!

柳航抬起頭,嘴角帶血,怒道:"姓葉的,你說你是青鏞城葉家的人,可敢說你的全名?"

"嗬嗬,死到臨頭了,想記住仇人的名字麽?不妨告訴你,我便是青鏞城葉家的葉琳琅,是葉家的二少爺。你死在本少爺的手中,也算是種榮幸!"

"好,葉琳琅!我記住了!今夜我柳航若僥幸不死,來日必報此仇!"

柳航說罷,便毫不猶豫的一個翻身,直接翻下了懸崖!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包括葉琳琅在內的所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誰也沒能攔住他。

落霞峰高數千米,懸崖更是陡峭無比,葉琳琅一落下去便瞬間失去了蹤影。

山崖上,溫雅有些皺眉的說道:"葉公子,他就這樣死了,我的婚約怎麽辦?"

葉琳琅輕哼一聲,道:"無妨,他死了正好,明日咱們便去柳家退婚,就說柳航非禮了你,他人都死了還能出來辯解不成?到時候死無對證,柳家想不退婚也不成!"

"葉公子好計策,不愧是名震青鏞城的青年才俊。"

……

懸崖上溫雅和葉琳琅還在繼續謀劃著,懸崖下,柳航已經跌入無盡的黑暗。

無盡的痛,襲遍全身,痛徹骨髓。

柳航卻心頭猛然一跳:我竟然沒死?

從那麽高的懸崖跌落,而且此前胸口已經中了一掌,連柳航都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他主動跳崖,雖然有祈求一線生機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想死得有尊嚴點,至少不死在那群小人手裏。

可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死!

不但沒死,柳航的思緒還無比清晰。他渾身疼痛無比,身體也完全陷入了僵硬無法動彈的狀態,可他卻明顯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流,自胸口處散發出來,在這無盡黑暗的深淵下,這股暖流不但溫暖著他的身體,也讓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是什麽東西?"

感受著胸口的暖意,柳航好奇。

就在此時,他隻覺那股暖流驟然擴散開來,仿佛一眼

噴薄的溫泉,溫熱的氣息瞬間席卷他的全身,讓他感到無比舒服。

同時,耀眼的光芒從胸口處散發出來,柳航感到有東西撐開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忍不住低眉看去,隻見一本破舊的棋譜,正掙脫自己的衣服,緩緩升到半空!

"是這本棋譜?莫非剛剛的暖意,便是從它上麵傳來的?"

這本棋譜,柳航倒是無比熟悉,因為這本叫做《殘奕》的棋譜已經陪伴了柳航三年,但這三年裏,柳航並未發現棋譜有何特別之處。

不過此刻,這本棋譜上不僅散發出溫暖耀眼的光輝,而且在棋譜表麵上,浸染了一層鮮紅的血液,自然便是柳航受傷流出的鮮血。那古樸無華的《殘奕》兩字,在血色下顯得妖異非凡。

嘩啦啦……

棋譜無風自動,在半空中翻了開來。

翻到第一頁,原本熟悉的棋譜棋局,卻消失不見了。柳航仿佛看到那棋譜之上,無數黑子白子化作了無數小人,演練著各種功法、武技!

每一種功法武技,都精妙絕倫,而且許多黑子白子化作的小人,正在慘烈的廝殺,猶如一場曠世大戰!

柳航不禁看的有些入迷,那些小人演練的功法和武技,都是如此的高妙精深,哪怕是學會其中一種,都會是了不得的成就!而且柳航感覺到,自己在看那些功法和武技的時候,似乎能夠直接透過表象,看到本質,直窺功法和武技的深層原理!

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柳航作為曾經的天才,深知任何功法和武技都不簡單,哪怕最簡單的武技,想要窺破其本質,沒有三五年功夫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自己卻能在轉瞬之間,做到別人三五年都做不到的事!

柳航還處在震驚中,便聽得嘩啦啦一聲,那棋譜又翻動了一頁。

第二頁,原本的棋局也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眼花繚亂的星空。

星空之上,繁星閃爍,每一顆星辰都宛若永恒,亙古垂掛在它應該在的位置。可柳航卻看到,天空中的每一顆星辰都在飛速運動,星象變幻莫測,散發出不同的氣息與氣勢,仿佛某種妙不可言的天地大陣,稍一變幻,便可以改變這方天地,仿佛掌控著天地的氣運!

如此宏大的星河大陣,柳航隻是看了一眼便感覺頭暈目眩,幾乎要昏倒過去,於是連忙閉上了眼睛。

等他睜開雙眼,卻發現所有的一切異象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殘奕》棋譜已經落了下來,就掉在自己懷中,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根本不曾發生。

"這……莫非都是幻覺?"

柳航悵然若失,可下一刻,他卻猛然坐起身子:"我的身體……所有傷勢都恢複了!這……不是幻覺!"

柳航驚喜萬分,一切不是幻覺,也就是說這本《殘奕》棋譜,真的是件寶貝。

他閉目感受了一下,不禁更為驚喜--不但自己身體的傷勢恢複了,而且自己腦海中,竟然有無數個黑白小人,如棋子般密密麻麻的站在那裏,隻要自己心念一動,這些小人兒就如活了一般,迅速做出各種不同的動作,演練各種不同的功法、武技!

"這……簡直是神奇!有了這些黑白小人,我豈不是隨身帶了個功法和武技寶庫?這天下間的功法和武技,豈不是盡在掌握?!"

這一刻,柳航心中激蕩無比,一股豪氣也油然而生。

"三年了,三年了。我柳航,要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