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章 習武
拎著滿手的食物，方茹雪看著眼前的綢緞鋪，隱隱有些後悔。她不該那麽早買吃食，拎著油油地、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烤雞，逛綢緞鋪似乎十分不合適。
但是想想小家夥兒那亮晶晶充滿期盼的眼睛，方茹雪相信再來一次，她也會第一時間買烤雞滿足方舒華的。
眼看著綢緞鋪老板娘一臉如臨大敵的盯著自己，方茹雪無奈苦笑，“娘親，你和弟弟去選選料子，咱們每人做幾套衣服！”
方淩琴聞言連忙擺擺手，“不了……”
然而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方淩琴一抬頭便看著女兒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不忍再拒絕女兒的一番心意，方淩琴妥協的帶著方舒華進了綢緞鋪。
綢緞鋪老板娘見方茹雪識趣的沒有進門，鬆了一口氣，親自跟在方淩琴身後為她推薦布料，皆是些價格中等、樣式平平不打眼的料子。
方茹雪見狀，內心不由得對老板娘豎大拇指。難怪她能在東街開鋪子，八麵玲瓏、會看顏色，也唯有如此才能做貴人們的生意。
若是讓方茹雪去選，她也會選那老板娘指的幾匹料子，她隻是想買些質地優良的布料，想讓娘親和小弟穿著舒服一些，卻不想太張揚。
住在城北，穿件新衣裳都能讓鄰居們當成新鮮事兒議論好些天，還是低調行事兒穩妥一些。
方淩琴很快抱著幾尺布料出來了，原本按著方茹雪的意思，是直接讓綢緞鋪裁製成衣後再來取便是，但方淩琴堅持要回家親自動手做，方茹雪同意了，爽快的付了老板娘30個銀幣。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聽著小弟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方淩琴強硬的宣布回家吃飯，堅決不再逛街。
方茹雪自然遵從，她也舍不得餓著小家夥兒，方舒華那一雙眼睛都快長在那隻烤雞身上了。再說給家裏添置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急不來。
“姐姐，我幫你拎烤**！”方舒華蹦蹦跳跳跑到方茹雪身邊，滿目期待的看著她。
“還是不用了！姐姐擔心回到家少半隻雞！”方茹雪故意逗他。
“為什麽會少半隻雞啊？我不會弄到地上的！”方舒華不解的歪歪頭。
“哈哈……”
夕陽西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沒了一家三口的歡笑聲。
家裏添置了米糧之後，一日三餐便正常開夥了，方茹雪不再以炎龍果果腹。之前摘的果子藥材等都好好的保留了起來。
綠葉城這種地方真正識貨的人不多，而識貨的都不是簡單的小人物，是以對目前的方茹雪來說，提升自己的實力是最重要的，煉製丹藥的事兒先被放到了一邊。
之後的半個月過得很平靜。方淩琴悶在屋裏縫製衣裳，爭取趕在一雙兒女入學前能夠穿上新衣。
方舒華則是開始跟著方茹雪練武，學的是太極拳。
這還是方茹雪兒時跟著一位東方家族的老人學的，那時候雖說人小，倒是也記得清清楚楚。
並非是方茹雪不想教方舒華這個世界的拳腳功夫，隻是大腦中留存的前身的記憶中，綠葉學院教習的那些功夫沒有一套完整的，全部斷斷續續，可見前身對修煉一事很沒天賦。
“起！”
“野馬分鬃！”
“金雞獨立！……”
清晨的陽光沐浴在方家空落落的小院裏，照出一高一矮兩個斜斜的身影，方淩琴隻覺得從來沒有如此輕鬆過。
“姐姐，這個拳法真的有用嗎？軟綿綿的，好慢啊！”方舒華曾經看過鬥毆現場，這在魚龍混雜的城北很尋常，是以他很奇怪方茹雪教他的套路真的能夠用在打架中嗎？
“當然可以！不如我們來對練一下？”方茹雪摸摸方舒華的頭，這樣的困惑她兒時也曾有過。
“真的？”方舒華聞言眼睛一閃，對於對戰似乎極有興趣。
“呃……當然！”方茹雪看著一臉期待的方舒華，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該不會是把自家乖巧聽話的小弟培養成一個戰事分子了吧？
“姐，你
小心哦！”方舒華說完，迅速衝著方茹雪飛奔過來，那速度那架勢，很有幾分樣子。
方茹雪微微一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太極拳是一門最講求省力打人的藝術，所以借力打人、引進落空是太極拳最本質的特點（百度）。方舒華畢竟還小，不會耍虛招，直愣愣的，是以方茹雪很容易根據他的來勢判斷自己的應對招式。
下一秒，方舒華小小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方茹雪腳步紮穩，微微一個側身，右臂一擋一轉間，便將小家夥兒聚集在拳上的力量盡數化去。
在方舒華驚愕的精神中，一掌推向他的胸口。
麵對方舒華，方茹雪的那一掌自然是沒用什麽力氣，縱是如此，小人兒仍舊受不住力量，腳步慌亂的後退了兩三步。
“看出我的招式了嗎？”方茹雪看著沮喪的小人兒，出聲指點。
“是……穿掌下勢？還有，雲手？”方舒華遲疑了一下，臉上還掛著一絲茫然。
“不錯！現在，你覺得這套功夫怎麽樣？厲不厲害？”方茹雪抬了抬下巴，對小人兒的悟性感到很滿意。
“哼哼！”方舒華不服氣的扭過頭，顯然還是不能理解這樣軟綿綿的拳法如何能在戰鬥中戰勝敵人。
“以靜製動，以柔克剛！蓄勁如張弓、發勁如發箭。隻有真正明白這幾句話，才能領悟這套拳法的中心奧義！”方茹雪微微彎下腰，跟嘟著小嘴巴的小人兒平視，挑了挑眉道，“你不覺得軟綿綿的、出其不意戰勝對手，更加有成就感嗎？”
好像是哦！
方舒華糾結的皺了皺眉，很快又來了興致，“再來再來！姐姐再教我幾招！”
“好，聽我口令！”方茹雪揚聲喝道。
小人兒立馬挺胸收腹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全神貫注的等待方茹雪的口令。
“牽引在上，運化在胸！吸氣！儲蓄在腿，主宰在腰！吐氣！蓄而後發！起勢！”
清亮的聲音在方家小院兒響起，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