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七章再現殺手

左相被楚蕪蓧弄去了南方,朝廷上暫時有了片刻的安寧。

是夜,深秋的夜空依舊是蕭瑟的,單單隻是坐在窗邊,楚蕪蓧也能感受到那有些刺骨的涼意。

“陛下,早些歇息吧。”捷沃站在門外,關心地道。

“捷公公先去歇下吧,朕不急。”楚蕪蓧淡淡地回了一句,抬頭望著天空出神。

應該是半年前吧?

她還是一個隨軍醫者而已,在一次偶然救了洺奕,那時候的天上,也是這麽繁星閃爍著,不過總覺得多了些暖意。

素白的手指細細地磨砂著曾經她最愛看的那本醫書,在淇潦縣得到的姻緣葉被她小心翼翼地壓在這裏麵,被好生地珍藏著。

其實也不用這麽小心,姻緣葉有個很神奇的特點,除了姻緣葉自己認定的主人能夠傷害到它,其他人根本無法傷害它分毫,就連削鐵如泥的寶劍也無法傷它分毫。

記憶中的男子神情總是那麽冷峻,從來都不會為自己辯解,就算是喜歡,就算是心疼,也是深深地藏在眼眸的最深處。

“陛下小心!”突然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躲在暗處負責守衛的死士顯出了身影。

手中的長劍在月色下泛著冰冷的光,死士冷冷地盯著黑暗處,就好像那裏有什麽東西。

一時間,楚蕪蓧神情有些恍惚,

緊接著,是刀劍穿過肉體的聲音,死士死死地抓住刺進自己腹部的長劍,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湧出,滴落在地上,繪出絕望的花朵。

“嘶嘶!”這時清歡從楚蕪蓧的手腕上爬到了她的肩頭,漆黑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黑暗中那個若有若無的身影,不斷吞吐著蛇信,似乎在伺機而動。

“竟然是九天碧皇,嗬……”從黑暗中傳出一個輕蔑的男聲,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正值壯年還差不多。

今天就放過你,下次你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嗬嗬!”黑暗中的男子似乎是知道九天碧皇的厲害,冷笑幾聲後,猛地抽出死士腹中的長劍,快速隱去。

“咳咳……”死士咳嗽幾聲,虛弱地倒在地上,腹部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

“你怎麽樣?”回過神來的楚蕪蓧連忙蹲下,拿過一旁的油燈開始仔細查看死士的傷勢。

“陛下,咳,別白費力氣了…那…那劍上有毒……”死士伸手輕輕地推開楚蕪蓧,眼中閃爍著楚蕪蓧看不懂的光。

說到這裏,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楚蕪蓧想上前為他治療,卻被死士拒絕了:“咳…那人還會再來…陛下要小心……”

話音還未落,死士便斷了呼吸。

這時候,負責巡邏的禦林軍才急匆匆地趕過來。領頭將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陛下責罰。”

“你先起來吧。”楚蕪蓧硬生生地憋回了快要湧出的淚水,冷冷地道:“此事一定要徹查,將凶手捉拿歸案!”

“是!”將領恭敬地領命退一步。

其實這事情也不能怪他們來遲了,也不知道那神秘的男子到底用了什麽方法,竟然遮蔽了自己的氣息,而且似乎在楚蕪蓧的無憂宮內設下了陣法,擋住了裏麵的聲音。

要不是因為無憂宮裏麵太過安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怕是現在也發現不了裏麵有刺客。

令人將已經沒了呼吸的死士帶下去,好生埋葬了,楚蕪蓧疲憊地呼出一口氣,倒在床榻上。

這些神秘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她?

看他們刺殺的習慣,似乎每次都隻會派一個人前來,不過這也說不準,或許是沒有注意到楚蕪蓧身旁還有一隻九天碧皇為她守護,所以輕敵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楚蕪蓧今後會比這次

更加的危險。

而且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派來的,殺她的原因也不得而知。

要是說是她的那些皇兄皇姐,早在楚羽還在的時候,就已經處理掉了,該殺的都殺了,剩下的那些人,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

更不可能說是這些黑衣人了……

如果是朝廷內的大臣派來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手中有這麽一股力量,在之前楚羽重病的時候就應該已經逼宮稱帝了,怎麽可能大費周折地等她稱帝後再來殺她?

之前也從未聽聞楚羽遭受過這樣的刺客的刺殺,看來對方的目標就僅僅是她而已。

想通了這一點的楚蕪蓧眉頭皺得更緊了,對方的目標僅僅是殺了她,那麽,為什麽要殺她。

“鐺——!”楚蕪蓧還來不及細想,就被身後的響聲打斷了思路。

一身白衣飄然的大祭司第一次嘴角沒有帶著笑意,而是冷冷地注視著黑暗中,薄唇輕啟,一字一頓地開口:“已經三百年了,你們還不死心麽?”

“咯咯咯,不過三百年而已,”黑暗中的人發出一陣鬼魅般的笑聲,繼而繼續道:“隻要能破了這天命,再來三百年都無所謂,咯咯咯……”

“癡人說夢。”大祭司冷冷地哼了一聲,右臂一揮,一道凜冽的劍氣直奔黑暗中而去。

一陣悶哼聲響起,黑暗似乎淡了些許,楚蕪蓧已經能隱約看見其中的身影:“咯咯咯,別得意得太早,這次我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聲音漸漸地消失,大祭司轉過身來,麵容的表情重新恢複柔和,他伸手溫柔地為楚蕪蓧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鬢發,開口道:“行了沒事了,快些睡吧。”

“大祭司,你怎麽會在這裏?”楚蕪蓧疑惑地問,不是她懷疑他,而是他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