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 神秘的快遞
“業務人員,從麵試所表現出來的水平和經驗來說,這個叫莊妍的女性還不錯,工作資曆也尚可,待遇要求也還可以。從性價比的角度來說,你這個朋友黃菲,也不錯,麵試大大方方,外語不錯,唯一缺乏的就是工作經驗。如果是我,我可能會考慮錄用這兩人。至於前台,隨便選個機靈的便可。”唐磊給出了極其中肯的建議。
我拿起簡曆翻了一翻,內心的想法與唐磊不謀而合,雖然新公司一切需要從儉,可這眼下眼見已經有孕在身,此番招聘,基本的人員配置還是最好一次性招齊。
唐磊經驗豐富,他的眼光自然是比我毒辣。
隨即我便定了莊妍與黃菲為新的業務人員,又在應聘前台的人員中,翻了名看起來還算機靈的女子,通知做了前台,分別電話通知了一番,周一便來報道,時間方便便立刻開始正式工作。
而代工工廠那邊,我也同時初步選好了兩三家比較合適的,發給董卿過目,若無差池,便可盡快選定工廠開工,這第一單單子,也算是順順利利。
隻是一切未免也太順利了一些,我總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唐磊總是笑我太過憂慮了一些。
可我總覺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凡事還是多加小心些也好。
周一新人報道,我自是把不重要的工作安排下去,分擔給她們做,可這新訂單才剛剛開始,繁瑣的工作多如牛毛,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縱是有三頭六臂感覺也忙不過來。
好在莊妍做事頗為穩重有效率,黃菲跟著也學的有模有樣,一切倒還算是井然有序。
我這光杆司令,也終於不用再一人分飾多角,什麽都幹,可以安安心心坐在自己單獨的辦公室裏“享受”一下做領導的感覺。
新來的前台也頗為殷勤,上午沒事便把公司角角落落細心打掃了一遍。
到了快中午時分,前台送過來一盒快遞,說是寄給我的。
我狐疑地看著她吭嘰吭嘰地抱著特大的箱子進了屋,還挺重的樣子,這是誰給我寄的快遞?
“蘇總,可真重,蘇總,我放哪裏?”前台左一聲“蘇總”右一聲“蘇總”的叫著,叫的我可真不適應。
淘寶?最近似乎沒購物啊。
供貨商的產品?這剛下的試單,沒道理這麽快就做好了啊。
莫非,是唐磊送的驚喜?
我莞爾一笑,沒想到唐磊會這麽有情致,往公司裏寄禮物,便趕緊攏了攏桌上的文件,讓前台直接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就好。
“這快遞包的可真嚴實,蘇總,需要我幫你找把小刀來麽?”前台妹子瞅著這上上下下纏的嚴嚴實實好幾層的膠帶,熱心地詢問著。
“也好,找不到小刀找把剪刀也行。”我左右盤看著這箱東西,若無利器相助,怕是很難拆開。
待到手忙腳亂地拆開外包裝,一股奇怪的氣味從包裹中傳了出來。
前台小心翼翼地掩了鼻子,小心翼翼地詢問我:“蘇總,你這快遞裏,是什麽呀?”
有些隱隱約約的腐臭味,屍體的氣息,像極了……像極了當初在美國時,從花園裏翻出來的死老鼠?
我亦捂著鼻子,打開了快遞。
裏麵更加嚴實地包了幾個小包裹,各個都包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裏麵是什麽。
腐臭味就是從這些小包裹中傳出的。
“這什麽啊,是不是東西壞了?”
我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什麽,可似乎有些不太對,你站遠些,我來拆。”
前台毫不推辭,立馬離這惡氣味的包裹又站遠了一分。
拆開三五層的膠布,腐臭味,又生生加重了三分。
膠布之中又是氣泡袋,不禁讓人更加疑惑這包裹裏麵是什麽,竟要包裝到如此地步。
拆開氣泡袋,裏麵竟是幾盒密封的死死的羽毛球罐。
市麵上那種常見的裝羽毛球的圓罐,封的死死的,濃厚的腐臭味就從眼前的這一個個小罐中散發出來。而圓罐口,都用了類似於205膠一樣的軟膠,又仔仔細細地封了個嚴實。
剪刀都使不上力了。
我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小刀,把嚴嚴實實的口給撬了個道縫。
這下腐臭之味噴薄而出。
“拿報紙來。”我強忍著內心的嘔吐感向前台妹子吩咐道。
“啊?!”前台妹子光顧著捏鼻子躲惡臭,有些迷糊,趕緊應了聲去找報紙,“啊!好嘞,馬上。”
手忙腳亂的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摞報紙,遞給我:“夠麽,蘇總?這要報紙來幹什麽?”
“裏麵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已經臭成這樣了,若是倒出來,怕是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若是直接倒在辦公桌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收拾的幹淨,倒在報紙上,若是什麽髒東西,也方便丟棄。”
“對對對。”前台妹子有些回了神,趕緊遞上報紙墊著桌子。
我手氣刀落,把羽毛球蓋徹底打開,將裏麵烏七八糟的東西倒在報紙上。
果真是死老鼠。
也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天,皮肉已經腐爛過半,傷口之處已經生出了密密麻麻惡心的不知名軟體小蟲,扭曲著身子,在那一撲一撲地往外冒。
像是燒了一鍋的臭水,一旦揭了鍋,整個房間都是臭氣熏天,瞬間整個辦公室都是惡臭味。
我突然忍不住地反胃想吐。
拔腿就往衛生間跑。
扶著馬桶吐啊吐啊,感覺隔夜飯都吐了個底朝天,才稍稍緩過了些勁兒。
等我吐幹淨了,從衛生間扶了牆出來,才發現大家都湊了過來。
“沒事吧。”黃菲關切的問。
“沒事,可能有些孕吐。”我勉強擠出了個安慰性的笑,“我去把髒東西扔了。”
“蘇總,我已經把那隻死老鼠包在報紙裏用膠帶封牢給扔了,辦公室的窗戶也給你打開通氣了。蘇總你在外麵先待著,等下氣味散透了再進去。”前台小妹關心道。
“是啊是啊。”
“蘇總,剩下
的幾盒東西怎麽辦?是直接扔了還是繼續開。”前台小妹請示我的意思。
“開,繼續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到底都是些什麽東西,還能弄出什麽花樣來。”我定了定神,咬牙切齒地往辦公室走去。
黃菲伸手攔了我一攔,眼神堅定地示意我們在外麵等她:“你懷有身孕,別接觸這些不知道有沒有細菌病毒這些東西,要拆我來拆,你們去外麵看著。”
說到細菌病毒,我又遲疑了一二,倒是我考慮不周了,當下便感激地向黃菲報以一笑。
前台妹子果斷搭把手把厚厚一摞報紙交給黃菲,莊妍又找來打掃衛生用的一次性口罩和塑膠手套,給黃菲戴上。
一切都武裝到位了,黃菲才小心翼翼地進了我的辦公室來繼續拆這盒惡心無下限的東西。
又一盒的包裝嚴實的密封圓筒被打開。
這次,從裏麵倒出的是一盒用過的、沾滿了女人血跡的衛生巾。
血跡已經凝固,暗紅發黑的血槽散發出一陣陣的腥臭,不同於老鼠屍體的腐臭,這種腥臭,伴隨著觸目驚心的暗紅,讓人不堪直視。
黃菲看了我一眼,直接麻溜地把垃圾重新塞回了球筒裏。
再拆一盒,竟從盒子裏,爬出了十來隻密密麻麻活的蟑螂,許久未見陽光,當下便四下散開來爬的到處都是。
“快找滅蟲劑來。”黃菲慌忙朝門外吼道,立馬卷起剩餘的報紙開始手腳麻利地拍蟲。
大家立馬分頭去找滅蟲劑。
除了有孕的我被大家隔離在辦公室外麵,大家一陣手忙腳亂地對著辦公室一陣狂噴滅蟲劑。
“這裏,這裏,這裏。”
“那裏有隻蟑螂,快拍!快拍!”
“這有隻漏網之魚,黃菲你快噴,快噴啊!”
一時之間,辦公室裏四處忙的雞飛狗跳。
好不容易才四處的蟑螂都被抓了個七七八八的,三人都累的滿頭是汗,靠著辦公桌喘氣。
“剩下的還拆麽?”黃菲擦著汗,一副完全不想再碰那個莫名其妙的鬼箱子了,誰知道後麵還會爬什麽鬼東西出來。
“不必拆了。”我強壓住內心的不斷泛起的嘔吐感,強撐著在員工麵前的形象,“不是動物死屍隻怕也是些惡心的蟲子,誰知道會不會開出條蛇來。”
“怪不得要用這種圓筒密封的這麽牢實,還用一層層的膠布纏牢。隻怕若不封嚴實,知道裏麵是這些髒東西,快遞也不會接單的。寄這種東西的人,真是心思太過歹毒。”莊妍冷眼忿忿。
“就是啊,也太缺德了點吧?!誰能幹的出這種惡作劇啊?!”黃菲拿紙巾反複擦著手,“我說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誰,還能有誰。
我自是心裏清楚明白,這城市裏我朋友雖不多,可更沒有何時與誰惡交結過怨,自詡沒有故意得罪過誰。
如果說還有誰會這樣不依不饒地追著我不放,耍些正常人都做不出的惡心伎倆,那麽,隻有可能,是她:林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