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裏醒來

再次感知這個世界時,魚良生身在漫漫黃沙之中,喝得再也喝不下水時才開始慢慢打量周圍、還有眼前這唯一的活物,基本可以確定這活物對自己無害,必定水是人家給的啊。眼前這個人從頭到腳都被灰色麻布包裹著,至少看上去是這樣,露出的一張臉還算秀氣,雖說皮膚顏色深點,但表情和善,見魚良生緩過來了就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沙子說:“起來,走吧”。

魚良生聽這說話聲心想這大漠中竟然遇到一個女的,心中有很多好奇,但也站起來拍拍沙子跟了前去,自己都不知道這什麽地方,手裏還拿著別人的水壺,不跟著走還能怎樣呢?邊走邊問:“額,我們這是去哪裏啊,額,怎麽稱呼你呢?哦,謝謝你的水。”

這人也不回頭,腳步停了一下又繼續向前走著,隻說道:“叫我諾蘭”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路還遠著呢,慢慢說吧。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要不放心也可以自己走。”

魚良生那有得選擇,這是唯一的救命恩人了,但回想起來自己的車不知道是停在那邊了,也不知道有多遠,但還是先走出去再說吧,這個人口稠密的國度根據經驗走不了多久就有城鎮,不然眼前的諾蘭哪裏來,一邊走就一邊把自己怎麽來到這沙漠中,自己是誰給諾蘭說了說。

諾蘭也不說自己,隻說道:“你膽子真大,一個人帶幾瓶水就敢往沙漠裏闖啊,你這不是旅遊,是活得不耐煩了啊,遇到我也算你命大,以後你也就安生了”。

魚良生心中又多了個問題“我怎麽以後就安生了呢?”

魚良生感覺走了好久好久了,肚子也餓了,出了黃沙還是黃沙,叫諾蘭能不能休息會兒?諾蘭停下來,從包裏變魔術式的拿出兩塊幹肉,一塊遞給魚良生,是煮熟的羊肉,真是人間美味。諾蘭邊吃邊說:“這吃完就再沒有了,再走不出去我們就都得死這了,這次休息了就不能再耽擱了。”

魚良生看看西斜的太陽,據自己這麽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天就快黑了,當沙漠的太陽快沒有溫度時,黑夜馬上就會降臨,溫度也會降下十好幾度甚至幾十度,隻不過這景色也真是難得一見的美,雲像要回家式的堆在天邊,陽光把沙漠變得更加金黃,雲也染上了金邊。不由站起來望向遠方大聲說道:“真是太美了。”習慣性的摸出兜裏手機拍照,才發現沒電了。對著諾蘭笑說道:“死這裏也值得的,人都是要死的嘛,這麽美的雲彩下死了應該會上天堂的,你說是不是?”好像諾蘭就是自己的老朋友。

諾蘭站起來說道:“走吧,我不跟你死這裏。”魚良生看見諾蘭也第一次笑了,笑容就像這天邊的雲彩般迷人。

走出沙漠後看到草原,又坐上敞開的馬車,諾蘭熟練的駕駛馬車前行。

在太陽落下地平線,大地最後的光亮中魚良生上才看見前方亮起的燈火,諾蘭也才把腳步放得慢些了。魚良生開始盤算前方是哪裏,回想自己在那個廢舊加油站停了車往沙漠裏走,走了大概四五個小時,跟著諾蘭又走了近五個小時,這得好幾十公裏了,又馬車幾小時路程,平時這路程開車不算多遠,再想想自己經常看的地圖,推測前方應該是哪裏。

從馬車上下來,諾蘭開口說道:“總算是快到家了。”一路上諾蘭都不怎麽說話,有時魚良生說幾句她也隻是回應式的應個聲。

終於走在有人家的路上時,魚良生邊跟著諾蘭往前走邊看著自己周圍的一切,從最開始的疑惑漸漸的心生恐懼,眼前的世界極度陌生,從邊路過的人有的也跟諾蘭打個招呼,諾蘭也就點點頭繼續向前走,所有人的衣服顏色基本都跟諾蘭差不多,街上有時也有一輛馬車慢慢駛過,但沒有路燈,沒有電燈,沒有電線杆,魚良生才發現自己站在沙山上看到的燈火是街上燃起的火,街上每隔三十來米或在轉彎處就有一個大的桶上點起火,魚良生再看房子也都是如南方以前的民房,隻不過房頂蓋的像是草皮。魚良生不由得打個寒顫,心想自己去過最偏遠山區,也還是有電的啊,起碼電是現代的標誌嘛,疑惑難道自己穿越古代了?魚良生雖疑惑但知道,自己肯定是正常的,這個奇怪的地方給自己又增加了無數問題。

不多久諾蘭在一個門前兩桶大火的地方停

下:“到了,跟我進去吧。”

魚良生的歡迎宴

但見眼前這門比街上其它門又高大得多,門左邊立著個大木頭,足有六米高,木頭上有魚良生看不懂的鏤空雕刻,門右邊一個大圓石頭,也有人高,像誰把一個超大磨盤立起來了。房子也是如魚良生旅遊中見的寺廟樣式的古建築,隻是就一層,左右寬十來米,屋頂也是蓋的像草皮,在這條街上看上去還算氣派。

諾蘭剛到門口,就有一中年人探出頭來開了門,對諾蘭說了聲:“鄯頭等著你呢”看了看魚良生,點了頭表示招呼,好像知道要來似的,所以也不覺奇怪。

諾蘭往裏走,回頭看了看跟自己進來的魚良生,對看門的說到:“齊叔,你帶他洗漱去吧,玩了一起上廳來。”老頭哦了一聲,關門後就帶魚良生去了左邊廊橋盡頭的小屋子,點了屋裏的火出來說:“去吧,我在外等你。”

魚良生也就進去把門關上了,仔細看這屋子,十來平米,牆是泥夯成的,屋子裏有一洗手台,也是泥夯的台上放了個石盆、一麵銅鏡、蹲便廁所、一個櫃子,櫃子裏有什麽魚良生沒敢打開看,走了這麽遠,著實累癱了,要不是這許多疑惑估計就躺地上睡了。魚良生蹲著邊方便邊想,這些人也都說普通話,還沒這些天碰到的人的少數民族口音,如果這是蒙古或wei族地區的話,口音穿著又都不是,最奇怪是沒有電,都是點油燈,這讓魚良生想起自己小時候沒電的日子,這油燈又跟自己小時候的不一樣,沒有見過,當前最疑惑的是自己走遍南北也分不清現在在那裏,雖是以後但洗完臉後覺清爽了,心裏也不害怕,隻是餓得有些頭暈。

魚良生出來跟著齊叔從廊橋中間一門進去,見廳裏一張大長桌,是很厚的那種木頭一塊,足有五十公分厚,七八米長,兩米來寬,廳四周幾個柱頭上都點著油燈,整個廳也清楚光亮,木桌上擺了幾盆肉,七八個人散坐在桌邊,桌兩頭的兩個人看上去年紀有些老,其他幾個中年人模樣,都穿諾蘭差不多的灰色麻布衣服,從人到廳的擺設都素淨整齊。見魚良生進來也都看著魚良生,見頭上左邊諾蘭正跟老者是著什麽,諾蘭見魚良生進來就招呼自己右邊坐下。諾蘭對頭上老者說道:“鄯頭,這就是我接到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接的人,沙漠裏也沒別人了”

魚良生剛坐下,聽諾蘭介紹自己又趕忙站起來,向鄯頭老者問了聲好,禮貌性的把手伸出去,鄯頭沒跟魚良生握手,說:“坐下先吃東西吧,辛苦了。邊吃邊聊。”

諾蘭拿了塊肉遞給魚良生,魚良生見自己麵前有個小刀,一個盤子,一碗熱水,也就學著旁人用刀削著肉吃,肉跟白天諾蘭給自己的一樣,隻是熱的。

魚良生一頭霧水,但確實餓了、渴了,也先管不了這許多,諾蘭也邊吃邊給魚良生介紹,自己右邊的叫燕哥,臉在燈光下黃得發亮,很短的卷頭發,看上去五十來歲;燕哥旁邊的叫李子涵,也是五十來歲;最後邊坐著剛才帶路的齊叔;桌門那頭坐著的年齡老不少,叫於宏碁。桌上對麵四女一男也都一一簡單介紹了,男的李陵川,中年人,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叫花姐,其餘三個姑娘跟諾蘭看上去差不多大,分別是珠玉音、李戈兒、齊琪格,魚良生也就一一點頭微笑,他們也吃著肉,有時小聲聊幾句。

鄯頭見魚良生吃得差不多了,放了刀在盤子裏對魚良生說道:“小夥子,哦,魚良生,諾蘭說你叫魚良生,就叫你良生吧,我知道你心中很多疑惑,沒有關係,來了就先住下,慢慢就明白了。”

魚良生一聽慢慢就明白了這話就打斷鄯頭回說:“麻煩大家了,也謝謝你們,更感謝救命恩人諾蘭,我明天天一亮找個車帶我去我停車的地方就好了,就打擾一晚,要是有農家樂賓館的就最好了。”

魚良生邊說就發現大家也不吃了,表情也邊得冷峻,都看著鄯頭。

鄯頭看著魚良生好一會兒才說:“我也不知道怎麽給你說,你先吃飯,一會兒諾蘭負責給你安排好住的地方。”

諾蘭搶過話來:“我累死了,叫花姐她們安排吧。”

鄯頭說:“頂嘴是不是,接到人,你就得把人家安排好,再給良生好好說清楚我們這裏的情況。”

大家一聽“接錯了人”就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諾蘭也呆了好一會兒對鄯頭說道:“我就是按你的方位接的人啊!也沒有別人了啊!”

鄯頭大聲說道:“也別議論了,良生來到這裏也是緣分,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吃完各自先休息,李陵川明早上帶齊琪格一起去買貨,齊琪格好生學著。晚上良生就去諾蘭家住,熟點也好把我們這裏情況說說。”

魚良生的聽到樓蘭國王

一會兒大家吃了也都走了,齊叔開始收拾東西,諾蘭招呼魚良生出了廳,在大圓石下靠著說:“走吧。”魚良生出來發覺有些冷了,不由自主地把手抱在一起,街上的火沒有先前那麽多了,天上星光滿天,照得整個大地如下過雪似的白,微微有點風,街上已見不到其他人了。

魚良生跟著諾蘭來到一個小院子裏,院子四間屋,諾蘭指著左邊最外一間說:“哪裏洗漱,你晚上睡對麵第一間”,諾蘭一邊安排一邊給屋裏都點上了油燈,在最裏麵的一個敞開式的小廳房裏安排魚良生坐下,到了杯水給魚良生,說:“咋們得晚睡會兒,我得給你說說你該知道的。”

魚良生哪裏睡得著,滿腦子問題,等著諾蘭說呢。

諾蘭一開口說的第一句魚良生就驚呆了,諾蘭說:“來了,就先住下吧,就別想著回去的事了。”

魚良生剛要說話,諾蘭打斷說:“你別說話,先聽我說,我知道你滿腦子疑惑,但起碼我們不會害你,而且能來到這裏的人也是世間之億萬之一,你得多幸運啊,哎呀,這也不是簡單能說清楚的,反正你是回不去了,以後你也就死都不會回去了。”諾蘭喝了口水看著疑惑的魚良生說:“簡單說吧,這是一個上帝找不到的地方,不歸任何政府、國家管理,上天也管不了的地方,我們這裏鄯頭最大,一切他說了算。”

魚良生聽得更糊塗了,根據自己讀萬卷書、行萬裏裏的知識第一判斷是諾蘭胡說八道,要麽就是瘋了。

諾蘭看著魚良生搖搖頭說道:“唉,我知道你以為我瘋了,但你慢慢就會知道這裏就如我告訴你的一樣。”

諾蘭如講故事般給魚良生說了個大概就自己在小廳旁邊的房間睡了。

魚良生回到自己房間躺床上蓋著被子就是睡不著,一切太難以接受,比神話還神話。諾蘭講的故事大概是:一千多年前,樓蘭國王鄯善國王有一天在喝了自己煉製的藥水後進入了這裏。這是位於昆侖東麵的一大片荒原,方圓幾百公裏的地方被一種看不見的神秘物質包圍,傳說中的昆侖秘境,秘境外的任何物體都無法進入,秘境之外對在裏看不見、找不到,隻有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下才能到達,鄯善國王的藥水就是一種到達這裏的方法,當他到達這裏後發現山川綠洲美不勝收,動植物非常豐富,唯獨不見半個人影,跟他一起出遊的衛隊一個也都沒能進入,因鄯善一直希望到達昆侖秘境,進入後竟忘了回去,再者也怕出去了再難進入,加上裏麵物產豐饒,生活也安逸,直到十幾年後鄯善發現還是沒人到達這裏,心中也覺有些可惜,就回想了自己如何煉製藥水,如何進入這裏的情況加以整理,想冒險出去,一來看看自己的國家,再者可以帶更多的人進來。

鄯善出昆侖秘境回到自己的故國發現他的子女為了爭奪皇位互相戰鬥,人民因戰爭、饑餓、逃亡、疾病等大量減少,國已不成國,家也再不是家,鄯善秘密找到了自己以前的衛隊長,就是齊叔,這時齊叔已是年老跟自己相差不幾,而自己依然是離開時模樣,後又找到那些還在世的親隨,鄯善跟齊叔秘密建立了隊伍,主要收留善良百姓,皇族已不可靠,隻有鄯善走後被拋棄的一個小孫女跟著齊叔長大算是這隊伍皇族第二人,鄯善用同樣的方法帶領三百多人進入昆侖秘境生活,再不管外麵的世界,一千多年來也有幾個人到達昆侖秘境,到了這裏也都尊重鄯善定下的規矩。

昆侖秘境就如擺脫了決定人類命運的那隻看不見的手,擺脫了上天控製,萬物生長不見老,四季常青不見枯。昨天鄯善叫諾蘭出秘境以東去接一個即將到來的人,然後就接到了魚良生,諾蘭看這廣袤沙漠也無他人,就以為魚良生就是要接的人,讓魚良生喝了自己帶的秘境裏的水,無意間帶魚良生進入了這昆侖秘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