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昆侖秘境的秘密
一行六人回到城裏時已是夜深時分,人都早已睡去,隻有沿街溪水緩緩前行,眾人也都回各自住處吃飯休息。
戈兒路過議事廳旁時見裏麵還有燈火,推門進去鄯頭還在喝茶下棋,戈兒也正好把這些時日的事情也都一一匯報鄯頭,包括魚良生與諾蘭的事。鄯頭齊叔聽了白玉湖的事也是震驚,當初張中平、薛子良、張照河三人來到這裏可能是陰陽巧合,倒是想得通,而今這裏有一座淹沒的城池就讓人毫無頭緒了。鄯頭、齊叔也暫時對白玉湖的發現說不出什麽,但都讚成六人先前達成的意見暫不公開,嚴守秘密。
鄯頭又問戈兒:“你這些時間都與魚良生相處,他與眾人相處如何。”
戈兒也不知怎麽回這話,隻說:“相處都很好,性格開朗幽默,頭腦理智清楚,為人自然也善良平和,眾人有矛盾的地方也能設法化解,對大家也都關心友善,說起話來透露著胸有才華,跟諾蘭更是恩愛,對諾蘭好得絲絲入扣。”
鄯頭笑說:“有這麽好的男人嗎?看你把他說得如此完美,竟無一處不好的地方。”
戈兒邊吃邊說:“如果有不完美的地方的話,至少現在沒發現。”
齊叔說:“諾蘭有了歸屬是好事啊!人都有不足,但願魚良生永遠不會傷諾蘭的心,如果對不起諾蘭那他就得離開了。”又看著戈兒說:“現在啊,最大的問題不是白玉湖,而是隻剩這一個千多年的黃花閨女如何能幸福才傷腦筋哦。”
鄯頭也笑了,說:“是啊,是啊,這樣下去總感覺戈兒人生不完整,我們也對不起她啊。”
戈兒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挺好的,挺幸福的啊,你們是無聊了吧,拿我消遣,哼!”
齊叔說:“這孩子天性高,有責任,李陵川也是拿她沒辦法,還就隻能鄯頭你交代的話她能聽進去,以後還是你的事。”
鄯頭說:“這裏麵來來去去就這些人,也都有伴侶,這丫頭能看上誰?她自己也不願意委屈自己,隻能看以後了。”
戈兒吃完飯站起來說:“我回去了,懶得聽你們嘮叨沒完。”
諾蘭和魚良生吃吧飯,諾蘭又燒了好多熱水,洗漱完後換了衣服坐在院裏銀杏樹下,魚良生把諾蘭抱在腿上,諾蘭說:“你真是沒夠了?”說完也不阻止魚良生,享受著這愛戀。魚良生說:“永遠都不夠,這終於就我們了,以後啊,我們就??”正說著,諾蘭抬頭聽著外麵似有腳步聲,趕快站起來整理了衣服,魚良生也整理了站起來聽,腳步越來越近,在這安靜的夜裏確認無疑,不一會兒就聽見鄯頭的聲音:“諾蘭,是我。”諾蘭趕忙開了門迎進來,又倒杯熱茶給鄯頭。魚良生站著打了招呼有些不好意思。
鄯頭接過茶杯,輕嚐了口就在樹的桌邊坐下,說:“好幾日沒看見你了,回來了也不看看我去。”
諾蘭撓撓頭說:“我想你可能睡了?”回頭見魚良生還站著,說:“過來坐啊,他又不吃你。”鄯頭也招呼魚良生過來坐了。
魚良生過來挨著諾蘭坐著,看了看諾蘭自己雙手端起茶杯站起來對鄯頭說:“以後你就如我父親一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但我會一直對諾蘭好的,父親喝杯茶吧。”魚良生才發現這些時間隻顧恩愛了,也沒問問諾蘭見到鄯頭該怎樣的禮節。
鄯頭和善的喝了茶又招呼魚良生坐下,看二人互相眼神裏透著關愛,心裏就高興了,隻高興的說:“見你們好我就沒什麽擔心了,也不用什麽禮節,這裏也不需要什麽多餘的東西和外麵似的那一套規矩,好好相互照顧就好了。諾蘭以後就交給你了,諾蘭也要好好對人。”
諾蘭魚良生都專心聽著鄯頭的話,鄯頭又接著說:“大家說還是給你們舉辦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大家也正好聚聚熱鬧,到時準備好了再說吧,記得上次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飯還是張照河與劉淹參的婚事了,也過一百多年了。”
魚良生聽了問:“也不過年過節大家聚一起嗎?”
鄯頭說
:“剛來時也過,一年還有那麽幾次所有人聚一起高高興興吃喝一天,漸漸日子久了,可能都麻木了,各人性格也不一樣,相互好的各自聚會,漸漸也對外麵時候的節日淡忘了,這裏四季如春,也無節氣,無世間煩惱事也就不興世間禮節了。”
諾蘭說:“你是聰明的人了,想想也明白:幾百人活一千多年,這情況你現在還隻能靠想象,人個中心態會有什麽變化難以體會,但其實又跟外麵的人活著沒什麽倆樣。隻是少了世間的爭鬥,欺騙,利益往來,無階級差別,沒有貧富差距,無生老病死;基本放棄理想、期盼,完全無需奮鬥、努力的概念,也無天災人禍。大家也都按父親分配各自做些事情,滿足大家吃喝用度,房屋住宿,為了不至於太傷害這裏環境大家也都保持尊重克製,一年也不用累著東西就能滿足大家了。”
鄯頭說:“是啊,以後你慢慢體會吧。”又對魚良生說:“白玉湖的事戈兒都已經給我說了,也說了你們的打算,我與齊叔都同意先保守秘密吧。戈兒說的你對白玉湖的推斷,我想也應該是如此,隻是為什麽會被淹了這還要想法搞清楚。如能避免重蹈覆轍大家也還能長久下去。”
又放低聲音說:“我現在講的話你們要發誓保守秘密,我本想永遠都不說,但可能不久這秘境就要變化,我自己也沒能參透這昆侖秘境變化之數,將來還要靠你們出去破譯血字碑文,看能不能避免白玉湖的事再發生。”
看看諾蘭跟魚良生接著說:“當初說喝了藥水而進來的是為了給大家一個說法,這昆侖秘境我第一次進來是為了實驗易經推理是否正確,沒想到還真找到了這地方;昆侖秘境每二十年會開一次生門,找到便能進入,但要找到如登天般難,還得算好時間,我帶他們進入涼州後生活了幾年就是在等生門打開。現在告訴你們這些就是要教會你們怎麽計算和找到這裏的方法,我不想再出去了,你們學習可能還需要些時日,我也不能天天教你們,以免大家生疑。貿然出去了再難進來,並且會記憶全無,但我來時頭二十年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這到時候出去之前再告訴你們。宇文秋大概這一千多年也能知道是這麽個道理,隻是他沒參透如何出去了如何進來。”
二人認真聽著,鄯頭繼續說:“昆侖秘境是一個獨立於世間以外的地方,它有它自己的循環維持方法,所以到了這裏後大家日常事情我也不管,但對這裏要尊重並適當節製的生活,不可亂了這裏體係,當初不帶大家到這裏也無出路,我看這裏幾百人也承受得起。但不可不斷的帶人進來,不然必被昆侖秘境所拋棄,我想白玉湖災難就是如此,他們把玉石廢了,亂了這裏次序循環,所以秘境自己消滅了眾人。這也是我為大家立下些必須要準守的規矩,太過了就是害了大家。”
諾蘭說:“父親直接帶我們去外麵破譯了血字碑文的秘密再帶我們回來不是更安全方便嗎?”魚良生也點頭。
鄯頭說:“一來:一千多年了我對外麵一切已經如漆黑的夜裏看不清任何東西了,魚良生生活在那個世界裏,他才能知道;再者這裏離了我,如果有些過了的地方其他人不知道,萬一亂了這裏會害死大家,這比破譯更重要啊。”喝了口茶繼續說:“魚良生正在這時候到來也是昆侖秘境給我的啟示,夢裏好像看見了有人要來,所以叫諾蘭去接,而且剛好是生門開起的方向和時間,我都擔心如果子時前沒回來我就再難見到諾蘭了,還好諾蘭按我說的方式路線回來了。但我先以為是一個對易經比我還懂的人來,到了就能解開白衣鳥死亡的具體原因。但既然秘境選擇了你,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方式,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秘境在如何用她自己的方式選擇,但我們要尊重這選擇,希望通過我們的努力,越來越懂得昆侖秘境的次序方式吧。”
魚良生說:“但願我不辜負昆侖秘境的選擇,對得起這極其難得的機緣,一定盡我所能。”
鄯頭和善的說:“我們一起努力吧,但願我們的努力能讓秘境一直這樣下去。你有什麽不清楚的可以問諾蘭,也可以問我,除了我剛才說
的秘密進入方式和白玉湖暫時保密,其它的都可以跟他們交流。”
魚良生問:“可以隨便出去嗎?”
鄯頭說:“也不能,得從景門出,也是得計算加上景門打開。而你來那天為什麽說是昆侖秘境選擇了你呢?一千多年來這是第一次生門、景門同時開。”
魚良生又問:“如果騎馬往同一個方向一直走總有個頭吧?”
鄯頭說:“我也這麽想,大家最開始也這麽想,但我們發現這樣走最多三天一定看到沙漠,任何一個方向都是,沙漠裏再走一天又會回到草原,卻還是在秘境裏麵。都爾突帶人實驗過好多次都沒辦法找到邊緣處,想是沙漠控製了方向。剛來的那些年一直在探索大家心中的疑惑。”
魚良生說:“父親是如何讓這裏的人一千多年來保持這種狀態呢?”又補充說:“人都有欲望,有美醜的差別;雖說大家都做事情,但事情也有易難差別、累或者輕鬆差別,人的情欲也是有差別的。如何就解決了呢?”
鄯頭歎口氣說:“我當國王時不是個好國王,也是到了這裏才明白的,在我以前的國家就是沒有解決你說的這些看似簡單卻艱難的問題,後來明白了中原書裏:
不尚賢,使民不爭.
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
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
是以聖人之治,
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
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
為無為,則無不治.
這些道理,這才是大智慧,隻不過沒有人去實現而已,也沒有人想去實現,主要是最上層的人無法放棄自己的特權和更多的享受,到這裏後我就是按書裏說的做,原來很簡單,隻要自己做到才能要求其他人做到。唯獨個人感情不歸我管,但有一點不允許任何人違反:就是不可強逼或用不光彩手段。違反了就得離開。”
魚良生說:“您說的是老子的《道德經》,這本書今天依然在世界存在,但就像您說的,沒人願意按其道理去做而已。”
諾蘭高興的補充說:“父親住的、吃的跟所有人一樣,這裏沒人貴重物品,酒隻有一種,吃的也簡單,但能滿足所有人的基本要求。大家都有院子,都同樣生活,就不會妒忌懷恨別人。”
魚良生說:“父親就做到了如水般善良啊,如《道德經》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鄯頭說:“是啊,隻有這樣才可以,所以我不是國王,你也當不成公主了哦!”又接著說:“但這可不是我的道理啊,我遠不如這位老子智慧,也隻是按他說: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這樣的道理要求自己。”
諾蘭靠著魚良生胳膊高興的笑說:“我才不要當什麽公主,隻做您的女兒,魚的愛人,大家的諾蘭。”
鄯頭站起來說:“好啊,諾蘭好就是好了,這算我的小私心也了啦,看你們這麽好我也回去了。”
諾蘭跟魚良生送走鄯頭後關了門,魚良生拉著諾蘭說:“你父親,哦我們父親真是個偉大的人啊,如果世界上管理國家的人都能如父親一樣天下就太平祥和了,整個世界就會是一個更大得多的昆侖秘境。”
諾蘭依偎在魚良生臂彎裏說:“當然了,正因為父親沒有特權,所以大家從心裏真心尊重他,我們也要做這樣的人。”
魚良生一把起諾蘭走入睡房按在床上說:“我還是先把剛才沒做完的事做完哦。”諾蘭也習慣了魚良生的時而溫柔時而生猛,倒是配合著他折騰一番。
窗外星光璀璨,把院子照得白茫茫的如銀色般,夜靜的可以聽見風在轉彎,院子裏巨大的銀杏樹巍然挺立,流水潺潺聲入得耳來如美妙的搖籃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