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個不平等條約

簡單的處理好傷口,邢依依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猜想老頭身份的同時,邢依依更覺得自己手中無可用之人,凡事都得親力親為,這不禁讓邢依依有了組建自己勢力的想法。

老頭被下藥,中了熄功散,一天一夜後,老頭的內力開始恢複。熄功散是練武之人最忌諱的藥,價格昂貴,內力低下的人便會內力全失,而武功高的人也要修煉個三年五載的才能恢複如初。多虧了老頭身上有解毒丸,幸得複用及時,雖沒有完全化去熄功散的藥力,卻阻擋了它開始作用的時間,否則老頭想要重回巔峰已是不可能。

在彩霞明月的照料下,老頭的傷漸漸好了起來,彩霞明月在與老頭朝夕相處的日子裏,漸漸的發現老頭的風趣,便忘了開始的不愉快。

一開始的時候,彩霞還是會被老頭一瞪眼的威嚴嚇到,在後來的接觸中,彩霞發現老頭眼神雖然嚇人,卻不會傷害人。所以,兩人便開始得意忘形了,時常把老頭子氣的吹胡子瞪眼。

熟絡起來以後,明月常常嫌棄老頭子,老頭便怒其不爭的教訓起起來:“想我堂堂邪尊……”

這話明月彩霞自然當做玩笑,嗤之以鼻,無奈的翻白眼,據說邪尊的武功很高,哪怕將軍都不能以一人之力硬抗,你這個滿身傷痕的人還想冒充邪尊,真是不自量力。

她們不知道的是,邪尊在江湖上可是極有盛名的,亦正亦邪,沒有人願意主動招惹他。但沒人願意招惹他卻並不是因為他武功深不可測,而是因為他座下的五大護法。

金木水火土,金擅殺伐,木擅布陣,水擅暗器,火擅醫毒,土擅情報。這五個可都是個中好手,沒有人傻到主動去招惹能訓練出這樣弟子的人——邪尊。

邢依依自從第一次聽到老頭自稱邪尊,便不動聲色的開始調查起來,查到的結果更讓邢依依吃驚。

傳言,前段日子邪尊親孫子的許麟聯合邪尊座下的水蓮背叛邪尊,欲置之於死地,而其他四位護法也沒了音訊。

邢依依千辛萬苦的調查到邪尊的情況後,不禁暗暗思索,救了這個老頭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眼見邪尊的傷勢轉好,邢依依終於忍不住登門拜訪。

“你說你是邪尊?”自從邪尊住進來,邢依依對他不聞不問,今日主動找上邪尊,邪尊端起架子,翹著二郎腿抖個不停,一邊喝茶一遍哼著小曲,就是不理邢依依,三杯茶已過,邢依依主動出聲詢問。

白胡子老頭瞥見邢依依眼中的不可置信,盡管知道邢依依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但還是滿臉驕傲的點點頭。

“聽說你是被你親孫子傷的,你好歹也是大你孫子幾十歲的人了,怎麽功力竟比不上你的孫子?”

聽邢依依這麽說,邪尊立刻不樂意了,從座椅上彈起來,露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學著女兒姿態,揚起蘭花指,用與形象反差極大的略渾厚的聲音趾高氣揚道:“真是個沒見識的丫頭,怎可用年齡判斷一個人的功力?增長功力的法子多了是,隻是那樣的法子,用了多是後患無窮,再說了,你以為癡長年齡功力也會增長?如此說來,你的內力不應該比你那好妹妹深厚多了?況且,論謀略,你的好妹妹雖比你小上幾個月,但與你的差距……嘖嘖”邪尊一臉的嫌棄,自從住在流砂院,邪尊將邢依依的底細也摸了個明白,這邢依依根本不似外界傳言一般有頭無腦,而是個頗有謀略、心思深沉的人……

邢依依知道老頭這是在說自己心思深沉,但邢依依也不生氣,至少老頭說的在理,邢依依不得不承認。

“那正好,我今日是來像你討要那三個條件的?”老頭性情難以捉摸,邢依依生怕邪尊改了主意,便又加

了句,“想必憑借邪尊這兩字,這三個條件必然是手到擒來,完成的很好的。”

“我堂堂邪尊自然不會是言而無信的人,既然你救了我,你盡管提便是。” 邪尊雖然知道邢依依厲害,但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即便怎麽厲害,邪尊也不相信能夠讓自己為難。

邢依依滿意的點點頭:“第一,我需要你的四位護法護我及父母、哥哥十年,當然,你若是有需要,我自是可以派他們前去助你一臂之力。”五年後,是父母哥哥慘死的時間,邢依依必須保證這五年他們是安全的,隻有這樣自己才能著手改變命運!

但邢依依知道,無論自己提出多少時間,邪尊斷然不會同意,必然會將時間縮短一半。故而故意將時間延長一倍。

邪尊眼角**,似是十分不忍,邢依依便忍不住的挑了挑好看的柳眉,斜睨這邪尊,大有邪尊你就是言而無信之人的意思!

邪尊險些吐血,十年?自己的小徒弟才十五歲,自己把他拐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自己收了多少委屈,現在還讓自己去求那幾個死孩子,自己還要受多少委屈?

邪尊想一口拒絕,可又怕拐不走邢依依做徒弟,扭曲的臉龐最後吃痛吐出兩個字:“五年!”

“成交!”邢依依爽快的答道,不讓邪尊有反悔的機會。如果邪尊不答應,他大可以拒絕自己提出的要求,讓自己重新提要求,邢依依不能錯過機會!

“第二,我要你的四位護法幫我訓練一批手下。這批手下怎麽的也得跟你的五大護法會的差不多!”

白胡子老頭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你這個丫頭真是太囂張了,不僅讓我的四大護法保護你的親人,還敢讓他們幫你訓練手下,還想要我邪門的武功,真是癡心妄想……”

邪尊胸口起伏的厲害,不斷咀嚼著邢依依那句‘怎麽的也得跟你的五大護法會的差不多’,“我這些徒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你真以為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想我的幾個徒弟這樣?”

邢依依不說話,等邪尊冷靜。邪尊嘩啦啦說了近半個時辰,這才停下來,見邢依依衣服看好戲的模樣,不禁更加氣憤:自己好歹也是邪尊,怎麽可以讓一個小丫頭看到自己暴跳如雷的模樣。

瞟了一眼因為自己為老不尊尷尬的站在原地的邪尊,邢依依喝了一口茶,抿了抿茶杯,輕聲細語道:“邪尊不必在意,你這暴跳如雷的模樣,我從兩個丫鬟哪裏聽了不少!”

邪尊猛地一陣咳嗽,拿刀子眼剜兩個丫鬟,卻見明月彩霞兩人早已偷偷摸摸到了房門口,頓了頓,整理好思緒,邪尊目露精光,“其實,要這些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說條件?”邢依依看著邪尊淡定的走到軟癱旁邊,舒服的躺在軟塌上閉目養神。

茶涼,邢依依這才開口:“我也不求要你邪門的精髓絕密,但我手下實在沒什麽可用之人,情勢所逼,並非要挾,實在是形勢所逼,還請邪尊相助。”邢依依說的極為誠懇,清澈的雙眸看向躺在軟榻上看似已經睡著了的邪尊。

邪尊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用狹長的眼角打量邢依依,直將將邢依依看得毛骨悚然。

邢依依覺得自己仿佛一塊肥肉,邪尊仿佛一頭餓狼,終於在自己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邪尊開了口。

“丫頭,做我徒弟如何?這樣你的手下也就是我的人,暗器、用毒、陣法、武功心法,全部都可以交給你,你怎麽使用我也管不著。”邪尊從軟塌上做起來,將開了四分之一的眼睛完全睜開,收了之前的滿不在乎,亦是一本正經、目不轉睛的看著邢依依。

邪尊第一次看見邢依依的時候,就發現

邢依依竟然是個練武奇才,隻是自己懶惰荒廢了。經過之後的觀察,發現邢依依外冷內熱,可以說極為護短,心狠手辣、愛護他人,兩者收放自如,更加重了自己收徒的決心。就剛才,自己有心為難她,在自己如狼似虎的目光下,刻意不理她,隻一個十歲的女孩,卻沉靜如水、麵不改色,當真是個難得的人。

好不容易看上的衣缽傳人,邪尊自然不肯放棄。恰好邢依依感性如此,毫不隱晦的吐露自己的真心,邪尊便試圖用真誠打動邢依依。

邢依依不禁一愣,做他徒弟?以前她從未想過自己習武,不過,看過爹娘和哥哥被人誅殺,想起自己無力反抗,眼睜睜看著親人屍首分離,邢依依的指甲不知不覺中深深掐盡了肉裏,將門之後,竟然沒有一點武功,更沒有能力保護好親人?

邢依依堅定的看向邪尊,誠心的叫了聲“師父!”,恭恭敬敬的給邪尊行了拜師之禮。

今生今世,就算不能成為武功高強的人,也要能夠脫身,不受製於人。大家女子要端莊典雅,但若是命都沒了,還談什麽其他,自己偏要不做那大家閨秀。心狠手辣又如何,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看誰還能欺我?

父親是戰神,可以讓父親教,可江湖不是戰場,後院的事情太複雜,暗器、用毒這些都是保命的手法,並非父親戰場上明刀明槍能夠阻擋的!是以,邢依依才願意做邪尊的徒弟。

邪尊笑咪咪的點了點頭,用手捋了捋雪白的胡子,對邢依依說道:“既然你也認下了我這個師傅,那有什麽需要盡管說就是了,不必再講什麽條件了,我會休書一封,你去西街盡頭,你拿著這塊玉佩去角落裏的一家金氏打鐵店,將信交給金箐,看後他自會應你所求。”

“是,師傅!”邢依依誠心的向邪尊磕了個頭,師傅若待她六分真心,她必還之九分真情。

邪尊笑眯眯的將邢依依扶起,越來越滿意邢依依。

耐心的等著邪尊將信寫好,給了信物後,邢依依拿著信和信物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的邢依依不得不重新計算未來,重新勾畫錯綜複雜的人物、利益關係。今生與前世不同,今生她將增加了許多籌碼,不過,時間依然很緊迫,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五年間不能放鬆一刻,一定要手刃仇人,邢依依暗自琢磨。

夜晚,一輪明月高懸。

邢依依臨窗而立,望著皎潔的月亮,寧靜無波,彩霞進門便看見這一幕,白衣似雪,裙袂飛揚,放緩腳步:“小姐,夜深了,早些睡吧。”

邢依依轉過那張絕美的臉龐,似是有些疲倦:“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邢依依的手緊了又緊,明天開始,以前的邢依依便死了,以後的邢依依將不會再是懦弱無能、膽小怕事之人了……

彩霞幫著邢依依蓋好被子,放下床幔,輕手輕腳的退去,行至門口,突然又聽見小姐的聲音:“彩霞,把燈滅了吧!以後晚上都不必點了!”

彩霞心中奇怪,小姐怕黑,為何不點燈,但彩霞向來機謹,不會多說一句多問一句,便識趣的應了聲是,熄了燈,退了出去。

彩霞走到門口,耳邊又傳來邢依依的聲音:“彩霞,若是有一天我變了,變得殺人如麻,你和明月可還願跟著我?”

彩霞答:“我跟明月是小姐所救,自小跟著小姐長大,這條命都是小姐的,不管小姐是什麽樣子的,永遠都是我們的小姐!”彩霞站在原地,等著邢依依的下句,良久,不見邢依依的聲音。傳來的隻有均勻的呼吸聲,彩霞心中疑惑,小姐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所什麽?彩霞搖搖頭,隻當是自家小姐說了胡話,是夢中癡語,輕輕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