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 最後一聚

第二日清晨,邢依依猛地睜開眼睛,夢中,邢依依似乎看到是誰出手殺了那第三個舞女了,可是,直起身,卻又沒有一點思緒,隻記得那人出手很快,而且,竟是將內力凝聚成一餅刀,難怪能夠殺人於無形。

朝堂之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邢依依心驚。回想了一遍夢中的場景,卻始終沒有看到出手人的麵孔。

邢依依起身,準備出府,找師兄要點體麵的東西,母親今天傍晚大概就會離開將軍府了。幾位師兄最近好想很忙,師傅也不來,想必是叛徒水蓮那邊有動作呢,邢依依暗想。

帶著明月彩霞兩人,來到金箐的打鐵鋪外,打鐵鋪似乎已經荒涼了很久,未關上的窗戶,被大風吹得搖搖晃晃,咚的合上,嘩的打開,不知疲倦。

上前,門上的鎖已經泛黃,鏽跡斑斑,恐怕有兩個月不止的時間沒動過這鎖了。難怪秋獵的時候,自己傷了那麽嚴重,師兄們也沒有回來,想是那時候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邢依依第二次來這裏,金箐便給了邢依依一把鑰匙,教了邢依依進入基地的陣法。

彩霞打開門,邢依依三人不與會兒就來到幾人住的小房子。邢依依看了師傅的小倉庫,心中默念:師傅,我是迫不得已才來拿你的兵器的,你放著也是放著,依依隻拿兩件而已。

心中默念沒完,邢依依已經快步將邪尊的倉庫打開。邪尊收集的稀奇玩意很多,這裏是幾人的偶然弄的地方,東西雖不多,但有的都是少有之物。邪尊對幾個徒弟放心,竟然沒有在這倉庫內布置機關陣法,這倒是便宜了邢依依,直接打入倉庫內部。

邢依依從頭走到尾,沒有發現適合女子用的兵器,大多是適合男子用的,但始終沒有找到合適邢鑫磊用的。有的太過笨重,有的感覺用起來有些陰冷……

邢依依皺著眉頭,再次投入到一堆兵器中,哥哥以後要上沙場,兵器太重不行,太輕不行……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邢依依還是覺得選兩件防身用最合適。

邢依依選了兩件兵器,其中之一是一把匕首,跟陰久有些像,不過陰久反向亦可為刀,身前有倒鉤,而這把匕首卻不是,這把匕首跟尋常的差不多,不過小巧了許多,刀身上刻的紋路看起來不錯,水中遊龍?邢依依也看不懂,總之有些複雜,找不到稱心如意的,便隨手拿給邢鑫磊,用來防身。

另一件是一條球,球的重量剛好合適,不過這球掛在身上當做武器,看起來沒有特別的地方,其實內藏乾坤。當你拋出這球的時候,球內可分為八葉,內部還有一把刀。懸掛鐵球的鐵鏈銜接的十分巧妙,鏈子可以如繩子一樣彎曲揉捏,也可以像鐵棍一般,最重要的是,鏈子的長度是可以調整的。邢依依最喜歡的一點是,鐵球隻有在接近人隻有一公分才會突然長開,外麵的部分呈八爪魚,勾住敵人且傷敵,而內部的刀突然伸縮,可以說讓人防不勝防。

看著手裏的兩件東西,邢依依始終覺得不是很滿意,但總比沒有合適的東西好:“彩霞你師父給你兵器了,那就算了,明月你喜歡什麽是隨便拿,我在外麵等你。”邢依依大步走出倉庫。

彩霞跟在邢依依身後,一起走出倉庫,明月摩拳擦掌的想著倉庫奔去。不一會兒,明月扛著一把大刀出來:“小姐,我選好了,就它了!”

邢依依抬眸,一把長刀扛在肩頭,短柄,翹首,刀脊無飾,刃部較長,刀尾頗長,明月一手壓著刀柄,一手叉腰,我自橫田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說的再準確不過。

“你確定要這個?”邢依依有些詫異!

“當然了,你看這刀,短柄,翹首,隻可惜刀脊無飾,等回去了我給它加些飾品,到時候可就順眼多了!”明月豪情萬丈,言語中盡是自豪。

彩霞無辜的翻了翻白眼:“明月,你是女孩子,這般隨身帶著大刀成什麽樣子?再說了這大刀背在身上既不好看,更不方便啊!”

“誰說不好看了,我白日裏不被不就行了,我用毒,這刀我可是留著等小姐待我出去殺敵的時候用的,到時候我就是黑衣刀客。”

“黑衣刺客還差不多!”邢依依補了一句話,不在理會得意忘形的明月:“走吧,去即使走一圈,看看能不能看見好東西。”

邢依依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明月小心翼翼的將大刀藏在馬車裏,始終沒有忘記得到大刀的喜悅。

剛來到集市不久,正在珠寶店瞎逛的邢依依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小姐,我家公子有請,還請到對麵茶樓一敘!”

低眉看去,此人一身打扮與京都無疑,說話更是字正腔圓聽不出口音,可是自己確實不認識什麽人,還主動邀請自己的:“你家公子是誰?”

“小姐去了自會知道!”小廝低頭,看不出喜怒。

“你讓我去我就去?”邢依依冷笑,繞開小廝。

小廝三步上前試圖擋住邢依依的去路。邢依依眸光深沉,普通小廝竟然有如此高的本領,雖然沒想到他會武功,但如此擋住自己,輕輕鬆鬆不留痕跡,他的主人到底是誰呢?

“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我便去看看你家公子究竟是何等高人?”邢依依忽而一笑轉身向著身後的茶樓走去。

對麵茶樓的男子看見邢依依走來,莫名有些喜悅。第一次見你,逆隋小心翼翼的掩飾著光華,但到底不夠沉穩,隻因為你哥哥受傷,就與自己比試。第二次聽說你,才知道你不僅射禦之術在我之上,更是有著瀲瀲才情。跟蹤你,才發現你的心狠手辣,可若是沒有故事怎會如此心狠手辣,不禁讓我對你好奇的同時也有意思心疼。本以為在千聖之行可以就此離開,可當聽見餘是親昵的叫你,說你內傷嚴重時,心髒有些微微疼痛,竟還有些嫉妒餘是,為什麽他可以跟你如此親近,了解你的一切。

一幅

畫驚豔四座,我知道,我似乎沉淪了,自詡不會愛上任何人的我,竟然有想要將你帶到海上,好好保護你,讓你不受傷害的衝動。

本以為這是一時的衝動,可當看見餘是、姬木對你獻殷勤的時候,我才明白,或許我是真的放不下你了。就算知道你是為了避開姬木才接受自己的黑珍珠,但心中還是有些竊喜,甚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一時衝動拿了黑玉髓當做黑珍珠送給你。

正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你家公子請了我,還不讓我帶丫鬟不成,姑娘家的名節是很重要的,你家公子想必是知書達理之人,難道不知道?”

諷刺自己不識禮節?果然生了一副刀子嘴、豺狼心啊:“我是男子,何必知書達理?”

聽到門裏傳來的聲音,邢依依不解,海王?他怎麽會找上自己,難不成,黑珍珠當真要自己承情,倒也不怕還了他一個人情,但黑珍珠自己留著確實沒有用啊。

“海王請我過來,所謂何事?讓我還了你的人情?”邢依依推門而入,一襲白衣臨窗而立。向來見他穿紅、藍衣,張揚慵懶、鬆鬆垮垮、紈絝子弟的樣子,第一次見他緊緊有條的穿著白色衣服,倒也算得上是人模狗樣,邢依依暗想。

“我是君你是臣,見我怎不行禮?”含笑看著邢依依,嘴角的笑容,猶如第一次誤騎了他的馬時,充滿了算計的味道。

“非也非也,你是君不錯,卻不是我千聖的君;我卻不是臣,最多算得上是民而已,況且你方才不也說了,你是男子何必知書達理,難道你還在乎這些俗禮不成?”邢依依看了桌上擺放的茶杯,坐到對麵,拿起桌上放著的梅花糕,“糕點還不錯,你可以嚐嚐。”

海王從窗邊走過來,坐在邢依依對麵,先喝了一口茶,皺了皺眉頭,換了酒杯,給自己添了滿滿一杯酒,仰頭喝盡,砸了砸嘴巴:“千聖的酒雖好,到底沒有海上的濃烈!”

看向邢依依,見邢依依並不理會自己,隻是吃著手裏的糕點,似乎自己的話,沒能引起她情緒的波動,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我要離開千聖了!”

“海王你來千聖這麽久了,回去也是應該的!”

“你也說過,我不是千聖的君,也不必知書達理,如此,你喚我名字即可,我叫海颯!”海王看向邢依依,眼中再沒有高位者自帶的盛氣淩人,有說不清的真誠。

邢依依頓了一下:“一路順風!”在沒有別的。

海王眼中閃過一絲憂鬱,快速被掩過:“我怎麽也送了你一份大禮,你總該回我一份吧,再說了,我就要離開了,你不送我個東西留作紀念嗎?”海王哈哈大笑起來,語言中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邢依依詫異,啪的丟了一件東西在桌子上:“送你!”邢依依雖丟出了東西,心中卻百般不願,這東西雖然不盡如人意,但白白便宜海王總是可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