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 對戰姬顏
聖帝看向刑天,眼神中有深深的不滿。
眾人將目光看向刑天,隻見刑天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整了整衣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對皇帝行一禮,開口道:“陛下,小女自小身體不適,每每進入冬季就開始犯病,前些時候有個江湖郎中幫小女醫治,說小女已經好了,微臣想,冬季都快過完了,小女沒有犯病,該是無事了,這才帶著小女來參加這宮宴,沒想到她竟跳著就犯病了!”
說道這裏,將軍的聲音中似乎有些哽咽,對身後的人道:“還不快將小姐敲暈帶回去!”
敲暈?
噗通一聲,刑天跪在地上:“皇上,微臣罪該萬死,相信了那江湖術士的護眼亂語,讓千聖在四國麵前丟臉,真是罪不可恕,微臣不奢求陛下的原諒……”刑天將軍聲淚俱下,演技堪比三夫人,甚至略有所長。
聖帝冰冷的聲音傳來:“將軍也是上過沙場的人,怎麽輕易相信一些江湖術士,既然邢小姐有病,帶回去醫治就是,想來,各國太子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會與一個病人計較的!”
聖帝看向古月、耀雲、天璃太子的方向,見幾人點頭,這才哈哈大笑起來,安撫了刑天將軍一番。
邢依依不動聲色的看著落座的刑天,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端起酒杯,酒杯到了嘴邊,邢依依開口道:“將軍明哲保身的本領真是讓依依敬佩啊,刑依瑤如此傷風敗俗、讓人不齒的行為,也隻有到了將軍這裏可以是病人的常態啊。”
“依依早就猜到會如此,卻任由事態發展,甚至推波助瀾,這才是好本領呢!”
刑依瑤之所以能夠偷走衣服,是邢依依故意離開自己的院子讓刑依瑤有了可趁之機,三夫人沒辦法提醒刑依瑤,也是邢依依故意躲避三夫人,讓三夫人沒辦法發現刑依瑤穿著的衣服。
刑天說自己推波助瀾,邢依依也不否認,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下,示意身後的明月給自己添酒:“那我豈非要謝謝將軍這些年的培養?”邢依依看著由府中小廝敲暈抱著離開的刑依瑤,猜不出想寫什麽。
“謝?依依若是想,我自然不會攔著!”
邢依依再喝一杯:“可我不想,再者,除了飯食之恩,我找不到可以感謝將軍的地方了!”
“就知道依依會如此說,所以,我也沒準備讓依依謝我呢!”邢依依悶頭喝酒,掩飾一臉悲傷。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每說一句話中間都要停格一盞茶的時間,隻是話題卻並沒有因為中間間隔的太久而轉變或是打斷
餘是看著一杯一杯不斷喝酒的邢依依,眉頭輕輕皺起,如此重的內傷,再加上這麽多的酒,內髒燥熱,療傷難,說不定還會加重傷勢。
邢依依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見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將軍府的庶出小姐生病,讓各國見笑,不知道嫡出小姐又會是怎樣一番表演,真是讓人期待呢?”
邢依依抬頭,自己
前麵的女子已經表演完畢。詢問的看向母親,這才知道,原來因為刑依瑤丟人,三個女子害怕自己也像刑依瑤那般風頭沒掙到,反倒惹得一身腥,主動棄權了。
邢依依蓮步輕移,冰冷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陛下,小女子自認為舞蹈無法取勝古月公主!”
聽到邢依依的話,姬顏下巴揚的老高,傲嬌的看了一眼在座的男子,卻在這時聽到邢依依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但古月公主說想看千聖女子的才情,女子才情不過分為詩、書、舞、樂、而已,故而,懇請陛下能夠讓依依用其他應戰!”
“哦?可不知古月公主意見了,不如你問問古月如何?”聖帝將球踢給邢依依,他若是一口答應,難免讓古月認為千聖輸不起,而若是邢依依主動問姬顏,那就不一樣了,姬顏自己同意,那便是輸了,那也無話可說。
邢依依轉身,對姬顏行禮:“公主,小女是刑天將軍的女兒邢依依,自問舞蹈無法取勝公主,公主若是同意……”
邢依依話沒有說完,姬顏便嘲諷的說道:“你就是近來人們談論的第一才女邢依依,戰神的女兒啊?沒想到你長了這幅模樣,你這幅樣子,想要勝過我,也是不可能,我答應你便是!”
邢依依道謝,隨即想了想自己早上洗漱時鏡子裏麵的樣子,什麽叫你長這幅樣子,自己很醜嗎?
邢依依暗想:自己長得雖不是美若天仙,但自知比起千聖許多女子來說,這幅容顏,已經是他們嫉妒的對象了。再說了,自己就算是醜,那又如何,吃你古月國的糧食了嗎?喝你古月國的水了嗎?
筆墨紙硯被小太監拿了上了,長長的卷軸被依次拉開,邢依依脫下外衣,露出裏麵根本沒有換下的,剛剛一身白藍相互映襯的衣服。
邢依依站在遠處,將黑色衣服鋪在卷軸之上,拿著剪刀胡亂的將衣服剪碎,拚接在不同的卷軸之上,有些覆蓋不完全的地方,邢依依命明月彩霞拿著酒杯餐盤蓋住。
邢依依一身冰冷的氣質,讓人難以忽略,姬木眯著眼睛,酒杯在手中不斷的旋轉,饒有興致的盯著邢依依。
耀雲國太子韓壹塵視若無睹,跟餘是有幾分相似,天璃的宮聖夜事不關己的坐在原地,但是皇太子李星澤饒有興致的對著聖帝道:“父皇,這邢依依這是做什麽,從來沒有見過畫畫是她這個樣子的。”
皇太子的聲音毫不掩飾心中的好奇,眾人都尋聲看向聖帝,想要從聖帝哪裏得到他們看不懂邢依依的答案。
卻聽見聖帝開口道:“朕也看不出,看著便知道了!”
在議論紛紛中,邢依依動了,隻見她雜亂無章的將顏料攪拌,有的顏料隨即陪在一起,根本不似畫師所為,在眾人看來那簡直是浪費顏料。
有人想要製止邢依依時,卻見邢依依將顏料毫不猶豫的潑在鋪了黑色衣服的卷軸上,不一會,十幾種顏料消耗一空。立刻有丫鬟在送來顏料,邢依依
毫不猶豫的如之前的手法一般將眼簾胡亂的攪拌。
隻不過這次邢依依放的量,明顯比第一次的量少了很多。一盞茶的時間不到,所有顏料被邢依依消耗一空。
有丫鬟再去取顏料,被邢依依製止,眾人皆認為邢依依已經作畫完畢,這時候卻見邢依依拿著畫筆,沾了水,朝著卷軸上這裏點了點哪裏點了點,原本雜亂不抗的畫卷更是因為她這樣的做法,斑斑駁駁,這裏一塊哪裏一塊,慘不忍睹。
古月公主姬顏起身,嘲諷道:“邢依依,你可是作畫已經完畢了,想不到你們千聖的才女,就是這樣作畫的,竟是是山野蠻夫之為。”
邢依依淡淡一笑:“公主不要心急,好的東西,總是心急不來的,或許公主自認為自己舞藝欠缺,就是因為你太心急!”
姬顏一窒,險些說不出話來,自己之所以說自己舞藝欠缺,不過是謙虛的說法,讓千聖輸的更慘,沒想到這邢依依竟然拿自己的話來堵自己:“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畫出什麽?”
姬顏氣憤的坐下,目露凶光的看著邢依依。
邢依依不急不緩的走上前,將黑色衣服、布條拿走,命明月彩霞拿走酒杯餐盤,閃身將畫卷呈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眾人大驚,竟是衣服山河圖,途中山川夾雜,無盡山峰綿延不絕,中間濤濤江水氣勢洶洶,仿佛一瞬間就能將人吞沒,隱約間似乎有猿猴在奔騰而來的江水兩岸高聲啼叫
一身黑衣的宮聖夜眼角眯了眯,這是個怎樣的女子,明明弱不禁風,卻能畫出如此氣勢磅礴、萬夫不可擋的畫卷。
這時候,隻見邢依依提筆在一旁寫道:“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還!”句子本該成雙成對,邢依依卻停筆,戛然而止。
有些人難免覺得美中不足,這在這時,卻有一人站起身來道:“好好好……”
眾人尋聲看去,卻原來是太傅。
太傅的聲音有些激動,在寂靜的大殿中有些突兀:“美中不足才是最美的!這幅畫,你僅僅用一刻鍾完成,老夫自認為無人能夠在畫畫上超過我,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老夫完成這畫,想要將這畫畫出來,不出一年絕不可能,何況姑娘還是以潑墨畫的形式畫出來,畫技讓老夫佩服!”
聽了太傅的評價,眾人大驚,沒想到邢依依竟有這般造詣。也有不服者,以為是太傅誇大其詞,起身,大聲質問:“太傅,此話言過其實了吧,邢依依這畫是不好畫,可卻也不及太傅這般形容吧!”
未等太傅解釋,餘是起身:“天下若是能夠與太傅在作畫上一較高下的恐怕,除了吾師南無大師,在沒有一人,但我自認為,吾師在畫技上不如邢姑娘。”
一語驚起千重浪,餘是這一番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震驚。
三國太子看向餘是,眼中盡是實在必得,得南無者得天下,若得不到南無,南無的弟子也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