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萌之旅_第一章(上節)

清晨,在急促的鬧鍾聲響裏,床上的一團被子突然掀了起來,在房間裏發冷的空氣裏,莫澤打了個哈欠。十二月份的天氣就算是在靠近北回歸線的C市也同樣能感覺到寒意,更別提最近的一個星期裏除了連綿的陰雲以外,別說太陽了,就連顏色稍淺的白雲都沒見到。

順手把床邊的電子鬧鍾拿到麵前,揉了揉眼睛,上麵的溫度計顯示此時的溫度隻有11度。把被子裹在身上,莫澤迷瞪著眼睛,看著一道亮光隨著房間門的打開而照在自己的臉上。

“狗崽子動作快點,你的鬧鍾響第二次了,快點出來吃飯!再不去上學可就遲到了啊!”是自己媽媽的聲音,不過這種在別人聽起來令人著急的話語,在莫澤的耳朵裏,隻有吃飯比較重要。

因為自己的初中距離自己家隻不過500米遠,準確數據是487米,來自那個閑著沒事幹的醫生老爹。對於一個身體狀況健康的中學生來說,七點十分從家出門,考慮過喂食小貓的時間之後,到學校最晚也是七點三十。

就算初三的學生早讀時間要提前十五分鍾,那也不會讓自己變成被老師掛在講台上批評的“壞學生”。

拿起床頭櫃上放了一晚上已經冰冷的水杯,貼在脖子上的一瞬間,莫澤就感覺自己精神了起來,用力的一抖被子,把衣服套在身上後,端著水杯就竄出了房間。

水杯交給媽媽,從水壺裏冒出的熱氣讓莫澤抖了個哆嗦,在五分鍾內解決了上廁所洗臉刷牙的問題後,在涼水衝刷下精神抖擻的拿起筷子,把早就放在桌子上的麵條吃進了肚子裏。

扯起書包,從防盜門旁邊的電視桌上抓起兩條從海邊買的魚幹,在自己媽媽發現之前,大聲的說了一句:“我上學去了!”

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六點五十七,時間足夠讓自己逗逗那隻黃色的流浪貓。

那是一隻毛色很漂亮的小貓,不知為什麽從十二月起就一直在自己家附近遊蕩,而且也不怕人,看樣子就好像是被人養過然後又拋棄了一樣。問自己的媽媽能不能在家養貓,她說不行,但是自己卻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跟這隻看上去很幹淨的流浪貓做朋友。

捏著兩條小魚幹,也不知道那隻貓吃不吃這種自己嚼起來都費勁的魚幹,不過既然是貓的話,對於這種帶腥味的東西應該是很感興趣的

吧?

蹲在小區門口的一棵榕樹前,在那棵榕樹後有自己在周末時和爸爸一起搭的一個小窩,而那隻貓也特別喜歡這個遮雨擋風,還有絨布和軟墊的地方,特別是在這種陰雨天氣,每天早晨都能看見那隻貓待在窩裏。

把校服的領子拉了起來,遮住了露出的後頸,榕樹的須根上有昨晚下雨留下的水滴,在這種天氣,滴進脖子裏的雨水是最煩人的一種東西了。

“喵~”好像沒睡醒一樣的叫聲從窩裏傳出,一顆毛茸茸的頭從窩裏鑽了出來,在莫澤的手背上蹭了幾下。隨後咬住了那顏色發紅的魚幹,轉身鑽回了窩裏。

這隻流浪貓相比它的同伴而言,應該是很幸福的一隻吧?既有地方住,還有人喂,相比那些每天看到人就跑的流浪貓,它的日子算是舒坦的了。

看了一眼手表,從榕樹密密麻麻的須根下撤了出來,莫澤轉身朝著學校走去。下雨加上季節,吸入鼻腔的空氣都是發冷的,緊了緊衣服,本來打算把衣領放下的莫澤想了想,把校服的拉鏈拉到了最上。

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但是夾了棉的校服外套,在把衣領豎起來之後,保暖效果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沒有再感覺到從脖子裏倒灌進來的涼風,除了小腿被風吹得有些涼以外,莫澤覺得自己挺舒服的。

也許明天應該把床頭的秋褲穿上?看起來老一輩人的判斷力還是強,還以為這種溫度不用穿秋褲呢。

走在路上的寒風裏還在想自己“不用穿秋褲”的想法是哪來的,等搓著手走進教室,莫澤就被那撲麵而來的暖氣給撞了個正著。順手把門關上,班裏此時三十多個人的體溫硬生生的把寒冷擋在了教室外,整個教室都是暖烘烘的,熱得剛才還想著穿秋褲的莫澤轉身就把外套掛在了椅背上。

拿起昨天放在桌子上做到一半的數學試卷,在同桌鄭宇軒手裏的韭菜包子味裏,開始奮筆疾書。

就說是昨天晚上怎麽找不到自己的試卷呢,原來是放在教室沒拿,幸虧草稿本帶回去了,最難的題已經在家裏解出來了。剩下的在課堂上講過無數遍的基礎題,再錯也太對不起老師的辛苦了。

而且,這種時候的話,另一個人是不是也該來找自己問題了?

一邊把昨晚上在家裏寫好的答案抄到試卷上,一邊在用餘光掃著教室。

在複雜的證明條件終於寫齊,就差一個答的時候,可以說一直在等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自己的課桌前。

前桌的女生在和英語課代表對答案,而那藍色的身影,也是為了同樣的事來的。

灰黑色的試卷出現在眼前,抬頭看去,一張有些女氣的臉泛著紅,喘著粗氣的坐在自己的身前,臉的主人用筆在課桌上點了點:“這題怎麽回事?我怎麽看都像是少一個條件,這兩個三角形沒法證全等這道題沒法寫啊!”

“來!讓大爺我給你們看看!”吃掉了手裏的另一個包子,鄭宇軒口齒不清的看著那道被張銘標注了無數字母和數字的幾何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拿出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後,正經的說道:“我也不會。”

“去去去!瞎湊熱鬧!來,莫澤你給我講講,你不是號稱專精幾何嗎?”

“嘿嘿,我還真會做,你看這個∠A和∠A1,他倆是……”

“相等的,然後呢?AO是角平分線?那跟後麵的圓沒關係啊!”轉著筆,在那兩個角上畫了幾圈,有些煩躁的用指尖順著試卷上的油墨畫了幾圈:“我昨晚就是卡這了,很討厭!”

“問題是線AO是圓P的什麽?還沒關係,所以說你這個腦子還是不如我。”得意的從圓心畫出一條輔助線,連到了AO上:“這玩意是它的切線啊兄弟,你這不就能證三角形全等了嗎?三角形全等了你還愁什麽?”

“哦!”玩著筆蓋,少年點了點頭,轉身跑回了自己的座位,掏出一張草稿紙就開始繼續那道圖案複雜的證明題:“我居然忘記切線了,真是……”

把試卷塞進數學書裏,莫澤翻看著自己手裏的草稿本,突然看見了一道字母數量堪比英語單詞的代數式,無奈的一捂臉:“張銘銘!待會能不能跟我看看這道題怎麽做?練習冊上的,答案就說化簡後等於7X+½Y,我到現在都看不懂這亂七八糟的式子是怎麽變成這點答案的。”

“叫我張銘哥,不然不管你。”頭也不抬的回答著,張銘依舊在跟那道有了頭緒的幾何式作對。

兩人直接無視了中間鄭宇軒的行為讓當事人很不開心,把裝包子的袋子往垃圾桶一扔,攬住拿出曆史書開始複習五四青年運動意義的莫澤,不滿的問道:“幾個意思?直接忽略哥?哥就這麽沒存在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