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暗生情卻渾然不知 慰痛心隻兄長相伴
諸事安排妥當之後,舞傾城欲起身離開,舞傾心神色一變,急切道:“姐姐,我們出宮時帶了六個人,可回去時少了一個,這不是……”
“是啊!我竟大意了,虧你想到此處,不然又是一場事故,這可怎生是好?”舞傾城滿臉的焦慮,高蜀蠡總是一副冷靜沉著的樣子,他的聲音冰冷刺骨,“這個倒不難,你再找個人扮作我的樣子不就行了!”
“是了!”舞傾城一點即通,隻是思慮找誰代替高蜀蠡呢?她無意間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喜鵲,頓時喜道:“喜鵲,不如你隨我們進宮吧,反正我身旁也缺個丫鬟來做我的心腹。”喜鵲目光流轉,欣喜萬分,紅姨心中做著喜鵲當上夫人的美夢,自然也萬分同意喜鵲隨她們進宮。
喜鵲換上高蜀蠡所穿的太監服,跟隨舞氏姊妹回宮去,也無人猜疑。
宇文靜雪忖度著此次多虧霍塵軒救了她父皇,於是準備去找霍塵軒,青女說霍校尉此刻正在城樓上,宇文靜雪匆忙朝城樓上走去。
登上城樓,隻見城樓底下十萬將士,皆身穿盔甲,宇文靜雪望著他們肅立時的威風模樣,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王朝是如此的強大,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王權的至高無上。
宇文淩徹親自為大將軍霍梓瀛送行,宇文璟祐請命跟隨霍將軍去沙場殺敵,宇文淩徹沒有準奏,宇文璟祐因而一直悶悶不樂。霍梓瀛帶領一大批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長安城。宇文靜雪看到眼前這番景象,一時竟走了神,忽一轉眼看到霍塵軒,她忙朝霍塵軒走去,霍塵軒已移步欲離開這裏,宇文靜雪忙跑至他的麵前,“聽說齊國的太子還沒逃出去,你找到了嗎?”
霍塵軒猛然駐足,冷冷地盯著宇文靜雪,眉宇間散出的冷意可以凍結一切,“請公主殿下不要再胡鬧了,我沒心情陪你玩!”
宇文靜雪感受到霍塵軒的冷意,渾身覺得不自在,她橫眉冷對,凶道:“我怎麽胡鬧了,我是來專門向你道謝的!”霍塵軒冰冷的麵孔上擠出一抹寒冷的笑容,疑惑道:“道謝?”
宇文靜雪天真的臉上永遠充滿陽光的溫暖,她眼底的笑意不減,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救了我的父皇!我應當來謝你!還有你找回了我的玉鐲。”宇文靜雪低頭不語,隻是揉搓著衣角,她的一隻手扶起衣袖,露出白淨的胳膊,翡翠玉鐲閃閃發亮。
“怎麽謝我?”霍塵軒優雅地抹了下唇後似笑非笑道:“是以身相許呢?還是……”宇文靜雪見霍塵軒說話沒了經緯,一時動了氣,嗔道:“你怎麽如此無恥!”
霍塵軒冷哼一聲,狹長的眼眸一眯,更顯得邪異,“不是來道謝嗎
?怎麽又罵我無恥?我的確無恥,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如今齊國與我朝開戰在即,百姓將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你還在這裏無理取鬧,沒有一點皇家風範!虧你還是皇上的女兒,整日隻知安享富貴,絲毫體恤不到臣子的勞累與百姓的辛苦!”
宇文靜雪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霍塵軒似乎也達到了目的,繼續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有些挑釁地說道:“怎麽?你向我問是否找到那齊國太子高蜀蠡,是要找他來做你的駙馬嗎?殿下也知道自己嫁不出去呀?”
“你!”宇文靜雪被霍塵軒這番話擠兌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滿腔怒氣無處宣泄,她目光凶狠,冷哼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盡人情,我不過來向你道謝,你卻用這些話來說我!”
霍塵軒絲毫不理會生氣的宇文靜雪,他從善如流地開口,眉宇間皆是戲謔,“道謝,用不著!身為臣子,保護皇上,為皇上盡忠是我的職責!不像有些人,非但不為皇上著想,隻是一昧的添亂!”
宇文靜雪明知霍塵軒說的是自己,一時竟無言以對,氣得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聲音也有些哽咽道:“沒錯,你什麽都好,你做什麽都是對的,我隻是個會添亂瘋丫頭,這樣總行了吧?”宇文靜雪哭著離去。
“殿下!”見宇文靜雪被氣走,青女也非常地生氣,“你怎麽能這樣對待公主殿下呢,殿下長這麽大,就是皇上也不曾用這種言語說她!”
霍塵軒看著宇文靜雪遠去的背影,淡然道:“就是因為皇上寵著她,她才會永遠長不大!”
“你好自為之吧!”青女去追宇文靜雪,剛跑下城樓,便看到宇文靜雪坐在一輛馬車上,橫衝直撞地過來,青女急切地問道:“殿下,你這是要去哪裏?夫人說宮外很危險!”
馬車停下來,宇文靜雪毫不理會青女,隻丟過來一句:“你是要上車,還是去告訴我父皇?自己選擇!”
“我?”青女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坐上了馬車,馬車肆無忌憚地朝宮外跑去,守門的侍衛攔都攔不住。
宇文靜雪被霍塵軒的一番話徹底激怒,一時生氣跑出宮去,出宮後才發現她沒有任何地方可去,就在此時,她猛然想起晉王殿下宇文璟玹,因而和青女駕車直奔向晉王府。宇文璟玹因上次比試賽馬時不小心跌落,扭傷了腳,故近日一直在府上安養。
宇文璟玹看見宇文靜雪後,臉上露出不多見的笑容,又察覺到宇文靜雪的臉色甚是難看,因而關心道:“三妹,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發生什麽事了?”
宇文靜雪還未接話,青女先抱怨道:“還不是那個霍校尉……”這時,卻被宇文
靜雪打斷道:“偏你多嘴!”宇文璟玹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心中有些納悶:“可是霍大將軍之子霍塵軒?”
“可不就是他!”宇文靜雪冷哼一聲,“他老是和我過不去!”宇文璟玹不禁失笑起來,眸光一亮,“聽說那日騎射比賽時,他甚是厲害,大哥曾與我提起過他,說他人也不錯,你們不會有什麽誤會吧?”
“誤會?我此刻恨不能就把他打一頓以解心頭之恨,“宇文靜雪咬牙恨罵道,“他說我不但不體諒父皇,還經常胡鬧,為父皇添亂,還說了好些不中聽的話,我根本就沒有!”
宇文璟玹原本猜測是何大事惹她的妹妹生氣,原來不過是這些小事,不屑道:“好了好了,我當是什麽事,不過是這些小事,不必記在心上。對了!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齊國進獻寶物之事我已聽說了,現在霍將軍帶著兵馬去迎敵,宮外甚是危險,你還跑出來!父皇和母後知道嗎?”
宇文靜雪露出無辜的表情,撇嘴道:“我當時被他氣昏了頭,哪裏還管那麽許多,就私自跑了出來,父皇和母後不知道,我今晚就住你的府上!反正我是不要回宮的,要是你不收留我的話,那我就隻有流落街頭了。”宇文靜雪佯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宇文璟玹轉而笑道:“好好好,思歡,快去給公主打掃出一間屋子來,對了!我再寫封信給父皇,說你在我這兒,不然父皇見你不在恐又要著急!還說你不添亂,你現在就是在添亂!”
宇文璟玹寫好書信,命仆人送至皇宮去,又準備了豐盛的晚膳招待宇文靜雪,天很快暗下來,一輪圓月撒下皎潔的月光,點綴這深不可測的黑夜。
高蜀蠡在萬花樓的後院住下後,日日尋思著如何出城門,整日呆在房間裏,十分無趣,因而便想到城門口先去查看一番情況,回來再另做打算。萬花樓的後門處原是個偏僻的街巷,高蜀蠡走到一個轉彎處,突然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正欲張口大罵時,臉上神色一變,“殿下?真的是你嗎?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高蜀蠡細看那人,竟是自己的貼身侍衛,“沈彥輝?”
沈彥輝道:“那日殿下同南宮將軍去獻寶,不久後便有人馬來到驛站將我們包圍,我從後院偷偷混出去逃走,其餘的人皆被侍衛所殺!我暗中打聽方得知南宮將軍已死,說殿下也被關了起來!到底怎麽回事啊?”
高蜀蠡冷淡的臉上閃過絲絲怒意,狠狠道:“南宮叔叔死後,我躲在宮裏,是那魏朝的舞氏姊妹送我出宮的!此事說來話長,你且莫問,日後我定會細細說與你聽!你先同我去城門口視察一番,我們回來再做出城的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