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失敗

第三十六章 失敗

天玄睡得似乎異常香甜。

原本以為天玄是因為酒量不好,隻要隨便喝一點酒就會醉。

可是這一次唐臻發現,原來天玄壓根是滴酒不能沾,單隻是一點點酒氣,就足夠讓天玄完全進入一種醉醺醺的狀態。

看著天玄安靜睡著,對外界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唐臻決定下次有別人在的時候一定不讓天玄沾一點酒精。

他閉上眼睛翻了一下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

果然這一次裏麵幾乎已經裝滿了。

“原來如此。”唐臻淡淡說了一句,便開始整理裏麵滿當當的東西。

還是跟上一次一樣,幾乎從垃圾到高級的法術秘籍,還有一瓶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唐臻拿出來打開來看了看,瓶子裏麵似乎是一些黑色的**,伴隨著一股腐爛的氣味,讓人覺得有些反胃。

完全不了解這是什麽東西的唐臻卻並沒有要把這東西扔掉的的打算。

因為這樣東西是處於一種鎖定的狀態。

也就是說,隻有在特殊的時期,才能拿出來使用。

同樣屬於鎖定狀態的東西還有一個盒子,上麵用非常複古的花紋雕刻著,卻並沒有開口,隻有一個按鈕。

唐臻拿著盒子仔細端詳了一下,就幾乎確定這是一件暗器。

為什麽會出現暗器?

唐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將其中一些常用的東西和那兩件被鎖定的東西拿出來放進儲物袋裏,剩下的依舊放在隨身攜帶的包裹裏。

整理好這些東西,唐臻躺下來用力抱緊了天玄。

天玄的身體看起來有些瘦小,似乎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模樣,可是他的骨齡已經有二十了。

就算你永遠也學不會感情為何物,我也會用自己的方法把你所在我身邊。

早就在我決定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有了不管你是什麽身份的覺悟。

不知道何處傳來了一些吵雜聲,並不想這些聲音打擾到天玄的睡眠,唐臻給整個房間下了一個禁製,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喝醉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太累了,這一次天玄睡得異常舊。

唐臻睡醒之後定定看著天玄安靜的睡臉,微微彎起嘴角,在天玄泛著粉色光澤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輕柔到無以複加。

就好像隻要一個吻,就可以將熟睡的公主喚醒一般。

唐臻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會有這樣一種泛濫的少女心,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繼續將天玄鎖緊自己懷裏。

天玄睡覺的時候總是特別安靜,基本上不會隨意翻動。

無論睡覺之前給他擺一個什麽動作,醒來也還是哪個動作。

就好像在擺一個可愛的布偶一樣。

唐臻又捏了捏天玄的鼻尖,看著天玄長長的睫毛投影。

天玄的頭發很黑,也很柔軟,唐臻輕輕將天玄的頭發掬起,跟自己的頭發打了一個結。

滿意地笑了笑,結發啊。

不知道唐臻玩了多久,發現天玄已經慢慢睜開了眼睛。

沒有睡了很久的迷蒙,天玄深棕色的瞳孔裏是一片清明,就好像一直沒有睡著一樣。

唐臻對著天玄又吻了一下說:“早安吻。”

天玄非常乖巧地也回了一個吻。

然後,似乎忽然想起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天玄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我睡著了?”眼睛裏的驚懼完全不加掩飾。

雖然很希望從天玄眼睛裏看見各種不同的表情,可是卻並不明白這一刻天玄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天玄看了看房間,轉頭問:“你在這裏下了禁製,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唐臻道:“你醉了,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沒有了?”

“還有什麽?”唐臻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天玄這樣的反應似乎不是什麽普通的事情。

天玄忽然就白了臉,道:“快,快去看看宴會。”

他昨天晚上大意了。

晚上的時候,魔修一定會有人來襲擊。

雖然這一次魔修出現的時間有點早,可是會襲擊試煉大會的慶功宴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出岔子。

在主角完成試煉大會奪魁的任務之後,就會獲得很多道具獎勵。

然後在晚上的慶功宴,就會接到一個阻止魔修的主線任務。

魔修會前來搶奪蓬萊派的鎮派之寶風月鏡,試煉者成功阻止魔修搶奪風月鏡,就會獲得一係列任務獎勵,而這些獎勵,在之後的任務中會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任務失敗了會怎麽樣,天玄根本不敢想這個問題。

如果說原本,他對於自己會被人道銷毀會有一點害怕的話,那麽現在完全是恐懼。

他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會這麽怕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

他隻要一想到以後他再也吃不到唐臻做的東西,聽不到唐臻對他說話,看不見唐臻的話,他的心裏就覺得非常痛。

不,係統應該是沒有心的。

可是為什麽隻要想到很有可能會產生這麽一個事實,他就覺得難過,異常難過,比被病毒入侵損毀更加讓他覺得難受。

似乎知道天玄此刻的想法一樣,躺著立刻幫天玄穿好了衣服,帶著他一起到了慶功宴的會場。

這個時候距離他們離開,已經經過了十個時辰了。

可是當他們回到這裏的時候,還是感受到了一股血腥味在蔓延。

玄都站在最前麵,一雙眼睛裏有不自然的猩紅。

修士們身上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傷。

甚至有一些修為不怎麽高的修士,已經隕落了。

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種痛苦淒迷的表情,似乎這短短的十個時辰經曆了什麽重大的變故,讓他們的人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唐臻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場麵,很快便跟其中一位看起來傷得並沒有那麽重的修士打聽了一下情況。

原來昨天晚上他們離開之後,朱紹恒也帶著一些弟子離開了。

朱曉茜卻說還想在這裏留幾天,所以就留了下來。

一些門派弟子們見沒有什麽事情便也離開了。

還剩下的人便繼續在慶功宴裏狂歡。

可是很快,就有魔修來挑釁了,說要蓬萊派交出風月鏡。

那名修士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出現了一些痛恨,緊緊握著的拳頭表現了他此刻內心正在經曆一場狂風驟雨。

蓬萊派自然不會輕易交出風月鏡。

可是似乎早就已經有預謀了一般,他們抓住了朱曉茜和善柔作為人質,強迫玄都真人交出風月鏡。

風月鏡唐臻也是聽說過的。

在這個修真界,仙器是各大門派都想要爭取的寶貝,單反一個門派有一件仙器,就可以逐漸發展成為一個有實力的門派。

這一點在修真界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而如今放眼整個修真界,仙器的存在也是屈指可數的。

也因此,他手上的那把狂風烈日刀絕對不能輕易示人。

至少在他還沒有足夠能力自保之前,他絕對不能拿出來。

風月鏡既然是蓬萊派的鎮派之寶,自然不能隨便給別人。尤其是魔修。

玄都真人可以不管自己的弟子,卻不能不管朱紹恒的女兒。

如果朱曉茜隻是普通一個女修,他或許也會毫不猶豫。

可是朱紹恒不是普通人,他不能冒這個會得罪整個九華派和天道真人的險。

可是正當玄都想辦法跟魔修周旋的時候,卻發現魔修們已經有人找到了風月鏡的所在,並且用了不知道什麽方法,將風月鏡拿走了。

這是調虎離山。

幾乎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可是隻要細細一想就知道,風月鏡竟然是蓬萊派的鎮派之寶,就不可能那麽輕易就被別人找到的,而且還拿到手了。

那就證明了,在這一場奪取之中,肯定有一個叛徒,將風月鏡的位置暴露給了魔修。

玄都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因為月走身邊並沒有任何一個他認識的人。

拿到了風月鏡的月走隻是隨意掃了一眼,就說:“想要風月鏡和你的女弟子,可以,那就自己來幽都拿。”

玄都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看著月走把鎮派之寶和兩個女修都帶走。

天玄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眼前一黑。

任務失敗。

如果說這個是支線任務,那麽他根本就不會這麽在意。

可是偏偏這是一條主線任務,並不能隨意失敗的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所帶來的連帶反應,是他作為係統都無法預料的。

這一次,就算對什麽事情都能夠成竹於胸的係統也無法自製地有些顫抖。

他伸手用力抓緊了唐臻的手。

如果這一次試煉者真的因為他的失誤而會被抹殺在這個世界上,那他會怎麽做?

他會不會拚著即使被抹殺的危險也救試煉者一命?

再或者,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他和試煉者,到底誰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還說不定。

可是隻有這個時候,天玄緊緊抓著唐臻的手,一點沒有放鬆。

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是知道用力抓緊目前唯一能夠抓住的東西。

“沒關係,”唐臻在一旁安撫著天玄:“東西丟了我們就去找,失敗了我們就重新站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可是單是看著天玄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不是簡單的事件了。

“無論如何,我陪著你。”唐臻的聲音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和讓人安心的味道。

在那一瞬間,天玄似乎也覺得自己浮躁的心平定了下來。

他轉頭對唐臻露出了一抹微笑,一個真真切切的微笑。

想要挽留住你這個真真切切的笑容,一生一世就好。

好了 去吃飯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