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13可憐,該死的蹄

上一世五姨娘鄭飛燕這個可憐蟲,就在這個時間點不久之後便死了。

重生而來,姚嬛秀很多事情是可以掌握的,可以說,她掌握著別人的生死。

大夫人在內宅構陷殺害的那些可憐蟲,嬛秀發誓要解救她們,殊不知,這被殺死構陷的人脈,完全可以組成一個複活報仇軍團!

靜穆院靜悄悄的,沒錯了,這便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流蘇,太冷了,趕緊把窗軒放下去罷…我乏了。”

靜穆院上房傳來一句柔弱女人聲,聽著這樣柔弱嬌媚的聲音,但凡是正常男人都會有反應。

嬛秀抹黑趴在窗軒那邊,那叫流蘇的丫鬟,嚇得直哎喲,“了不得!了不得!有——鬼…有鬼!”

“少胡說!該死的蹄……”

鄭飛燕心裏罵著流蘇果然是個年輕的,說不定是個風大招樹影弄的呢,財那麽一看,自己也被嚇壞了,“是…是誰?”

“是我,二小姐,姚嬛秀。”嬛秀示意五姨娘別害怕。

定睛一看,瞧個仔仔細細果然是那五姨娘,鄭姨娘心裏噗通噗通,有點拿不住定主意的模樣,“那個,二小姐…你…你怎麽來了?”

望族京門等級森嚴,哪怕是庶出的姨娘見了小姐們少爺們,也是按常理應該行禮的。

不過鄭姨娘從未曾想過這個二姨娘林氏所出之女林嬛秀今夜竟抹黑來尋自己,這,到底為何?平日裏,這相國府雖大,二人卻從未曾交集。

“聽我的罷,你不會後悔的…等會兒方姑姑會來給你送下的藏紅花的一等之血燕,等會兒你記住千萬別喝,若是喝了,你腹中八月大的孩子定當保不住!別怪我不提醒你。”

嬛秀眼中毫無表情得道,“還有她們等會可能會強灌你喝下去,我會潛匿在角落裏幫助你!你可記下了?”

“記下了!”

鄭姨娘也不知道為什麽雖之前與姚嬛秀毫無半點交集,可就這麽相信她,也許是看到姚嬛秀二小姐她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也許是看到……

嬛秀跳入窗軒之中,丫鬟流蘇無聲驚訝一番,並沒有太多停留,便安排嬛秀藏好。

才剛藏好,方姑姑她們一行人便來了。

而此時此刻,大夫人也派一個名叫清鬆的狠角色來對付嬛秀,摸著黑滿相府尋找姚嬛秀。

大夫人做事,從來喜幹淨利落,若有礙她的眼的,想法設法一千種一萬種辦法通通弄死掉方才罷休!

“快喝吧鄭姨娘,夫人知道你是相爺的愛妾,所以特意命奴婢們送來血燕,這可是一等一的貢品,隻有後宮娘娘們才配享用,這不相爺留了夫人許多,夫人是個體貼的,想著你腹中還懷著身孕呢,趕快吃,對你身體很好很滋補的呢。”

方姑姑滿臉笑意和一眾婢仆們魚貫而入,那些婢仆不過是鎏飛院的三等奴婢都稱不上,擺明了這是來胡亂了事的。

“謝過姑姑。”鄭姨娘撫著肚子,耳畔響起姚嬛秀的話語,“賤妾肚子很

飽,多謝大夫人掛心了。”

方姑姑眯著眼睛,心裏想著鄭氏你這個小賤人,不過原是春仙舞坊的頭牌舞娘,大夫人正氣你用狐媚手段迷糊了相爺,現在還懷著八個月的種,八個月降臨生產是最最危險的時候,一刻也不得馬虎,不過大夫人就是挑選這個好時候,幹脆讓鄭姨娘來個一屍兩命!

“怎麽?鄭姨娘你憑著相爺的寵愛不把夫人放在眼底麽?虧夫人日常對你如珠如寶,對待親生姐妹也不過如此,看來鄭姨娘是意傷夫人的心,有意駁了夫人的麵呢,還是鄭姨娘以為,夫人給你的血燕裏頭有毒不成?還是以為鄭姨娘你的名頭可以越得過大夫人去?”

連珠炮彈似的的方姑姑不停企圖說服鄭姨娘,讓鄭飛燕將藏紅花的血燕喝下。

隱匿在暗處的嬛秀心底腹誹,方姑姑這般苦心遊說,無非是希望鄭氏喝,若自己不曾來,恐怕今天晚上偌大的相府後宅一個姬妾就要一屍兩命了,因為誰能挨過方姑姑強加的那個罪名,“有意傷夫人的心”,“有意駁夫人的麵”,夫人是誰?長房端木氏,誰敢不給麵子?難道想要找死不成?!

上一世鄭姨娘孤身一人在相府後宅一屍兩命在寒夜之中,了卻她短暫一生,隻能說是佳人薄命,鄭姨娘名喚鄭飛燕,飛燕原本是她的藝名,傳聞她比西漢飛燕更懂得掌中舞,相國便是這樣,他的心全都在鄭飛燕的身上,以至於寵愛沒有多久,就致鄭飛燕有了身孕。

喜歡一個人,原本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喜的那個人是相國,愁的那個人是大夫人。

“賤妾身份低賤,如何越得過大夫人?不過此等血燕,賤妾還是無福消受,賤妾的肚子真的已經飽了。”

鄭飛燕有嬛秀的撐腰倒也不怕,不知道為什麽,她直到現在還相信嬛秀,難道隻是因為見到嬛秀那樣堅定無比的眼神所以才相信她麽?這,太離譜了,事後的鄭飛燕更是覺得自己當時太奇怪了。

“看樣子,鄭姨娘是要枉費大夫人的一片心意呀。可惜可惜啊…”方姑姑背過身子去指揮兩旁的下等婢女們圍到鄭姨娘跟前去。

“方姑姑,今夜一定要了結鄭氏!否則你別回來見本夫人!”

這是大夫人吩咐的原話,方姑姑必須要做的,倘若不做,那麽好得很,死的人便是她方姑姑了,而不是旁人。

鄭飛燕詳作很害怕的樣子,往後退一步,“你…你們摸要做什麽?”

倘若姚嬛秀事前沒有與她說清楚,鄭飛燕定然會六神不見五主,眼下有嬛秀事先的警告,又礙於嬛秀在暗處盯著,鄭飛燕底氣很足,“你們莫非是想要害我腹中的孩兒麽?大膽!若是相爺知道了!別說你們…就是大夫人那也要死!”

“下等歌伎!竟敢如此辱罵大夫人!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如此忤逆大夫人!如此示大夫人的心意於不顧!哼!你們還愣著做什麽!伺候五姨娘喝血燕!”

方姑姑打了一個響指,那些個下等婢仆們一個一個跟瘋了似的,手段又是淩厲又是迅捷,看來平時跟

隨在大夫人手下,沒少幹這樣糟踐人命的事。

對他們來說,這事幹多了,竟練習出了熟練來。

“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哪…我死得好慘哪…方姑姑拿命來…拿命來…奴是彩萍哪…奴是彩萍哪…”

躲在暗處的姚嬛秀模仿相府故去丫鬟彩萍的聲音,當初彩萍被方姑姑的侄兒看上,方姑姑用計將彩萍用藥弄倒侄兒的榻上,任由侄兒蹂躪,彩萍第二日知道自己失了身,就上吊去了,此事,大夫人沒有追究,反而追究彩萍一家晦氣,彩萍是個家生子,父母弟兄皆在姚府為奴,大夫人不想張揚的事情,從來不會在外張揚,那彩萍一事也不了了之,黑心的事,方姑姑連撫恤金也沒給,就慫恿大夫人將彩萍那為府中低等賤奴的父兄驅逐出去,說是以免敗壞相府名聲。

這件肮髒事兒在相府過去多少年,上一世嬛秀也不知道的,是一句李媽媽和幾個婆子們在守夜上房喝酒打盹笑著當笑話說出來,碰巧當時嬛秀還在為明天的柴火奔忙,不小心聽到。

可上一世,姚嬛秀還以為是李媽媽隨便說著玩,因為姚嬛秀壓根兒不相信明麵上如斯和氣的佛麵人大夫人會那麽做。

俗話說,白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是一樁板上釘釘的事實,隻不過這麽些年來,有人故意抹去,可不說不代表它沒有發生過。

方姑姑聽了心裏發虛,汗水狂冒,“何方孽障…我是不怕你的…哼…”

方姑姑帶來的那些個低等婢仆早已嚇得逃竄沒人影,誰都知道,這若是再害一條人命,豈不是那些鬼魂天天都來找她們?

那些婢仆們走了,可方姑姑不能走掉,大夫人吩咐的得事情得完成,不然你做不完一個試試?

挺著膽兒,方姑姑將血燕端到鄭飛燕嘴巴準備就這樣灌下,“鄭姨娘定要喝下去的,你喝了我便走人。”

“豈有此理!找死!這個黑心惡仆!”嬛秀搬起腳邊一珊瑚屏風小踏板就這樣狠狠砸在方姑姑腦頂,頓時間,方姑姑怔了一下,整個人倒了下去,再也氣息。

“啊……她…她死了……”鄭飛燕沒有想到嬛秀小姐竟如斯果斷,一砸就砸死那個素來在大夫人身邊很是倚重的方姑姑。

嬛秀清風雲淡得對鄭飛燕姨娘輕輕笑了笑,“一個狗奴才罷了,死了便死了,她若不死,死的便是姨娘你還有腹中的孩子,姨娘可願意?”

鄭飛燕心內震驚不已,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眼。

匿在牆角的丫鬟流蘇卻跪在嬛秀眼前,“謝謝二小姐為奴婢三姐報仇!”

“你是彩萍之妹?”嬛秀好奇一問。

流蘇努力點點頭,“不怕告訴你們,我跟隨姨娘,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親眼看見方姑姑死!憑奴婢之力不可達,謝謝二小姐替奴婢做到。這是化屍丸,兩年前我潛入大夫人上房盜來的。”

嬛秀沒有想到竟冒出彩萍之妹,看著流蘇將化屍丸撒在方姑姑屍首之上,那屍首頃刻間化為烏有,這也好,反正省得處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