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1章 誰敢動她

幾個侍衛上前,欲要捉住淩若,淩若捏著碎瓷片打開那侍衛伸來的手,“本宮有腳,自己會走,太後還未定罪,本宮還是太妃。”

苟延殘喘。

那些侍衛和太監心裏念叨。這都人贓俱獲死到臨頭了,淩氏還有什麽可囂張的?之前他們怕她怵她,是因為證據沒到手,他們還未攥住這淩氏的把柄,現在鐵證如山,太後和淩太妃不睦已久,不抓著這機會打壓死淩氏才怪!

心裏這般想,卻誰也不敢再上前動手動腳,任由淩若在前領著,一隊人跟班似的去了慈喜殿。

宣太後早就在那兒候著了。

穿著綠色常服,頭戴紫色珠翠,眉目端莊,威儀十足。

一個月沒見,宣太後瘦了不少,臉色比之前更晦暗了,明明當了太後,得到了世界上任何女人都想得到的東西,可她偏偏諸多不如意。

兒子朝政不穩,朝堂紛亂爭執不斷,嬴國搶了幾個城池,狼子野心的攝政王和南王虎視眈眈,就連處置一個浮萍一樣的過氣太妃都限手限腳!

更可恨的是這次的巫蠱!

不知道誰暗地裏使了手段,把巫蠱之事推倒慕妃身上,那慕妃不僅懷了自己的孫兒,更是當朝左相的獨女,身份貴重,堅定的保皇黨,這事處理不好,滿朝的老臣都會寒了心!

想到怒處,宣太後恨不得殺了這群無事生非的人,雙眼猩紅,如冬夜的餓狼。

直到淩若進門。

十五歲,國色天香。

宣太後的嫉恨噴湧,下一秒,化作囂張的冷笑,“淩氏啊淩氏,枉你費盡心機,到最後不還是栽在哀家手裏?”

直接撕破了臉麵。

伺候在宮內外的宮人神色微變,一個個埋下腦袋,佯裝木頭人。

淩若也不裝了,“祖母這話說的可笑,不知道上次後妃懷孕之事處理幹淨了嗎?這事兒流傳到鄉野之間,百姓各個對您很不滿意,就連皇帝也遭到了非議啊……治宮不嚴,愚昧蠢笨!”

“你叫我什麽?!”

也不用哀家自稱了,青花瓷茶碗信手一甩,對著淩若的側臉就飛過來

,淩若側身躲過,那茶碗落在門檻上轉了圈,叮當作響。

“嗬嗬。”淩若笑的勾人,“你今年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了吧?跟我比起來,可不就是祖母輩的?”

宣太後氣的快吐血了。

衰老是她的心頭大恨!淩氏這賤人卻偏偏一遍又一遍地掰扯,她淩氏怎麽敢?她淩氏竟然敢!

氣吧氣吧,氣昏了氣的吐血氣死了最好。省得浪費自個兒的毒藥了。

淩若吊兒郎當的神色落在宣太後眼底,後者的最後一絲理智崩潰了,從座榻上起身,幾步衝到淩若麵前,揮出蒼老的右手,發瘋似的甩下去。

卻被淩若輕巧的捏住。

食指和拇指一個用力,捏透了宣太後手腕上的某個穴位,剛才還氣勢洶洶地硬掌,像破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耷拉著,再用不上半分力氣。

“毒婦!你對哀家做了什麽!”宣太後疼的目眥欲裂。

“臣妾什麽都沒做。”淩若冷笑,“臣妾隻是讓您消消火。”

退後兩步,淩若鬆開了宣太後的手腕,找了地方坐下,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再看宣太後?發絲淩亂,步履荒雜,衣服皺巴巴地,右手沒筋似的垂著,麵前有一攤水漬,還有一個打翻的茶杯。

再多脂粉都掩蓋不了的老臉上,皺紋細密,神色陰翳,似個怨毒的老婦人,在演一出獨幕劇。

宮人咂舌。

這淩太妃膽子也太大了吧,在太後宮裏都敢這麽囂張?怕是知道自己死期到了,所以垂死掙紮?

“來人!”宣太後氣的顫抖,“把淩氏給哀家綁起來!關押到宗人府!”

“慢著。”淩若眯眼,比宣太後更像個太後。

“一個月前的事情,太後不會忘了吧?您要是這麽悄悄地把臣妾送到宗人府,就不擔心老臣們找你麻煩嗎?”

“再說了,攝政王可隨時等著抓您的把柄呢。你這邊衝動了,你兒子那邊就不好受了,更別說你那還未出世的孫子。”

宣太後臉色鐵青,“休要胡言論語,你以為哀家會信你說的話?”

“您就算

不全信,心裏也必定在打鼓,我若是你,定會等朝政穩妥之後,再處置自己的眼中釘。”

淩若的話音落下,宣太後終於露出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冰寒詭異,“淩氏,哀家當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到這一步,不還是在殫精竭慮尋一絲生機嗎?”

“想保住這條命?”宣太後欺近一步,冷笑連連,“做夢!”

“福公公!”

話音落下,在一旁當背景牆的福公公急忙奔過來磕頭領命。

“去,把宗人府的皇叔們給哀家叫過來,再到禦書房尋皇帝,讓皇帝領著朝堂重臣都來哀家的慈喜殿。若他們詢問發生了何事,就說對先帝情深不壽的淩太妃……”宣太後瞥了一眼淩若,笑的陰森。

“在宮中大行巫蠱,意圖霍亂皇室,論罪當誅!”

字字如劍,直刺心脈。

“本王看誰敢動她!”

雲稷冷著臉,披著長袍盔甲,奪門而進,日光粗魯地籠罩住他的身形,如天兵,如神將。

“太後,本王相助王兄有兩個條件,第一是護得生母平安,第二是護得淩太妃平安,現在生母癱瘓在床,你又要害死淩氏,莫不是擔心本王手中這把利刃太久沒開鋒,會鈍了不成?”

話音落下,抽出長刀,刀尖鋒芒炸射,直指太後。

淩若呆了。她隻是讓小允子和碧玉去雲稷宮裏躲躲,畢竟整個後宮,不會害自己性命的,唯一雲稷一人。

沒料到,他聽到自己有危險,竟親自趕來了……現在更是為了自己,抽刀逼太後退步,君臣禮儀全丟在腦後。

這份扶助,不可謂不重。

太後看著那半米之外的長刀,直欲昏厥,“雲稷!你真的要為了這個毒婦冒天下之大不韙?你忘了你生母如何癱瘓在床?你這樣做對得起辛苦教養你多年的先帝爺嗎!”

雲稷身如磐石,紋絲不動,“太後,本王不欲與陛下和您為敵,但淩氏是本王的底線,誰也不能動!”

反了反了。

宣太後看著遠處淺笑吟吟的淩若,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淩氏不除,禍國殃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