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四章 新歡舊愛

越墨在鍾粹宮大約等了半個時辰,就聽到小太監通報:“皇後娘娘駕到,惠貴人到。”皇上聽到惠貴人,立刻站了起來,先前哭的險些背過氣的林月也如見了救世主一樣急忙往外麵去迎。見到皇後身邊裹著明黃色祥雲圖案披風的惠貴人,林月“噗通”跪下:“小主,您沒事吧?”

皇後走到皇上麵前深深行禮,端莊寬和的笑了笑,道:“讓皇上擔心了,妹妹方才在我宮裏歇了片刻,沒想到皇上在鍾粹宮裏候著。”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宮裏險些就要被翻底朝天了。”大約是剛才擔心,越墨已經隱隱露出些倦色。

“皇上”惠貴人移步到越墨跟前“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從寶華殿回來時,一時興起想去望魚亭瞧瞧,臣妾記得剛進宮時,皇上常陪臣妾過去賞玩,便想著靠水進些,方便喂食,誰曉得…不小心險些落入池裏,幸得皇後路過,派人救了臣妾,又怕臣妾受驚著涼,便接了去長春宮用些野雞紫參湯,沒料到皇上已經在鍾粹宮等著了,是臣妾不好,擾了皇上休息。”

說完便要下跪,越墨急忙扶起她:“惠貴人今晚已是受驚,就不必拘禮了,難為你一片苦心,隻是往後出去多帶些奴才,別一個人貿貿然的,萬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說完轉向皇後:“也多虧了皇後,要不然惠貴人這次真是要讓人擔心了。隻是,這麽晚皇後為何路過望魚亭。”

楚芮莞爾一笑:“臣妾是覺得好些時候沒去看看嘉嬪了,畢竟,是府邸裏就伺候皇上的姐妹,所以…哪曉得,還沒到鹹福宮,就先遇上了惠貴人。”

皇上聽到嘉嬪瞬間有些失神,淡淡道了一句:“也罷,今晚的事情到底奴才們伺候不得力,傳朕旨意鍾粹宮所有奴才伺候不力,全部扣半月俸祿,另外,賜惠貴人一柄玉如意壓壓驚,皇後相助有功,賜如意鳳凰瑤琴釵一對。”

“是,皇上”李長得了旨意,又有些為難的問:“皇上眼下還回永和宮嗎?”

越墨沒有作聲,倒是皇後福了福身子:“已經

很晚了,天寒,皇上就在鍾粹宮歇下吧,妹妹晚上受些驚嚇,皇上陪陪也是應該的,葉貴人那邊差個人過去回話吧,葉貴人向來乖巧溫順,這些事情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一晚,鍾粹宮的蠟燭格外的耀眼。

回到長春宮,佩兒有些不甘:“奴婢有些不明白,今兒這情形惠貴人理當不該侍寢,明明受了驚嚇,早該睡下歇著了,皇後您為何不邀了皇上來宮裏休息?”

皇後端坐在梳妝鏡前,盯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隻手輕輕觸摸著頭上絹花,赤金護甲碰在珍珠上發出清冷的聲音:“本宮這個時候邀了皇上來,不是招妒麽?永和宮那邊估計已經恨的丫癢,本宮湊這個熱鬧做什麽?”

“那葉貴人生性膽小,進宮這些日子不都是忍氣吞聲跟受氣包似的麽?”佩兒有些不屑。

楚芮眼睛望向別處:“那鹹福宮那位呢?葉貴人最近望鹹福宮走動不少,今日皇上明明去了鹹福宮,卻偏偏跟著葉貴人回去用膳,本宮不信隻是巧合。要不是小年子通風報信,咱們不都悶在鼓裏了麽?”

“所以皇後差人指點惠貴人?隻是想假以他人之手?”佩兒若有所思。

一抹微涼的笑悄然掛在眉梢:“惠貴人向來喜歡爭寵,皇上頻繁去看望嘉嬪她已經是很不開心,又讓葉貴人得了便宜,她又怎麽咽的下這口氣?本宮也隻是做個順水人情而已。”

“皇後英明…”

翌日,嬪妃照例去給皇後請安,惠貴人春風得意連衣服都比平日裏鮮豔的多,一張嬌俏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相比之下葉貴人就顯得十分頹敗,一看就知道整夜未眠,雙眼下烏青。一個晚上而已,皇上棄葉貴人去鍾粹宮的事情已經傳遍後宮,葉貴人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愈發的慘白。

婉柔正冷眼看著惠貴人意氣風發的模樣,就聽見密密的腳步聲,一陣環佩叮當,皇後緩步登上寶座,眾人依禮跪下:“皇後娘娘萬安!”

楚芮笑容可掬:“妹妹們來的好早。”

惠貴人

得了昨夜的甜頭,分外顯得殷勤,急忙回話:“臣妾昨晚驚擾皇後,一直惦記著,所以早早的過來了。”葉貴人一聽昨晚二字臉色顯得愈加難看,瑜答應不露聲色的按了按她的手。

皇後倒是沒有回惠貴人的話,隻是掃了眾人一眼,婉言道:“如今後宮伺候皇上的姐妹,寥寥幾位,先前各府選送的嬪妃如今已經進宮,擇日皇上將封號,便與你們一同是姐妹了,大家一定一心侍奉皇上,早日為皇家延綿子嗣。”

眾人心頭一緊,隻是聊聊幾位,已經至此,再來新人又是一番什麽樣的景象呢?

新晉的嬪妃,有山東知府之女封史美人,虎賁將軍馬桂忠之女封馬才人,溧陽元親王之女沈璉封沈小儀,位分均不高,但是隨著她們進宮又是一陣不小的風浪。

皇上很快就翻了馬才人的牌子,連著三夜都是馬才人侍寢,不出七天,已經封為貴人,賜“淑”,淑貴人一下子就成了炙手可熱的新寵,就連鹹福宮皇上也有好幾日沒去看望了。

裴容端著小廚剛做好的點心,走到嘉嬪寢殿門口的時候聽到蓮心在說:“聽外頭說,惠貴人宮裏已經鬧翻了,眼看著一個才人沒幾天位分就跟她一般齊心裏很是不痛快,又半夜說身子不適差了林月去找皇上,皇上這回,到底是沒理她。”

裴容走了進去,放下點心,婉柔見她神色有些不對,便支了蓮心出去,才問:“怎麽?”

裴容輕聲道:“聽太醫說逸太妃入了膏肓,怕是不行了。”婉柔準備拿點心的手停在半空,這麽快就不行了?這病當初太醫隻說不詳,卻怎麽來勢如此凶猛?雖然婉柔厭惡逸太妃,可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去了,她並不覺得解恨。

“你可打聽到是什麽病,這樣厲害?”婉柔盡力穩住自己的情緒。

“奴婢私下問過元太醫,隻說是體弱,加之心病,便不大好了。其他的,元太醫也並不知曉。”裴容小心翼翼的回答。

婉柔想了許久:“給本宮換件衣服,本宮要去瞧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