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養傷

前序卷 十二、養傷

和熙的陽光透過未關嚴的窗子縫隙照進來,透過那半點清輝,可以看見空氣中飄動的細小塵微,此處住所頗為寧靜,除了喳喳的鳥鳴和唧唧的蟲叫,無半點嘈雜。

我盯著鄭一帆緩緩睜開的雙眼,竟然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有一瞬瞬間呼吸停止的感覺。甚至,還聽見了自己幹咽口水的聲音。

“啊哈哈,大哥,早,早上好啊。”此時的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我竟然會因為看一個男人而傻在原地,並且,那麽的失態。

“小健,醒來多久了?”鄭一帆似乎沒有看到我的囧態,自顧自將衣服套上光滑健壯的身子,然後下了床。

我也跟著起身,卻被鄭一帆攔了下來:“你有傷在身還不宜活動,需要什麽跟為兄說。”

“啊,大哥,我,我應該沒事了,嘿嘿…”我還是尷尬地站了起來,剛才都能把腿跨到人家的胯骨上了,後穴的傷肯定是沒什麽大礙了吧。

“也好,適當活動活動,也有助於恢複。”鄭一帆打開房門,似乎是想去叫下人,“小健,你先等會,我去去就來。”

“哦,好。”

我拉過外衫想要套在身上,卻看見鄭一帆前腳已經踏出屋子的身子又縮了回來:“先不要穿衣服。”

啥?

先不要穿衣服!?我看著他踏出房門,頓時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難道是出去打水回來,怕我穿好衣服洗漱會弄濕衣服?還是他給我購置了新衣服,出去拿?還是……

啊!!!不會吧!!!我的腦子裏開始充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大多數卻是與“輕功男”相遇的場麵,隻不過“輕功男”的臉,完全變成了鄭一帆。

不會的,不會的,鄭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在這個彥涼城裏,我確實也看見過不少GAY哎!!!而且最近也聽聞這個世界似乎是個男寵、男妾很盛行的朝代。

我突然覺得有點暈眩,印象中的鄭一帆的臉忽然變得猙獰,仿佛看見衣冠整齊的他一瞬間露出獰笑,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向我走來。

啊,我不要再被男人壓,我要逃!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我慌手慌腳地開始往身上套衣服,卻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小健,你做什麽呢,不是叫你先不要穿衣服麽?”鄭一帆大邁步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個小盒子。

“大,大哥,這,這是啥?”

“藥啊。”

藥?果然是媚藥麽!?冷汗撲簌撲簌開始掉,我忽然覺得心驚膽戰了起來。

“來,把衣服脫了,快!”

“不要。”我驚得抓緊了衣衫,猛烈地搖著頭。

“乖,別撒嬌,這藥得日日塗抹呢,你的傷口才好轉,不塗抹會惡化的。”他說完將那藥放在一側,過來拽我的衣服。

“啊,我,我,我……”

等等,他說啥,傷口?難道是我搞錯了,那藥,是給我塗抹傷口的藥?

嗬嗬,嗬嗬。難不成,剛才是我,一直潛意識裏......

我抬起頭,鄭一帆依舊溫和得宛如兄長,輕柔地撥開我因為高度緊張而變涼的手,開始幫我脫外衫。

“趴下!”宛若命令的口氣。

“那個,大哥,我,我自己來就好了。”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了流下來,貌似,貌似是我想太多了。

“你自己,夠得到麽?”溫和的口氣,帶著笑意,“昏迷之時,也是為兄在替你上藥,怎麽醒來不好意思了?”

“那,那就有勞大哥了。”我突然沒了掙紮的力氣,乖乖地趴到了床上,任他修長的手指將冰涼的藥塗擦在後方,臉紅的像熟透的番茄。

……

日子這樣過了幾日,我的傷勢逐漸恢複著、好轉著,經過這幾日的交往,我也深深地了解著這個宛若兄長般的人。他有著遠大的報複,有著誓為大徐鞠躬盡瘁的決心,有著一顆體恤民意的善良的心。

隻是,我還是對他不了解。我們住的那地方,似乎是個很清幽的大宅子,問他是他的不,他說是朋友那借來的。與他相處多日,平時偌大的房子裏也隻有我們兩人,每每他有事情,也是以吹口哨召見下人。

鄭一帆的身世注定不平凡,但他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隻要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就足夠了。

這一日,他似乎又出去辦事了,我在亭子裏納涼。

“小健,”悄無聲息的,他就出現在我身邊。

“大哥,回來了?”

“恩。”他在我身邊坐下,接過我地上的茶啜了一口,“小健,傷勢恢複得怎麽樣了?”

“好了,全好了!”我滿臉興奮,知道我們就要離開了,“你看,我不僅能走了,還能跑了,還能跳。”

怕他不相信,我還當著他的麵跳起來。在這個地方憋了這麽久,我的心早都飛到外麵的世界去了。

“好,”他溫和地笑了,但我似乎看見那兩眉之間一簇深深的焦慮,“那我們明天出發,去大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