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梁夫人番外(二)

就在這時,他出現了,他好像一直在旁邊的大樹上休息,也許是被我們吵到了,一翻身落在地上,手中的劍一下子搭在那個現在前麵的歹人的脖子上。

那人突然停住,然後才反應過來,罵了一句說道:“你是誰?!別礙著爺的好事!”。

雖然在他身後,但我甚至感受得到他的怒意,他不用長劍,而是用劍柄和那兩個人打了起來,他們那裏是他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其中一人趕緊跪下說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這就走,這就走”

他收起手中的長劍和劍柄,雙手環抱,說道:“滾!”,兩個毛賊立刻轉身離開,拖著被打傷的腿,扶著被打疼的腰,不住的哀嚎著離開了。

我走上前幾步,行禮說道:“多謝大俠出手相助”。

他轉過頭來,清冷的月光現在他的臉上,他眉目如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我的心裏立刻想起這句話,這不就是在說他嗎?

他伸手虛扶了一下,說道:“姑娘不必客氣”,他聲音清冷低沉,他的手指纖細修長,這一切,都像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他說:“此時夜已經深了,在下怕他們兩個還會回來,不知姑娘是否介意,讓在下送你一程?”。

我搖搖頭,“那就多謝俠士,還未請教俠士姓名”。

“我從小是個孤兒並不知道自己的姓氏,但是師傅給了我名字,我叫子尤”。

“子尤?我叫江月”,他臉上略有驚愕之色,很少有女子直接把閨名告訴陌生人的,我眨眨眼,說道:“你告訴了我你的名字,我也要告訴你我的名字才對,不是嗎?”。

子尤笑了笑,他的笑仿佛初春結冰的河水開始融化一般,他說:“姑娘果真,與眾不同”。

這是我聽到,最獨特的評價,我笑了笑,和他並肩同行,往家裏走去。

可以這條路太短,我不能和他相處的更久一些,快到江府門前時,我停下來,說道:“這就是我的家了,少俠可以不必

再送”。

他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就在這裏停下吧”。

“請問……請問少俠可是剛剛來到陽城?”,我試探性的問道,我想更多的了解他。

他點點頭,“是的,我剛剛離開師門,聽聞陽城富庶,且風景秀麗美好,所以想來看看,我剛到此處,三日而已”。

我欣喜地說道:“公子人生地不熟,在陽城該如何安身立命?倒不如……江月願意帶公子遊遍陽城,這樣,公子就可以快速熟悉這裏了”。

他笑了笑,說道:“那就麻煩姑娘了,隻是……”他回頭看了一眼江府朱紅色的大門,問道“江姑娘家裏是這樣的門第,不知道是否方便”。

我阻止了想要說話的侍女,說道:“沒有關係,今天公子救了我,況且家父一向教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家父古道熱腸,一定不會阻止我報恩的”。

“如此甚好,麻煩姑娘了”。他側過身子,我行禮離開,走進府門的那一刹那,我扭頭見他還等在哪裏,似乎是為了確保我安全到家,我衝他揮揮手,閃進門後。

我向父親說明原委,他很快就同意了,父親似乎看出了我小小的心思,但他包容著,支持著。

第二日,我聽到下人來報有一名叫子尤的人前來找我,於是快速跑出門去,父親看見了我,我衝他遠遠行禮,父親揮揮手,我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這幾日內,我們終於遊遍了陽城內外,在一片生長著蘆葦的湖邊,坐在我身邊的子尤忽然轉頭看向我,說道:“月兒,我一直以為我將暢遊江湖,直到遇見你”。

“他低聲說道:“你一身紅裙,就這樣闖進我的世界,月兒,你讓我第一次,想有一個家,你,願意和我有一個家嗎?”。

他的眼睛是鋪灑著月光的湖麵,就那樣柔柔的,淡淡的,把我包圍,我點了點頭,他拿出一隻梅花簪,簪子上刻著我的名字。

他把簪子插在我的頭發上,他的氣息接近,我閉上雙眼,嘴唇冰涼,我想,我這一生,大概永遠都不會有

,意難平。

我們想出一個辦法,比武招親,這樣子,哪裏有人比得上他?我去請求父親,盡管哥哥想讓我嫁給一個富甲一方的人,但是父親說:“南華,我們江家,不必用這種辦法來確保月兒的幸福”。

父親拍拍他的肩膀,“南華,將來你會知道,隻有月兒稱心如意之人,才能讓她一生無憂”。

父親回頭看向我,他是那樣寬厚從容。

比武招親如時開始,可是,子尤沒有出現,我等在紅色輕紗之後,從焦急不安,逐漸心如死灰,那個最後勝出的年輕人,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眸色深沉。

是他,是那個偷東西吃的年輕人,我看他一眼,轉開頭去,為什麽,子尤沒有出現?他出事了?還是,不願來?

我派人出去杳無音訊,父親為我舉行比武招親,已經讓一些陽城貴族嘲笑,婚禮,不能再出問題,我從沒有告訴父親子尤的名字。

當父親問我是否是此人時,我點了點頭,如果,這樣都找不到他,大概是,他不想來了吧,我這樣想,梅花簪被我放在箱底,不再拿出。

婚禮後的一個月內,我懷了身孕,我知道有了孩子,我再也不可能離開此人,他好像很開心,可我隻是淡淡一笑,原來,意難平,是這樣的。

很快,我終於有了子尤的消息,他的屍體,在河邊被發現,那裏人煙稀少,要不是屍體發出惡臭,也許就不會被人發現。

我大叫起來,“不!這不可能!”,我的子尤,我美好無暇的戀人,他怎麽會被人殺死,在河邊,屍體發出惡臭?!

不,我不相信,對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我握緊雙拳,指甲紮進肉裏,流出血來。

我感到肚子很痛,但我知道,我不能有事,我大口大口呼吸起來,肚子的疼痛減緩了一些,大夫來了,說並沒有問題。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梁鵬舉,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我看著現在幾米外的他,他聽到胎兒無事,鬆了一口氣。

梁鵬舉,我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