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蹭

蹭。

沈軍明撐著手肘坐起來,聽到雪狼‘嗚嗚’的從喉嚨裏擠出聲音,心裏一動,摸了摸雪狼的頭頂,七殺順勢湊到沈軍明的身邊,用脊背一下一下的、用力的磨蹭著沈軍明的胸膛。

沈軍明頓時睡意全無,溫柔地摟住雪狼,用手指摸雪狼堅硬的腳爪,輕輕的吻它的額頭。雪狼不停地蹭,良久自己覺得累了,站起身,正對著沈軍明,蹲坐下來,‘哈哈’的喘氣。沈軍明感覺到胸前火爐一樣的熱度離開了,愣了一下,怕雪狼就這麽走了,下意識的直起身子,突然見七殺蹲坐著很乖的模樣,心下一動,於是沈軍明也上前兩步,黑暗中看不大清楚,他隻能憑借雪狼兩顆明亮的像是夜明珠一樣的眼眸判定它坐在哪裏,沈軍明正對著七殺,也跪坐著瞅著雪狼。

沈軍明在黑暗裏沒辦法看的像雪狼一樣清楚,隻能隨便摸索,手心小心翼翼的靠近。

這毛茸茸的、四處亂動的,是雪狼頭頂上頂著的兩隻耳朵,七殺感覺自己的耳朵被沈軍明摸到,就‘啪’的甩了甩耳朵,打在了沈軍明手心上。沈軍明輕輕攥了一下它的耳朵,馬上就放手了,雪狼威脅的‘吼!’了一聲,但是也沒有生氣,乖乖的坐著任由沈軍明摸它。

沈軍明的手持續的慢慢向下移動,摸七殺硬挺的胡須、濕潤的鼻子、吐著熱氣的舌頭……沈軍明就像是要用手把雪狼渾身上下摸個遍一樣,如果放到前世,他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對一隻動物產生如此濃鬱的興趣,但是現在的事實是,他一刻都離不開這頭狼了。

沈軍明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等到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手摸到了什麽堅硬而柔軟的部位,那裏的毛非常紮手,隨著雪狼呼吸的頻率,骨骼也在隱隱晃動,沈軍明一愣,他居然再次情不自禁的摸著雪狼的下巴,而且,根本不想放手。

沈軍明的手僵硬的保持攤開的模樣,一隻手就將雪狼的整個下頷攥住,手指控製不好力道,隱隱的發抖。

沈軍明聽到雪狼喉嚨裏‘咕嚕’咽下一口口水,自己也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雪狼把嘴巴閉上,黑暗中看不清雪狼的眼神,沈軍明猜測那眼神裏可能有一點冷淡,也可能是一點燥熱。沈軍明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顫抖,大概在他心裏,這樣握住雪狼的下巴,是一件暗示性非常強的表現,但是沈軍明卻不知道這動作到底表現的是什麽意思,能讓雪狼這樣看著自己。

營帳裏異常安靜。

沈軍明有點尷尬,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尷尬些什麽,他飛快的抽回來手,過了一會,側躺在地上,用手托著腦袋,對雪狼說:“過來。”

雪狼居高臨下地看了沈軍明一會兒,然後聽話的站起身,走到沈軍明身邊,側肋緊緊地貼在沈軍明的胸腔前,趴下,和沈軍明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

沈軍明暗暗鬆了口氣,剛才的尷尬灰飛煙滅,他用手摟著雪狼的脊背,將頭埋在雪狼毛茸茸的皮毛裏,聞著它清新的味道,根本就沒有一點睡意。

雖然是大夏天,雪狼的體溫很高,讓沈軍明出了一身的汗,但是他就是不想撒手,而是大力的撫摸雪狼,恨不得將它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雪狼不停的喘氣,乖巧的一動不動,就在沈軍明將它整個脊背都刻在了腦袋裏的時候,雪狼‘嗚’了一聲,也側躺下來,前爪按在沈軍明的胸前,將自己的腹部袒露出來。

沈軍明看不清楚,所以根本不知道雪狼做了些什麽,但是他手上濕漉漉的,是雪狼用舌頭舔他,並且想將他的手引到了自己柔軟的腹部上。沈軍明心跳驟然加快。他當然明白,如果要狼向人類袒露腹部,那是要多麽信任那個人才能做到這種事情。他沈軍明到底做了什麽,到底配得上什麽,竟然能讓雪狼信任至此?

沈軍明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他感覺自己的手指都疼了,哆哆嗦嗦的摸上去,沈軍明耳邊聽到雪狼喉嚨裏‘呼嚕’的咽了一下口水,他緊張的不行,手觸之處溫熱一片,狼腹部的毛比背上的毛要軟、要熱,沈軍明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融化在了一團棉花裏,而那棉花在他的手心下,會跳動,而且有溫熱的、帶著強大生命力的觸感。

沈軍明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雪狼的溫存。

雪狼時不時動彈一下自己的腳爪,用舌頭舔沈軍明的耳朵。

沈軍明睜開眼睛,看雪狼碧綠的眼睛,突然笑著調侃,手上的力道微微重了點。

“你這裏怎麽也有小乳.頭?”沈軍明順著它的腹部摸到了小而硬的突起,忍不住捏了捏,笑,“你是公的吧?我來確認一下……”

沈軍明前世大大咧咧慣了,對性別沒什麽區分度,覺得男人女人都一個樣,更何況現在在他麵前的還是個隻有思考能力沒有表達能力的野獸,他根本不當一回事,甚至笑著就要摸摸雪狼,看看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雪狼的前腿彈了一下,就好像是對著沈軍明的胸口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沈軍明更覺得有意思,一手捏著七殺的右前腿,一手還真的想向下摸一摸。

沈軍明沒有摸到重要的位置,他隻來得及順著雪狼的乳.頭摸了一圈,感覺它有不少這樣沒有用的小突起,也不知道雪狼到底有多少乳.頭。沈軍明想放肆一下,但是還沒來得及探索到‘重要的位置’,雪狼就凶戾的吼了一聲,右爪一下子就掙脫了沈軍明的手,對著沈軍明的胸前就來了一爪子。

沈軍明動作僵住,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不是怨恨雪狼的無情,隻是害怕自己魯莽的動作讓雪狼生氣。沈軍明胸前一涼,他下意識的伸手摸去,衣襟全都被抓破,但是沒有傷害到皮肉,看來雪狼並沒有下狠手。

沈軍明鬆了口氣,再次一把抓住雪狼的爪子,低聲說:“對不起,我做錯了嗎?”

他甚至在期待雪狼能夠開口和他說話,告訴沈軍明他應該做些什麽,不能做什麽。沈軍明第一次感覺到不能溝通的困難,他想接近雪狼,但是他不知道雪狼是怎麽想的。

回答他的,是雪狼濕熱的舌頭。

沈軍明驚了一下,一瞬間有些僵硬,然後就放鬆著不再動彈。雪狼先是湊到了沈軍明的胸前,鼻子一聳一聳,不停的嗅著沈軍明胸腔的味道。雪狼剛才在他身上蹭了不少時間,現在估計都是七殺的味道了。雪狼聞了一會兒,‘恘’的一聲打了個噴嚏,將鼻水都蹭在沈軍明的胸口上,然後將頭埋下去,蹭了蹭,好像是要把那**蹭的均勻一點,半天,張口‘叭’的一聲,伸出舌頭,準確無誤的含住了沈軍明胸口上的小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