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千年淚”也穿越

夕陽餘暉下,林子薑背著一個白色的布包快速地往之前約定的湖心亭走去。

而湖心亭中,早一步到來的楚越、楚寅和薛玉柳三人,在聽到聲音後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瞬間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林子薑身上所背的奇怪布套上。

薛玉柳帶著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林子薑身上的布包,看那形狀不像琵琶也不像古琴之類的,於是按耐不住問道:“你背上背的東西是什麽?你想要耍什麽花樣?”

注意到大家好奇的眼神,林子薑索性將背上的布袋拿下來,當著眾人的麵打開,將裏麵的‘吉他’拿了出來。

在看到林子薑拿出這樣奇怪的樂器時,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

楚寅仔細端詳了林子薑拿在手中的奇怪物品,疑惑的看向林子薑,問道:“這……也是樂器嗎?我怎麽從沒見過?”

見楚寅似乎很感興趣,林子薑便跟他解釋道:“這叫‘吉他’。是我……家鄉的樂器。”

聞言,站在一旁本來還有些擔心的薛玉柳,卻一下子降低了戒心,立馬擺出一臉不屑的表情說道:“原來是小地方上不得台麵東西,也能稱之為樂器嗎?”

林子薑懶得理會她的嘲諷,心裏卻想著,待會兒比賽的時候再讓你見識厲害。

於是她直接進入正題道:“不是要比試嗎?快點開始吧。”

“好啊,我先來。”薛玉柳也爽快地答道。

說罷,薛玉柳抱著琵琶,坐在一旁的亭欄上。

纖細的手指輕撫琴弦,削蔥般的指尖微微一勾,清脆悅耳的聲音就隨之發出。

伴著曲調,薛玉柳朱唇輕啟,輕輕吟唱。那歌聲如黃鸝出穀,清麗婉轉。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一首蝶戀花,被薛玉柳唱得滿含情思,充滿柔情。她之所以選擇這首曲子,是為了再次向楚越表達自己的情意。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詞中所言正是薛玉柳此刻的情意,她不知這樣的癡情能否打動楚越那如石頭一般的心。她為了他放下自己的尊嚴和驕傲,與這個醜女比試,若是他心裏有那麽一絲在意他,就應該是不會讓她輸的。

一曲罷,亭中的三人表情各不相同。楚寅滿臉欣賞,林子薑一臉

不屑,而楚越依舊是麵無表情。

“夫人當真是用心良苦啊。”楚寅話裏有話地說道,他怎麽會聽不出來,這首歌正是唱的薛玉柳對楚越的情意呢?

因此楚寅若有所指地看向楚越,說道:“此歌此情皆不可辜負啊。”

這話是意在提醒楚越不要再如此冷漠地對待眼前這個如此深情對他的女子。但是楚越卻並不理會,而是轉過頭看著林子薑說道:“該你了。”

“是。”林子薑回答道。

隨即她抱起吉他,走到薛玉柳麵前略帶挑釁地說道:“麻煩讓一讓。”

薛玉柳用帶著怨恨的眼神瞪了她一眼,接著抱起琵琶,走到楚越的身後。

林子薑先撥了兩下試音,接著歎了一口氣。她在心裏下定決心道:為了贏,就蠢這一次吧。

隨著她的手指在吉他弦上熟練地撥動著,悅耳的曲子漸漸傳出。

接著,林子薑也跟著這調子,哼唱了起來。

“才話別已深秋

隻一眼就花落窗台人影獨坐

夜沉的更寂寞一段路分兩頭,愛了卻要放手

……

穿越千年的眼淚,隻有夢裏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麵

前世末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裏分裂,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滅

夢在前世發覺,我在夢裏擱淺

月光浸濕從前,摻拌了的想念

你眺望著天邊,我眺望你的臉,謹記你的容顏,來世把你尋找

搖搖欲墜,不隻你的淚,還有僅剩的世界

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別,我卻聽不見

穿越千年的眼淚,隻有夢裏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麵

前世末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裏分裂

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滅

搖搖欲墜,不隻你的淚

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別

不管還要等待多少年

……

這首《千年淚》林子薑還是第一次唱的如此深情。她以前不喜歡這樣無病呻吟的情歌,所謂穿越千年更是扯淡。但是如今當她自己真的重生在這個遙遠又陌生的時代,她才發現這首歌的歌詞原來這麽美。

隻是現在,她有些分不清現在這首歌是到底是唱給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楚寅,還是同樣相貌卻與她已相隔千年的那個人……

一曲終了,亭中的三人依然是麵色各異。

他們都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特別的曲調和歌詞,但是同時又不可否認這的確非常好聽。

薛玉柳從剛才的不屑已經轉為一臉凝重的神色。本來她以為林子薑用這個古怪的樂器根本不可能贏得了她,但是在林子薑演奏後,她卻變得非常擔心。她偷偷望了站在自己前麵的楚越和楚寅一眼。

隻見楚寅眼中閃爍著驚豔的光芒,似乎很欣賞林子薑的演奏,而楚越依舊是麵無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卻不似剛才聽自己演奏一般淡漠。

“從前我隻以為六哥的笛聲能稱得上天籟,現在看來又得加上薑兒姑娘的歌聲了。”楚寅一臉微笑地稱讚道。

“王爺,過讚了。”林子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歌也是薑兒姑娘家鄉的歌曲嗎?”楚寅接著問道。

“額……是我家鄉的一位……賣藝人寫的。”林子薑說道。本來歌手也算是賣藝的人吧。

“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有學識的賣藝人,能寫出這樣的美的詞和曲子,薑兒姑娘的家鄉真是藏龍臥虎啊。”楚寅說道。

“是嗎?嗬嗬。”林子薑摸著頭笑道。

“你說這樂器是叫吉……他嗎?”楚寅走近林子薑,露出用欣賞的眼神打量著林子薑手上的樂器。

“它彈出的曲子到是極好聽,若是薑兒姑娘有空,可以……教教我嗎?”楚寅露出誠懇的表情說道。

“好啊。”林子薑立刻用愉悅的語氣回答。

但是此時,楚越見到這兩人如此親昵,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從心底燃起,於是他立刻打斷那兩人:“既然都比完了,那就開始分勝負吧。九弟,你認為哪個比較好?”

楚寅聞言,思量了一下,隨即說道:“兩位的演奏都美妙異常,實在難分勝負。隻是我既然有心要求薑兒姑娘教我樂器,自然要討好一下她了。六哥,你呢?”

雖然楚寅的內心的確認為林子薑的演奏比較好,但是他的心裏卻不想讓今天的比試分出勝負。而剛才薛玉柳所唱的歌,大家都聽得出來是在對楚越表達感情。如今他選了林子薑,想必楚越為了顧及薛玉柳的麵子,一定會選她。這樣一來既能讓楚越給薛玉柳回應,又不至於傷了大家的和氣。

聞言,薛玉柳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看向楚越。因為接下來楚越的決定不止決定今日比試的輸贏,也決定了他是否接受自己的愛意。

然而楚越沉吟了一下,微微抬起頭說道:“看來我跟九弟所見略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