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 穿越成不得寵的小妾

古香古色的庭院裏,丫環們進進出出,偶爾有幾個抹眼淚的也是急匆匆的來了又走。

樹上的麻雀叫得正歡,仿佛在為一個冤屈的靈魂做最後的悼送儀式,院子裏的腳步聲雜亂無章,丫環們也隻是走到院子外頭瞧上一陣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進到裏屋,隻見一名妙齡少女正了無生氣的臥在床上,眼皮外翻,露出黑亮的眼珠,卻已是沒有了焦距。

**在外的手掌心有摩損的痕跡,再往下瞧,隻見腰部以下的衣飾血紅一片,連身下的鋪蓋都浸成了鮮紅色。

整個屋子裏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幾名丫環也隻是在門外徘徊著,卻無一人真心實意的進屋子裏來看看究竟。

等到天色漸晚,其餘的幾進院子裏都傳來了飯菜的香味。

隻見一名丫環氣鼓鼓的往那門檻一坐,嘴角撅起:“要怪就怪咱們跟了這樣的主子,處處受欺,這下好了……連飯都沒得吃了!”

她剛說完,就有另外一名丫環附和起來:“就是就是,這人嘛死了倒也幹淨,咱們也好到別處去謀生去,怕隻怕她落個半生不死的,咱們以後的日子就更加沒有指望了!”

兩丫頭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壓根沒將屋子裏那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終於等到月上柳梢頭了,王爺和王妃自宮中赴宴回府,又是一陣熱鬧折騰,府裏的大總管便將這邊的事報了上去。

兩人皆是一怔,難能可貴的提步移駕這清冷的靈香居。

走在前頭的便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睿王軒轅毅,隻見他紫袍藍鍛,修長的身段在衣袍的修補下更是顯得威武健碩,冷竣的五官如刀削雕刻一般,散發出傲倨和冷漠的氣質,剛剛聽聞大總管報上來的消息,他隻是抿唇一點頭,並沒有多加詢問。

緊跟在他後頭的便是睿王名媒正娶的正王妃,當今丞相秦江的嫡女秦梓霜,今日因為入宮赴宴,她穿的格外的華貴,寬袖宮裝配上一品誥命夫人的金步搖,更是襯得她貴氣而端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通往靈香居的小道上,身後的奴才更是跟了一大串。

“怎麽回事?”一入到院子,軒轅毅便止住了腳步,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杵在門口的奴婢,冷冷的聲音伴隨著春日裏特有的寒涼,倒是讓丫環們都打起了顫。

王爺平日裏是不理後院這些閑事的,隻是……

今兒個三夫人,也就是秦梓靈,被指認推已有身孕的二夫人下池子,二夫人私動了刑法,擅自將三夫人打成了這般模樣。

丫環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是不敢得罪有權有勢的二夫人,再說,人家肚子裏還懷著一塊寶呢。

“回王爺,三夫人故意將二夫人推下水,二夫人氣不過就命人打了三夫人幾板子!”

一條人命卻被這幾個丫環這般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可見這後院中是何等的殘酷和冷漠。

“可有喚大夫來瞧上一眼!”跟上來的王妃忙上前一步,急切的問道。

要知道,這屋子裏躺著的可是她秦梓霜的庶妹,且不說那二夫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就衝她二夫人至今安然無羔也不能這般的動了刑法,不等她這個當家主母回府便私自將和她地位同等的三夫人打成這般模樣。

同樣是睿王的夫人,同樣是這個後院裏的女人……

這差別卻是如此的懸殊。

幾個丫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那些勢力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驚慌,帶著哭泣的聲調說道:“王妃,不是奴婢們不去請大夫,而是府裏的大夫被二夫人叫了過去,一直不得空來這裏,三夫人自個兒說不礙事,奴婢們也

就等王爺和王妃回府再作定奪了!”

幾名丫頭自然是不將三夫人放在眼裏的,不然,人都死在了屋子裏了,丫環們居然還能在這院子裏談笑風生,若不是王妃的一聲恐嚇,隻怕她們連一絲的恐慌之心都不會有。

秦梓霜怒斥了一聲,便急匆匆的進到屋子裏想要看看她這個庶妹到底被打成了何等模樣。

這進門一瞧,她當即被嚇得尖叫一聲,連退了好幾步。

而一直站在門外的高高在上的睿王爺這才移步進了門,臉上仍舊是冷漠和冰霜,似乎隻是好奇裏頭的人死了沒有。

“王爺,妹妹她……”王妃立即驚慌的撲了過來,一頭紮進軒轅毅的懷裏,臉上早已是淚珠連連,哭得那個傷心呐。

侍候的丫環們這才知道出了事,個個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卻是為自己的小命求饒,即使三夫人再不被王爺待見,但人家也是個主子,最重要的是還是這正牌王妃的庶妹。

王妃雖說平日裏也會忌諱一、二,但人一死,總歸是要有人擔起這個照料不當的罪名,這屋子裏的奴才自然就逃不開幹係了。

再換個說法,主子死在自個兒的屋子裏,她們這些貼身奴才居然毫不知情,單憑這一點,這一院子的奴婢就得陪葬了。

軒轅毅一把推開撲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淚的王妃,上前一步,厭惡的瞧了一眼已經沒有任何生還氣息的三夫人秦梓靈。

隻見她麵色慘白,眼皮外翻,眼珠毫無朝氣的望著同一個方向,嘴唇幹裂微開,被子下的血跡早已幹枯,發出刺鼻的血腥味,很顯然,她被抬回來之後,這屋子裏壓根就沒人進來侍候過。

這後院的事軒轅毅也懶得多理,死個沒地位的夫人,也不是什麽大事,他也懶得多作停留,寬袖一甩,便要抬步走人。

剛轉身,卻聽聞身後一聲低吟,轉頭一看,床上的人兒卻有了細小的動靜,手指顫抖的抬起,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叫:“水……水……”

秦梓靈剛一醒過來便發現腦海裏出現了許許多多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漲得她腦袋快要暴炸了,睜開眼一瞧,卻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古香古色的屋子裏,這裏的一切,她似乎都非常熟悉。

床前站著一個高大冷竣的男人,正用審視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她瞧,正是當今的睿王爺軒轅毅,腦海中的記憶告訴她,這個人是她的丈夫。

可是……秦梓靈不懂的是,她明明就是在野外露營看星星,睡醒之後就發現自己的時空被轉換了。

如今的她仍舊叫秦梓靈,仍舊是那張平平凡凡的小臉,可是……身份不同了,朝代不同了。

尼瑪……如果看星星也能讓人穿越的話,她保證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再去看星星了。

“醒了,妹妹你終於醒了,嚇死姐姐了……”一個華麗的人影突然竄了過來,緊緊的握住她冰涼的手,臉上的淚珠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著。

秦梓靈知道她,她是這王府裏的正妃,亦是她的嫡姐秦梓霜。

她能進這睿王府也是她的恩賜,因此,以前的秦梓靈是感激這個嫡姐的,甚至常常在私下裏替她擔些禍事,一旦嫡姐對這些夫人動了什麽手腳,基本上承擔後果的人都是秦梓靈。

她的欣喜並不是來自秦梓靈沒死的喜訊,而是來自她的墊背還在的放鬆。

“既然沒事,就叫個大夫過來看看,本王有事先走一步!”站在床前的那樽石像終於發話了,再瞧了一眼床上虛弱的人兒,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院門口。

這正妃回來,她自然就有救了,沒過一小會,府裏的大夫便提著藥箱過來了。

一番診

治之後,又開了些外敷內服的方子,她這條命也總算是保住了。

送走正妃,下麵的丫環便端來了藥汁。

“來人,替本夫人上藥!”將甘苦的藥汁一口氣灌入,秦梓靈將瓷碗往床頭一擲,呼喝了一聲。

這院子裏的丫環個個都不將她當回事,這一點秦梓靈是知道的,正妃一走,大家見她沒死,心頭早就鬆了一口氣,個個做事散慢,推三阻四。

她喚了好半天,也沒見有人進來侍候。

秦梓靈不禁恨得咬牙切齒,不管她和這個時空的秦梓靈是何關係,但是……如今,這俱軀殼裏的主人是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古武世家的直係門人,從小到大的教育養成了她堅韌、內斂的性子。

她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償還的道理。

因此,當二名丫頭正心有不甘的磨磨蹭蹭的進來之後,她銳利的眸子微微收緊,那張平凡的容貌有了些微的怒氣,柳眉一挑:“替本夫人上藥!”

若不是身上疼痛難忍,又初來窄到,她又怎麽可能忍受一班奴才對她不恭不敬。

進來的正是秦梓靈的貼身丫環如喜和如歡。

兩人平日裏對秦梓靈就不太尊敬,有時候還會頂嘴,拿準了她這軟弱的性子,自然是處處不將她放在眼裏了。

聽秦梓靈微怒的口氣,兩丫頭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挑,似是嘲諷她一個連王爺的麵都見不上的夫人,又怎麽配得上三夫人這個頭銜,隻怕連二夫人身邊的大丫環都比她要好上幾分了。

據聞,秦梓靈是隨秦梓霜一同入府的,嫡姐為妻,她為妾。

但由於秦梓靈相貌普通,進府一年之久,王爺也從未入過她的院子,至今為止,她就是空有三夫人的頭銜罷了。

“奴婢這不是來了嗎?三夫人有這喊叫的功夫還不如多些去王爺麵前討個好!”說話的是如喜,人倒是長得水靈,聲音也甜甜美美,隻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冷漠嘲諷,並無半絲的敬意。

如歡打了水,厭惡的看了一眼已然粘在秦梓靈身上的血衣,一隻手捂住鼻子,便要去撕秦梓靈身上的血衣。

這衣服粘在身上已經大半天了,早已和受傷的皮肉粘在了一塊,如果就這麽撕下來,隻怕連皮帶肉就一塊撕了。

秦梓靈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後果,見如歡正要下手,冷眸一眯,這些個狗奴才,估計是平日裏都不當她是個人來對待,這會才會這般大膽,害得她連小命都差點沒了。

“住手,本夫人隻說一次,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今兒個這事別以為本夫人就此作罷,若是想留得你們的小命,最好侍候好了本夫人,不然……休怪本夫人不客氣!”

如歡的手停在了半路上,原本厭惡至極的眸子泛著幾絲詫異,心想,這三夫人今兒個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了,居然說話如此不客氣。

也沒有將秦梓靈的警告放在心上。

想平時,她是不敢拿著自己的身份說話的,畢竟這三夫人的名號還是王妃給討來的,今兒個若不是以為她死了,王爺是壓根不會走進她的房門的。

但這般詫異也隻是維持了一小會,如歡便已經露出了平日裏的嘲諷和不敬,她下手狠重,將貼在秦梓靈身上的衣服“撕……”的一下拉開了。

原本已經凝結的血衣粘在了早已破損不堪的皮膚上,帶出了新一輪的血豆,乍一看上去,果真是皮肉模糊,慘不忍睹。

秦梓靈痛呼一聲,額角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今兒個這筆帳,她隻能先記下。

這些算計她,打壓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等著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