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9章 雞飛狗跳

宇文疇果然有些猶豫。

雖然,他並不參與女人爭鬥,但他卻很清楚,論心機,錦箐的確不是風萸的對手。

然而,風萸的一句話,卻直接打消了他的疑慮。

“王爺,若這一切是妾設計,妾會為了嫁禍側妃,設計讓自己如此下場嗎?”

此話一出,錦箐方才那一句申辯立即變得蒼白無力。

“你個賤人,你胡說!”錦箐幾乎變得癡狂,“整治覃王妃本就是你為我出謀劃策的!你竟然反過來咬我一口?”

說著,便朝著她撲了過去,恨不得將她撕碎。

風萸又哪裏會等著被她打,兩人糾纏之中,忽然,錦箐腳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

頓時,一股鮮血從衣擺下流出。

錦箐疼的弓著身子,捂著肚子痛哼。

宇文疇臉色一變:“傳太醫!”

很快,庭院內,人仰馬翻,好不熱鬧。

忽然,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出現。

孟漓禾揉著雙眼,迷茫的看著一切。

“王爺,你怎麽來了?”

宇文澈雖然表麵神色未動,心裏卻十分好笑的看著裝模作樣的孟漓禾,這麽滿滿的一出大戲都演完了,她也不痛不癢的出場了,將自己完全置身於事外。

這個女人,到底聰明到什麽程度?

才能獨自一人將偌大的瀝王府弄得水深火熱,而自己卻如此明哲保身?

方才,他的確為她捏了一把汗,不過,這會卻全部轉為了驚喜。

他還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陪她演這出戲。

臉上關切之色頓顯,宇文澈大步跨上前,語氣十分緊張:“你,沒事吧?”

而此時,宇文疇的注意力也被完全吸引過來,亦是打量著孟漓禾,默不作聲。

如果按照風萸方才所說,孟漓禾應該中了……

“王爺,我方才覺得有些熱,頭有些暈,正好隨身帶了點降火的藥,就吃完睡了一覺,現在覺得,風寒似乎是好了。”

孟漓禾佯裝絲毫不知情。

然而,這一描述卻剛好符合中藥後的反應。

讓人覺得,隻不過,可能陰錯陽差躲過一劫。

“不過,這裏怎麽這麽吵?”孟漓禾望著之前那間屋子,“發生了什麽事嗎?”

房間內,屍體已經被清理過,風萸則被關了起來,錦箐忽然出血也已抬走。

宇文疇這會還未來得及離開,聽孟漓禾如此一問,倒完全不想提起。

看了一眼宇文澈,沉默不已。

“沒什麽事。”宇文澈接過話題,“你若無事,我們便回府吧?”

孟漓禾莞爾一笑,語氣輕鬆活潑:“好啊!”

宇文疇臉色灰暗,事已至此,宇文澈沒有追究,已是萬幸,若是傳了出去,丟人的還是自己。

當下,也沒有過多言語,便客氣的將兩人送出,便匆匆去處理府內之事。

瀝王府外,兩人終於上了覃王府的馬車。

隻是,在車簾放下的一刹那,孟漓禾雙腿一軟,直接攤坐在了地上。

宇文澈一驚,下意識彎下腰查看:“孟漓禾,你怎麽了?”

成熟的男性氣息湧入,本就到了忍耐邊緣的孟漓禾立即呼吸沉重且急促起來。

眼前的男人似乎比平時還要帥上幾分,因為距離的瞬間縮進,呼吸與自己的交錯,

孟漓禾幾乎要忍不住靠過去。

意識徹底淪陷之前,孟漓禾艱難的開口:“王爺,我中了春滿天,把我打暈吧。”

宇文澈一愣,方才在瀝王府,他的確知道她中了**,但卻因她輕鬆的出現,讓自己當真以為她那所謂的降火藥是解藥。

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在強忍嗎?

眼前的女人雙眼迷離,雙頰殷紅,身上甚至向外散發著陣陣熱浪。

宇文澈心裏很清楚,這是藥性發作到頂峰的征兆。

他對藥並不了解,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所以根本不可能盲目將她打暈。

因此別開視線道:“孟漓禾,你忍著點,我馬上回府幫你找大夫。”

“將……我……打暈……”孟漓禾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撲倒眼前這個男人,她隻知道那裏冰涼舒適,可以緩解自己身上的熱浪,隻是,用殘留的理智求著宇文澈,“王爺……王爺,求你……”

然而,本就酥軟的身體裏,發出的卻是極為酥麻的聲音,配著那忍不住微扭的身軀,當真是活色生香,隻怕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招架的住。

宇文澈隻覺一陣心煩氣躁,冷聲道:“忍著點!”

然而,本就中了多時的藥,再加上方才隔壁房間那清晰可見的聲音,孟漓禾忍到剛剛已經是奇跡,若不是采取非常手段,她恐怕根本撐不下來。

請求無用,孟漓禾又不想與宇文澈發生什麽,隻好,一隻手摸到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下去。

“啊……”疼痛刺骨,但卻清醒了不少。

宇文澈聽這聲音不對,趕緊回頭看去。

隻見,從孟漓禾的手指間,鮮血正往外流淌。

當即怒道:“你在做什麽?”

一把掀開孟漓禾的手,卻發現她的大腿上,褲子早就被割破一塊,從裏麵向外滲著血。

心裏一個念頭升起,饒是宇文澈也有些心驚:“孟漓禾,你方才便是靠割自己的腿撐住的?”

孟漓禾卻不回答,手還要朝那裏捏去。

宇文澈狠狠抓住她的手,避開那處傷口。

這個女人!

皇上禦賜的斬月刀便是做這個的嗎?

她竟然還狀若無事的隨自己走了出來?

她,是想裝作自己無事,怕他追究瀝王府的責任嗎?

宇文澈無數個念頭閃現。

他一直覺得女人是個麻煩。

卻從未見過,為了不給他找麻煩,自己硬撐一切的女人。

心裏,第一次有些百味雜陳。

撕開自己的衣衫將她的腿上的傷口綁好,就如兩人初次相見時的情景一樣,隻不過,這一次,撕的是他宇文澈的衣衫。

一隻手強硬的按住孟漓禾不老實的兩隻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再用這種方式清醒。

然而,被製止的孟漓禾失去疼痛的刺激,身體裏隻剩下渴望。

尤其是,有隻手還緊緊的壓著自己的雙手,而自己的身體還在這具身體當中。

終於,隨著最原始的本能,向那具可以解救她的身體更加靠近起來,隻有貼近,才能感覺身上的不適得到些許緩解。

為了阻止孟漓禾而不得不將她抱著的宇文澈,臉上和身體都十分僵硬。

暖香在懷,懷裏的身體還不停扭

動,因為姿勢的緣故,口中的熱氣盡數灑在自己脖間,嘴裏甚至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宇文澈再冷情,畢竟是個男人。

更何況,還有那前幾日同居一室那不能多提的經曆。

“快點!”馬車內,宇文澈對著車夫不停催促。

馬車在夜色中極速前進。

終於,在宇文澈亦覺得忍耐力有些匱乏之時,馬車到了覃王府前。

不做任何猶豫的,宇文澈抱著孟漓禾直接跳下馬車。

並且為了怕孟漓禾的樣子暴露在其他人麵前,宇文澈特意將車上的披風將孟漓禾裹起,不顧府內一幹群眾驚呆的眼神,直接大步走向自己的倚欄院。

頓時,王府的下人們,感覺整個單身狗群都不好了。

每天抱進抱出的不說,幾日不出的纏綿不說,還偶爾一起弄個夜不歸宿啥的。

生個病也是整日照顧,頓頓飯不離,這王妃才出去赴個宴,又迫不及待的接了回來,還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王爺,到底還能不能行了啊!

而倚欄院內,宇文峯本是來探望宇文澈,順便匯報一些查到的事情,卻沒想到,宇文澈竟然不在府裏,私下問了才知,竟然是和瀝王有關。

瀝王從來都是個不好對付的主,且又有皇後撐腰。

頓時,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又不能做什麽,此刻,正在焦急的等待。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極速向院中走來。

宇文峯上前迎接,隻見宇文澈一臉凝重,而懷裏正抱著一個人。

心裏咯噔一聲,難道,是孟漓禾出了什麽事?

“二哥,二嫂怎麽了?”

宇文澈目光微寒,抱著人走進屋內:“等等再說。”

將孟漓禾剛剛放置到床上,用窗簾拉起,宇文澈又折身返回院中。

院中,卻除了宇文峯的身影,還多了一個人影。

“春滿天如何解?”

宇文澈直接開口詢問。

宇文峯一愣,孟漓禾竟然是中了**?

鴉雀倒是神色未變,對於他而言,比這更下三濫的藥他也見得多了。

“王爺,此藥雖烈,倒也不難解。”

聞言,兩人均是鬆了一口氣。

“當然,最容易的方法,自然是……”

“換一個方法。”鴉雀還未說完,宇文澈便直接打斷。

不知為何,宇文峯竟覺莫名鬆了一口氣。

鴉雀挑了挑眉,繼續道:“第二個方法也不算難,讓中藥之人泡於極寒之水中,將藥性強硬壓下去便可。”

宇文澈立即追問:“大概需要多久?”

“大概兩個時辰即可。”

兩個時辰……宇文皺皺眉,那日他便是因泡冷水受了風寒,多日方愈。

雖然也和自己受了內傷有關,但孟漓禾絲毫沒有武功底子,如今又流了不少血,若是再泡冷水,恐怕,小命都沒了。

思前想後,問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最後一個辦法便是忍,雖然依然難耐,但隻要輔助真氣傳入,大概六個時辰便可解。隻是,真氣消耗極大。”鴉雀看了宇文澈一眼,壯似無意的開口,“比如,像王爺這樣重傷剛愈的,便十分不適合這個方法。”

宇文澈眉頭緊皺,隻覺從來沒這麽糾結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