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篇_3 巨大的冰溜子

班級裏誰不知道杜肖肖和薑維是死對頭,兩個人的關係可謂是水火不相容。薑維頭腦夠用,成績好,尤其是理科。不單單是在杜肖肖班上常年穩坐第一,就是在級部理科也排的進前二。

而杜肖肖絕對可以說的上是玩物喪誌。一個學霸,一個學渣,相互看著不順眼幾乎都要成為了本能的天性排斥的,但也絕非就到了能結仇的地步。除非一個人先撩。

可是撩的這個人絕對不是杜肖肖,而是尖子生薑維。

按照現在學校裏默認的規則,成績好的學生往往都坐在前排,但是薑維卻是一個例外。他在倒數第三排,正好是杜肖肖的前桌。沒有什麽別的原因,就是因為薑維太高了。

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要是安排在前麵,對於其他的同學來說無疑是等同於在前麵壓了一座山。而即便是坐在倒數第三排的位置,也是比周遭高出一大截,宛如一個燈塔毅然矗立。

而實際上,依照薑維愛管閑事,尤其是愛管杜肖肖閑事的個性,也的確是像是一個總想給人指路的燈塔。

此時的陳信芳雖然和杜肖肖從同桌變成了前桌,可是陳信芳身邊的這個燈塔的難熬之程度,可是一點都不亞於杜肖肖身邊的魏理。

所以,杜肖肖十分討厭此人。

不過小爺今天心情好,不跟這種書呆子一般計較!這樣想著,杜肖肖一個轉身,回到座位坐好。

“唉。”更大的一聲歎氣。

杜肖肖終於忍不住了,沒好氣地問道:“薑維,你歎氣幹什麽?”

薑維的頭微微側過,一本正經道:“我是憂愁某些人永遠都不懂得長進。”

“得了吧你,還憂愁。”這話聽得杜肖肖牙酸,當下急毫不客氣地反駁他:“我這叫恣意逍遙,這麽快活的事情豈是你這種書呆子能懂的。”

“你現在是逍遙了,等到高考落榜那天就有你苦的了。”見杜肖肖冥頑不靈

,薑維苦口婆心:“杜肖肖,你知道考上一所好的大學對你以後的人生發展能帶來多大的變化?你現在覺得輕鬆是因為我們還是學生,除了學習沒有受過外界的幹擾,唯一的壓力也就是高考了,這考驗的是我們的自製力,你要是這個時候玩物喪誌你知道你將會失去的是什麽嗎?你……”

“行了行了。”杜肖肖擺擺手,不耐煩地打斷:“用不著您操心我的事兒,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薑維鼻子裏一聲冷哼,稍微側過來的臉又別了回去,帶著一股嫌氣:“怪不得跟倒數第一做同桌。”

“誒你什麽意思啊你。”聽聞這話,杜肖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魏理。薑維這句話明顯就是在指桑罵槐,杜肖肖實在氣不過,她都已經想好了,要是魏理質問薑維一句,她就替不會說話容易吃虧的魏理跟薑維好好理論一番!

可是一旁的魏理卻像是沒聽見一般,連睫毛都不曾顫抖一下,滿臉的雲淡風輕。

這就讓杜肖肖很尷尬了。當然也讓薑維攻擊杜肖肖的勁頭更迅猛了一些,看杜肖肖的神色十分的不正常,又多嘴的來了一句:“你也不用這麽看我,咱倆也沒仇,我這是為什麽啊,還不是為了你好?”

“閉嘴吧你。”杜肖肖趁機扔了一根筆過去,嘴中嘀咕:“一個大老爺們天天怎麽這麽多話。”

正中薑維的後腦勺。薑維臉上帶了一點怒氣,但本著男生風度到底是沒有發作,而是狠狠地瞪了杜肖肖一眼,別過頭去。

陳信芳趁機回頭:“說真的,肖肖你真是我的開心果。”

這一句來的沒頭沒腦,杜肖肖一懵:“這話怎麽講?”

陳信芳故作神秘:“雖然我跟薑維這個書呆子坐同桌特別的痛苦,但是多虧了你每天跟他的嘴架,我才能在這一潭死水般的生活裏得到點樂趣。”

杜肖肖二話不說,直接又是一根筆扔過去:“滾蛋。”

信芳身材嬌小,輕輕一躲,那根筆就躲了過去,嗓子裏還不忘一聲驚呼:“杜肖肖,你這麽暴躁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杜肖肖此時連白眼都不想翻了,直接別過頭去。

兩張桌子間,三個人吵吵鬧鬧,不管是聽著還是看著都特別熱鬧。按照杜肖肖的性格來講,這幾乎就是她最喜歡的氣氛。在鍛煉罵人技巧的同時,還能當一個快樂的攪屎棍。杜肖肖雖然並不是一個見不得別人好的女生,但是心裏的小惡魔卻一直慫恿著她——要是把薑維的成績拉下來,看他還敢不敢整天跟自己說教!

可事實上,這種從前令杜肖肖特別興奮的怡情小吵現在卻叫她興致大減。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歸根究底,就是坐在自己身邊那座大冰山,冷場王——魏理。

此人終日無話,行動無聲無息,杜肖肖都懷疑他是不是放屁都是悶響,或者是幹脆不響。這樣的一個人,從來都不會融入氣氛,就算被有意無意地點到名了臉上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波動。魏理的氣場實在是過於奇怪,這就好像是一個天然大冰溜子整天戳在杜肖肖的身邊一般,從此她跟周圍同學開什麽玩笑,都莫名感覺旁邊有冷風。

想到這裏,杜肖肖的目光開始遊離起來,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魏理的身上。

桌子靠在牆邊,杜肖肖挨著過道,而魏理靠窗。此時他正出神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杜肖肖卻能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在賣呆。

他的眼神是有焦點的。

此時早晨八點。初夏的陽光本就不烈,窗戶一擋,光線就更顯迷糊。有時候還會看到一個個小的光圈,特別好看。

魏理的臉整個都在陽光之中。逆光下,就連他臉上的絨毛杜肖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膚色其實是正常的,但是被這柔和的光線一顯,就特別的白,好像是透明的。

還是其實魏理一直都是這麽白,隻不過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