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要讓你欠我一輩子
“唔,好好的,怎麽要搬走?”
“不是,呃,為什麽要搬走?”
柳夕月被葉小天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搞的有些語無倫次。
“難道你要離開中海嗎?”柳夕月有些急切的問道,看著葉小天的眼神中透著希翼。
看著那雙溫柔美麗的眼睛,葉小天有些猶豫,老實的回答道,“不是”
聽到葉小天否定的回答,柳夕月立原本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喃喃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緊接著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喂,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舍不得你,我隻是......隻是,畢竟你在這兒住了半年,說搬就搬,有點驚訝罷了。”
說完若無其事的端起碗喝了一口粥,看那架勢,整個臉都要埋進碗裏了,隻是為了掩蓋因為害羞而不好意思的臉龐。
“羞死人了,他不會以為我是舍不得他吧”柳夕月暗自想到,越想臉色越紅,“可是想到他要搬走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柳夕月有些悵然,等了半天並沒有聽到葉小天的回答,不由有些驚訝,偷偷露出一點點目光看向葉小天。
葉小天本就有些猶豫,此時見柳夕月這樣,更是不知怎麽開口了。
“怎麽了?”
“我結婚了。”
葉小天還是說出了實話,長痛不如短痛。
“我結婚了,要搬去和我妻子住一起,不過還是在中海就是了。”
柳夕月的臉色慘白一片,一雙溫柔的大眼睛泛起了淚花,感覺鼻子有些酸酸的,**了一下鼻子,用袖子擦了下眼角,微微抖動的香肩讓人感受到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沉默了許久,柳夕月才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強自擠出了一個微笑,“恭喜你了,小天,弟妹她....一定很漂亮吧......”
“怎麽這麽突然,證領了沒?什麽時候辦宴席?她對你好麽?”一連串問題問出,柳夕月才發覺自己問的太多了,低著頭默默的絞著雙手。
葉小天心裏有些發堵,雖然內心已經決定實話實說實說,但是真的說出來了感覺是不一樣的,腦海裏閃過寧青怡那張足以讓任何男人都發狂的絕美容顏,和那驕傲的性格,口不由心的說道:“還行吧,勉強能領出門,就是脾氣有些大。”
“證明天去辦,辦宴席還沒確定,要和她商量一下吧。”
柳夕月強自平複下來,開始如同一個大姐姐般關係起弟弟的生活,強笑道:“可以啊你,這麽大的事保密工作做的真好,事到臨頭了才告訴我,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裏啊?”
葉小天幹笑兩聲,明智的選擇了不說話。
柳夕月繼續說道:“你這個人啊,毛手毛腳的,一點也不知道照顧自己,歲數也不小了,是該成家了,收收心,以後找個工作,努力幾年,和你老婆好好過日子,以後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聽著柳夕月不停的叮囑自己要注
意的事,葉小天目中閃過一絲感動,從記事起就一直在流浪,從沒感受過親情的溫暖,更是連父母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後來師父收養了自己,才感受到關心,師父死後,自己的心似乎也跟著冰冷起來,殺戮成了生活的主要成分,柳夕月此刻一句句的關切話語,讓他冰封已久的內心似乎開始融化了。
“我.....”
葉小天想要 說些什麽。
“行了,差不多了,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下去睡了”柳夕月沒給他說出口的機會,放下碗筷,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飛快的下樓了,顯得有些狼狽。
柳夕月離開了,葉小天也就無心再吃,從口袋裏取出根煙點上,猛的抽了幾口,慢慢的吐出煙圈,心裏的煩悶也隨之減輕了不少。
心裏卻是在想著另一件事。
之前自己的小屋被撬開,本以為是官方所為,然而之前在警局卻絲毫沒有提到此事,自己也是大意了,以為那個姓淩的女警最先遇上自己,才會下意識的以為是官方所為,也是,作為國家暴力機關,怎麽會如此偷偷摸摸,如果真的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想對自己動手,那些秘密部門早就光明正大的來抓捕自己了。
現在看來此事另有蹊蹺,目前看來對方隱藏的很好,一直還沒有露出身影,或者自己之前的推斷並沒有錯,隻是對方在找上自己前,沒有料到被淩飛燕給攪和了,說不定被葉小天隨手幹掉光頭和方臉二人就是對方的外圍成員。
狠狠的掐滅煙頭,葉小天的目光中露出幾分狠厲之色,不管對方是誰,有沒有查出他的真實身份,隻要敢來找他的麻煩,都讓他有來無回。
第二天一早,葉小天收拾自己的行李,說是行李,其實不過是衣櫃裏的幾件衣服,統統塞進一個老舊的帆布包,又搬開床,右腳暗自用力,在布滿積灰的牆角那一側,“砰”的一腳,鋪著的木地板應聲裂開。
“砰,砰”又是兩腳,開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窟窿。
一個被黑色的布裹著的東西被葉小天取了出來,懷著有些悵然的心情,一層一層的打開裹著的麻布。
“鏗鏘”一聲,一把劍從劍鞘中抽出。
正是陽明子留下的斬天劍。
名劍藏鋒,全身黑漆漆的,如同一把燒火棍,誰能想到在陽明子手中能夠一劍平山呢。
葉小天又蹲下身子,在窟窿裏摸索了幾下,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兜,撣掉上麵的灰塵,小心翼翼的拿出其中的東西,葉小天目中似有水霧,似有狠辣,最後歸為平靜。
那是一塊木牌,大小不過兩三厘米,卻雕琢的非常精細,一麵刻著生辰八字,一麵刻著一個“天”字,在木牌的頂部刻著三個小字,“葉陽氏”而且用的篆體,這是葉小天一直收著的東西,自記事起,就一直帶在身上,根據陽明子推斷這應該是葉小天家族的身份牌。
然而以陽明子數百年的閱曆不知道這具體是哪個家族,隻得根據這葉陽氏的名號,以及天字給其取名葉天,習慣稱呼為葉小天。
把木牌掛在胸口,重新裹好斬天劍,背起帆布包,這副打扮活像一個進城打
工的農民工,帶好門,就下了樓。
清晨是霧氣還沒有散去,剛下樓,葉小天竟然就看到柳夕月正坐在餐桌上,一桌子豐盛的早餐,看的人是食欲大動,然而葉小天心中有的隻是濃濃的感動。
“楞著幹什麽,過來吃吧。”柳夕月說道,就像往常一樣,臉色正常,就像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在為要出去工作的自家男人準備早餐一樣。
葉小天慢慢走到餐桌旁坐下,剛放下包,柳夕月已經把一份卷好的千張油條送到他手邊。
半個小時之後,當柳夕月繼續把抹好黃油的麵包送過來的時候,葉小天崩潰了,大姐,你這是搞哪般啊,這是葉小天吃的最痛苦的一頓早飯,柳夕月不停的把一份份食物送到他手邊,繼而溫柔的看著他,讓他想要說“夠了,飽了”的話又咽了回去,隻得痛苦的繼續吃,然而在他總以為這是最後一份的時候,總會有下一份繼續遞過來。
勉強咽下一個豆沙餡的包子,葉小天感覺胃已經塞不下了,都排隊到食道了,趕緊喝一口牛奶,這次才好受點,看到柳夕月還要遞包子過來,簡直嚇的魂飛魄散。
“別一直給我啊,你怎麽不吃啊,你看看你,都憔悴了”集中升智的葉小天搶先說到,說完正暗自得意呢。
突然看到柳夕月原本溫柔的笑嗬嗬的臉上,突然烏雲密布,一副風雨欲來之勢,葉小天恨不能扇自己,這破嘴,好好 的提什麽憔悴啊。
吃完最後一塊燒餅的時候,葉小天已經癱坐在椅子上了,感覺一輩子的早飯都吃下去了。
“吃飽了,不夠我在做點?”
聽到柳夕月這話,葉小天使勁搖頭,掙紮著說道:“飽了飽了,非常飽”
葉小天都快哭了,一個人獨占黑暗議會十二位正副公爵和十位教廷守護騎士騎士長的時候都沒有那麽累好吧。
足足坐了一個小時,葉小天才緩過來,偷偷運功加快了消化過程,看著柳夕月忙裏忙外的倩影,葉小天撓著頭,說道:“那個,我走啦”
“恩。走吧”正在拖地是柳夕月頭也沒抬的回到。
“這個,是我欠了兩個月的房租”葉小天拿著一遝紅票子說道。
“不用了,就當是我免費給你住的。”
“這,不好吧”
“囉裏囉嗦什麽,說不要就不要”柳夕月突然大吼道,葉小天還沒看到房東姐姐發這麽大的火。
“好吧,好吧”葉小天趕緊把錢收起來。
“那我走了啊”
柳夕月沒有回他,繼續拖著地,豆大的淚珠不停的滴落在地板上,拖來拖去都是在那一個地方。
歎了口氣,背起背包,走出這幢小樓,回頭看了眼住了半年多的房子,仿佛要將這一畫麵深深映在腦海深處。
霧氣已散,葉小天心裏的霧氣卻依然不散。
突然,身後傳來柳夕月的聲音,“葉小天,你不要忘了你還欠我兩個月的房租,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欠我的”
葉小天身體頓了一下,終究還是大踏步的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