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 無奈辭職

安暖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安暖不禁打了個寒顫,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暖已經害怕了,實在不想去公司,昨天在公司真是丟盡了臉麵。即使再不情願去公司,但是日子總得繼續過,“是童菲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孩子也是她自己故意弄沒的,我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我是受害者”。

安暖安慰自己,希望同事能理解自己,站在自己這邊。安暖簡單洗漱,硬著頭皮去上班了。

走進公司,安暖覺得一路上都有人在看著自己,安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衣著整齊得體,臉上也沒沾髒東西。安暖覺得奇怪,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這樣看著自己。

來到辦公桌旁,安暖正準備打開電腦工作,看到電腦旁邊塞了一張小紙條,“好戲在後頭,慢慢享受吧”。誰這麽無聊,安暖沒多想,隨手將紙條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開始專心工作。

“手裏的工作都停下,把這份策劃書做出來,明天上午開會要用”,經理走到安暖辦公桌旁,把文件扔給安暖就走了。

明天上午就要用,安暖傻眼了,這麽多資料整理出來都得花好長時間了,還要把整理出來的材料做成策劃書,一個人哪能完成的了。老天爺對安暖可真是“寵愛有加”。

安暖撇撇嘴,沒辦法,隻好放下麵子去求求同事,看有沒有同事願意幫自己忙的。同事應該會答應幫自己的吧,畢竟在一起工作那麽久了,而且別人找自己幫忙,自己一向都是很熱心的,而且一有好吃的也總想著大家,經常給同事帶好吃的。

安暖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一下麵前的玻璃隔板,“媛媛,你現在有空嗎,可以幫我一起整理這份資料嗎”,安暖隔著玻璃,輕聲對坐在對麵的同事說。

“那個...就是...我現在挺忙的,在趕一份文檔呢,你再問問別人”,這位同事結結巴巴。

安暖有些失望,頭轉向坐在右邊的一位同事,“小莉,你呢,現在有空嗎,可以幫幫我嗎?”

“沒空,挺忙的”,這位同事冷冷地回了安暖一句,看都沒看安暖一眼。

“也許真的挺忙的吧”,安暖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把頭轉向身後,“那個...婷婷,你...你有空嗎”。這位叫婷婷的同事抬頭瞪了一眼安暖,索性一句話沒說,似乎懶得搭理安暖。

這兩天公司裏的同事都怎麽了,有的見了安暖跟見了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有的則把安暖當做空氣,不是不搭理安暖就是裝作看不見安暖,走路故意撞安暖。

現在最重要的是幹勁完成經理交代的任務,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安暖晃了晃腦袋。這個時候隻能靠自己了,沒有誰願意幫自己,安暖已經死心了,去茶水間衝了杯咖啡,埋頭專心整理資料。

天色漸漸黑了,同事們陸陸續續結束手頭的工作,回家了。安暖早上吃了點麵包,就來上班了,上班沒一會兒就接了一個這樣的任務,一直忙到現在,除了那杯咖啡,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

人都走完了,就剩下安暖一個人在辦公室趕策劃書。安暖桌前的燈光灑落在辦公室的各個角落,照在安暖臉上,安暖眉頭緊鎖,一臉疲憊,手指不停地在電腦鍵盤上挪動,鍵盤發出“噠噠”的響聲,雖然響聲不大,卻也響徹整間辦公室。

這“噠噠”聲時而快時而慢,時而連續,時而停頓。安暖實在是太累了,又餓又渴又困,整個人近乎虛脫。安暖時不時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用力掐自己大腿,希望疼痛可以讓她清醒點。

掐大腿這招似乎一點效果也沒有,安暖依然很困,有好幾次安暖都不小心睡著了,一腦袋砸在辦公桌上,摸摸腦袋再接著寫策劃書。

終於把策劃書寫完了,安暖保存好策劃書文檔,輕鬆地伸了個懶腰。安暖朝窗外看了一眼,天已經快亮了,安暖打開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淩晨四點了。

安暖收拾收拾東西,關了燈,離開了辦公室,打算回去補一覺。

清晨,正在熟睡的安暖被鬧鍾吵醒,又要起床去上班了,安暖實在是不願起床。從床上坐起來,安暖覺得眼睛幹澀,睜不開眼,頭疼的快要爆炸一樣。

安暖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公司,經理來到安暖辦公桌前,“策劃書寫好了吧,現在給我,一會我開會要用。”

安暖點點頭,“您等一會,我現在去打印,打印好送您辦公室”,經理離開了。

安暖打開電腦,發現昨天熬夜寫好的策劃書在桌麵上找不著了。安暖頓時覺得眼前發黑,腦子“嗡嗡”作響,安暖清楚記得昨天就把文檔保存在桌麵上的,怎麽會找不到了。

天氣不熱,可是安暖的額頭上卻沁出了冷汗

,安暖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呼吸變得急促,這下糟糕了,文件找不到了。安暖把電腦C盤,D盤,E盤,但凡電腦上用來儲存的硬盤都找了個遍,連回收站都找了一遍,怎麽也找不著。

安暖站起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問同辦公室的人有沒有見到誰用了自己電腦,大家都愛理不理。安暖回到自己座位上,跟失了魂魄一樣。

經理急匆匆來到安暖辦公桌,“策劃書呢,怎麽還沒送過來”,經理有些不耐煩。

“經...經理,那個...策劃書丟了”,安暖低著頭,不敢看經理,小聲答道。

“就知道找你做事不行,沒做就沒做,編個瞎話騙誰,簡直就是飯桶!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也許是經理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同事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遠遠地看熱鬧,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安暖覺得好委屈,為了寫這份策劃書,自己不吃不喝,熬到快天亮才寫出來的,卻被經理這樣侮辱。安暖含著淚,苦苦哀求經理不要辭退自己,再三哀求,經理才答應暫時不辭退安暖,但是這個月工資全扣。

看似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安暖來到衛生間,正準備推門出去,忽然聽到門外有兩個人竊竊私語。“聽說那個安暖跟你在一個部門,我聽其他人說這女人挺不要臉的。”

“確實不要臉,我可算親眼見識了。你說她怎麽就那麽狠心,害的自己的妹妹流產,還硬說是她妹妹自己故意把孩子弄沒的,你說這像話嗎”,另一個女人接過話。

“這算什麽,我聽到的可不止這些,聽說那個安暖搶了她妹妹的未婚夫”,一個女人接著說,滿臉的鄙視。

真是什麽版本都有,安暖覺得十分可笑,經過這些天,安暖已經懶得為自己辯解了,誰會相信她呢。安暖貼著門,像聽故事一樣,接著往下聽,看還能聽到什麽好笑的傳聞。

“早就看她不爽了,跟你說件事,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跟安暖同一個辦公室的那個女人像四周看了一遍,壓低聲音,似乎要爆料什麽驚天秘密一樣。

“今天我看到童菲在安暖辦公桌前坐了一會兒,動了安暖電腦,結果安暖的策劃書就找不著了。活該,這就是報應,不給她一點懲罰便宜她了”,聽這女人口氣似乎恨安暖恨不得把安暖給吃了。

安暖站在衛生間裏,愣了好一會,原來在同事眼裏,自己這樣惡毒,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死刑犯。看到童菲動自己電腦,不僅不阻止也就罷了,居然認為童菲的做法是“伸張正義,為民除害”。

人心險惡,安暖的心像被放入了冰窖,寒得讓她發抖。公司似乎已經容不下她了,可是離開公司她能去哪,現在工作那麽難找,丟了工作,安暖連房租都付不起了,安暖硬著頭皮,每天堅持來公司上班。童菲刪自己策劃書的事安暖不想找她理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安暖正在埋頭工作,“請問哪一位是安暖小姐,麻煩簽收一下包裹”,安暖抬頭,看到一個快遞員正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個盒子。

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會是誰給自己送禮物,安暖很好奇,接過包裹,晃了晃,挺沉得。“啊!”安暖打開包裹,嚇了一跳,慌忙把包裹扔在地上。好奇過來看熱鬧的同事在包裹被打開的一瞬間也被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拍拍自己胸口給自己壯膽。

一個逼真的假人頭披頭散發,麵目猙獰,靜靜地躺在地上,滿臉是血,一股惡臭。

“呦,是誰這麽有心啊,送了這麽一個讓人永生難忘的禮物,怎麽樣,我們家安暖喜歡嗎”,童菲拍著巴掌,緩緩走過來,一臉得意。

安暖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進手掌裏,快掐出血了。安暖一再克製自己的情緒,呼吸急促。這次實在是控製不了了,心中的火焰早已經在熊熊燃燒。

“夠了,童菲,你到底想怎麽樣,我一再容忍你,你還想怎麽樣,別以為你對我做的那些齷齪的事我不知道,我不想讓你在這麽多人麵前難看,你最好好自為之!”

安暖轉身,正要離開,“啪”,童菲給了安暖一耳光,“長點記性,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這輩子是你欠我的”。

童菲死不悔改,句句充滿諷刺和挑釁的意味。安暖心中的怒火一壓再壓,可是即使脾氣再好,也忍不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和侮辱。

安暖毫不留情的還了童菲一巴掌,倆人廝打起來。同事們在一旁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出麵製止。大家笑著,議論著,指指點點,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的雜耍。

“都給我住手!”經理一聲怒吼,安暖和童菲都停止了廝打。

“安暖,來一趟我辦公室!”經理語氣嚴厲,背著手先去了辦公室,安暖瞪了一眼童菲跟看熱鬧的同事,看

似若無其事,其實心跳的都快蹦出來了,安暖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經理叫自己去辦公室沒什麽好事。

“你看看這個”,經理扔給安暖一封信,頓了一會兒,接著說,“今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這封舉報信,舉報你作風有問題,為人惡毒。”

安暖低頭看舉報信,麵部的肌肉在抽搐。經理接著說,“本來想替你壓壓這事,但是你安暖也太不識趣了,就不知道收斂點嗎,你看看你剛剛在辦公室那樣兒,就像個潑婦,太有損公司形象了。”

安暖想辯解,經理打斷她的話,“就這樣吧,什麽也別說了,是你自己辭職還是我辭退你,你自己選吧!”

安暖咬著嘴唇,沉默了好久,氣氛有些尷尬,“我今天就把辭職信寫好,謝謝經理”,說完,就出去了。

安暖交了辭職信,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打包好,準備離開。童菲走過來,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暖,“嗬”,童菲冷笑,搖搖頭,“安暖啊安暖,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活該,好走,不送。”

安暖瞪了一眼童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這裏就像是細菌衍生的地方,這間辦公室裏的人就像是菌落裏惡心的黏糊糊的細菌,走了也好,再也不用受這份氣了,這裏沒有什麽值得留念的。

安暖走出公司大樓,站在大樓下麵,仰望大樓,對這份工作有些不舍,畢竟這裏麵承載了太多安暖的心血和回憶,安暖從一畢業就來這家公司工作了,現在突然要離開,安暖感覺心像被掏空了似的。

這些天安暖累壞了,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

安暖將東西隨手扔在地上,顧不得整理了,直接躺床上去了,迷迷糊糊,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睡著了,也許是受了太多委屈,安暖連做夢都是那麽悲傷,在夢中哭泣,眼淚從眼眶流出,打濕了枕頭。

剛睡著沒一會兒,安暖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腦子昏昏沉沉,不清醒。“誰呀,來了”,安暖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搖搖晃晃朝門邊走去。

安暖打開門,還沒看清是誰,就挨了一巴掌,“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我孫子!”,榮錦跟榮錦的母親站在門外,榮錦的母親怒氣衝衝,看著安暖。

安暖捂著臉,不想再去辯解什麽。出於對老年人的尊重,安暖很禮貌地對榮錦的母親說道:“阿姨,您有什麽事進屋說。”安暖拉著榮錦母親的手,輕輕往屋裏拽,示意榮錦的母親進屋。

榮錦的母親甩開安暖的手,“拿開你的髒手,我自己進去”,說著,抽出紙巾,不停地擦那隻被安暖拉過的手。安暖看在眼裏,心疼得像被刀割了。

榮錦的母親進了屋,榮錦站在門外,遲遲不肯進去。

“你也進來吧”,安暖看著榮錦,這張臉熟悉而又陌生。心中泛起了小小地漣漪,盡管一次又一次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傷害,盡管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了,沒想到再次見到,安暖心中仍會有波瀾,甚至想多看幾眼這張臉。原來安暖還愛著榮錦。

榮錦隨安暖進了屋,低著頭,一言不發,榮錦的母親卻像放鞭炮一樣,從進門到現在,嘴巴說個不停,句句藏針,刺痛著安暖的心。

安暖不說話,任憑榮錦的母親侮辱自己。也許是榮錦的母親說話太難聽了,連榮錦都聽不下去了,“好了,媽,別說了,事情都過去了,別忘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榮錦打斷母親的話。

目的?安暖瞪大眼睛,看著榮錦。榮錦的母親大概是罵累了,咳嗽了幾下,歇了會兒,接著說:“我今天來呢,沒有別的事 ,還記得之前我們家小錦送給你的鐲子吧”,“嗯”,安暖輕聲答到。

榮錦的母親接著說:“小錦應該也跟你說過,這鐲子是我們榮家祖傳的鐲子,傳給榮家媳婦兒的。現在你已經跟我們榮家沒有半點關係了,是不是該把鐲子還給我們。”

要不是榮錦的母親提醒,安暖已經忘了鐲子還在自己這兒,“您等會兒,我這就去拿。”

安暖打開一個精致的盒子,這個盒子是安暖用來放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的。盒子裏麵有榮錦給安暖寫的第一封情書,還有好多安暖跟榮錦出去旅遊時的合照,還有好多精美的紀念品,這些都是曾經榮錦送給安暖的,原來安暖最珍貴的那些東西都跟榮錦有關。

安暖拿出鐲子,雙手把鐲子遞給榮錦的母親,榮錦的母親接過鐲子,“算你識相,以後不要再纏著我們家小錦了!”說完,起身走了。

安暖看著榮錦,指著盒子裏的東西,“你把這些東西也帶走吧,這些都是你以前買來送我的,現在一起還給你,我不想欠你的”

榮錦拿著盒子,手微微顫抖,盒子很輕,可榮錦拿著卻覺得好像有幾千斤重,重到他快拿不動了。榮錦拿著盒子,什麽也沒說,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