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Part.12：鬧劇收尾，肩並肩一往無前
明媚的陽光並不刺眼，湍急的伏爾塔瓦河在和風中像情侶般呢喃低語著，訴說著布拉格的春天，追憶著絢麗的曾經。
李銀河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金穎又一次坐回了後麵，看著車子沿著天文鍾的拐角駛向文化禮堂，目光有些晦澀的看了眼昨天住過幾小時的賓館。
車廂內低沉而悠然的交響曲環繞響起，金穎看著一旁李銀河搖頭晃腦一臉陶醉的表情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
她才不相信那麽個糙人能聽出好壞。
“你那什麽眼神？”剛好從反光鏡裏看見金穎不屑的目光，李銀河直起身子轉過頭不滿的問道。
“沒什麽，看你聽的太投入，想給你點個讚！”金穎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就連開車的彭克也是莞爾一笑。
“肖邦的圓舞曲，夜的第七章，你懂古典樂麽？”麵對質疑，李銀河直接說出了讓金穎微微一怔的話，隨後卻是捧腹大笑。
“你說的是周董的吧？夜的第七章？”金穎揶揄的眼神讓李銀河有些無地自容，一張老臉忍不住有些發紅。
“現在的曲子是凱旋第六小節，好了，咱們現在去哪吃？”穿過舊城廣場，彭克將車子停在了十字路口的旁邊。
金穎看了看四周猶如藝術品般的房子，一臉茫然的盯著上麵的德語。
“隨便吃點吧，我早晨在酒吧吃了，下午養足精神，今天晚上還要去和他們盤盤道呢。”李銀河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紅色房頂的餐廳說道。
在金穎看來，如果換做別人肯定有裝X的嫌疑，可這句話從李銀河口中說出，卻顯得順理成章。
她雖然看不懂每個房間上的德語，但擺放的桌子十有八九也是餐廳，可李銀河說著隨便吃，選的卻是唯一的一座四層建築。
清一色的藍水晶玻璃折射著暖日的陽光，大門口幾個身材姣好的女孩穿著製服一臉微笑，看見李銀河三個人過來連忙迎了過去。
不得不說，從不在意身材的金穎此時也忍不住有些自慚形穢，不著痕跡的撇著幾個人傲人的身材，又緊了緊自己的胸口。
“真不知道外國人都是吃什麽長大的，一個個都那麽挺……”心裏想著，金穎並沒說出口，走在彭克身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依舊是李銀河點菜，而金穎則是好奇的透過玻璃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造型獨特的建築。
不大的灰色房子在林立的建築物中並不算大，但像是無數頭骨的牆麵忍不住讓人為之側目。
幽暗的猶如地獄城堡一般的建築讓金穎有些發毛，可眼中的好奇卻更盛幾分。
“那房子的骨頭不是真的吧？”用胳膊捅了捅旁邊的彭克，金穎忍不住低聲問道。
聲音並不大，聽聞的李銀河瞥了一眼繼續點菜，而彭克則是玩味的笑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不是真的？”彭克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聽得金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麽一個樓要都是真的，得死多少人啊？而且這麽不和諧的東西會明目張膽的擺在共產主義國家嗎？”金穎分析的跳跳是道，而彭克則是忍不住一笑。
“沒聽說過人骨教堂嗎，那所有的骨頭不僅都是真的，而且都是人的。”彭克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而金穎的臉卻是有些發白。
這個金字塔形狀的建築竟然都是拿人的屍骨組成？先不說要多少具骨頭，單單這項工程一般人就不敢完成。
生在中國長在中國的金穎並不是封建迷信，但多少也明白入土為安的道理，現在這些骨頭別說暴露在陽光之下，甚至還要被人觀賞。
先前的好奇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惡寒。
金穎連忙把目光收回來，生怕多看一眼靈魂就被吸到那邪惡的地方。
“聽說過埃博拉病毒麽？”看著金穎別過頭，彭克給對方倒了杯水，自己也接了一杯隨後輕聲問道。
埃博拉病毒？金穎愣了一下，茫然的點了點頭。
以前也許並不清楚，但最近這段埃博拉的病毒的爆發讓它走進了人們的視線，這個從非洲爆發的，猶如瘟疫一般的病毒以堪比網絡的速度蔓延著，甚至已經淹沒了一個國家。
金穎不止一次從網上看到過相關新聞，但並不知道彭克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
喝水潤了潤有些幹澀的嗓子，金穎好奇的對著彭克眨了眨眼。
“埃博拉病毒也叫黑死病，十四世紀曾經爆發過一次，地點就是你所在的這塊土地。”彭克敲了敲桌子，但每一下好像都敲在了金穎的心上。
“黑死病，加上十五世紀的戰爭，在這塊土地上留下了三萬多個墳墓，黑壓壓的一片，你想象不到會有多大。”彭克眯著眼睛說著，眼中帶著幾分玩味。
任誰聽到這個消息都會發寒。
這三萬多個墳墓並沒人打掃，而是真真切切的亂墳崗，你永遠不會知道腳底下踩著誰的腦袋，也不知道一眼望去墳墓的盡頭在哪。
果不其然，饒是坐在陽光底下金穎依舊打了個寒顫，臉色有些發白的攥著水杯，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緊張。
“後來有教士把所有的骸骨搬進教堂堆成了金字塔，可惜實在太多，幹脆拿這些骨頭搭成了一個教堂。”彭克微笑著說道，而金穎則是點了點頭，再次打量起人骨教堂的外貌。
彭克的話雖然讓金穎有些害怕，可說存在就有它的意義，和黑壓壓的亂墳崗相比，顯然這個人骨教堂更容易讓人接受。
“你去過這裏麽？”看著陰森森的大門，金穎回過頭看了眼彭克，忍不住低聲問道。
金穎的話讓彭克愣了一下，隨後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我是導遊怎麽可能沒去過，銀河，你給他介紹介紹裏邊的情況，我嗓子有點疼！”輕咳一聲，彭克把菜單從李銀河手裏拿了過來，晦澀的對後者使了個眼色。
“啊？哦，人骨教堂啊，去過，我經常帶團去！”李銀河笑眯眯的說著，而金穎則是一臉揶揄的看著後者表演。
“彭克已經告訴我你不是導遊了，你覺得騙我很好玩嗎？”金穎略帶諷刺的話頓時讓李銀河嘴巴閉上，隨後無語的看著彭克。
“這不重要，我再看看菜單，你倆先說。”彭克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而李銀河則
是一副被你打敗的表情搖了搖頭。
“你想讓我用導遊的話介紹一遍，還是普通人的感受說一遍？”轉過頭看著金穎，李銀河一臉敗興的問道。
“當然是導遊了，你不說你是導遊的麽？”金穎挑了挑眉毛，玩味的敲了敲桌子，看著李銀河說道。
她早就猜出來李銀河不是導遊，不過關於彭克是不是導遊並不確定。
畢竟導遊證上的一寸免冠照是他，而且對於布拉格景色的介紹也出口成章。
“人骨教堂啊，天花板牆壁都是骨頭組成的，將近四萬副骨頭砌成了燭台，祭壇或者聖杯之類的藝術品，包括門檻門框都是骨頭搭建而成，教堂正中央有讓人歎為觀止的人骨吊燈，幽然的火焰透著詭異和邪惡！”
李銀河的一大段話的確讓金穎有些驚歎，而一旁的彭克倒是司空見慣並沒太大反應。
他很了解李銀河，雖然看上去**不羈一副玩物喪誌的樣子，可實際上繼承了家族的基因，無論智商和眼界都非常高，在布拉格的這家每年穩賺幾百萬的酒吧就是例子。
當然，金穎並不清楚這些，咂了咂嘴忍不住好奇的又問了一句：“要是用普通人的感受說一遍呢？”
“普通人？”李銀河嗤笑一聲，從兜裏摸了根煙別在耳朵後麵，伸手指著人骨教堂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
“再怎麽溜達也不超過兩分鍾，剛一進去一股子涼氣就從腳底板冒到天靈蓋，裏裏外外沒一點可看的，連拍照的欲望都沒有。”
“然後呢？”金穎有些愕然的看著李銀河，聲音都小了不少。
“沒了！”
很難想像，這兩段截然不同的話竟然說的是同一個地方，金穎有些無語的看著李銀河，看著一旁忍俊不禁的服務員，艱難的點了點頭。
一頓飯金穎吃的食之乏味，李銀河又是吃到一半接了個電話撒腿就跑，不過這次倒是彭克結的帳。
原本相信彭克是導遊的金穎看著那張溫度商會銀行的信用卡眼睛都直了，咂吧著嘴一臉古怪的看著後者。
網上曾經有個定理，土豪的朋友一定是土豪。
金穎原以為在彭克這裏會打破這個桎梏，現在卻發現自己想多了。
“走吧，咱們自己打個車，銀河去警察局了。”彭克漫不經心的說著，而聽見這話的金穎卻是心頭一緊。
“他去警察局幹嘛了？”目光晦澀的看了眼彭克，金穎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金穎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
李銀河不可能平白無故去警察局，看著走之前緊繃著的臉十有八九和昨天酒吧的事情有關，而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難不成真出人命了？不可能那麽倒黴吧！”金穎心裏胡思亂想著，臉上倒是還算鎮定。
“酒吧的事，在布拉格所有的消費場所出現情況，都會有人負責勘察和理賠，這裏的警察是全世界素質最高的。”彭克一臉微笑，金穎卻是臉上一急。
很顯然，這回答並沒有她想聽的內容。
“那咱倆有事沒有？”將近語塞了十幾秒鍾，金穎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站在飯店旋轉餐廳的大門口搓了搓手。
“我肯定沒事，你不太清楚。”彭克哈哈一笑，幸災樂禍的表情氣的金穎小臉鐵青，毫不客氣的在對方腰上擰了一圈。
金穎現在才恍然，這半天的彭克明顯是在吊胃口，根本沒有想回答的意思。
轉過頭不再理會後者，金穎默不作聲的朝著人骨教堂走了過去，而彭克則是跟在後麵，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
空曠的街道並不見幾個人影，金穎和彭克一前一後的走著，陽光之下，像是複刻膠片中情侶一般。
站住腳步，金穎似乎想起了什麽，猛地轉過頭看著彭克，將纖纖玉手伸了出來。
嬌柔的麵孔帶著幾分倔強，嘟起的小嘴看上去明顯不太高興，馬尾隨著清風微微飄動，金穎一雙美眸直直的盯著彭克，卻始終一言不發。
微微低頭，彭克迎著金穎的目光看了過去，揚起的嘴角放大了幾分，臉上的寫滿了玩味和詼諧。
“照片給我！”玉手往前伸了伸，金穎的聲音瞬間讓彭克愣了一下，下一刻眼中的揶揄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淩亂。
事實上，彭克還能保持鎮定的站在這已經是最大極限。
他想過無數次在什麽時機說明照片的事情以及自己的來曆，不管是暗中調查還是旁敲側擊，在彭克看來一切都要按部就班。
每一次假設都被彭克推翻，不過任他想破頭也猜不到，首先挑明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依舊站在布拉格這片土地上的金穎。
心頭狂跳，彭克盡量讓自己的徹底僵住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努力做出一副詫異的表情，歪著頭嗬嗬一笑。
“照片？什麽照片？”茫然的看著金穎，彭克撓著頭問道。
“你要我自己拿還是怎麽樣？忘情公子？”看著對方拙劣的演技，金穎不屑的輕哼一聲，最後四個字卻讓彭克徹底石化。
早在記住金穎微信的時候，彭克就已經把自己的手機設上了密碼，生怕一個不慎陰溝裏翻了船，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對方顯然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怎麽知道的？”彭克弱弱的問了一句，原本慌亂的眼神瞬間恢複了鎮定，但不著痕跡的眨了眨，再次裝出一副緊張的模樣。
“我給那個忘情公子發一條信息，你手機就響一下，你以為我是傻子？”輕哼了一聲，金穎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彭克。
“厲害厲害……”幹笑一聲，彭克伸了伸大拇指，而金穎則是輕哼一聲，轉過頭不再說話。
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金穎似乎忘了問照片的事情，而彭克則是目光複雜的歎了口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兩個人並沒回別墅，而是去了彭克家中。
看著吃了藥的彭克躺下，金穎百無聊賴的拿出手機，在微信上和家裏人報了平安，隨後看了看朋友圈。
小蘭又換了男朋友，笑笑又失戀了，婉兒手機剛剛換的iphone5s又掉在廁所裏了。
滿滿的負能量讓金穎無語凝咽，隨後卻看見一條微信響起。
“照片給你！”
簡單的四個字，金穎還沒回話，就看見彭克發來了一張照片。
查理大橋上，一個背著書包的女孩背對著鏡頭，明媚的陽光猶如恩賜一般揮灑在身上，拉長的身影一直延伸到一座巴洛克雕像的下方。
遠處的白鴿盤旋的飛著，橋邊三個抱著提琴手風琴的老人穿著幹淨利落的西服演奏著，似乎為青春奏上一曲希冀的樂章。
照片很情緒，隻有最遠處的城堡微微有些虛焦，而看到這張照片的金穎俏臉立時一紅。
這是她第一次踏上布拉格時的樣子，俏麗的臉上寫滿了對好奇和驚喜。
這是她第一次遇見他的地方，鏡頭外舉著手機的俊臉上掛滿了微笑和憧憬。
“偷拍！”愣了半響，金穎終於發了一個咒罵的表情，又打了兩個字。
此時此刻，原本有些忐忑的彭克看著金穎發來的信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有些慶幸的咂了咂嘴。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個人，但已經過去的事，再去追究也沒有意義。”很快，有一條微信發了過來，彭克看著信息沉默了很久，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事情的確過去了，隻是幾十年前的愧疚卻始終像陰影一樣籠罩著彭家的幾代人。
“算了，現在連男女朋友都不是，考慮那麽多家庭的事情幹嘛……”甩了甩有些發暈的腦袋，彭克回了個‘嗯’，隨後躺在床邊休息起來。
一整天的休息讓彭克的體溫基本恢複了正常，看著鏡子麵前頭發有些散亂的自己，脫光衣服的彭克輕輕打開了熱水器。
水溫控製在四十三度，略高於體溫的熱水滑過全身，像是暖流一般讓彭克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忍不住哼起小曲。
臉上的青紫已經不見，原本高高隆起的腫脹已經完全消失，彭克一邊讚歎著李銀河給自己的神藥，一邊摸著隻剩下一點刺痛的麵頰。
摸了摸有些紮手的胡子，彭克下意識的打開抽屜，卻突然想起自己的剃須刀已經被金穎丟了，苦笑著關上，目光卻在一瞬間凝固了起來。
抽屜夾縫間，一把還沒開封的剃須刀靜靜的躺在那裏，同樣的藍色刀片，卻讓彭克有些不敢伸手去拿。
他很清楚自己當初已經把垃圾袋丟掉，而現在出現的剃須刀，隻會是金穎買給自己的。
艱難的咽了口苦水，彭克嘴角的笑容逐漸放大，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狡詐。
門口的金穎雖然聽見了彭克洗澡的流水聲，但卻並不知道心思活絡的後者曾經是個徹徹底底的陰謀家。
刮完胡子，擦幹身上，彭克看了看背後好了很多的傷口直接套上了外衣，走向了趴在沙發上的金穎。
“剃須刀撿出來了？”彭克一屁股坐在金穎躺著的沙發上，巨大的彈性差點將後者彈飛。
“啊！要死啦！”還在玩手機的金穎顯然沒想到彭克會主動挑釁，瞬間失重的身體讓她驚呼一聲，直起身子怒視著彭克。
“那邊還有沙發，幹嘛和我擠在一起！”金穎哼了一聲，看著帥氣陽光的彭克忍不住俏臉一紅。
一臉青紫的彭克固然讓金穎心疼，但此時堪比小白臉的麵容顯然更具有殺傷力。
“明明是你和我擠在一起，那邊還有沙發你怎麽不坐？”無賴的咧了咧嘴，彭克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發什麽神經……”一臉古怪的看著彭克，金穎直接坐到了另一個沙發上，而彭克竟然像影子一樣粘了上去。
沒有再和彭克說話，金穎自顧自的刷著朋友圈，給無數負能量的狀態下麵點讚，直接無視了身邊的彭克。
百無聊賴的彭克也跟著看了起來，而差距到還有一雙眼睛窺看自己隱私時，金穎很快將手機掖了起來。
“切，弄的好像我沒有微信似的……”撇了撇嘴，彭克剛拿出手機卻發現電話已經打了過來，正是李銀河。
“喂，我在樓下等你們，現在去找他們算賬！”李銀河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而彭克則是答應下來立刻去換衣服。
“你幹嘛去？”金穎的聲音伴隨著彭克的起身的動作同時響起，一雙美眸中泛著幾分擔心和緊張。
李銀河的破鑼嗓子即便隔著老遠她都聽得清清楚楚，看著二話不說去換衣服的彭克，金穎一顆心忍不住提了起來。
沒有一個女孩對打打殺殺感興趣，昨晚的事情已經讓金穎幾近崩潰，此時此刻看著臉上寫滿期待和戰意的彭克，聲音都變了幾分。
她不希望彭克再受傷，在金穎的人生信仰中，吃虧是在所難免的，畢竟活在這個狗血的社會上，第一件事就要學會妥協。
當然，金穎並不知道彭克的人生信仰同樣如此，隻是心中唯一不能觸碰的柔軟，卻在昨晚梨花帶雨般無助。
“打仗啊！”套上衣服的彭克活動了一下脖子，潔白的牙齒卻散著幾分森然的氣息。
“你是不是有病啊？昨晚上還被打了，今天還去找揍不成？”金穎俏臉都有些發紅，看著彭克毫不客氣的訓斥起來。
“昨晚我狀態不好影響發揮，今晚肯定驍勇善戰！”彭克亮了亮堅實的手臂，咧著嘴笑著說道。
“太危險了，你倆誰都別去！”金穎冷著臉，聲音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不行，男人就要像個戰士一樣！”彭克也絲毫不鬆嘴，看著金穎的俏臉，眼中的熱血和興奮沒有一絲減少。
“你非要去是吧？”咬了咬下唇，金穎看著彭克深吸了口氣，聲音突然變得沉靜了不少。
沒有回答，彭克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
“行，我也去，萬一你打不過，我再去捅兩個。”淡漠的看著彭克，金穎套上外罩直接朝著門口走去，而彭克則是微微一怔，深邃的目光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意味。
他必須去，但並不是為了所謂男人的尊嚴，而是幫金穎找回失去的安全感。
這有些幼稚可笑的理由，卻是彭克唯一的執著。
樓下，蹲在奔馳S400旁邊的李銀河叼著煙連續抽了三根，眯起的一雙眼睛像孤狼一樣陰狠，嘴角卻帶著幾分殘忍的笑容。
像是彭克為了金穎而執著一樣，一向本著和氣生財的李銀河，同樣因為彭克受傷的事情徹底暴怒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