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3章 主持公道
按著兩人的厚臉皮程度來說,應該是蘇絡最先受不了薑寒笙脈脈含情的目光率先投降的。
可是這次不同,薑寒笙被蘇絡下了催情藥,他這麽一眼望去,蘇絡的眼睛並不嫵媚,甚至應該說,蘇絡散發出來的氣質,是與嫵媚相反的,渾然天成的貴氣。
這種貴氣與他們這些養在皇宮的皇子公主們的貴氣不同,不是從小耳濡目染就形成了,而是後天養成的,雖然不明顯,但他卻能感覺到。
世人沒有注意到蘇絡這點,總以蘇馨荷的言談舉止來當做洛陽貴女的典範,在薑寒笙看來,那才是笑話。蘇馨荷是美,也有一種端莊大氣的氣質,但她若真的與皇宮裏的公主們比起來,就有點黯然失色了,她最大的勝算,隻能是上天賜予她的容貌。
可蘇絡不同,蘇絡的貴氣是普通人難以發現的,隻有他們這種常與皇室眾人打交道的人,才能眼尖地看出,蘇絡的氣質,是蘇馨荷怎麽也趕不上的。
不單單是氣質,連這頭腦……薑寒笙咂咂嘴,蘇馨荷定然以為,蘇絡的目的隻是絆倒她們吧?他最開始也這麽以為,直到她說要狀告京兆府尹,他才恍然大悟。
這蘇絡啊……真是太讓他驚喜了。
薑寒笙的思緒越飄越遠,直到下腹湧來一股燥熱,他立即僵直了身子,回過了神,再次與蘇絡目光相遇。
隻是這一次,蘇絡的眼神不再是呆愣,反而多了絲戲謔和得意,她眨了眨眼睛,薑寒笙再次夾緊了雙腿——該死的,這蘇絡比那催情藥還管用!
“蘇絡,你等著!”薑寒笙咬牙切齒道,轉過頭不再看蘇絡。
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把蘇絡怎樣!薑寒笙瞪著地麵,雖說蘇絡告誡了他,這個藥除了她的解藥,其他任何方法都解不了,但他再這麽下去,寧願與蘇絡巫山雲雨再死於牡丹花下!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薑寒笙咂咂嘴,索性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青瑚的父母與二姨娘很快就被叫了來,但前來的還有兩人,丞相夫人趙氏,和朱管家。
趙氏行了禮後,見秦海一臉莫名,解釋道:“我聽聞此事與二姨娘有關,便帶著朱管家鬥膽前來,畢竟這也算是丞相府的家事,我這個當家主母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二姨娘吳氏站在趙氏身後,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才從她手上接管後院幾天,就做出這樣一副姿態,也不知道她現在笑得這樣燦爛,待會兒女兒被帶走了還笑不笑得出來。
青瑚的父母才失了女兒,又失兒子,如果說為女兒的哭嚎不知真假,那失去兒子的傷心,倒是真的了。抬頭望去,都能清楚地發現他們白發不知長了多少,那一臉的傷心,倒讓人有些同情了。
他們哆哆嗦嗦地看了秦海一眼,立即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還未說話,淚就先流了下來,同往日一
般哭喊著要還他們一個公道。
吳氏雖作為丞相的小妾,但也隻是個小妾,沒有位份,隻得不情不願地跟著跪了下來,越想越不甘。
身份這種東西,總是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她,她若是丞相夫人,還需要跪這個京兆府尹嗎?她就算犯了事,大可以像趙氏那樣站在一旁,也不至於如今同那些平民一樣,跪在地上!
可她沒有那樣的身份。
當年她一心喜歡蘇簡,卻因為自己隻是富商之女,無奈之下,隻能嫁他為妾。而趙婉瑩不過就是個太傅的孫女,卻因此壓她一籌,成為了丞相夫人。但是蒼天有眼,趙婉瑩的父母早逝,太傅獨自撫養她至及笄,最後連自己孫女的孩子都未見著就去了黃泉,從此趙婉瑩便孤零零地生活在丞相府,沒有了外援。
正是因為如此,她這些年才能輕而易舉地奪了趙婉瑩的權,隻是沒想到蘇絡這小蹄子有點本事,不知給老夫人下了什麽迷魂湯,讓老夫人先是給蘇絡正了名,又讓趙婉瑩主持後院的一切事宜。
說到這裏,吳氏眉心一跳,她現在都還沒有查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趙婉瑩的身子怎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好了。
是藥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
該到場的都到了,秦海坐在一旁,大致地將案情說了一遍,就腆著臉欲去詢問九皇子的意見,卻見他坐在蘇絡身旁,一手支著腦袋睡著了,飄逸的長發從他頸間垂落,在微微清風的吹拂下,時不時地晃動一下,配著那副姣好的容顏,這般蠱惑人心,連秦海這個男人都有些看呆了去。
“秦大人不必詢問九皇子的意見,他隻是來當個證人的而已。”蘇絡見秦海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微微蹙了蹙眉,這件是還是盡快解決的好,薑寒笙中的催情藥一個時辰比一個時辰厲害,她可不敢真的將這個人惹怒了,他若真的翻臉不認人,自己就倒黴了。
二姨娘吳氏這才注意到蘇絡身邊坐著的人,得意的神色瞬間斂了起來,九皇子怎麽來了?
一直聽說九皇子與蘇絡交好,難道今天他是被蘇絡請來幫忙的?
吳氏的神色變了又變,輕鬆自得的神色不複,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了,這九皇子雖隻知道鬥雞賭錢,但他畢竟是一個皇子,他若鐵了心要幫蘇絡,就算蘇絡殺了人,他也能把這件事壓下去。
蘇絡啊蘇絡,沒想到你竟然勾搭上了九皇子,這就是你最後的底牌嗎?難怪那日你一點也不慌張,還定下五日之約,原來你背後有人撐腰啊!
吳氏在心裏反複咒罵了蘇絡多次,並沒有聽清楚秦海到底說了什麽,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青瑚的父母已經開始指著蘇絡哭道:“沒錯,就是她,就是這個蘇二小姐殺了我女兒,她年紀輕輕卻心狠手辣,請京兆府尹為我們主持公道,讓我們女兒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蘇絡也不氣惱,依然穩穩
地坐在那裏,笑著看向秦海,“秦大人,這點證據,並不能證明我就是殺人凶手吧?僅僅是一封訴苦的信和青瑚父母夜裏做的夢,就要定我的罪,未免太荒唐了吧?”
青瑚的父母聞言,頓了頓,又從懷裏拿出一個耳墜,“這個東西,是在我女兒的手裏發現的,她們說,這是蘇二小姐的耳墜,這定然是我女兒留下的殺人凶手的證據!”
秦海身邊的護衛將那東西捧過去給秦海看了眼,又給眾人看了看,秦海沉聲道:“蘇二小姐,這真的是你的耳墜?”
蘇絡也不回答,隻是問道:“隻有物證,並不能定我的罪,是吧?想必青瑚的父母還找了人證,那麽,不如先把人證叫上來,秦大人覺得如何?”
秦海下意識地往蘇絡身邊看了眼,見薑寒笙還在睡覺,心裏越發看不起他,一個皇子荒唐成這樣,還真是皇室的恥辱,聽說他雖然天天按時上朝,卻常常在早朝上睡著,這樣的人都能當皇子,上天真是不長眼啊!
“青瑚的父母,你們是否還有人證?”
青瑚的父母點點頭,一個婢女便走了進來,朝著眾人跪下,“奴婢嘉嘉,是丞相府後院廚房裏的婢女。”
“你與青瑚什麽關係?你又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麽,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嘉嘉猶豫地看了蘇絡一眼,猛地撲在地上,大聲道:“青瑚被二小姐罰到廚房後,奴婢才認識的她,青瑚性子活潑,我們很快便成為了朋友。青瑚出事那晚,她因為犯了錯被掌勺的錢師傅打了一頓,奴婢見她哭著衝了出去,有些擔心她,就跟了過去。後來就看見青瑚進了二小姐的院子,隨後奴婢就聽見了二小姐的咒罵聲,奴婢不敢進去,就一直在外麵等,最後……最後就見青瑚被二小姐身邊的兩個婢女抬著丟到了順賢院。奴婢……奴婢害怕二小姐會將奴婢也殺了,所以就一直不敢說,直到……直到奴婢寢食難安,最終還是決定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也許青瑚九泉之下才不會責怪奴婢。”
“啪啪啪……”蘇絡讚許地看著嘉嘉,點了點頭,“這個故事編得不錯,你們說完了嗎?”
嘉嘉一愣,沒想到蘇絡會這樣說,迷茫地點了點頭,隨即惶恐地看向蘇絡,“二小姐,奴婢……奴婢……二小姐饒命啊!”
“既然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蘇絡朝著青璃點點頭,京兆府尹的管家便被帶了上來。
“青瑚的父母,你們可認得這個人?”蘇絡衝著那管家一指,青瑚的父母臉色就變了。
被指的管家也是一頭霧水,請他來的婢女明明告訴他,是丞相府的二姨娘要他來作證,他才來的,那麽這個說話的人,便是二姨娘嗎?未免也太年輕了些。
青瑚的父母一個搖頭一個擺頭,秦海便知有貓膩,猛地拍了拍麵前的桌子,怒道:“若不從實招來,本官就將你們帶回去打二十棍再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