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_第26章 罰跪祠堂
雲靜曦很快就被人帶了過來,她臉上寫滿了怒火,本來就沒她什麽事,莫名其妙被關進柴房裏,是誰都會憤怒吧。
“靜曦。”林秀看到雲靜曦一把站了起來,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雲靜曦的手,麵露疼惜之色,語氣也很溫柔:“是不是受委屈了?”
雲靜曦看到林秀,頓時就覺得委屈,她正要開口說話,一抬頭瞥到了低垂著頭站在那裏的傾歡,到了嘴邊的話停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二姐姐落水不關四姐姐的事,四姐姐一直都和大姐姐在一起,二姐姐隻是不小心落水……”傾歡像是覺察到了雲靜曦的視線一眼,有些怯怯的開口說道。
“雲傾歡你說什麽?分明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少在這裏裝可憐了!”雲如煙聽傾歡這麽說哪裏還能忍的住,指著傾歡怒氣衝衝的就說。
傾歡委屈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無辜的看著雲如煙,小聲辯解道:“我沒有推二姐姐,我沒有那麽大的力氣,二姐姐為什麽一定要說是我推的?我都把大姐姐的衣裳給二姐姐穿……”
雲如煙聽傾歡提到衣裳的事,臉色馬上就變了,她臉色憋得通紅,大聲吼道:“分明是你說喜歡我穿的衣裳才要和我換的,雲傾歡你敢倒打一耙!”
雲澤聽著這姐妹兩人的話,臉色越來越黑。
關於雲如煙所言是雲傾歡推她落水的這一事實,在場的眾人根本就沒人相信,就雲傾歡那個性子根本就不敢做這種事,更別說雲如煙向來不好惹,兩人無論是年紀還是身高再是力氣都相差太多,雲傾歡怎麽可能把雲如煙推到水裏去呢?
雲如煙落水一事怎麽看都隻是她自己不小心而已,而她之前也衝動之下說了她曾故意把雲傾歡推進水中,有了這個前提,再想她現在說的話顯然就是想要把這個罪名強加給雲傾歡。
雲子衿原本有心為雲如煙開罪,但傾歡提到了衣裳的事,她原本到了嘴邊的話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這事不能讓雲澤知道,所以雲子衿隻能沉默,什麽都不能說。
“我看二姐你是心虛吧,之前你把六妹妹推到水裏,倒打一耙的人分明是你。”雲靜曦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雲如煙的臉頓時都綠了。
“雲靜曦你說什麽?”雲如煙的怒火馬上轉向了雲靜曦,衝動之下口不擇言起來:“好啊,之前的事你分明也有參與,現在居然敢反咬我一口,雲靜曦你能耐了啊。”
雲如煙的話剛說完,雲靜曦來沒反駁,倒是林秀聽到雲如煙這麽說自己的女兒,頓時怒了,她瞪著雲如煙沒好氣的說道:“呦,二小姐長脾氣了啊,欺負妹妹還有理了?”
林秀說完雲如煙,又轉向了臉色差到極點的池遙,幹脆連著池遙也一起說:“你就這麽教育自己的女兒?”
池遙原本一直在忍,因為這裏沒她說話的分,但對於林秀她完全沒辦法容忍,她瞪著林秀正要開口,雲澤突然怒吼道:“都閉嘴!”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沒人敢在開口,因為雲澤此刻顯然已經發了火,他是一家之主,他的脾氣這裏的人都知道,自然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惹他。
“如煙,靜曦,你們兩個在前廳跪滿三個時辰,雲淺,你給我跪到祠堂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雲澤冷著臉說完,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雲如煙和雲靜曦被罰臉色自然都不好,傾歡更是錯愕,為什麽她要被罰?而且還要跪倒祠堂裏麵去?
憑什麽?
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為什麽受到的懲罰卻最為嚴厲?
雲子衿輕笑了一聲,聽到雲澤的話後對傾歡說:“六妹妹不要往心裏去,你年紀小爹爹才罰你跪祠堂,那裏最是能平心靜氣,一般人可進不去呢。”
一般人的確進不去,隻有犯了家規被罰的才會進到那裏麵去,雲澤居然要她去跪祠堂?
有沒有搞錯?
安玉顏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不過這對她並沒有什麽不好,她看了傾歡一眼,站起身來讓雲瑾瑜和雲子衿跟自己回房間,雲子衿乖巧的走到安玉顏身邊,雲瑾瑜忍不住看了傾歡一眼,對雲澤剛才的話也有些驚訝,不明白雲澤為何偏偏罰傾歡最重。
雲如煙本來對雲澤罰自己很是不滿,但聽到雲傾歡比她還慘,頓時就幸災樂禍的嘲諷道:“雲傾歡你活該,爹爹就是討厭你才罰你,你真是活該。”
雲如煙並沒有得意太久,池遙冷著臉訓斥她:“還不趕快跪下?”
雲如煙咬著牙,不情不願的在前廳跪了下來,池遙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跟著安玉顏走了,林秀心疼雲靜曦,覺得雲澤對雲靜曦懲罰過重,想要去找雲澤求情,雲靜曦卻默不作聲的跪了下去。
“靜曦,我這就去找你爹說,他怎麽能這麽狠心讓你跪三個時辰啊!”林秀說著就要伸手去拉雲靜曦起來。
雲靜曦卻躲開了林秀伸過來的說,隻對林秀說:“三個時辰而已,娘,你不用管我。”
林秀有些詫異的看著雲靜曦,雲靜曦從小到大倒是沒少被雲澤罰,但還是第一次完全沒鬧騰就接受了懲罰,但林秀可舍不得讓雲靜曦跪,伸出手去再次想要拉她,卻突然被雲漣漪攔住了。
“娘,四姐說她……”雲漣漪怯生生的看著林秀,林秀看到雲漣漪沒好氣的拂開了她的手。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沒用的東西,還不趕快回自己房間裏去?”林秀嗬斥雲漣漪。
雲漣漪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林秀看著雲漣漪就來氣,惱恨雲漣漪為何不是兒子,又重重的訓斥了雲漣漪好幾句。
已經有家丁走到還在發愣的傾歡麵前,伸出一隻手來看似恭敬的說道:“六小姐,請吧。”
傾歡掩去了眼底的驚疑之色,低著頭默默的跟在家丁身後走了。
祠堂裏麵燃著香,味道有些重,而傾歡向來不喜歡香的味道,不管是什麽香她都不喜歡,一踏進祠堂她就有些反感的皺了皺眉
頭。
祠堂中供奉著祖宗的靈位,傾歡根本就沒心情去看,家丁引著傾歡進來,沒什麽表情的對傾歡說:“相爺吩咐,沒有相爺的命令六小姐就要一直跪在這裏,不能離開半步。”
傾歡咬唇,默不作聲屈下雙腿,緩緩跪了下去。
她還沒這樣跪過。
容傾歡是左相嫡女,從小就被捧在掌心裏疼著長大,就連容明和百裏明月都沒跪過,嫁給君無夜之後因為她極高的價值更是不曾受過半點委屈,向來都是別人給她跪,她何曾跪過什麽?
傾歡不甘心的咬著唇,是什麽地方出錯了嗎?為什麽她會被雲澤罰?
家丁見傾歡跪在那裏,轉身默默的退了出去,祠堂的大門敞開著並沒有關,朦朧的月光透過大門照射進來,傾歡一言不發的跪在那裏,身子挺得很直。
也不知跪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傾歡沒有回頭,連動都沒動一下,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有人走進了祠堂裏,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月光。
有人停在了門口,傾歡的背後,傾歡是習武之人,她多多少少帶著些習慣,她向來最反感別人站在她背後,因為那樣會讓她有危機感,有種她的命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所以傾歡基本不會露出自己的背對著什麽人。
此刻傾歡強忍著轉身的衝動,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轉身,她大概能猜到來的人是誰,所以絕對不能轉過身子去。
“你可知錯了?”半響,冷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這話顯然是在問傾歡。
傾歡垂眸不語,看上去有點像是睡著的模樣。
身後的人抬腳,從傾歡身後走到了她麵前,傾歡這才微微仰起頭來看著麵前的男人,對上那雙冷漠的眸子,她扁著嘴,委屈的叫了聲:“爹爹。”
來的人正是雲澤。
雲澤此刻滿臉的冷意,他盯著傾歡的臉,麵無表情的問道:“知錯了嗎?”
“我聽不懂爹爹的意思。”傾歡睫毛一顫,一滴淚水含在眼中,她幽怨的說道:“可既然爹爹說女兒錯了,那定是女兒錯了。”
“看來你完全沒有悔過之意。”雲澤對傾歡的眼淚無動於衷,女人的眼淚有很多種含義,雲澤扯了扯嘴角,冷著聲音說道:“小小年紀就知道去算計自己的姐妹,罰你跪祠堂太輕了。”
傾歡聽到雲澤的話心底大驚,雲澤看出來了?
他怎麽看出來的?
傾歡忙掩去眼中的驚詫之色,低頭的瞬間能夠感覺到那雙如鷹般犀利的雙眸緊緊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傾歡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雲澤是知道了?還是故意在試探他?
是她不小心暴露了什麽嗎?
“回答我的話。”雲澤看著傾歡低下頭去,她的身影更顯得瘦弱不堪,仿佛一陣風都能刮走似的。
傾歡不說話,看上去好像很抵觸雲澤的樣子。
雲澤見此冷哼一聲,不由得說道:“你跟你娘一樣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