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25章 水落石出
“怎麽樣了?”學院之中,曲應南腳步匆匆地走向治療室。
學院的這個治療室不同於普通的潔白牆壁醫務室,整個治療室呈現朝氣的淺綠色,坑坑窪窪很是不平整,上麵輕掛著密密麻麻的柳形小葉片,竟然是由藤蔓生長編織而成。
這是極其珍貴的青花藤,有提神靜氣的功效,更重要的在夜間的時候,青花葉會釋放出清幽的青花香,青花香是一種用於療傷的香氣,雖說一縷作用不大,但像這樣用青花藤編織成的一個房間,釋放的香氣就聚集起來就不容小覷了!
這個青花治療室,也算學院的底蘊之一。
本來像月息嫣這些學員,是根本不能使用青花治療室的,也隻有屈指可數的學院上層才能使用。
曲應南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青花室的使用。
畢竟月息嫣一行人實在傷的太重了,傅燃和辰琴雅傷及魂器,魂器出現破損,這很有可能傷及根本!弄不好靈魂都會出現殘缺。
而月息昭的外傷…
曲應南真不知道月息昭是怎麽活下來的。身上數十處傷口,腹部的那道更是傷及腑髒。若是一般人,早已經不知死了多少回。而月息昭卻竟然是幾人中恢複最快的一個!
“小漁,關小漁怎麽樣了?”一看見曲應南,月息昭便跳了起來,急切得問。
曲應南無奈。自從月息昭醒來後便始終追著他問同伴的情況,在得知當時關小漁為了救自己,嚴重透支,至今還在昏迷後,更是對她關切。
但是曲應南今天來找他,可不是為了給他送溫暖的。
“你們是怎麽惹上霧狼群的?”
學院五大高手三個受了重傷,如此大的事故學院當然要調查。為何受傷,又是被何物所傷都應有個交代。
霧狼本是在有霧的清晨,或是常年雲霧繚繞的高山出沒。可是按照信號發出的時間推算,月息嫣等人遇見霧狼的時間是在下午至傍晚間。而且是霧狼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林中曠野!
所以哪怕是親眼看見倒在血泊中的月息嫣等人身邊是霧狼群的屍體,曲應南卻也不敢枉自定斷。思來想去,還是來問現在唯一清醒著的月息昭。
“霧狼?什麽霧狼?”
誰想月息昭對曲應南的話一頭霧水。也是,霧狼是在月息昭昏厥後出現的,他自然不知道。可這話聽在曲應南的耳朵裏,卻如晴天霹靂。
“什麽?你們不是被霧狼所傷?”震驚太大,曲應南不禁起身站了起來。在發現霧狼群時他便已經懷疑這是個別人的陰謀,隻是想不出誰會有如此大的膽子,冒著被琴辰家和學院一同追殺的風險,對這五人痛下殺手。
“是越家。”月息昭很快就給了曲應南問題的答案。
是的,幻靈鎮第一世家越家確實有這個實力和膽量,但是為何他們忽然要跟這五人過不去呢?
“隻是因為嫣兒在越珊欺負她的時候反抗了,所以他們就燒我房屋,害我爹娘,還對我們的夥伴痛下殺手。”月息昭越說越氣急,通紅著雙眼握緊了拳頭。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從月息昭那裏出來,曲應南整個人都變得呐呐得。他本以為這隻是一次意外,可事
實卻並不如他所想。
那越家仗勢欺人不說,如今變本加厲,竟是連琴辰家和學院也不放在眼中,實在是太過狂妄。可惜以他曲應南如今之力,不能與其抗衡。不然便是舍了這命,也要給那越家父女一些教訓!
不過又想到月息昭口中,他們全都昏迷的事情。難不成那些個霧狼都是月息嫣一人擊殺的?
曲應南心下疑惑,在他的思想中哪怕月息嫣現在有了些實力,卻還是懦弱的代名詞。可是以一己之力抗力如此多的高階靈獸,月息嫣如若真的懦弱,又怎麽可能辦到。
隻有世間最為冷靜,亦或是殘酷的人,才能在當時的情況下成為勝利的生還者!
正自思索,卻正巧看見匆匆奔出的老師。她是學院中為數不多的女老師,年輕且漂亮,男老師們都敬她三分,不能說對她沒有什麽想法。而此刻,女老師正緋紅著臉奔出,嘴角含笑,如三月桃樹枝頭的花骨朵兒。
曲應南嘴角抽了抽,趕忙迎上去。“長溪老師,您這是……”鬧哪出啊?
長溪老師忽然被曲應南攔住,下了好一跳。礙於曲應南在學院中的身份,長溪恭恭敬敬得說:“我剛剛去檢查,月息嫣醒了。”
“什麽?”曲應南心中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語言表達!
這些孩子都是什麽體質,如此嚴重的傷勢竟然沒有趟個十天八天就全都好了?!
心下正經,曲應南不再聽長溪下麵的話,一股腦得向著月息嫣的房間衝了過去。
還未到門口,曲應南就被兩個黑衣人攔了下來。曲應南正想發火,卻看來人正是在學院中暫住的高手,頓時態度恭敬了起來。
齊舜齊禹也不想為難他,“主子在房內辦事,讓我們在這守著,不要讓人打擾。”
齊舜齊禹說這話也是好心,想讓曲應南不要著急。可曲應南想到方才長溪老師滿臉的桃紅,和齊舜齊禹話中的“辦事”,頓時坐不住了。可又礙於房內是他根本惹不起的大人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時間急的團團轉。
齊舜以為曲應南焦急是因為有急事,便說:“那我去通報一下。”
這下曲應南更囧,如若衝撞了貴人的行房之事,自己又說不出什麽重要的理由。當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當下隻好說:“不用不用,我之是,隻是……”來時並不知貴人也在,曲應南一時間也想不出應答的話。
齊舜看出曲應南有意隱瞞了什麽,冷冷得說:“一個選拔的試煉既然能弄成這樣,到現在還沒查清楚因果。學院的保護去哪了?應急措施呢?你們學院這樣的實力,去秘境怕是不行啊。”
曲應南臉色一白,其實試煉壓根和他沾不上邊。因為從前的一些舊事,他在學院的地位也是不上不下的,所以隻落了個記錄名字和救助的力氣活。
但他還是知道這次試煉對學院有多麽重要,而之前進入青花室的那位貴客,完全有能力取消學院參與試煉的資格。
而且他聽著齊舜說的話,心下也是慚愧。僅僅隻需半個時辰就能到達的,他們卻整整用了三個時辰。
因為在路上,他們居然遇見了一群左渦蜂。左渦蜂本就是罕見的靈獸,體
積小攻擊低,卻最是難纏。而蹊蹺的是曲應南居然遇見了一整群的左渦蜂,一路上不斷地騷擾阻撓他們前進,以至於耽擱了時間。
如今想來,不管是突然出現的霧狼群還是左渦蜂,一定都是越家暗中做的手腳,以便掩蓋他們的罪行。可越家父女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月息嫣好命到可以活下來。
想到這裏,曲應南再不敢隱瞞,當下便將越家欺辱月息一家人的樁樁件件全盤托出,讓貴人定奪。
齊舜齊禹聽完皆是麵麵相覷,心道這越家實在是張狂。
齊舜沉穩,聽後隻是皺了皺眉。可齊禹就不行了,他冷哼一聲:“這越家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不光敢欺辱月息家的分支,竟還敢公然跟學院作對!”
雖說齊禹的話說得有些過了,曲應南卻還是點頭稱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貴人呢?
齊禹其實是在為自家爺抱不平,你說自家爺好不容易對一個人有點興趣,可兩三天不見,就變成了這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這還是因為學院的試煉,是給自家爺添堵嗎?
齊舜也聽出齊禹的話有些過了。他們雖以貴客身份來此,但此地內部的爭鬥還是不參與的好。當下用眼神製止了齊禹侃侃而談的話頭子,淡淡得說,“曲老師辛苦了,我這就去稟報主子。”
曲應南受寵若驚,連道:“不辛苦,不辛苦。”戰戰兢兢得去向學院高層交差去了。
再說齊舜推開門,正巧看見正悠悠轉醒的月息嫣一手揉著自家主子的臉,一邊滿足得咂嘴。
而他們那有嚴重潔癖的主子非但沒有立刻將月息嫣從窗戶扔出去,隻是皺著好看的眉毛,不耐得再次將臉上的狼爪子拿開。
“什麽事?”炎夜冥不耐煩得問,聽起來此刻的心情應該很不好。
當然了,自從月息嫣醒來時摸了一下他的臉。之後不管他如何威脅恐嚇,這女人都會乘著睡著的時候揩他的油。而他雖然不喜,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再次不耐得揉了揉眉心,炎夜冥回過頭,等著齊舜說正事。
齊舜默默地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眼珠子,將曲應南所說的月息嫣和越家的恩怨又說了一遍。完了,默默等著自家爺的反應。
“然後呢?”炎夜冥一臉迷茫。
還有什麽然後啊,他已經說完了啊!齊舜的內心仿佛有上萬隻草泥馬一起奔騰而過,他哭喪著臉,等炎夜冥指示下麵的事情。
結果炎夜冥卻是一臉的“就為了這點小事你也敢來打擾我”。
這也算是小事嗎?這姑娘差點被玩死誒!“爺,你看我們是不是幫幫這姑娘?”齊舜還不死心。
炎夜冥瞟了齊禹一眼,淡淡道:“有你什麽事?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該做的,什麽也別做。”
越家麽?炎夜冥勾了勾唇。就讓這丫頭自己欺負回去好了。
這樣想著他看了躺在床上的月息雅一眼,臭丫頭,我都還沒欺負回來居然被別人給陰了。
齊禹不可思議地看著炎夜冥。這還是自家有臉盲症的爺嗎?要知道月息嫣住的病房有很多人,他居然看月息嫣沒有看錯!
是自己眼花了吧,他默默安慰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