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顧昰

第二天鬱芫到酒吧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鍾，這個時候正是人潮上來的時間，因此酒吧的人很忙，杜頫也沒有時間和她多聊天。看著那麽多點單的人，鬱芫覺得有點兒無聊，決定還是先幹回老本行，暫時充當一下服務生，知會了一下杜頫就托著托盤走出了吧台。

來到客人麵前，鬱芫看到了一桌子的酒瓶，歪歪斜斜到處都是，再看沙發上坐得四個人，已然喝醉的模樣，看年齡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鬱芫以前每每看到這樣的人總是不理解，不知道為什麽年紀輕輕卻總是喜歡與酒為伴，難道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詩強說愁”？還是少年獨有的叛逆？鬱芫之前沒有過類似的經曆所以不理解，現在雖然多少能夠了解但還是不能苟同，因為他們幾個人來這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就這一個月的時間鬱芫就遇到了至少二十天，而且每次都是喝醉之後再離開，所以和他們幾個也算是混了個臉熟。

看到是鬱芫來送酒，他們也來了興趣，其中一個好奇問道：“不是把你調到吧台了嗎？怎麽又來送酒？”鬱芫也沒有問怎麽知道她調到吧台的，隻簡單回說：“人多，暫時幫忙。”“哦，這樣。哎，說起來咱也算是認識了，喝一杯唄，交個朋友。”另一個開口說。“抱歉，我不是很會喝酒。”鬱芫拒絕，雖然和他們見過，但並不想認識。“不是很會就是會了，客氣什麽，我們請客又不讓你掏錢。”那人並不打算輕易放棄。“抱歉，你們繼續，我還有其他工作。”鬱芫轉身打算離開。“拽什麽拽！不就是想要錢嘛！”聽到這句話，鬱芫又轉回了身，看向說話的人，很明顯是四個人裏的老大，一身黑色的服裝，眼神冷漠。看到鬱芫看向自己，從口袋拿出一遝錢，隨意抽出了十幾張摔在桌上，“果然是為了錢啊，你把這杯酒喝了，這錢就是你的了。”指著那杯烈酒，是杯度數很高的白酒，鬱芫還沒嚐試過，聽到他這樣說其實是有點兒想喝的，不是為了錢，而是對酒比較感興趣，本來她一直挺想嚐試這款酒，隻是杜頫阻止所以沒能成功。但是還是忍住了，沒回答。看到鬱芫似乎有點兒猶豫，那人直接將一遝錢全丟在鬱芫麵前，語氣鄙夷：“這一共是一萬塊錢，隻要你喝了這杯酒，錢

全給你。”這樣的場麵鬱芫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直接走的話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看了一下杜頫，他還在忙沒注意這邊，於是下定決心，“隻要我喝了這杯酒就行是吧？”“沒錯。”“好”，話音剛落，鬱芫就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肚子裏火辣辣的感覺立即湧了上來，臉也馬上熱燙起來，隻是酒吧昏暗的燈光掩蓋了大部分，忍住嘔吐的感覺轉身想馬上離開。“慢著，把錢拿走！”看鬱芫居然沒有喝醉的跡象，幾個人都有點兒驚訝，不過他們還算是言出必行的人，不打算再為難她。鬱芫思考了一秒鍾，還是將錢拿在了手裏，強自穩步走回了吧台。

一見到鬱芫，看到她火紅的臉，再一看托盤上的錢，杜頫就猜到發生什麽事兒了，責怪“你幹嘛呢？不要命了？”“沒事兒，就喝了一杯酒，你說得對，那就的確不好喝。我有點兒暈，休息一會兒我就先回去了。還有這錢，咱倆平分。”雖然有點兒不舒服，鬱芫還是清醒著說出了心裏的想法。“我才不要你的錢！我休息室是三樓最左邊那間，你先上去休息一會兒吧，密碼是123456。”看著鬱芫暈乎乎的樣子，杜頫覺得讓她先休息會兒比較靠譜。鬱芫對他的建議不置可否，不過對他的密碼倒是覺得有點兒好笑，就問了出來：“你就設這個密碼？你到底是想人進去呢還是不想讓人進去？”“隨便啊，隻要誰敢，隨意進。”聽到他不甚在意的回答，鬱芫想一想也對，整個三樓是這間酒吧的禁地，沒有經過允許誰也不能上去，據說是大人物才能進的地方，但要經過誰的允許，誰算是大人物好像大家都有默契似的沉默，算是這間酒吧的又一神秘之處。想到這兒，鬱芫沒有再問，點了點頭，拿著一遝錢就上樓去了，反正杜頫也不缺這點錢，而且剛才他也拒絕了。

直到看到鬱芫進入房間，杜頫才收回目光開始忙自己的，而沒有注意到有人的目光也和他一樣，一直看著鬱芫。隻見和剛剛鬱芫送酒的那桌相隔一個屏風的鄰桌旁坐著一群人，“你看，我就說杜頫這小子對那個女生不懷好意，這才認識多久啊，連自己的休息室都讓人獨自進去了。”說話的是一個痞痞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明顯和隔壁的四個少年不同，雖然說話有點

輕浮，但真人不露相，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會發現是一個比狐狸還狡猾的精明人，這就是B市最大房地產老總的獨生子向仁和，不難想象這一桌坐得都是和其身份相當的公子爺，而能夠讓他真正當作朋友對待也是此時他與之說話的對象的就是顧昰，就坐在向仁和的旁邊，整個人給人一種沉默的感覺，同時又讓人覺得他無處不在而不能忽視。在這裏，眾人知道的顧昰隻是一個創業成功的青年，但因其出色的外表而成為B市出名的鑽石待娶之人；為人不喜言辭，能夠和其稱兄道弟的隻見過向仁和，而且大多數認為其成功的原因和向仁和也有不小的關係。然而人們不知道的是，顧昰、杜頫和向仁和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們的關係遠不是人們能輕易看出來的。

第一次聽到杜頫說起鬱芫就是一個月以前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況，杜頫在這個城市真正的朋友也隻有顧昰和向仁和，因此有什麽事兒和真心話都是三個人一起聊天。其實顧昰和向仁和全程觀看了他倆見麵的經過，甚至比杜頫還先看到了鬱芫，因為那天下雨，酒吧的人不多，鬱芫剛進到酒吧的時候他倆就注意到了，向仁和還對顧昰說“看那邊，來了個有意思的人。”一轉頭才發現原來顧昰早已經注意到，聽到他的話隻點了點頭就轉回了目光。以此，他倆的對話還有鬱芫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再之後，三個人偶爾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從杜頫的嘴裏聽到鬱芫的事情，什麽被人搭訕了，什麽不善言辭了，什麽挺神秘之類的，然後向仁和就說他對鬱芫有興趣，不懷好意。隻是杜頫一直不承認，還說自己有喜歡的人，對鬱芫純粹是好奇。這次看到他讓鬱芫進入他的休息室，向仁和還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所以對顧昰說道，希望聽聽他的想法。但是看到他聽完自己的依舊沉默著，什麽也不說，向仁和覺得自己有點兒孤立，“你說說你的想法OK？這可關係到你好朋友的終身大事。”“所以呢？”看向仁和有點兒急了，顧昰勉強答了一句。隻是聽到他的回答，向仁和覺得他還不如沉默，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人，索性不理他喝酒去了。顧昰看他沉默了，從桌子上拿了一杯酒放在手裏，沒有喝隻是仔細看著，好像在思考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