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豐衣瓜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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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心裏那個美呀……那個得意的笑呀！
玉洛這回是誠心誠意地給二夫人宋氏施禮道謝，二夫人卻有些怔愣……她什麽時候說過，盡數將案幾上的瓜果都給八姑子了？還不用一匹蜀錦換？
疑惑歸疑惑，二夫人還是態度和藹地接受了玉洛的道謝。
大夫人這時像才看見侯傅母般，“哦”了聲，朝柯氏道：“四娣婦，您看，這傅母侯氏是您柏義堂的人，這……還是四娣婦回柏義堂處置吧。”
傅母侯氏是柯氏的陪嫁傅母，這個爛好人她大夫人還是會做的。
柯氏尷尬地笑了笑，連忙道：“大姒婦承讓了，娣婦回去這就處置九姑子和侯傅母。九姑子，還不快謝謝你大世母？還傻站著幹什麽？”
柯氏不好當眾訓斥侯傅母，隻能吆喝九姑子了。
傅母侯氏倒是見機得快，立即給大夫人磕了三個響頭，高聲道：“多謝大夫人不罰之恩！”又向前膝行幾步，朝宋氏道：“多謝二夫人！”最後朝柯氏道：“多謝夫人！”
起身站立一旁時，拿眼斜睨了下玉洛。
玉玨不情不願地謝了幾位夫人。
之後就是仰望迢迢星漢，眾人開始了乞福、乞壽、乞子等乞巧儀式。
乞巧儀式後，整個七夕夜的活動就結束了。
是夜，八姑子玉洛，成了最大的贏家——
一匹蜀錦可做衣，滿案的瓜果可足食。
當晚回到芷珺院，菊惠看到一抬抬食盒裏的果品時，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八……八姑子，這……這些都是我們芷珺院的？”菊惠都有些磕巴了。
“瞧你說的，這些都是八姑子比巧贏的，都是八姑子的！”蘭惠迫不及待地道。
“真的？八姑子比……比巧贏的？八姑子比巧？”菊惠再次驚異了。
“可不是？八姑子比巧拔了頭籌，得了一匹蜀錦，還得了案幾上盡數的瓜果呢……”
之後就是蘭惠滔滔不絕和繪聲繪色的講述。
玉洛笑著吩咐心惠：“今夜是七夕夜，咱們芷珺院也來個賞月品瓜果，嗯，不對，不能用‘品’字，還是大吃一頓的好！”
心惠連忙阻止道：“八姑
子，這可使不得，這些瓜果都是大夫人賞給姑子的，婢子怎麽能分食八姑子的果品……姑子也有好些日子沒有瓜果可食了，姑子還是留著慢慢食用吧。”
“心惠說的有理，不過這麽些瓜果，小姑子就是一個人能食用的完，老天也不容空啊！這日頭毒得跟下火似的，這些瓜果豈能存得住？心惠，還是聽你家小姑子的話，先大吃一頓再說……”
寧傅母立在玉洛身旁笑著對心惠道。
“傅母！這怎麽使得？這可是……”心惠著急地還欲再阻攔。
寧傅母一擺手，打斷了心惠：“心惠，你是八姑子的貼身大婢，該當最熟悉你家小姑子的脾氣了，以你對小姑子的熟知，你說，八姑子可能吃獨食麽？”
寧傅母說的極是，她如何不知曉她家小姑子的脾氣？一年來那些每每分食的過往，都一一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心惠頓時啞口無言。
“這就對了，心惠，咱們芷珺院還是大吃一頓來得實惠！”
瞧準了時機，玉洛又發出了倡議。
“小姑子的主意好是好，就是這麽多的瓜果一時哪能吃得完！這樣吧，還是照心惠的意思，把那些能放些日子的棗、梨的留下，存起來給小姑子以後慢慢食用。心惠，這下可滿意了？”寧傅母笑著問心惠。
“這樣最好了，難得姑子得了這許多瓜果，怎麽也得夠姑子多食用些日子。哦，對了，每日的份例冰盆……”
心惠的話還未說完，菊惠就插了進來：“對啊，用冰盆來冰鎮瓜果，豈不能存放許久？”
“那也放不了許久！你當鮮桃是能久放的？”玉洛笑著道，心下卻想，要能做成桃罐頭，倒是可以多存些日子，可眼下時機不對……
心惠和菊惠還是聽從了寧傅母的建議，留下了許多的瓜果放在冰盆裏，隻將不宜久放的鮮桃分給眾人吃了。
這一夜，芷珺院裏歡聲笑語，就連臥榻養病的竹惠也跟著吃了兩個桃子，感受著鮮果的甜美。
隻是在這歡樂甜美中，寧傅母不忘適時地檢討了自己的擅自做主——未經小姑子同意，便將麵罩和女用衛生巾和盤托出。
同時，寧傅母也說了她的用意——是為小姑子以正名聲，留下個好閨譽。
玉洛自然曉得寧傅母的良苦用心，
怎可責難與她？
事都做了，多說也無益不是？
就是不知接下來會有什麽在等待著玉洛。
但玉洛還是叮囑了芷珺院，日後諸事要嚴加保密之語。眾人自是唯唯。
第二日一早，玉洛恢複了照常的晨昏定省。先去了柏壽堂，隱在眾人堆裏給柏厥請安，之後又去了柏義堂。給柏厥請安時，柏義堂的人是不同時辰先後到的，玉洛還未來得及和柏瓚說句話，儀式就結束了，隻得和四房的人一起回到柏義堂，給柯氏請安。
柯氏倒沒給她臉色看，傅母侯氏也很老實，玉玨更是罕見地不發一語。田氏和玉陌如常地侍立在側，柏超、柏祖也恭立一旁。
玉洛便順利地回了芷珺院，準備用早膳。
柏塢各房都是領了份例，自己開火做飯，而各房的飯食也都是領回自己的院子裏用。此時，早膳還未端進來，芷珺院裏就迎來了第一位訪客。
素縑是六姑子玉陌的貼身大婢，昨夜她與素帛聯手表演的蒙眼穿針，可謂是技驚四座，此時的她，正提著一個黑漆食盒，笑吟吟地走進芷珺院。
“呦，是什麽風，把素縑姐姐吹到芷珺院？素縑姐姐不會是來送吃食的吧？”蘭惠昨夜“輸巧”，見到素縑、素帛姊妹的聯手穿針，心裏早就不是滋味，當下也不客氣，出言譏諷。
“看蘭惠妹妹說的，日日那麽毒的日頭，哪裏還有什麽風？這是我們六姑子瞧著天幹物燥的，怕八姑子口幹，讓婢子拿來幾塊甜瓜，給八姑子潤潤喉的。”說著，素縑便將食盒遞給了蘭惠。
蘭惠也不接手，隻笑著道：“喲，我說呢，怎麽昨夜八姑子得了比巧頭籌，今日一大早的，就有喜鵲從院子裏飛過，原來是六姑子給八姑子道喜的呀！”
黃鼠狼給雞拜年，哪裏能安什麽好心！
素日裏，六姑子何時給過八姑子哪怕針頭線腦的丁點好處？
她蘭惠雖然手拙“輸巧”了，可也有個誌氣不是？
遂並不接素縑遞過來的食盒，譏刺道：“不過呢，昨夜八姑子又是得了蜀錦，又是瓜果的，你說，是不是豐衣瓜果足啊？”蘭惠邊鬥著嘴，邊頭前帶路。
素縑也不著惱，提著食盒來到正房門前，脫下鞋履，跟著蘭惠走進廳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