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美男個個好銷魂_12 找個男人讓本王睡了

我原以為這件案子應該是京中權貴或是富豪所犯,這事要查也容易,溫如玉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刑部侍郎,這點兒能耐還是有的。

他果然沒讓我失望,半夜功夫就查明白了,可這結果卻讓我愣住了。

那農戶是京中一個小地主家的佃農,那個小地主叫做盧紳,就是他壞了新娘子的清白,而這個盧紳被抓捕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老子上頭有人!”

這個人,是皇後宮裏的太監盧忠平,那個盧紳是他的親侄兒,因著他已經是斷子絕孫的人了,盧家就隻有盧紳這一條血脈。

盧忠平原是太後宮裏的人,因著辦事穩重,撥給了皇後,皇後提拔他做了首領太監。他當上皇後宮裏的首領太監之後,短短三個月時間給侄兒買房置地,一手扶持他從一個小混混變成了小地主。

嘖嘖,這事兒可就不太好辦了。

辦一個盧忠平,不啻於在皇後臉上和太後臉上各自狠狠扇了一巴掌。得罪皇後不要緊,可若是得罪了太後,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但這事兒卻是無論如何也兜不住的,京兆府尹是金鱗的父母官,既然我下令辦他,自然要辦得幹淨利落,這樁案子是撇不清的。

頭疼得緊,本王想靜靜。

本王隻是稀裏糊塗地吃了一場喜酒,怎麽就吃出個這樣的糟心事兒了呢?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更糟心的事兒還在後頭,我正頭暈腦脹、唉聲歎氣地癱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應付瓊姿的盤問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了——新郎死了。

新郎留了遺言給我,交代了新娘死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圓房之後,新郎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開口一問,新娘卻不肯回答,哭著說了這樣一句話:“妾身失了清白,原該一死以全名節,隻是你我自幼相約,長大以後要結為夫婦,白頭到老。如今妾身已進夫君家門,盟誓已全,心願已了,此生無憾了。”

然後新娘就一剪刀捅死了自己。

昨夜溫如玉審問了新郎,他交代清楚這一切,托溫如玉轉告給我一句話:“我倆約定做一輩子夫妻,如今她死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王爺曾說保證小人不會死,小人寧可自己死了,隻求王爺為我夫婦伸冤報仇。”

然後新郎就一頭撞死在牢門木柱上了。

溫如玉說完這些話之後,我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當然是假暈,碰到了這種棘手事兒,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病。左右已經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索性往大裏鬧,鬧得滿城風雨,自然會有人來善後。

可我沒想到,我屋裏還有個天大的奇葩。

聽說我在客廳暈倒之後,瓊姿跟中了箭的兔子似的,一溜煙就衝了過來,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反手拔下一支金簪,哢嚓一下,對著我的人中穴就紮下去了,一下子給我來了個對穿,簪子紮穿皮肉,狠狠頓在牙齦上,差一點沒把牙給我崩掉。

我痛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口氣上不來,眼前一黑,這一下是真暈了。

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屋子裏烏泱泱的都是人。

娘和瓊姿在我床頭坐著,輕寒在床邊站著,溫如玉也在,王府裏的大夫跪了一地。

我轉著眼珠子打量一圈四周,見杜蘅不在,心思一轉,那丫頭身子弱,想來膽子也小,接連兩條人命,她八成是真嚇病了。

見我醒來,娘抹著眼淚握著我的手,哭啼啼地問道:“華兒,你可醒了!”

我眼睛望向空處,喃喃低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夫君……我對不起你……夫君……我去了……我去了……”

娘一怔,隨即回頭大聲哭喊:“大夫!大夫!快!快來看看王爺這是怎麽了!”

大夫依言走上前來,抬手就要翻我的眼皮子,我一把推開他,張牙舞爪地尖聲厲叫:“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媳婦……你等著我……等著我……”

年紀老邁的大夫被我推得一個趔趄,輕寒忙扶住他,走上前來對我說:“少主,你這是怎麽了?別亂動,讓大夫瞧瞧。”

我蹭的一下坐起來,猛的朝輕寒撲過去:“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媳婦!你還我媳婦命來!”

瓊姿被我嚇得一愣一愣的,見我發瘋似的往輕寒身上撲,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叫道:“勺子,你醒醒!他是你的護衛啊!”

我被瓊姿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得腦子蒙了一蒙,嘴裏一鹹,這才反應過來定是出血了。他娘的,死丫頭手勁兒不小,差點沒給本王扇出個腦震蕩來。

“快,還不摁住她!”到了這時候,瓊姿倒成了最有主張的人,輕寒怕刺激著我不敢上前,溫如玉便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踢蹬著兩腿,使勁掙紮,張大了嘴去咬溫如玉,嚎叫著:“是你?原來是你!是你害死我媳婦的!我要你償命!”

本王也算是身份貴重的人,等閑沒人敢傷我。我這般發瘋,誰也沒轍。

娘急得直哭,瓊姿也沒奈何,指揮輕寒和溫如玉一起上,死死地摁住我,讓老大夫又是把脈,又是掀眼皮子,又是看舌苔的,折騰了老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本王中邪了。

唔……不錯,這樣一鬧,不出半天,滿金麟城大街小巷都會傳遍,襄王爺中邪了。

可我萬萬沒料到,千算計,萬籌謀,就是算漏了一個瓊姿,那貨見我發瘋不止,居然順手抄了一個白瓷茶杯,砰的一下砸在我腦門子上,這一砸,又把我砸暈了。

我的娘哎,瓊姿這貨這是不玩死我不罷休的節奏啊!

昏迷了不知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居然有道士在做法。

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一手拿著桃木劍,一手拿著符紙,嘴裏念念有詞,手裏比比劃劃,老半天,對空劈了幾劍,燒了符紙,灑了符水,收劍而立,向站在一邊的娘和瓊姿匯報情

況。

“王爺這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鬼上身了,貧道已經做了法事,王爺隻需臥床靜養幾日,也就沒事了。”

你大爺的!本王花了那麽大的代價唱這出戲,你個牛鼻子老道就這樣壞本王的好事?

我立刻擺出一副被雷劈了的架勢,哀哀地慘叫幾聲:“救我……救我……救我……我好恨……好恨……”

道士誌得意滿地捋著胡須看著我,一臉“老子天下第一,老子牛逼閃閃,小鬼還不快快滾去投胎,小心道爺打得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表情。

我叫了幾聲,聲音越叫越低,隨即,雙眼猛地大睜,騰的一下坐起身來,朝著道士就撲了過去,張牙舞爪地叫道:“賊道傷我媳婦,我要你的狗命!”

道士嚇了一跳,連忙又豎起桃木劍,劈挑刺砍,符紙燒了一張又一張,兜頭兜臉地往我身上灑符水。他越灑,我叫得越尖利,要不是輕寒死命攔著,我肯定把他的山羊胡子一根一根拔光。

道士被我追得帽子都歪了,哆哆嗦嗦地說道:“王妃明鑒,這鬼魂……這鬼魂怨氣太重……貧道……貧道超度不得,王妃還是……還是另請高明吧……”

話沒說完,道士就屁滾尿流地夾著尾巴跑了。

娘急得六神無主,不顧自身安危,搶上前來抱著我,哭喊道:“可憐的華兒,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你跟娘說呀,娘要怎麽做才能救你?”

道士是不行了,但娘深信我是中了邪,於是派人請了國寺裏的大師父來做法事。

我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偷偷打量來人。

來人是個胖胖的老和尚,白眉毛白胡子,披著金紅袈裟,寬袍大袖,很有幾分書裏的世外高人的神韻。這人我有點印象,好像是國寺住持,這可是個佛法高深的大人物啊!

這位大師一進門,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就說我是惡鬼纏身,不得解脫,這個惡鬼怨氣太重,強驅不得,否則隻會傷了我的元氣。唯一的解法就是化解了這個惡鬼的怨氣,待他怨氣消了,超度他往生,我也就得救了。

事實證明,國寺住持也是個滿嘴瞎嗶嗶的貨啊!不過他這一番話倒是正中我下懷。

但接下來,可就不好玩了。

娘為免我被惡鬼纏身傷了根本,跪地請求大師先出手震住惡鬼,哪怕驅不了他,也先設法保住我。

這位大師倒是一點兒也不含糊,分分鍾說了一大堆讓我想不顧天譴弄死他的話。

他是這樣說的:“世間萬物,有陰陽之分,陰陽相克,自古如此。鬼是陰物,最見不得陽氣。要克製上王爺身的惡鬼,需得有陽氣鎮壓。王爺是女子之身,本身陰氣就重,更兼惡鬼怨氣又重,更加深了陰戾之氣。要克製住如此重的陰氣,便需要有極純正的陽氣。”

女子屬陰,男子屬陽,這貨該不會是要用男子的陽氣來克製惡鬼的陰氣吧?怎麽克製?找個男人讓本王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