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章 落花殘

日頭慢慢偏西,出去找食的老鳥都已經歸巢。

荷香忙活了一天,挑水、劈柴、漿洗衣物、灑掃……一天下來,繞是身子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了。她看著燕子銜著小蟲飛回了屋簷下的巢中,想著燕子都已經回窩她也應該停手去吃飯了。她揩了揩滿頭的濕汗,把額前淩亂細碎發捋到耳背,又把挽起的衣袖放下,收拾完畢後就準備要走了。

但她前腳剛走,管柴房的蘇嬤嬤後腳就跟了出來。“站住,夏荷香,你往哪兒走呢?”

荷香原本以為可以安心歇息了,如今看來又走不了了。

“二夫人那裏剛送來好些髒衣服,你趕緊洗幹淨,二夫人後天還等著要呢。”蘇嬤嬤正要都沒瞧一起她,她不是在對提醒她而是命令她。

荷香嘴上雖然不說什麽但心裏還是埋怨她的:憑什麽,你也是柴房的,憑什麽你就什麽也不做而讓我代勞,難道是瞧著我好欺負麽?

“死丫頭,別以為我心裏不知道你在打什麽鬼主意,老娘我活了幾十年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有什麽下三濫的鬼心思在我麵前也是不頂用的。”蘇嬤嬤看她不答話以為她心裏又在打什麽鬼主意,索性放下手裏的小皮鞭,抱來一大堆衣物扔在她麵前,然後雙手叉腰惡狠狠的說到:“你最後要幹的活就這些你看著辦吧!幹好了我自然就放你走,幹不完……可別怪我的小皮鞭不長眼!”

事到如今荷香還能說什麽,她隻是默默地蹲了下去,把髒亂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拾起。

蘇嬤嬤還以為她會反抗,沒想到她這麽好降服,不過幾句狠話就唬住了她,看來以後還可以加倍的欺負她、整治她。

荷香哭了,不過她不敢發出很大的聲音,隻能把委屈憋在心裏,任由滾燙的淚水從眼眶裏溢出,從麵頰劃過,最後落在衣服上形成一朵又一朵的淚花。

蘇嬤嬤聽到了她微微啜泣的聲音,愈發覺得欺負她是件極爽快的事,伸出手掐了她一下,輕蔑道:“哭?你哭個屁啊哭?現在就受不了了?告訴你,你以後哭的日子多著呢,還是省著點眼淚吧!”

荷香怕蘇嬤嬤再掐她,馬上止住了淚水不敢哭了。

蘇嬤嬤看她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很好降服,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她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拋到荷香腦袋上。“既然你有那麽多衣物要洗,多我一件不多少,我一件也不少,你就和在一起洗了吧。”

都是下人,憑什麽要我替你洗衣服?

荷香隻敢這麽想,可不敢這麽說。她還是低著頭,一語不發的取下了掛在額頭上的髒外套。

外套取下來的瞬間掛到了她頭上的銅綠簪子,簪子從她光滑發亮的雙螺髻脫出,“哐啷”一聲掉在地上,荷香自然反應伸出手就去撿。蘇嬤嬤看到她掉了東西,連忙推開了她,撿起那枚銅簪子:

“嗯,不錯,真不錯。雖然非金非銀的,可這成色,這花樣、這做工還真不賴呢。這簪子,我要了!”

“那是妙靈送給我的,是老夫人賞她的。”荷香自己肯定是鎮不住凶惡的蘇嬤嬤的,她隻有搬出老夫人名號嚇嚇她,看她會不會把簪子歸還。

蘇嬤嬤簡直沒把她的話聽進去,而是把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墜馬髻裏,沾沾自喜的離開了。

簪子是要不回來了,荷香也不能硬把她拖回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凶婆娘把自己的東西拿走。

其實,她心裏恨不得把這個惡婆娘像撕衣服一樣撕碎。

看來這大堆衣服是要洗到三更半夜了,回去那些同伴也不會給她留飯菜的,隻能吃妙靈偷偷塞給她的幹糧了。

沈建華吃過晚飯之後就一直在柴房外轉悠,他大房二房三房處都沒去,自從今天見到夏荷香之後他就欲罷不能,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她,嚐嚐她的滋味。要怪就怪蘇嬤嬤那個老不死的,她把荷香留在柴房做事是好的,可是不該纏她那麽久,害他沒機會下手。如今,那老婆娘走了,荷香那小娘子無人看管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柴房其實是一個小院子,四周被黃泥砌成的泥牆包圍著,隻有一道小矮門可供進出。

沈建華輕溜溜的進了小院子,把門閂了起來,他要住了後路以防止他快活的時候,夏荷香這個小娘子逃跑。

荷香忙活了好久好久才總算把衣服給洗完。她腰酸背痛,又累又渴,去柴房裏看了看能喝的水都沒有,隻好去井裏取些了。

她提桶去井裏取了水,又摘了片樹葉來舀水喝,清甜的水從她幹涸的嗓子眼裏注入然後通往五髒六腑,一股清涼的氣息馬上遍布全身,她一天下來的疲勞也減去了三四成。柴房是堆放雜物的沒有地方可以休息,她就坐在小柴房門口的階梯上休息,讓晚風從身體穿過。

沈建華躲在牆角的灌木叢中偷偷窺伺著這一切,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得到夏荷香,把她變成他的女人!

起先他還猶豫不決,怕夏荷香會反抗,會尖叫引來外人,最終他還是被獸性衝昏了頭腦鼓起了勇氣,突然衝出去,從背後抱住了荷香。

荷香突然被一陌生男子抱住,自然是嚇得三魂七魄不附體,本能的發出一聲女子收到驚嚇就會發出的尖叫聲。

沈建華怕她大叫會驚動了別人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荷香被他緊緊抱住使不上勁隻能狠狠的蹬腿,她蹬腿掙紮過得地方都留下了淩亂的泥印子,那些泥印子有些猙獰,像一顆顆骷髏頭,讓人看了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淒慘。

她就這樣被拖進了小黑屋,屋裏燃著的油燈也被沈建華吹滅了,她把雙手護在胸前,不知道那男子下一步要做什麽。

沈建華反手把小黑屋的們也閂上,然後就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向荷香走來。

荷香看著他的衣服一件件脫落掉在地上,瞬間隻覺得她的清白要毀了。透過窗戶間射進來的月光她仿佛也看清了那是誰,不過月光下光著身體的男人她可不敢去多看,於是轉過了頭想逃跑的法子。

沈建華突然撲了過來,荷香輕巧地避開了他的襲擊準備打開門跑出去,可是剛把打開又被沈建華給拖了回去。沈建華再次把門閂上,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捉住了荷香,把她扔在牆角的木桌上就趴在她身上使勁壓著她又親又吻,啃咬她的脖頸。

荷香被他硬邦邦的身體緊緊壓著動彈不得,隻能發出一聲聲的悶哼,怎麽辦?怎麽辦?千萬個念頭在她腦袋裏轉著,娘親曾經跟她說過沒成親前絕不能失身,要不然就是不守婦道,隻有去死!

她拚命的掙紮著,不小心抓傷了沈建華的後背,沈建華就幾個耳光賞了她,她差點暈過去。

來不及,來不及了,沈建華已經開始在一件一件她的趴衣服,很快,那件遮羞的紅肚兜也被扯去……

看著夏荷香玲瓏有致、飽滿苗條的玉體,沈

建華雄風又起,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對少女有這種感覺,很快她就要了夏荷香。

對於沈建華用力的動作荷香沒有感到舒適反而覺得惡心,完事後她的下體已經麻痹,不能動彈,隻是默默地躺在木桌上,兩眼雖然望著屋頂卻好像已經沒有了生氣。

沈建華今晚要了三次,要的荷香精疲力竭,痛苦不堪。他也精疲力盡了,穿好衣服後把荷香的衣服蓋在了她身上,滿足的說到:“嗯,服侍得不錯,這是你應得的。”說完把一袋錢拋到了荷香的手裏。

荷香沒有應他的話,她現在腦海裏一片空白,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沒有印象,可是真的沒有發生嗎?自欺欺人,其實,自己根本騙不了自己,隻是自己不願意去相信罷。

沈建華舒服之後才注意到荷香見紅了,還引以為豪的輕笑:“喲,還是個雛呢。”又滿意的仍了一袋錢給夏荷香,係好腰帶之後就出了柴房。

荷香又哭了,放聲大哭,可是沒有誰聽見,直到她哭得嗓子都啞了、淚腺都幹了才停下來。原本她卑賤的出身就配不上嘉宏,如今她身子髒了就更配不上他了。

“錢,錢可以解決什麽?”她撿起兩袋錢自嘲的笑了笑,狠狠的攥緊左手用力捏緊,直至指甲陷進手板心的手裏流出滾燙的鮮血。

她走到窗戶邊,扯下掛在窗戶上的紅肚兜穿好,在把散落四處的衣服拾起穿好,她的手上、身上又好幾處都被沈建華搓得淤青,她要回去洗澡,她要把這一切的肮髒都衝掉。

一多嬌豔的話還是沒能逃脫暴風雨的摧殘,被無情的蹂躪、踐踏,直到沒有養分而枯萎凋零……

妙靈見荷香夜半深更了還不回來難免有些擔心。

自從荷香被罰到柴房做事後就和她住在一起同吃同睡,她早已把荷香當做親人一般。後花園離柴房不遠,是前院和後院就是通過後花園連接的,所以荷香要回來必得經過後花園。妙靈想了想,拔腿往花園尋去終於,在後花園裏她遇見了荷香。

“蘇嬤嬤那個老女人又罰你了是不是?”妙靈看著荷香一臉的憔悴,雙螺髻也散開了,臉上和脖頸間有些淤青,不免有些心疼。“你聽我的,下次那個老女人再給你加活你就教訓她,你年紀輕輕的又不是打不過她,幹嘛要讓她那個不知羞恥的老女人!”

荷香好像沒有了魂魄一般,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她看著妙靈,雙眼充滿祈求:“妙靈姐姐,我現在什麽也不想就想洗個熱水澡,你能成全我嗎?”

“那你臉上,脖子上是怎麽回事,怎麽都一片青一片紫的?那老女人打你了?放心,改天我去幫你教訓她!”妙靈嫉惡如仇的說到。

妙靈完全一副大姐姐的樣子,荷香滿心的委屈仿佛都可以跟她傾訴,可是,唯獨這件事不可以。

“不是,她沒有打我,是我不小心摔倒的。”荷香心裏一酸,一顆淚從眼角滑落。

妙靈明知她撒謊但也不好戳破她。“好了,好了,沒事了。不就是洗個熱水澡嗎,這點小事對於我來說還是不難的,交給我了。”妙靈就是這個樣子,無論遇到什麽事她總能以最快、最省時省力的方法解決困難,仿佛沒有什麽事能難道她。

“謝謝你!”荷香感激的望著妙靈,最後緊緊抱著她,就好像小時候受了委屈趴在母親懷裏痛哭流涕一樣。

要是,我也能跟妙靈一樣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