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斑斑駁駁
049 斑斑駁駁
他們是被一陣悠揚哀傷的簫聲吵醒的,簫聲從暢月閣外湖中亭子裏隱隱約約的傳來。
“爺,是誰在吹簫?是亞嗎?似乎心事重重。上次在太子府聽他吹過一次,那一次聽得讓人心悶。”靈兒翻身側靠在他身旁,伸出白皙玉手輕輕撫摸在他的臉上。
“是亞,在你離開那幾月常常吹起,一是思戀靈兒,二是借此練內力。”他眸子一直凝視著她,若有所思地說著。
靈兒唇角咧出了淒楚悲涼的笑,這簫聲悲切憂怨,原來亞王爺也是在乎的。
每個人就像蜘蛛一樣,自己給自己結了一張網,然後把自己困在其中,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我們起床。”單王爺掀開被褥,在靈兒唇上親了一下,坐了起來。
“好,我去叫人傳晚膳,肚子餓了。”靈兒跳下床提著羅裙跑了出去。夕陽斜掛西空,載浮載沉,是一抹抹的紅,湖邊大樹上,歸巢的雀鳥在‘喳喳喳’地叫嚷,似乎是在讚美這清悠傷感的簫聲。
靈兒靠在亭子柱頭上,看著亞王爺的側影,聽著他悠揚輕緩的簫聲,似乎想到了自由飛翔的大雁。
亞王爺收起玉簫,輕輕一轉瀟灑插進腰間,回頭靜靜地看著靈兒,深邃的眸底有一抹淡淡的哀愁。
靈兒雙手鼓掌,咧嘴大笑,眸子有一絲戲謔,似乎她才是贏家,“好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亞王爺,你愁什麽?人生苦短,短短幾十年,一晃而過,得行樂時且行樂。”
靈兒說完轉身離開,嘴裏還叫著他,“爺,回吧,用膳了。”
晚膳時,亞王爺又擺出那幅清高傲氣,單王爺還是那幅玩味的矜貴,劉爍是剛毅決然雄姿英發的氣概模樣,三人談笑風生,與平時沒有兩樣。
用過晚膳,單王爺和劉爍對弈博棋,亞王爺在檀木桌案上給折扇圖描畫畫。
靈兒坐在單王爺身邊有個無個的吃著葡萄,時不時剝一個遞到單王爺嘴裏,看那動作甚是親密。
劉爍下棋似乎心不在焉,總感覺有什麽東西特別紮眼,他終於忍無可忍,假裝輕描淡寫地說著:“靈兒,爺要吃葡萄。”靈兒順手推給了他。
劉爍麵色波瀾不驚,雲淡風輕地說道:“我要靈兒幫我剝皮。”實則他心裏已是波瀾壯闊,翻江倒海,若不是怕背負吃醋的惡名,被她恥笑,真想把她拉進懷裏蹂躪一番。
靈兒眼珠子一瞪,嗔怒道:“你自己沒有手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單王爺勾著唇扯出一抹興味的笑意。劉爍磨著牙瞪著她,鼻裏喘著怒氣,似乎不明白下午才軟玉般縮在他懷裏,現在又對他吹胡子瞪眼珠子。
亞王爺就像家長一樣,責備地喊了她一聲,“靈兒。”
靈兒‘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爍哥哥吃醋了。”
“哪有?”他臉有些紅潤,極力否認。
“哈,哈,沒吃醋?那你是想吃葡萄,還是想靈兒喂?”靈兒又喂了一個葡萄在單王爺嘴裏。
“我當然是想吃靈兒喂的葡萄,自己不想剝嘛。”他拿著棋舉棋不定的樣子,分明是分心了。
“三位爺,我要是每人剝一顆跑來跑去喂,我累不累啊,我隻是把不想吃的青葡萄喂給單爺,青的太酸了。”
單王爺回頭看著她,“我說這批葡萄為什麽這麽酸?原來是精挑細選過了。”說完寵溺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他分明是在配合靈兒,靈兒喂他的葡萄全是最大最紫的。
靈兒眉頭一揚,像想起什麽,拿起旁邊的羅帕擦淨手,走到亞王爺作畫的桌對麵,望著他,“我說爺,聽說你是珠算天才,你幫我算算,像你迎娶王妃,從開始介紹到迎娶進門,聽說是‘六禮’六道程序,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告期、迎親,是吧?每道都要送各種不同的彩禮,你算下一共到進門共要化多少錢?”
他略略一思索,答道:“大概一萬兩黃金吧。”
靈兒一下跳了起來,“這麽多啊,發啦,發啦。”他們三人驚愕在瞪著她。
“看什麽看?你們口口聲聲說不給我名分,是不是想節省下這一萬兩黃金?沒門,照樣給。”靈兒看見他們像沒聽見一樣,又各自該幹嘛仍然在幹嘛。
“你們裝,三天之內不交出彩禮,我給你們沒完,不是,我給你們玩完了。”靈兒跳到亞王爺桌上坐著,斜著眼盯著他。
“不就是一萬兩黃金麽,小事一樁,隻要你想要,這個家都是你的。”亞王爺頭也沒抬,繼續畫他的畫。
“多的不要,就每人給一萬兩,折成銀票給我吧,好收撿。”靈兒掰著手頭細細地算著,“三人就三萬兩,要是三十人就三十萬兩,三百人就三百萬……”
“你說什麽?”亞王爺扔掉毛筆,瞪著他。
靈兒慌忙擺手,“你誤會了,我隻是算錢,不是在算人數。”
瞧著靈兒那嬌憨樣兒,單王爺笑著搖頭,劉爍寵愛地看了她幾眼。
靈兒坐回單王爺身邊,順手拿起他放在旁邊的折扇玩,靈兒詫異,第一下居然沒拿出來,“爺,你的折扇為什麽這麽重?平時好像不是這一把。”
“這是爺的秘密武器,你瞧每一根骨子都是銀做成的管,裏麵可以裝暗鏢。不過你別亂玩,小心傷到人。”單王爺打開折扇扳動樞紐,演示給靈兒看。
“哦,是說爺平時攏扇,抖扇總是那麽帥,像舞劍一樣。爺,我好崇拜你哦。”
單王爺自豪地笑了,“靈兒,其實亞的玉簫也是他的武器,亞耍簫更酷的。這位,你的爍哥哥,武狀元,更了得,綜合能力強,劍、短鏢、內力、輕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是說嘛,在你們麵前毫無用武之地,打你們也打不著,原來是差距太大了,你們有空教教我嘛。”靈兒向他們說軟話,撒嬌,崇拜地瞧著他們,那幾位爺挺直了腰板,終於在靈兒麵前揚眉吐氣了一回。曾經她聽說他們是才子時,總是一臉的不屑,沒想靈兒崇拜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