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二章 真出去了
如果不是老王說話時候臉上帶著那一絲認真的表情，如果不是他說話時候把那七顆玻璃珠收起來了，如果不是他最後憋不住嘴角衝動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我還真的信他了。
“老王，你別開玩笑了，我不是一直都跟你混嗎？”
我說這話可不假，要不是我來到這精神病院，陰差陽錯的認識了老王，說不定我還真的就變成精神病了，可以說，這段時間沒有老王，就沒有現在無憂無慮整天快樂的我。
整整三個月，老王從沒對我露出異樣眼神，從沒有欺負我一下，也沒有看不起我。
雖然他經常罵我，但我知道他這是把我當朋友看了。
可以說，老王是我長這麽大以來，除了韓雪之外，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因為老王的光輝事跡，因為他的能說會道，因為他對我好。
所以潛意識的我就把他當朋友了，也就是我剛剛說的，已經跟他混了。
我渴望有這麽一個朋友來罩著我，因為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生活了。
隻是老王聽到我的話，這次卻沒有跟我貧嘴，而是再次露出了認真表情。
“我說的混，不是咱們現在這個混，而是我之前跟你講的那種混。”
“老王，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可我怎麽聽著跟玩笑似的？”我驚訝的自嘲一句。
我知道老王說的混，是那種我心裏極度渴望的混，可我更知道，以我的懦弱，我不配跟著老王混，他是曾經是強者，未來也會是強者，而我是弱者，以後也隻會變得更懦弱。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隻要你願意，今天晚上我就送你出去！”
看到老王又一次的對我這樣說，我心裏已經開始重視起來，因為我知道他當真了。
“老王，不是我不想跟你混，我怕我的懦弱會讓你將來後悔！”
我的確想出去，甚至有那麽一段時間我都想瘋了，但我卻不想害老王。
因為他是我第一個朋友，也是第二個對我好的人，我不想讓他對我失望。
“我不會後悔，我現在隻需要你點頭，跟著我混，我送你出去！”老王再次肯定說道。
我又一次心動了，雖然我不知道老王能有什麽辦法把我送出去，但想到出去，我就激動。
“老王，隻要你不後悔，我就答應你！”
我說這話時候，臉上不僅帶著激動，而且還有著一片潮紅，那樣子用老王的話來說，就是激動到天堂，神舟飛船準備上天的時候。
“好，既然你答應了，以後就是我兄弟了，來兄弟，先抱一抱！”老王說著就伸出手臂。
看著老王那一臉搞笑，卻又很正經的樣子，我心裏雖然嘀咕，但還是跟他抱了一下。
“老王，接下來咱們該幹什麽呢，我聽說越獄的話，好像得挖地道什麽的。”
我把這話小聲說完，老王立刻就鄙視我一眼，然後說：“你真是土老冒，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用這麽老土的辦法，你知道醫院下麵都是什麽嗎？都是混凝土鋼筋，你去挖？”
我尷尬的撓撓頭，臉上更是露出不好意思。
我沒有越獄的經驗，剛剛這麽說，也是之前從電視劇上看來的。
“老王，你就別逗我了，趕快說你怎麽幫我出去，不挖地道，難道直接翻牆跳出去？”
雖然我覺得還是這種可能性大一點，但我知道，就算我們跳出去了，警察也得抓我們。
果然，老王聽到我的話，立刻就朝我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個榆木腦袋，誰告訴你接下來我要幫你越獄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看到這家夥一臉的鄙視，我也顧不上尷尬了，連忙問：“那你趕快說說辦法啊。”
“辦法倒是有，就是看你心成不成了……”老王說著，就把剛剛收起來的玻璃珠又拿出來。
“老王，你別耍我啊，你這是什麽表情，你該不會真的讓我用這珠子召喚神龍吧？”
我一臉鬱悶的看著老王，心裏更是想抓著這家夥狠狠揍一頓。
早知道他又耍我，剛剛我就不應該配合他。
“你猜對了，我正是這個意思，來，先許個願吧。”老王說著就把珠子攤到我麵前。
一分鍾過去了，我沒有動，兩分鍾過去了，我還是沒有動，到第三分鍾，老王開口了。
“我說你小子這是幾個意思？難道不相信我？”
“我要是相信你，那我就真的成神經病了……”我一臉黑線的看著老王。
“老王，我真的覺得你應該去治療室好好接受一下治療了，因為我覺得你已經開始有神經病的征兆了，雖然現在還不嚴重，但如果你放棄治療的話，後續再想康複，可就真的難了。”
老王見我一臉同情的給他建議，他當即收起珠子，又敲了我一下。
“你才是神經病呢，老子本來想跟你開個玩笑，現在好了，你丫的一點風情都不解，怪不得之前你被人賣了，還遭人嫌棄，你說就你這樣的，連個笑話都聽不懂，要你到底什麽用。”
看著麵前的老王一臉鄙視的樣子，我也不介意他接我傷疤，隻是尷尬的笑著。
老王見我隻笑不說話，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恢複了之前的正經。
“行啦，別笑了，再笑你就真成神經病了，如果沒有意外，今天晚上七點左右，就會有人從這裏把你帶走，到時候你先出去，然後去辦個手機號，我再告訴你下一步該怎麽做。”
本來聽到老王的話，我應該認真的回答一句好，可我卻突然想到一個嚴重問題。
“我如果辦了手機號，你又不知道，怎麽聯係我呢？”
見我一臉懵懂的樣子，老王恨鐵不成鋼的看我一眼。
“你他瑪就不會把號碼給我送進來，讓我知道你的號碼嗎？你怎麽會這麽笨，對了，你說我要是現在後悔了，不收你當小弟了，你會不會同意？”
“已經晚了，現在我已經賴上你了，不管出去還是不出去。”我說著說著竟笑了起來。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習慣了跟老王鬥嘴，因為這是我之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老
王見我笑了，他也跟著我笑起來，並遞又給了我一根煙。
“抽吧，反正最後一天了，被發現了也無所謂。”老王看我擔心，就隨意提醒我一句。
我也沒猶豫，就這麽跟他在精神病院的後花園抽吸煙來，說實話，那滋味還真挺帶勁。
隻是抽了一會，我卻說：“老王，你說的這是真的假的？”
“什麽真的假的，這煙可是我托朋友從外麵正規渠道弄來的，你小子竟然懷疑我。”老王誤解了我的意思，一臉不滿的看著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真的會有人接我出去？”我尷尬的笑笑，並解釋說。
“怎麽你懷疑我啊，我告訴你，就算你能懷疑我這煙是假的，你也不能懷疑我的話是假的，你看著我的臉，你說像我這麽實誠的一個人，我會騙你嗎？我會嗎？”老王指著臉說。
“不是會，而是根本就在騙我。”我撇撇嘴說道。
“從我進來的這三個月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一共騙我一百二十八次，也就是說平均下來一天一次還多，你說就你這樣天生長著一張壞人的臉，還讓我怎麽相信你？”
老王急了，他直接從兜裏把剩下的半盒煙拿出來，拍在了我手裏。
“看到沒，這是我剩下一星期的煙，如果今天晚上你走不了，這包煙就歸你了。”
我不知道老王為什麽敢這樣跟我打賭，但我知道，今天晚上我可以好好過癮了。
“行，這話我聽到了，隻是晚上你可不要後悔。”不等老王後悔，我就連忙把煙揣起來。
我知道老王每天有個習慣，那就是在睡覺之前，他必定要抽一支煙。
如今他身上僅剩的半盒煙都給我了，晚上肯定難受之極，如果他真的騙我，晚上我就讓這家夥給我打洗腳水，正好也讓我過一把被人伺候的癮。
“誰後悔誰是孫子，不過咱們可說好了，你出去之後，每星期都要來看我，而且要定期的幫我帶煙，當然標準是一盒，如果你有錢的話，可以多幫我買兩盒，而且最次也得是這種。”
看著老王一臉賭咒發誓的樣子，我也不在意，就是笑。
“行，這話我可記住了，晚上誰要是跟我要煙，誰就是孫子！”
老王也不介意我的這麽說，他隻是朝我笑笑，就又開始美滋滋的抽煙了。
就這樣，一下午我跟老王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度過了，直到晚上吃完飯我就震驚了。
因為我沒想到晚上的時候竟然真的有人要帶我出去，還說我在警局那邊也沒事了。
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但當看到自己真的走出去，他們沒攔我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於是我又激動的跑回來想跟老王道謝，卻沒想到他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我。
“記住我說的話，你走我就不送了。”
“老王，我回來不是要你送我的，而是想把這半包煙給你……”
“你拿著吧，我床頭還有一整盒，記得下周來的時候給我帶煙啊，走吧走吧。”
“……”
（本章完）